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是對,不過至少登機門那邊有酒吧。」丹妮絲解釋:「而且整個爛機場只有那邊准我們這些抽菸怪物吞雲吐霧。」她嘟囔說。
「在我們出發之前,我想先聲明一件事——我可不想去喝個爛醉,晚上也不想玩得太兇。我只想在游泳池旁邊或海灘上看書休息,跟妳們上館子吃幾餐,晚上早早上床睡覺。」珊倫說得正經。
「這樣吧,妳乾脆去問她想不想到外面決鬥。」荷莉開玩笑說,珊倫聽了竊笑。
進了機場,荷莉停下來深呼吸。她喜歡機場,喜歡機場的氣息和聲響,喜歡人們拖著行李快快樂樂走動的氣氛,大家不是滿懷期待去度假,就是迫不及待想回家。她喜歡看見入境的旅客接受家人熱烈的迎接,也喜歡看著雙方激動擁抱。機場最適合看人了。每次到機場,荷莉的內心深處總有一股期待的感受,彷彿自己即將做什麼驚奇的大事。在登機門排隊,感覺好比在主題遊樂園等著搭雲霄飛車,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個興奮的小女孩。
荷莉笑說:「不必了,我倒是認同珊倫的說法。我也只想去放鬆心情,不想做太累人的事。」
「算了,不記得也沒關係。」欣蒂高興地聳聳肩。「反正到了蘭薩羅特還有機會碰到妳們!我該去準備登機了,沒搭上飛機就慘囉!」她尖叫得好響亮,臨https://m•hetubook.com.com桌的人紛紛轉頭來看。臨走前,她分別擁抱了三人,然後一搖一擺地回去找朋友。
「那女的怎麼一直看我?」丹妮絲咬牙說,同時斜眼瞄著吧台盡頭的一個女人。
「哇,興奮是應該的嘛!」欣蒂低頭看見丹妮絲放在桌上的登機證,差點心臟衰竭。「哇,妳們也要去蘭薩羅特啊!」
荷莉抬頭看見一個骨瘦如柴、染了金髮、隆過胸的波霸走過來。「丹妮絲,妳最好趕快戴上鐵拳頭迎戰,這女的看起來兇巴巴的。」荷莉尋她開心,珊倫聽了差點被飮料嗆到。
約翰一個字也聽不進去。「因為在國內胡鬧是一回事,到了國外可不能比照辦理喲,妳知道吧。」
荷莉張嘴想說話,欣蒂卻不給機會。
「哎喲,沒關係啦。」一向樂觀的珊倫打起精神說。「別理她就好。」
「跟妳說:我自己也是演員……」
「唉,別擔心了,阿丹。」珊倫輕輕說:「我相信那邊同年齡的小朋友多的是,不愁沒人陪妳玩。」丹妮絲對她豎中指。「海關問我有沒有東西要申報的話,我就叫他們沒收這兩個愛掃興的朋友。」
約翰看著她們拖著行李過馬路,走進機場。
「我會的,約翰。我們只是出國一個禮拜而已,別緊張。」荷莉笑著抱他一下和*圖*書。
抵達機場後,她們陸續下車,約翰幫她們從行李箱搬出行李。丹妮絲衝到馬路對面的出境大廳,好像這樣做就能提早到蘭薩羅特似的。荷莉下車之後只是站到一邊等珊倫跟老公道別。
「喔,我就知道嘛!」女郎尖叫起來,興奮得跳上跳下,胸部卻停留在原地,並不令人驚訝。「我的朋友一直說我看錯了,我卻知道一定是妳們!我朋友就在那邊。」她轉身指向吧台的盡頭,有四個也像辣妹合唱團的女人對她揮揮手。「我是欣蒂……」
「這個嘛,現階段不方便講,只能說我們要去好萊塢開拍。」
夫妻倆吻別,久久不分開,荷莉看著這兩位老友擁抱。她摸一摸包包前面的口袋,裡面裝的是傑瑞要她在八月拆封的信。再過幾天,她就能躺在海灘拆開看了。多享受。太陽、沙子、海水,而且還有傑瑞,一應俱全。
「哈囉。」珊倫憋著笑。
欣蒂像快心臟病發作了。「我的天啊!妳們的經紀人是誰?」
丹妮絲吊一吊眼球。
「……沒人比我更崇拜妳們了。」她興奮地嗲叫。「我超愛妳們演的那部戲,看了又看,百看不膩呢!妳演的是荷莉公主,對不對?」她以加工過的指甲比向荷莉的臉。
「約翰。」珊倫說著摟住他的頸子,「我不過是出國輕鬆度個假嘛,你就別擔心了和*圖*書。」
