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三日 星期五
65

魯冰臉上出現了可芮最喜歡的淘氣表情,她對媽咪說:「希望是限制級的。」
「才出了這些事,別出去了。我們叫披薩回來吃,剛才回來的路上我還租了幾部錄影帶。」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是嗎?他知道?」可芮瞪大眼睛看著她的前夫說:「那又跟魏克斯有什麼關係?」
可芮到家的時候,魯冰擺出一副臭臉對她說:「媽咪,為什麼安麗辛要到學校去接我,還開車載我回來?她不跟我說理由,我覺得我好像很沒用。」
六點過十分,鮑伯來了,可芮看到魯冰滿心歡喜地拖著她爹地的膀子,小女孩問爸爸:「我有危險,你有什麼看法?」
「有人在停屍間搜查馬克的西裝口袋,這張紙的正本就被搜出來了。筆跡是班寧的,紙是從馬克辦公室電話旁一疊便條上撕下來的。他的祕書記得這是昨晚才換上的新紙,而班寧大約在七點到七點三十分之間記下這些音符。」
可芮看著這張譜,一邊唱譜一邊問:「這是什麼東西?」接著,還不等鮑伯解釋,她就明白了,並隨即覺得出了一身冷汗。那譜上是「讓我叫你一聲甜心」這首歌的第一小節。
可芮原本打算早點離開辦公室,在施密士看完最後一個病人之前抵達他的診所,可是她現在改變主意了,她想等到弄清楚了施密士和蘇珊娜的關係後再行動和_圖_書,她今晚想趕快回家陪女兒。
「爹地,你放開媽咪!」
可芮推測,這些消息要是提早曝光,說不定還會讓史奇早日歸西呢。做為一名檢察官,她必須知道,就算史奇想和蘇珊娜離婚,以便和貝絲在一起,他還是有可能勃然大怒地得知真相——糟糠妻拿自家的錢去買一件三千美金的聖勞偷西裝送給她紅杏出牆的百萬富翁!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你昨天回家以後看起來又急又累?」
可芮其實想大叫「不會」,但她僅僅把她坐的沙發移到魯冰對面,用手摟著魯冰。
「寶貝女兒,有媽咪在,那輛車下次就沒機會來了!」
「交換條件?你的意思是暗示魏克斯涉及一樁命案,那是瑞爾登案?」可芮幾乎不敢相信,她繼續問:「魏克斯的確涉及瑞爾登案,對不對?鮑伯,你是不是在告訴我,是魏克斯派人來偷|拍魯冰的相片,還差一點撞到魯冰?而這就是魏克斯恐嚇我的方式?」
「在查出星期二到底是誰在對街,還有為什麼他要在對街以前,我們要不怕麻煩地小心一點。」
這個小女孩可高興了!可芮心想,她爸爸來看她一下好像還是個天大的恩惠!「當然啦,爹地很擔心你啊。」
「大家都知道了。」
「他死前幾分鐘?」
「是啊!」
「我知道了。」
「他知道和-圖-書。為了女兒好,我鄭重警告你,不要再追下去了。」
鮑伯轉身要走,可芮卻從他手中一把搶下那張紙說:「這個給我!」
「可蒔,我是在保護我的女兒。」
可芮不能相信地看著自己的前夫說:「等一等!我不拐彎抹角地問了,你今天來警告我,是因為你幫忙辯護的那個殺人犯,明的暗的威脅你,所以你來轉告我?我的天啊!鮑伯,你怎麼這麼賤,被人踩在腳底下?」
「所以後來傑夫就來了?」
鮑伯站在書房裡,不安的表情形之於色,急著要走的心情也寫在臉上。
「你的女兒?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重要了?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少次說好了來看她,時間到了又不出現,讓她傷透了心?現在她變得這麼重要了?你這簡直是侮辱她!你現在就給我滾!」
「我不知道我的臉色會那麼難看,不過我昨天的確很煩惱。」
可芮腦筋一直轉著,黛芝曾說施密土對蘇珊娜的態度很「不健康」;范克說施密士在庭上根本好像很淡漠;史奇也說他的岳父不常到女兒家去,偶爾上一趟女兒家也挑他不在的時候……。她一定要找個認識這群人、但是心術光明正大的人來談一談。她也要平心靜氣地和黛芝再談一次。但她能跟黛芝說什麼呢?說那個和蘇珊娜一起打高財夫球的混蛋,現在正好在另案訴訟中?說有https://www.hetubook.com•com個高爾夫球僮覺得蘇珊娜可能跟這位男士有染?
