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德雷克說,「我必須要做到事後不讓人抓住把柄,對不?」
「我當然介意」,她說,眼睛瞪得大大的,語氣充滿了固執與憂慮,「你有危險。」
他笑了,顯出耐性:「她是委託人,德拉。」
「就這樣吧。」她說完把電話掛上。
「老天爺呀,」他煩躁地說,「我就是沒有一個證明我不在犯案現場的證人跟我同床呀!」
「可不是,」梅森坦言,「這我理解。那是你的事兒。你有你的行當,我有我的規矩。」
德拉.斯特里特的眼睛睜大了:「那麼她在通知警方之前把你領到那兒去了?」
「我認為,」他說,「你的最後一句話是暗示我出去。」
「她什麼都會做的,我想。」德雷克對他說道,「這些還有待於繼續調查。不過給我們點兒時間,讓我再睡會兒。一個人不能總是東奔西跑,幹個不停,連覺也不能睡。」
梅森不耐煩地說:「你就照我說的那樣去辦,就照我說的。」梅森放回電話,他聽見門把手「哢噠」一聲,隨即抬頭看。德拉.斯特里特閃身走進辦公室。她臉色發白,雙眼睜得大大的。她把門從身後關上,走到辦公桌旁。
「你不能,」梅森說,「我會給你打電話。」
德雷克吹聲口哨:「這和我在找的別的東西有關嗎?」
當保羅.德雷克接到電話時,他說,「聽著,保羅,你還得再去辦件事。」
保羅.德雷克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喂,佩里。」
「你早,頭兒,」她說,「你確實守時啊!」
「是誰?」
他搖搖頭:「不,德拉,地方檢察官可不會坐等開庭。他手下的人現在已行動起來,又是和證人們談話,又是把將成為明天報紙標題的話往卡爾.格里芬的嘴裡灌,到了案子開庭的時候,這些都會起作用的。」
「怎麼啦?」她問,不解地看著他。
德拉姆又笑了,露出一排牙齒:「我要發現什麼,天打五雷轟,佩里,」他說,「不過我正在找呢。」
「肯花錢為的是什麼?是讓你在一樁敲詐案裡作她的代理律師,還是叫你代人受過承擔殺人的罪名?」
「我不是警察,」德拉姆反對道,「我只是個探員。警察們可不喜歡我這個可憐的掙不了幾個錢的探員。」
「那好吧,這把槍最後被一個叫皮特.米切爾的人買了,他給的地址是西六十九街一三二二號。」
梅森很快把信疊好,塞進口袋。
「沒有,我還沒有收到我們在南方的辦事機構的報告。我已追查到南方的一個州了,是喬治亞州,線索似乎在那兒亂了。好像他在那兒改了名。」
梅森接著給出租汽車公司打電話要了一輛出租車去接德拉。然後他離開打電話的這家通宵商店,鑽進汽車,疾速向辦公室駛去。
「不,」梅森說,「她沒有看見他,只聽見他的聲音。」
「進來坐下。」梅森發出邀請。
「你是說你要保護你的委託人?」她問,眼睛裡似有淚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她朝門那兒走去,但她手還沒碰到門把手,門把手卻轉動起來,門一下子開了。西德尼.德拉姆又探進頭來。
在右邊空白處的一欄裡印著一串「支持伯爾克競選國會議員俱樂部」副主席的名字,漂亮的字體印著足有一百多個名字。
「當然是啦,」德拉姆說https://m.hetubook.com.com,「我有好奇心。我好比一隻鳥,活著就是要讓自己的好奇心得到滿足。現在我就對那個電話號碼感到好奇。你來找我,塞給我一點兒零錢為的是要從電話公司查找一個私人號碼。我呢,二話不說把號碼和地址給你弄來,你還對我感謝有加。然後你便出現在那個地方,和一個女人相伴在一起,一邊還有一個被槍殺的男子。我要問,這僅僅是個巧合嗎?」
