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不對勁的事情都始於柯林斯先生去世之後,「或者該說是我們以為他去世之後,」嘉琪說:「真是難以相信,這些年來,他有一個像柯林斯太太這麼善良又美麗的老婆,外面竟然還會有女人。」
葛洛麗亞去過停屍間,認過安妮的屍體。屍體會用飛機運回鳳凰城,和史考茲岱爾的葬儀社主管在那裡會合。痛苦深深地刻在她的臉上,就像是在那尊雕像上,她所創作出的執拗表情一樣。不過,她現在已經平靜下來了。
「為他們的中心做了廣告。」梅根評論道:「不過,還不算太嚴重。」
「是啊,我想也是。其他新聞我們可以跳過,反正我們已經知道會播些什麼了。」
「你打那份文件時,來這裡上班只有幾個星期,才剛剛習慣這些檔案系統。」米莉提醒她。「總之,會有什麼差別嗎?反正警方已經有了正本,而且正本才算數。」
在朵拉飯店的套房裡,葛洛麗亞的律師馬汀.福斯陪在她身旁,他是個滿頭銀髮七十歲左右的退休法官。朵拉飯店與驗屍官辦公室距離好幾個路口。福斯對於所有不恰當的問題,都很快予以拒絕回答。
「好吧。」
梅根同意她的說法。「有件事一直困擾著我,如果是我父親開的車,他會將車子留在容易引起注意、而且會被開罰單的地方,甚至還把殺人的兇器留在車子裡嗎?這不是很奇怪嗎?」
和_圖_書
不久,薇吉妮亞.墨菲打電話進來。「客房服務裡,我們平常只供應美式早點,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隨時樂意為你送些餐點過來。」
「湯姆,我很高興你要播出那捲帶子。」
柏尼整天待在房間裡,他告訴女服務生說他覺得身體不舒服。他還說,可能是他母親病重時,他整晚待在醫院而被細菌傳染。
「這世上我最不可能看到我丈夫的地方就是農莊。」凱薩琳告訴他們。
「有天晚上,他們兩人中的一個進來過這裡。」嘉琪小聲地說:「你知道的,資料給人翻過了,就會看得出來。」
她關燈之後,柏尼站在窗口想她,幻想自己和梅根一起在她的房間裡。
「是有可能。他偶爾會到鄉下的大專院校去拜訪一些教職人員,每次一提到那些旅行,他總是說,鄉下的生活似乎比較不那麼複雜。」
「但是你們卻把矛頭都指向他,或許你們將他完全抽離出來、另起爐灶,反而會找到破案的新契機。」
「他曾經表達過,想在鄉村定居的念頭嗎?」雅琳.衛斯問。
嘉琪拉開辦公桌的抽屜,取出她的皮包,拿出一張折疊的剪報。「自從我看見裴翠薇克到曼寧診所的文件翻印在報紙上,有件事就一直困擾著我。和圖書看這裡。」
「沒有,而且他們也沒打算那麼做。」凱薩琳苦澀地說。
「不,我們不去。」梅根同意。「而且這樣比較有伴,六點半好嗎?我想要看第三號頻道的新聞,我做的影片要播出了。」
「有你的簽名又怎麼樣?」
那是一則相當不錯的報導,尤其是在威廉博士辦公室拍攝的那一段,他指著牆上的孩童照片:「你能想像,這些孩子的降臨能為人們帶來多大的喜悅?」
她們回到放著收據、帳單等資料的餐廳裡。把加州飯店的收費情況逐年精確地分析出來,就是艾德溫.柯林斯有可能待在史考茲岱爾的時候。
「梅根,這個片子做得很棒。」麥克說。
麥克在五點三十分打電話過來。「你和凱薩琳今晚來個變化,到我們家來吃飯如何?我想你今晚應該不會想去餐館才對。」
「因為在梅根.柯林斯的公寓前發現他車子時,儘管那輛車最近曾經清洗過,輪胎的胎紋裡還藏著一些泥巴和稻草。葛洛麗亞女士,你認為他有可能選擇躲藏在那種地方嗎?」
「現在就過來,在這兒看嘛。凱爾可以露一手,他學會用錄影機錄節目了。」
「但是,這不會是維特.歐斯尼在意的資料吧,」梅根說:「應該是其他的東西才對。」
「為什麼有人要做這樣的事?他們可以叫我們來找啊。」米莉反對地說:「這是他們花錢雇我們的和_圖_書目的啊。」
這個問題似乎刺到葛洛麗亞的痛處。「你為什麼要知道這個事?」