「妳可要多多小心,好嗎?」他語帶憂慮。「出了國可別做傻事。」
「再早出發,最後還不是照樣要在登機門等。」荷莉講道理。
荷莉張嘴想解釋,她們三人其實不是演員,丹妮絲卻搶先一步。
「妳演的是她的侍女!」她指向丹妮絲。「還有,妳。」她指向珊倫,音量比剛才更大,「妳是那個澳洲紅歌星的朋友!」
他在她耳邊講了一句悄悄話,她點頭回應:「我知道,我知道。」
「完了,她走過來了。」丹妮絲背對著來人說。
「對,我們正在談下一個節目。」她撒謊。
排隊排了三十分鐘,她們總算辦妥了登機手續,丹妮絲進了一間商店,像瘋婆似的買了一輩子抽不完的香菸。
「有道理。」荷莉說。
丹妮絲訝然看著荷莉。「小荷,現在改邀請別人,會不會太遲了?妳覺得要不要換人?珊倫的行李沒打開,而且約翰可能還沒走太遠。」
「叫妳們早點出發,妳們就不聽。」丹妮絲嘀咕著。
珊倫和荷莉開始笑得前仰後合。
「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一直盯著妳們看啦,我只想過來近看一下,確定是不是真的是妳們!」
珊倫喝白開水又差點嗆到。
「喔,別理她,欣蒂,她只是興奮過頭了。」丹妮絲解釋。
「太棒了!」欣蒂拍手。「什麼樣的節目?」
「約翰m.hetubook.com.com,我當然會小心。」
荷莉跟著珊倫走向一條長得不得了的人龍,丹妮絲排在中間。
「嗨,大家好!」女郎嗲聲問好。
荷莉忍不住撲嗤笑場。
「……我超想上妳們那種節目。妳們什麼時候拍續集?」
「我跟我朋友也要去蘭薩羅特,她們就坐在那邊。」她再一次轉身,再一次對她們揮手,她們也再一次揮手回敬。「我們住的旅館叫做棕櫚岸皇宮。妳們住哪裡?」
「我確實是我。」珊倫說:「如假包換。」
她們全站起來,走向登機門。上了飛機,來到指定的座位時,荷莉的心再度向下沉,趕緊搶佔靠窗的位子,珊倫在她身邊坐下。丹妮絲發現走道對面坐的是誰,臉色之難看可想而知。
「我們同在一起,共度炎炎荷莉日!」三個死黨在前往機場的車上大合唱。約翰主動答應送行,現在可是後悔莫及。這三個女人表現得好像從沒出過國似的。荷莉記不起上次樂成這樣是何時的事了。她感覺時光倒流回小學,正在參加學校辦的旅行。她的包包裝了零嘴、巧克力和雜誌,和姐妹們在後座不停唱著肉麻的歌曲。班機的起飛時間是晚上九點,所以隔天凌晨才能抵達住宿的地方。
欣蒂說著拉出一張椅子,在她們的桌子坐下,她們三人則妳看我,我看妳,表情憂愁。
丹妮絲趕緊把登機證收進包https://m.hetubook•com.com包,以為這樣就能扭轉事實。
兩人用力搖搖頭。
「哇,超讚!妳正好坐在我旁邊!」欣蒂對著丹妮絲尖叫。
「荷莉,好好幫我照料我的好老婆,好嗎?」約翰打斷荷莉的思緒。
「法蘭基。」珊倫插嘴說:「所以說,法蘭基和我們要一起去好萊塢。」
「我知道,不過,在電視上看到妳們勇闖夜店之後,我只是有點提心吊膽。」他微笑說。「妳自己盡情享受一下,荷莉。妳應該解放自己。」
「看樣子,鐵拳頭不拿出來不行了。」荷莉苦情地說。
丹妮絲像小孩似的噘嘴。
荷莉的心往下沉。「我記不太清楚了。妳們有印象嗎?」她睜大眼睛,望向珊倫和丹妮絲。
「不對,真的啦,姐妹。」丹妮絲回頭面對兩人,「不是我疑神疑鬼,她絕對是在看我們。」
丹妮絲狠狠瞪了珊倫和荷莉一眼,一屁股在欣蒂旁邊坐下。「看吧?早跟妳說過了,妳不愁找不到小玩伴。」珊倫低聲對丹妮絲說。
「說不定是妳先盯著人家看。」珊倫說著看看手錶。「再等十五分鐘就登機了。」
珊倫和荷莉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