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也不算,應該這麼說:我們兩方多少有共識,如果我剛好到附近,就過來找她。」
「你這是說什麼?」
「錯,我不是這個意思。」
「這是暫時調動,我負責解決問題,奉命來善後。」
「你是說你大老遠從南達科塔州來,就是為了一個模糊的共識?」
「這我很懷疑,然而那是我們召回之後才靠經驗決定的事項。」
「那就好。」
「我?」
他說:「塔娜少校人呢?」
李奇說:「當然,但也只有一部分吧。」
「不認得,他是誰?」
「證據指出十六年前痛毆羅德奎先生的人就是你。」
「目前沒有。」
摩根說:「這次會面與塔娜少校無關。」
李奇默不吭聲。
領袖氣勢是罕見又重要的氣質,軍隊非常重視這一點,這個摩根倒是架式十足。他的聲音就像他的頭髮、眼鏡,同樣冷冰冰,四平八穩、不疾不徐,也不語帶恫嚇。那語調彷彿是所有神智清楚的人都會服從他的命令,否則就沒有其他路可走。
這個姓摩根的人說:「坐下,李奇先生。」
和*圖*書什麼事?」
「很多機密的時限都是六十年。」
「那不是我的主題,另外會有其他人找你。」
「你還記得你為此簽了許多文件嗎?」
「她要求你過來?」
「比那更慘,是無限期,可是最高法院已經推翻這條,規定我們要尊重第十篇所有案例通用的三個基本條件。」
「後備軍人要被召回必須是健康無虞,不滿五十五歲,還可以出操。」
「也沒說她不能拒絕你。」
「離五十五歲還很遙遠。」
「這樣的狀況會持續幾年?」李奇說。
李奇說:「抱歉,中校,我來找塔娜少校。」
「已經不是了。」
摩根又問,「你們在電話裡聊什麼?」
「太扯了。」
桌子後方的男人和其他人一樣,都穿著睡衣款式的迷彩戰鬥服,但是他穿起來更難看。制服穿在他身上就像道具,彷彿在萬聖節扮演的角色。原因不是他體格特別差,而是因為他一臉正經,就像個蹲辦公室的上班族,作戰武器大概是自動鉛筆,而不是M16步槍。他戴著金屬框眼鏡,鐵灰色的和*圖*書頭髮梳整得像個小學生。階級章和軍階臂章在在證明他是美國陸軍中校,而且姓摩根。
摩根說:「當然,那些文件有許多但書,你想知道政府的秘密,政府當然也要能控制你,無論你是否已經知道機密。」
「不算。」李奇說。
「他們可得動作快了,因為我不會留太久,既然塔娜少校都不在這裡了,這附近又沒什麼名勝古蹟。」
「所以你不肯自願合作囉?」
李奇問,「塔娜少校人在哪裡?」
「對什麼事情感興趣?」
「和你有關。」
「那就好,那麼戴頓小姐又為什麼不好了?」
摩根說:「請說明你來這裡的確切原因。」
「這裡有事情需要你善後?這是你的意思嗎?」
「你是認真的?」
「那麼你也許知道其中一條指出,你這種軍階的人即使離開軍隊也不會成為平民,至少不是立刻變回老百姓,也無法徹底脫離。你們會成為後備軍人,不會分派到任務,但是隨時可能被召回。」
「你說對了。」
「我對塔娜少校沒有興趣。」
「這到底是www.hetubook•com•com怎麼回事?」
「有的沒有的。」
「否則和什麼事情有關。」
「我記得很清楚。」
「你的意思是兇手是我的手下?還是十六年前幹的?」
「還能出操嗎?」
「談什麼?」
「很健康。」
「從我離開軍隊以後。」
「為什麼不行?我總得找個地方去。」
李奇說:「我喜歡她的聲音,不可以嗎?」
「否則在哪裡?」
李奇說:「我和她通過電話,這個人好像很有意思,於是我打算來拜訪她,請她出去吃頓飯,陸軍手冊可沒禁止她答應我。」
「你認識胡安.羅德奎嗎?」
摩根不回答。他問,「你特地來找塔娜少校?」
「你會留下來。」摩根說:「我們得慢慢長談。」
「要控制多少年?」
李奇不發一語。
「你以前有權調閱國家機密。」
「究竟是哪些事情?」
「與塔娜少校毫無關係,但是她調出你的檔案,也許是好奇。你的檔案有特別標示,她調出來時就該啟動警訊,便能幫我們省下大把時間。可惜系統出問題,她歸還檔案時才恢復和圖書正常,警告得晚總比不警告好,因為剛好現在你就來了。」
「我以為這個職位只需要少校,不必官拜中校。」
「你幾歲?」
「你有麻煩了,李奇。」
摩根問,「你身體怎麼樣?」
「恐怕沒辦法。」
「也許之後會聊到這一點,但是我得先搞清楚你為什麼感興趣。」
「不太記得了。」李奇只記得屋裡有許多人,大家都一臉嚴肅。有律師、公證人,還有堆印章、印信和原子筆。
「你又回陸軍了,少校。」摩根說:「而且歸我管。」
摩根說:「不在這裡。」
「是私人話題,中校,而且我也不知道你是哪位。」
「是或不是?」
「結果你來了,為什麼?」
「不認識,她也死了嗎?」
「對。」
「既然如此……你知道《美國聯邦法典》第十篇嗎?」
「你沒有工作,對不對?」
「我們會幫你找律師,如果這是胡說八道,他肯定也會這麼說。」
「放心。」摩根說:「但書沒說你要當六十年的後備軍人。」
「以前他是一一〇特調組要找的人,現在他死了。你認識甘蒂絲https://m.hetubook.com.com.戴頓嗎?」
「也不算。」李奇又回覆。
「我的意思是你和我才不會慢慢長談,我也不需要找律師。我已經退役,你只是穿睡衣的混帳東西。」
「陸軍部長拿到醫學證據,羅德奎先生的死因與十六年前遭人毆打有直接關聯。因為這類案件沒有訴訟時效,基本上他就是命案被害人。」
「從何時開始?」
「太丟臉了。」
「戴頓小姐還好好地活著呢,也許我應該說不好,你確定你不認得她?」
「我是一一〇特調組的指揮官。」
李奇在窗邊的椅子坐下,椅腳是有彈性的金屬管,李奇的體重導致椅子先是往下沉,略微向上彈。他記得這個感覺,以前也為了某個緣故而坐過。
「塔娜少校。」
「我有私事要找她。」
「你在大門口卻講出她的全名。」
「哪三個?」
當時李奇以為他要聽到死訊了,以為蘇珊.塔娜已經過世。也許死在阿富汗,也許死於車禍。
「為什麼?」
「胡說八道。」
「非常認真。」摩根說:「傑克.李奇,即日即刻起,軍隊正式召集你。」
「不是塔娜少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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