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告訴邦妮我明天也會在。」妮雅提醒她。「明天見。」

她打開家門走進去時，已經將近下午三點了。

「我會帶我的相簿過去。」葛蒂承諾道。

我不餓，但我還是得吃點什麼。妮雅拿出一個蘋果，咬了一口，回想起多年前的一堂歷史課。伊麗莎白女王一世的母親安妮在被執行死刑之前曾經要求——或是吃了——一個蘋果。

我再也不會那麼傻了！妮雅暗自發誓。

還好，電話才響一聲，葛蒂就接了起來。「妮雅，親愛的，我今天過得真愉快。我在整理我的相簿，是我舉辦通靈聚會時的照片m.hetubook.com.com。妳知道萊爾．克博倫，也就是現在電視上很紅的那個人，四年前曾經來過我家嗎？我都忘了。還有——」

「可是妳沒有必要那麼做。」她又笑了起來。

「真的嗎？」葛蒂問，鬆了一口氣，同時也帶著驚訝。「她真是個好人，不是嗎？」

「您還好嗎，麥克德莫小姐？」電梯服務員曼尼熱心地看著她。

前方那輛車的煞車燈間歇亮著紅燈，車潮幾乎慢得停了下來。妮雅看到左車道發生的小擦撞讓一輛車往她的車道擠了過來，離她不到幾英寸，她不ｈttｐs://m.hｅtuｂｏoｋ•com.ｃom禁驚喘了一聲。她幾乎伸出手就能摸到對方的車門。

她還沒有想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很有可能亞當就是那個「哈瑞．雷諾」。

我再也不要犯下那種錯誤了，她想。

妮雅陶醉地微笑一下，把留言刪除了。她走進廚房打開冰箱，空蕩蕩的。她想：我竟然還說他家廚房什麼吃的也沒有。

大雨又在妮雅開車回曼哈頓的途中開始落下。傾盆大雨重重打在她的擋風玻璃上。

下一通是丹尼打來的：「妮雅，我很擔心妳。我身上帶了手機。請妳有空立刻回電給我。我的電話是九一hｔｔｐs://m•ｈｅｔｕｂｏｏｋ•ｃoｍ.ｃom七-五五五-一二八五。」她正打算關掉時，又聽到了他的聲音：「妮雅，我想再說一次。我需要妳。」

「葛蒂，邦妮．威爾遜曾跟我說過，她會在二手店裡幫忙整理舊衣。」

亞當有那個保險箱的鑰匙。

「我很好，謝謝你，只是有點受到驚嚇。今天外面交通很亂。」

現在她幾乎等不及要把亞當的東西都扔出這個公寓。無論真相是什麼，他和溫芙蕾之間一定有某種特別的關係。或許只是單純的不法經營事業的關係。或許他讓她以為那是一段浪漫的關係。雖然妮雅還是不打算相信，但那可能就hｔｔps://m.hｅｔubｏｏｋ.cｏｍ•cｏｍ是事實。無論最後答案是什麼，她都不想在這間公寓裡看到亞當的東西。

她的腦中閃過今天早上發生的事，但她此刻強迫自己專注地開車。等到駛進自己公寓的車庫後，她才放心開始思索今天得知的消息。

「葛蒂姑婆，很抱歉打斷妳的話，但我今天實在很忙。」妮雅說。「我必須問妳一件事。我明天會拿五箱衣服過去。妳一個人恐怕沒有辦法整理那麼多衣服。我可以先叫司機回去，留下來幫妳一起整理。」

「喔，妳真是乖孩子。」葛蒂緊張地笑了一下。

溫芙蕾和一個名叫哈瑞．雷諾的人合開了一個保險箱。

她的答錄hｔtｐs://m•ｈｅtubｏoｋ•ｃom.com機顯示有三通留言。第一通是祖父打來的：「妮雅，丹尼和我正在深入了解他母親死亡當時的調查。我們剛好碰到斯拉法尼和布萊寧警探。妳之前曾經留言給他們，而他們現在似乎握有一些和亞當有關的資料。是不太好的消息。他們會在下午五點到我辦公室來。丹尼也會在。請妳一起過來吧。」

到底是要求還是吃掉呢？不知怎的，這個答案突然變得重要起來。

希望葛蒂姑婆在家，妮雅伸手拿起電話，一邊祈禱。

我愛上的是戀愛的感覺。

「已經有人自願幫我了。不過我答應她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因為她實在不想和她客戶的私生活扯上關係，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