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柏尼想要抗議，欲言又止。

柏尼抓著她的手臂說：「媽，你讓警察進來這裡？他們下樓了嗎？」

但是，他必須去賺錢。再也沒有比當個司機更好的事了，他自己的車子可以做為流動計程車賺錢，同時還可享受充裕的自由。梅根．柯林斯不在紐約時，住在康乃狄克州，他可以開著車子自由自在地去康州。

第二天早上，柏尼仍在往常的上班時間離開家，他不希望母親知道他被革職的事。不過今天他先開車到離家幾個街口的地方洗車子，為這輛車齡八年的舊雪佛蘭做全套的保養——用吸塵器除塵、清理後車廂、擦亮儀錶板、洗和-圖-書了車後再打上蠟。車子整理完後，雖然還是破爛不堪，但總算看得過去，原廠的墨綠色車身終於得以辨認出來。

星期二晚上八點鐘，大樓車庫裡的車流量慢慢減緩。經常超時工作的柏尼上了十二小時的班後，該是回家的時候了。

「我從來沒有拿過東西。」

昨晚想了一整夜，柏尼清楚他該怎麼做。過去幾個禮拜以來，光是看到梅根從她的野馬車或是第三號頻道專車裡上上下下，短短幾分鐘是不夠的。也許這就是他失去停車場工作的理由，也許這就是他那個大計畫的全部。

他想跟她在一起，為她拍照攝影，到和-圖-書了晚上他就可以觀賞梅根的錄影帶了。

「柏尼，這就是所謂的『意亂情迷』。」當柏尼懇求著想知道自己到底哪裡不對勁時，瑞克島上的傢伙曾做了解釋：「我認為我們可以幫你，但是，萬一那種感覺又回到心上時，我希望你告訴我。這也就是說，你可能需要一些藥物來治療。」

今天，他在四十七街買了一部手提式攝影機。

「他們幹嘛到樓下去？」

「我不會的，媽。對不起，媽媽。」

他需要小心行動以免被人注意。

「我希望如此。你不是個愛乾淨的人，跟你爸爸一個樣。」她重重關上微波爐的門。「你弄痛我的手了，m.hetubook.com.com你抓得太用力，下次不可以再這樣。」

除了一年裡有幾次母親宣布要在星期日去教堂做禮拜時，他會先去洗洗車之外，他從來不洗車。當然啦，如果載梅根兜風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他真是為了她，才將車子弄得如此閃亮動人。

今天傍晚，到辦公室打卡時，他的心忐忑不安。他不知道大老闆會怎麼處置他。今天中午午休時間，他坐在湯姆．維克的車裡再次翻找置物櫃，看看是否能找到有趣的東西。他那時抬眼一望，看見老闆從車窗外瞪進來。雖然老闆沒說半句話就走開，但那更糟。如果他對柏尼咆哮，氣氛反而不會那麼尷尬。和*圖*書

「聽好，柏尼，你心裡和我一樣清楚，我們聽到抱怨說，停在這個車庫裡的車子，車內的錢和個人物品不見了。」

「柏尼，我已經好幾年沒下樓去了。你把那裡弄得很乾淨，不是嗎？我不希望灰塵冒上來，我的鼻竇炎己經夠糟的了。」

「媽，我再也不想讓警察來這裡。」

柏尼打完卡後，夜間經理坐在辦公室裡叫他過去，他的臉孔不甚友善。「柏尼，把你的置物櫃清乾淨。」他拿著一個信封說：「這裡有薪水、休假和病假津貼，還有兩星期的遣散費。」

他並不介意工作超時，因為待遇不錯而且小費也滿可觀的。這些年來，多餘的收入剛好可以支付他和-圖-書的電子裝備。

他回到家，心裡仍舊相當憤怒和沮喪，柏尼發現母親正準備將冷凍通心麵和乳酪晚餐放到微波爐裡。「真是個要命的日子。」她一邊將包裝袋撕掉，一邊抱怨：「街口的小孩不斷在門前吼叫。我要他們閉嘴，他們竟然叫我老蝙蝠，你知道我怎麼做嗎？」她沒等到回答就說：「我報了警，並且向警方抱怨。後來一個警察過來了，竟然對我無禮。」

「柏尼，你不該沒事翻攪維克的置物櫃。你被開除了。」

柏尼知道他不需要任何幫忙，他只需要伴隨在梅根．柯林斯的身旁。

「媽，那裡很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