「你能證明嗎?」她問,聲音鎮定。
佩里.梅森坐在她辦公桌一角上看著她。只有他的眼睛顯示著他正專心致志地思索著另一件棘手的事情。
「好吧,」德雷克說,「我往哪裡給你回電話?」
「另外,給保羅.德雷克打個電話。他可能到辦公室了。如果他不在,用我們的那個緊急電話號碼找找他。他正為我忙著呢。」
她的眼裡淚光點點。
「再見,西德尼。找時間再來。」
他看看他倆,呲牙笑了。
「你什麼意思呀,」她說,「你不能夠?」
「我當然醒過來了。你以為我在幹什麼,說夢話?」
「我不知道。我想女管家會說些什麼的。他們顯然還沒有對她太下功夫。但他們會的。我認為她知道一些事兒。具體是什麼我還不清楚,我甚至也不敢肯定愛娃.貝爾特對我說了全部事實。」
佩里.梅森走到外間辦公室。
「啊,」他說,「你沒上這回當。好啦,佩里,這回我可真要走了。」
「幾點了?」她問。
「我們去了那兒,發現她丈夫死了。地上有一支三二口徑柯爾特自動槍。我記下了槍的號碼。只開了一槍,正中心臟。」
她馬上到辦公室一側的文件架那兒翻了起來。
他擺手讓她坐下。「這」,他說,「還只是一天繁忙工作的開始。」
「再見,佩里。」
「是那個女人。」她忿恨地說。
「你和霍夫曼警長的衝突厲害嗎?」她問。
「再給我打電話找找保羅.德雷克,」他說著,走進裡間辦公室,把門從身後「砰」地拉上。
「別介意這個。」
「哦。」
「一個小時後我再給你打。」
「哦,是麼,」德拉姆說,還是笑嘻嘻的,「反正我憑直覺知道你在這兒,因為你幹活挺賣力的。」
「喂,聽著,」梅森說,「趕快醒醒,打起精神。我有件事要趕快辦,你得趕在警察前邊。」
德拉姆仍然笑嘻嘻的。「這個,」他說,「你想說這也是屬於那種情況嗎?」
「他們會發現這情況嗎?」她問。
「你看,」她說,「你讓這女人把你弄到一個多麼可笑的境地。你跟被殺的人說過話。你跟他的報紙鬥法,又是那樣不留餘地。那個女人設圈套把你拽進去。她在警察到來前讓你在那兒。她是在做著準備,一旦她發現自己難脫干係,就把你推出去做擋箭牌。現在你還準備讓她逍遙自在一身清嗎?」
佩里.梅森繼續說著,語調還是一點兒沒變:「我和霍夫曼警長吵了一架。那人有一個外甥,我不喜歡那傢伙。總覺得他有點兒虛偽。女管家也在隱瞞著什麼,我認為她女兒也撒了謊。我沒有找到機會和其他僕人說話。警察們叫我待在樓下,他們在樓上調查。不過我在警察們到那兒之前趁機看了看。」
「很好。」他說。
https://m.hetubook.com.com「妳醒過來了嗎?」
「別介意,我只是問問,」他對她說,「這就說正事。妳能穿上衣服馬上來辦公室嗎?妳穿好衣服我給妳叫輛出租車去接妳。」
「可畢竟是正確的,」她固執地說,「我就知道她有不可告人的事,就知道有麻煩事纏著她。我從來就不相信她。」
佩里.梅森又踱起步子。
梅森的聲音顯出不耐煩:「你認為你發現了什麼秘密嗎?」
「是的,」她說,「作為『政治信件』存檔的。我當時還不明白你要它們幹什麼。」
他不耐煩地搖搖頭:「但願妳擺脫那些想法,德拉。」
梅森笑道:「是嗎?」
他揮手並對她說:「去外間看看他是不是走了。」
德拉姆閉嘴不笑了,頭往後仰仰,看著天花板,目光有些撲朔迷離。
