「抗議！庭上，辯護律師詰問證人與本案件毫無關係的事件。」

徐幼真又問。崔牧師沉默了一會兒，安靜地嘆了一口氣。姜仁浩的過去被揭發，是個驚人的事件。加上這陣子對於被告過度偏愛的法官……兩人有種不祥的預感，可是無法大聲反駁。

「絕非如此。控訴被告的孩子全都是聽覺障礙者，而且在慈愛學院內度過孩提時期，他們並不是我們每天在街上都看得見的平常孩子，他們長期與外界隔離，或許具有非常不同於我們的價值觀。這或許是本案的重要關鍵。hetubook.com.com因為控訴被告有罪的，全部都是該機構的孩子。」

丟鞋子的聾人被帶走，口中發出詭異的叫聲，讓法庭陷入更怪異的沉默中。有一些女性聾人擦著眼淚。她們聽不見也不能說話，有人毀謗她們，也只能束手無策地看著。

「我認為聽覺障礙者是身障人士當中最難應付的。也就是我們經常說的，他們不聽別人的話，總是認為只有自己的想法是對的，就算察覺有任何錯誤，也完全沒有修正的想法。」

「那麼證人對和-圖-書於聽覺障礙人士的屬性，以及他們相較於其他身障人士的不同特徵，應該很了解吧！和主張遭到被告性侵的學生們相處那麼久，也很了解他們吧！」

「證人，妳是慈愛院，也就是宿舍的生活輔導教師，對嗎？」

黃大律師問道。

「崔牧師，這陣子法官有點奇怪不是嗎？似乎對於辯護律師過分寬容。」

潤慈愛以有條有理的口吻回答。

「妳的資歷有多久？」

「是的，沒錯。」

「再加上他們使用相同的語言，形成聾人封閉的世界，有很嚴的階層秩序。這個年代wｗｗ.ｈetｕbｏok•ｃｏｍ.cｏｍ的孩子，身體成熟了，心智卻沒成長，男女之間的關係相當混亂。我在宿舍最花心思的就是這個部分。他們自己就了，偶爾男學生會露骨地要求女老師，女學生也會大膽誘惑男老師，只穿著內衣……不僅對這裡的校長和行政室長，還對其他人——」

坐在徐幼真身邊的崔牧師似乎累了，用雙手揉著眼睛。

黃大律師早已有所準備。

「那麼應該算是不太短的時間。還有，令人感動的是，證人是慈愛學院和慈愛院眾多教職員當中，不是聾人而手語卻最熟練的人，和*圖*書這是事實嗎？」

潤慈愛以可怕的眼神站在證人席上。徐幼真和崔牧師不曉得黃大律師為什麼傳喚潤慈愛當證人，但她的確是慈愛學院教職員當中最積極聲援校長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是慈愛學院創辦人李俊範的養女，所以才取名為慈愛，然而也有傳言指出她是校長哥哥李江碩的情人。對妍豆動用私刑的潤慈愛，之所以有讓人無法理解的憤怒和嫉妒，或許就是因為如此複雜的背景吧。

「已經八年了。」

法警跑過去，法官怒視著他說：

潤慈愛開始說：

「是的。我是慈愛學院的創辦hｅｔubｏoｋ.com•coｍ人栢山李俊範老師從小收養的養女。我從小就在慈愛學院長大，和聽覺障礙者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

此時旁聽席傳出叫罵聲，還有一隻鞋子飛到潤慈愛身上。是一名慈愛學院已畢業的男性代表。

檢察官站起來。

徐幼真在旁聽席對崔牧師私語，崔牧師陷入沉思。

「本席以藐視法庭罪將你羈押。」

「可以說是前官禮遇嗎？」

「抗議駁回。辯護律師請繼續。」

手語翻譯員對著旁聽席比手語時，露出痛苦的表情。一如他預期，手語一比出來，到處傳來噓聲。法警起身查看，法官怒視著旁聽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