「我希望你能看到。」,他說,他的聲音出奇地和氣。
「我真是擔心,」她繼續說:「我薪水的每一分錢,都是存起來預備給小孩子上大學用,這份工作對我來說很方便,真怕會丟了它。」
「對啊,」米莉同意地說:「但那個簽名看來的確是柯林斯先生的啊。」
他們一小時之後離開,帶走那卷錄著帕蘿米諾皮件店的留言帶。
「我猜,唯一的可能是他們倆之中有人想找出那份推薦海蓮妮.裴翠薇克到曼寧診所工作的信件副本,」嘉琪說:「我觀察又觀察,但是我又不能插手涉足這件事。」
他們送來午餐,稍晚些,柏尼又訂了晚餐。他將枕頭立放在床頭,看起來好像躺在床上休息過的樣子。服務生一走,柏尼馬上回到窗口,坐在角落裡,如此一來,人們在樓下即使抬頭看也見不到他。
「你想,檢方辦公室裡有沒有人在爹地以外的人或事上找答案?」梅根問她的母親。
「謝謝你讓我知道。」梅根回答。
米莉已經六十三歲了,她希望再多做兩年,到時她就可以請領較高的社會福利金。「如果他們關門了,誰來雇用我們?」這幾天以來,她經常發出這個疑問。
「我們不排除所有的可能和-圖-書性。」馬龍告訴她。
「柯林斯小姐,讓我們來談談,你為什麼會突然到亞利桑那州去。我們都是從電視裡聽來的,現在由你親自來說說看。你什麼時候知道你父親在那裡有個家?」
她把剪報遞給米莉。「你看,每一段第一行的開頭都是空兩個字,這是我打給卡特先生和歐斯尼先生文件的方式。柯林斯先生總是叫我以齊頭的方式打他的文件,從來沒打過空格的方式。」
衛斯和馬龍離開紐約後,直接到新城找凱薩琳和梅根再度談話,對她們提出相同的問題。
星期四近中午時分,專案調查員鮑伯.馬龍和雅琳.衛斯請求曼哈頓地方檢察官允許他們訊問范西絲.葛洛麗亞。
威廉博士繼續說著,梅根要求攝影師慢慢地把鏡頭上下左右在照片上移動。「這些孩子之所以能誕生,都得歸功於此地提供的人工受孕技術。」
星期四,在柯林斯與卡特公司的辦公室裡,祕書嘉琪和會計米莉悄聲地談論菲利浦.卡特和維特.歐斯尼之間的緊張關係。她們一致同意,造成這樣的情勢是因為揭開了柯林斯先生可怕的內幕,以及訴訟案已經進入司法程序的緣故。
整天,巡邏車都定時來去,但不再是每二十分鐘一次了。傍晚時,他注意到林子裡的手電筒只閃過一次光,警方已經鬆懈下來了,那挺好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
近六點鐘時,他看見梅根和她母親走出家門。天很黑,但是陽臺的燈是亮的。他考慮要跟蹤她們,隨後又決定,她母親應該會一直隨伴在旁,他跟去了只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車子向右轉而不是向左轉出去,柏尼很慶幸自己的決定,他猜想她們母女應該是去那個小男孩家,因為在路的盡頭只有他們那一家。
對於馬龍和衛斯的問題,她的回答和告訴紐約兇殺組警官的一樣。她知道沒有人會陪安妮來到紐約,安妮更沒有樹敵。除了她確認艾德溫.柯林斯有可能選擇失蹤這件事之外,她絕口不提艾德溫的其他問題。
三點鐘時,湯姆.維克打電話過來。「梅根,我想要告訴你一聲,你在費城富蘭克林中心做的報導我們要播出了,主要是以同卵孿生子做為主題。我們預定放在晚間兩段新聞之間播出,在人工授精方面的那一段非常好,簡潔有力,可以緊緊扣住曼寧診所事件。」
梅根和她母親大約在十點左右回到家,一小時之後,梅根脫衣服上床,她坐在床上大約二十幾分鐘,在筆記本上寫些東西。
「也許其中大有玄機。」嘉琪說:「事實上,我不記得打過那份文件。不過那是七年前的事了,這裡有一大半的文件我已經完全不記得了。那份文件上還有我的簽名呢。」
「專家說是他的簽名,但是我敢說,這份文件打成這樣,他還簽名上去,真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