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舊歡新怨
第四十場

韶華:(笑)我沒有問你呀!(心想,好,你也不問問我分開以後過的是什麼日子。)(順手拉過商店一匹放在路邊的花布)
景:小鎮風光、街。
能才:好。買個歡喜給妳。
能才:(能才一伸手,把老闆的剪刀一擋)我們回來再剪。(能才沒有經濟能力了)m.hetubook•com•com
能才:來,我給妳買東西(就自作主張走到店面櫃台邊去)老闆——一尺多少錢?(又掩飾。哦,不要跟她深談過去和未來)
韶華在另一個隔鄰小攤子看鄉下女人的小www.hetubook•com•com東西。將能才與老闆的對話,全都看在、聽在眼裡、耳裡。她喊了——
能才替韶華把紅頭繩給繞在手腕上了。(左手)那頂針被韶華當戒指帶著,古銅色的。
時:黃昏。夏日的夜,還早呢。

人:韶華、能才、小商店、老闆、擺攤子婦人、路人。https://m.hetubook.com•com
老闆:(馬上板臉了)不必了。(說得又乾又脆)
韶華:能才,我要這隻頂針,還要紅頭繩。——你來買給我——。
演員提示:能才說的是:「買個歡喜給妳」。而當他看見韶華——那住在上海城內的大小姐時,內心所感和_圖_書受到的,已不是當年同樣的情緒。他的無力感是那麼明顯,包括他的衣著、打扮,都已不再是當年那個坐汽車的人了。他看待韶華時,情感十分遙遠,他很不明白韶華怎麼不了解他這一年半來東奔西藏之後,人格上的變化。他忍耐著韶華,把她看成了一個沒有長大,也沒有經過風霜的女孩子,而不是女人了。
老闆:一尺多少和-圖-書錢?買布嘛,起碼八尺一件短袖旗袍——(唱歌似的)三千八——算你先生便宜——(一面自作主張嘩嘩量了八尺)——零頭放半尺——大方啊——剪啦?
(以上這幾行,請導演斟酌,實在可以不電影中去,只到韶華叫——你來買給我――就可以交代了。)
能才:剛才那個女人,不過是房東太太,寡婦失業的——對我一向很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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