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當將手伸向桌子的另一端，「我現在是和我唯一最愛，也最想要的女孩在一起。」他停頓一下，「我們在過去五年裡起起伏伏，比大多數人一輩子經歷得還多。我只想把過去拋在腦後，再次開始過穩定的生活。」

「妳今天寫了什麼嗎？或者妳還在忙著研究菲比的檔案？」亞當問道。

「鬼故事嗎？」亞當微笑道，「妳不是不相信怪力亂神？」

曼憶用指尖觸碰著他的，然後又抽回來。「亞當，你想告訴我什麼事，對不對？」

「我明白了。」算了吧，曼憶告訴自己，別自找麻煩去談關於伊蓮的事。

「一個漢堡，可那已經過很久了。我是跟小蓮一起吃的。我們複習了一下她在審訊上的證詞。」

這就是她最擔心的。

艾美顯得很不自在。「原本伊蓮都會介紹她去那些要賣房子或租房子的人家打掃。凱莉去那裡打和-圖-書掃個一兩天後，房子看起來都會煥然一新。但伊蓮說，因為她很愛說閒話，所以她不再派她去新的人家打掃了。她甚至還試圖說服我父親開除她。」

每次亞當提到伊蓮，口氣中總是帶著溫柔，甚至親密。她忍不住問道：「亞當，你到底有沒有跟伊蓮在一起過？我指的不是好朋友的關係。」

「噢，那真是太好了。」她說道，「我真的很需要錢。過去這兩週我丟掉了很多工作機會。」

「噢，該死，曼憶，妳該不會是要我把過去全部抖出來吧。在我認識妳之前，我母親還擁有那棟大房子的時候，我常把約會的女生帶來這裡度長週末。其他時候我則是自己一個人過來。如果我們兩個都不忙，小蓮和我就會出去。可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在那一刻，她好恨他，也知道那和_圖_書分恨意在自己臉上表露無遺。她轉過頭，發現亞當把古董娃娃放在漢娜的高腳椅上。現在娃娃正用那雙湛藍的陶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就像是漢娜的翻版。

「但在那之後就不曾有過了嗎？」

他顯得很不自在。「噢，我們小時候偶爾會約會。後來我在鱈魚角念法學院，我們有時候也會在一起。」

「妳曾告訴我那些有人感應到鬼魂出沒的屋子就很棒。」她這樣告訴珍妮，「我知道主編一定會很喜歡的。」而且我也想知道那些人會怎麼說，她想道。

她聽著他告訴她他的計畫，感到越來越驚恐。

晚餐時，曼憶把那段對話告訴了亞當。「你不認為那很過分嗎？」她一邊又替亞當添了一杓豆泥到他的盤子上一邊問道，「根據艾美告訴我的，凱莉．貝ｗｗｗ.hｅｔuｂooｋ.ｃｏｍ•coｍ爾是個非常努力工作的單親媽媽，獨自照顧一個三歲大的孩子。」

「但我相信傳奇。」她注意到他盤子裡的豆泥又吃完了，「你好像很餓。你中午吃了什麼？」

「我已經好多了，亞當。」

「我想既然我們要在這裡吃飯，那麼就不能太凌亂。」她解釋道。

「很多工作機會？」曼憶問道，「為什麼會這樣呢？」

我是不是解釋得太快了？曼憶想道，聽起來好像事先排練過一樣。

曼憶關了天花板上的燈，點燃牆上的燭臺，讓整個房間沉浸在昏暗的光線中。他們坐在廚房長桌的兩頭。菲比．史伯格所有的研究資料和書籍，以及曼憶自己的筆記及素描，現在全都放在圖書室裡。

那只是部分原因罷了，她暗自對自己承認道。另外的原因是，今天下午亞當回家時，給了她那個從亨利．史伯格家拿回來的厚重和_圖_書檔案。她很快翻閱過後，驚訝地看到裡面那張安德魯和瑪琪蓓在船上的畫像。畫像裡的人物就跟她想像中的一模一樣。這堆資料裡面一定還有另一張他們的畫像，她想道，而且我一定看過。但那也證明我一直在忘記重要的事物。

「噢，我不該這麼說的。我明天一大早就會過去。謝謝妳，尼可斯太太。」

「曼憶，我跟考夫曼醫生通電話的時候，她說她認為衝擊治療對妳會有幫助。往事重現是一回事，但妳以為聽到巴比在叫妳，而滿屋子跑著找他又是另一回事。她想要妳住院一小段時間。」

因此她決定把「思憶屋」的研究暫時擱置幾天，先幫《旅遊時光》雜誌寫那篇文章。她打了電話給珍妮．帕利，而珍妮也答應替她安排參觀一些歷史悠久的房子。

曼憶在四點鐘打電話給凱莉．貝爾。當曼憶表明身分後，凱莉起初的回應是謹慎的和-圖-書，但在她明白這通來電的原因後，立刻表現出真誠的熱情。

「都沒有。我在忙別的事。」她告訴他她打電話給珍妮的事，以及她的計畫。

「這和信不信任考夫曼醫生無關，而是和信不信任我有關。」

曼憶把那段對話告訴艾美。「妳知道她說她丟掉很多工作機會是怎麼回事嗎？」

「我知道妳很努力，但審訊之後，我們最好聽從她的建議。妳知道妳也是信任她的。」

「這是妳做過最好吃的薯泥。」亞當說道，「至於妳的問題，我知道凱莉做得很好。我去年自己一個人來的時候，她曾打掃我住的那間小屋。但我知道伊蓮也是個努力工作的人。她之所以這麼成功不是偶然，而是因為她不容許任何事出差錯。如果她認為凱莉愛說閒話這點有損她賣房子的機會，那麼她當然會開除凱莉。對了，妳知道嗎？除了食物好吃之外，我也很喜歡現在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