可芮正要離開辦公室,鮑伯來電話,她聽出話筒那端的緊張。鮑伯說:「可芮,我去找你談個幾分鐘,你會在一小時之內回家嗎?」
「還要把他逮捕才可以。」魯冰打斷可芮的話。
她這一頭奇怪了起來。鮑伯來家裡找她有什麼事呢?是有關那張魯冰的相片嗎?很有可能。可芮還想到范克說的話——就算班寧死了,沒法和聯邦合作交出魏克斯的犯罪證據,聯邦的勝算仍然很大,鮑伯有得忙了。她拿了外套,把皮包夾在腋下,苦澀地想到短短一年半的婚姻生活中,她是如何地每天盼著下班後早點回家和鮑伯碰面。
「我昨天晚上打電話跟他說了,他待會兒就要來我們家。」
「你昨天應該告訴我的。」
可芮看看安麗辛說:「我來跟她講好了,謝謝你。你可以回去了,安麗辛!」
她很快就換好了便服和毛衣,但是故意在樓上待了十分鐘。就在她打算下樓的時候,聽到魯冰敲門叫:「媽咪!」
「可芮,魏克斯有管道得知任何消息,我不知道他怎麼弄來的,但是我很確定他消息靈通。比如說,他知道你上星期六到川騰市監獄去探望史奇。」
鮑伯把一張撕下來的六吋╳九吋便條紙的影本交給可芮,紙上畫的是C大調樂譜上五個音符,和圖書音符下是相對應的字——我已愛上你。下款簽名只有一個字母「J」。
「不,現在不可以。你得答應我,魯冰,在我們找到這個歹徒之前,你不可以……」
「正是。可芮,我相信這絕對和班寧跟聯邦交換條件有關。」
可芮簡直要跳起來了,她問:「你從哪兒弄來的這張紙?這些音符是什麼意思?」
魯冰抬起頭來,坐直了身問:「他很關心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講,魯冰,媽咪昨天急得不知道怎麼辦。」
可芮和鮑伯轉身看到魯冰站在書房門口,在她蒼白的臉上,那道肉紅色的疤痕特別顯眼。
「沒有。爹地說他和你談的時候,我得待在樓上。」
可芮說完了其中原委,魯冰直直坐著道:「媽咪,好恐怖哦!你說是不是?」
「魏克斯知道你來我這裡嗎?」
就剩她們母女倆了,可芮看著魯冰氣鼓鼓的樣子說:「那天那輛嚇到你的車子……」
「好,我去你家找你。」鮑伯說完迅速掛了電話。
「還我!」鮑伯抓住可芮的手,逼她把手指張開,他抽回了那張便條。
聽到可芮的腳步聲,鮑伯轉過身來,急急地說:「可芮,我待會兒得回辦公室,明天出庭的事好多都還沒準備完,但是有件很重要的事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要跟你說。」他從皮夾裡抽出一張紙:「你聽說班寧和馬克的事沒有?」
「對呀!」
可芮看到女兒臉上立刻出現難過的表情,一邊向女兒使了個「沒關係,你有媽咪疼」的眼色,一邊恨不得掐死鮑伯。強忍住一肚子的氣,她用平穩的聲調答道:「我一會兒就好了。」
「會。」
可芮知道魯冰在討她開心,她只是不要媽咪感覺她害怕。
「進來,我好了。」可芮看到女兒的臉色,問道:「怎麼啦?」
「完全正確,把歹徙逮捕後,你才可以和別人說。」
「可芮,你別玩過火了。我很擔心,魏克斯現在是不擇手段。我剛才說他消息靈通,你看這個。」
「要是那個人再來一次,你想他會來抓我嗎?」
「酷哦!媽咪,我可不可以把這件事告訴佳希?」
「可芮,請你不要再追瑞爾登案了,除此之外我無可奉告。為了魯冰好,拜託不要再追瑞爾登案了!」
鮑伯放開魯冰急忙說:「可芮,別弄太久,我只能待幾分鐘。」
魯冰貼著可芮,把頭靠在媽咪的肩膀上說:「要是那輛車再來,我就可以躲你這裡?」
可芮心想,他連外套都不脫,分明是要讓魯冰難過,剛才說不定還一直和魯冰抱怨他很忙、急著要走。
「爹地知道這件事嗎?」
「好,那我們今天晚上要做什麼?」
可芮對他們父女倆說:「你們聊一聊,我上去換個衣服。」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