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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你對尊夫人的失蹤所提出來的疑問,你認為諾曼.邦德有沒有可能策劃並且執行這起綁票?」
「那些證人以為自己見到那晚他人在紐約,或許他花錢請人偽裝成他出現在那裡。我當時是這麼說的,現在還是這麼說,不論泰瑞莎發生了什麼不測,他是難辭其咎。」
「他的『亡妻』!」班克斯驚呼。「仔細査査你們留下的筆錄。這些年來,那個男人昭告全天下的人,說他相信泰瑞莎尚在人世,還說是她想要擺脫我。從來沒聽過他在提到泰瑞莎的時候,說得好像她已經死了一樣。你問我他有沒有可能綁架人家的小孩,只因為那個人所過的人生正是他想要過的人生嗎?他肯定會。他肯定會的。」
「謝謝妳,康綺妲。」
「我仔細調查過這個案子,先生。沒有絲毫證據足以將諾曼.邦德與尊夫人的失蹤扯在一塊。那天晚上有人看到他在紐約。」
每逢週末,只要走得開,喬福瑞.薩hetubook.com.com塞克斯.班克斯就會從洛杉磯的和風高級住宅區南下,奔回位於加州棕櫚泉的住處。但是這個週末他留在洛杉磯,傍晚打完一場高爾夫球回來,管家就告訴他說,聯邦調查局的探員在等他。「那個人遞了一張名片,先生。名片在這裡,」她說。她把名片遞給他的時候,補充說道:「我覺得很遺憾。」
「是有關我老婆的事嗎?」班克斯問,開門見山。
「諾曼.邦德是個邪惡的人,」班克斯斷然說道。「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老婆之所以失蹤他是難辭其咎。當他得知我老婆再度懷了一對雙胞胎的時候,忌妒得抓狂,這是有案可查的。我老婆一失蹤,我的人生就懸在那裡,而我的人生會一直懸在那裡,直到我知道她究竟遭遇到什麼不測為止。」
一時之間,兩個男人相互打量。泰勒思科有一頭深棕色的頭髮和一對深棕色的眼眸,體型修長,身和圖書穿條紋西裝,打了一條領帶。班克斯穿著高爾夫球衫配一條短褲。高貴的五官有一點點曬傷,那頭頭髮與其說是深金色,不如說是銀色,已見日漸稀疏的徵兆。
「泰勒思科先生嗎?」
「我也是這麼想,」桑默斯同意道。「謝啦。」
泰勒思科探員對自己居然沒聽到班克斯進來的聲音,感到有點尷尬,很快地轉過身去。「班克斯先生,不好意思。我剛剛看到有人揮出漂亮的一桿,沒聽到你進來。」
「上個星期我們找他談過。當他提到尊夫人的時候,說的是他的『亡妻』。我們不知道那是一時說錯了,或是暗示他有罪。」
班克斯臉上的血色盡失,連曬傷都掩不住。「你是在暗示說,邦德和佛羅利家雙胞胎綁票案有所牽連嗎?」
泰勒思科曉得班克斯有五十歲了。這表示在他老婆失蹤的時候,他就是我這個年紀,三十二歲,他從面向高爾夫球場的那扇窗往外眺望,暗自忖道。不hetubook.com.com知道他為什麼不再婚?女人肯定對她投懷送抱。
泰勒思科並未遺漏班克斯聲音之中那股怒氣。「班克斯先生,諾曼.邦德雇用那對雙胞胎的父親,史帝夫.佛羅利,進入C.F.G.&Y.做事,情況非常特殊。該公司內部有三名重要的中級主管在爭取那個位子,雀屏中選的卻是佛羅利。請注意,史帝夫.佛羅利育有一對同卵雙胞胎,他就住在康乃狄克州的瑞吉菲爾德。諾曼.邦德的前妻生下一對同卵雙胞胎那段時期,他們夫妻倆就住在瑞吉菲爾德。」
回到車上的時候,泰勒思科看看錶。東岸時間剛過七點。他撥了個電話給紐約分部的安格斯.桑默斯,將他與班克斯的一席話說給對方聽。「我在想,開始全天候跟蹤邦德會是個不錯的主意,」他說。
多米尼克.泰勒思科來自聯邦調查局洛杉磯分部。幹了十年探員的他,經常在《洛杉磯時報》的商業版上,讀到有關班克斯的報導,和*圖*書他是國際銀行家、慈善家,長相英俊的社交名人。十七年前,當時他還年輕、有孕在身的老婆,出門去赴為她肚子裡的寶寶舉辦的送禮會時,於半路上失蹤。
「是的。」泰勒思科並未透露消息,根據調查局內部傳閱的備忘錄指出,另外那個雙胞胎可能還活著。「班克斯先生,你是否曉得尊夫人的第一任老公,諾曼.邦德是C.F.G.&Y.這家公司的董事之一,該公司董事會投票表決通過代付贖金,贖回佛羅利家那對雙胞胎呢?」
「是的,先生。正是,」泰勒思科說,「不過,我來此其實是因為另外一個案子和她的案子之間可能有關聯。你可能已看過發生在康乃狄克州佛羅利家那對雙胞胎綁架案的報導?」
「我敢說我知道那個人會是誰,」班克斯露出一絲笑容說。「我們這裡的會員大都覺得第十六洞是個難題。只有一、兩個人應付得來。請坐。」
班克斯一邊沿著門廳往書房走去,一邊打起精神m.hetubook.com.com準備面對消息。
「我知道諾曼.邦德是C.F.G.&Y.那家公司的董事。」
「那當然。據我所知,其中一個雙胞胎獲釋返家。」
在泰勒思科眼中,最起碼第一印象看來,媒體報導說班克斯這個人既有權威,又有禮貌,兩者兼具,這種人少之又少,顯然說得很有道理。
很多年前,他和泰瑞莎一結婚的時候,就雇用了康綺妲和曼紐爾。這對夫妻檔十分崇拜泰瑞莎,八個月後,他們聽說泰瑞莎懷了一對雙胞胎,也跟著欣喜若狂。不久之後,泰瑞莎失蹤了,他們一直抱著希望,相信有朝一日門上的鑰匙洞一轉,她會出現在那裡。「說不定她生下孩子,忘了自己的過去,然後突然之間又記起來,跑回家來,身邊帶著你那對兒子。」這就是康綺妲所期望的。可是,這時候康綺妲心裡有數,聯邦調查局過來這裡,只是就泰瑞莎失蹤一案提出更多的問題,甚至更糟的是,在經過這麼多年以後,他們來證實找到了她的遺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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