「保羅.德雷克。」德拉.斯特里特的聲音。
「哦,不要著急,」梅森對他說,「你看我們淩晨三四點鐘來辦公室,到這兒就是為了接待想向我們問些愚蠢問題的朋友。我們並沒有什麼工作要做。只是習慣了早早地到這兒來。」
「好啦,」梅森煩躁地說,「現在別提這個,聽我的安排。我不知道這裡面會出什麼事,如果因此我不能繼續幹下去的話,可能要由妳撐著啦。」
「我一直給哈里森.伯爾克打電話,」他說,「但沒人接。除此之外我並沒多想什麼。你去外邊再撥個電話,如果還沒人接,就每隔十分鐘撥一次,直到找到他,或別的人也可以。」
「她認識那個人嗎?」德拉.斯特里特輕聲問。
「我們又有委託人了?」她探詢道。
「就當一個大笨瓜,是嗎?」德雷克問。
這時大約是淩晨四點鐘。
「我打過電話。他不在。」
「我不想說什麼。」梅森回答道。
梅森說:「好啦,別再逗了。我想你是公務拜訪吧。」
說完他掛上電話。接著他撥了哈里森.伯爾克住宅的電話號碼。沒人接。他撥了德拉.斯特里特的號碼,幾乎是馬上,電話裡傳來她濃濃睡意的一聲喂。
「抱歉打擾了,」他說,「但我想在你有時間想出一個好辦法前和你談一談。」
她身後的門被推開了,西德尼.德拉姆露出一張笑臉。只是那雙無精打采的眼睛似乎沒有一點生氣,他更像一個從高凳上爬下的保管員,走來走去,四處尋找出書單據。
「做一個大笨瓜,」梅森對他說,「而且事後就忘。」
「可笑啊,你認識這個人的妻子,不認識這個人。」德拉姆堅持道。
「那沒關係,」她說,「在你去法庭以後,你可以安然就座,靜觀審判嘛。」
「我不知道。我們可能要扯進去。」
接著是片刻的沉默,兩個人都在想著心事。
「好的,」她說,「什麼事?」
她認識到再爭下去沒有用。
「我是佩里.梅森,德拉,」他說,「醒醒,快揉揉眼睛趕走睡意。我們有工作要做。」
「沒錯兒。」
「我想你不會關心槍在哪兒做的,誰賣的吧?」德雷克問道,「你要的是購槍者的名字。」
「哈里森.伯爾克對此作何打算?」她過了一會兒又問道。
「她要幹什麼?」德拉.斯特里特問,「欺騙你?」
「你?」
「外面來了一個人,他說他認識你,他叫德拉姆,是警察局的探員。」
德拉和*圖*書直勾勾地盯著他。
幾分鐘後,電話響了。
德拉姆停下腳步,盯著律師:「你知道,佩里,如果你對我和盤托出,我也許會給你點兒幫助。但是如果你一意孤行,目中無人,那我就不得不去做點兒打聽。」
「這個卑鄙下流的婊子!」她更加鎮定地問,「然後怎麼了?」
「不用擔心,我會的。」
西德尼.德拉姆把門從身後關上。
「她是一個委託人,」佩里.梅森接道,「而且她肯花錢。」
「沒有,」德拉姆說,「我不能瞎猜。我問的問題,你要給我答案。」
「他是那種往信封裡裝點兒錢來打發事情的傢伙,今天下午信使送到辦公室來的就是他的錢。」
「不,」梅森說。「她有了麻煩。她一直和一個男人約會,她丈夫現在卻跟蹤上了他們。當然,他跟蹤的是那個男的,而且,並不知道那女人是誰,他最終的目的是要把那個男人在報紙上曝光,當然最後那女人的身份也會暴露出來。」
「過一會兒你會適應的,」梅森笑著說,「尤其是你辦起這個案子來。你待在辦公室五分鐘。我會回電話給你。」
「哈里森.伯爾克知道這死人的事嗎?」她問。
「我不認為是這樣,」梅森說,「但警察局可能會這樣認為。我必須設法保護我的委託人。我要你搞到情況,並且要搶在警方之前。」
德拉.斯特里特的眼睛突然瞪大。「你認為,」她說,「會是哈里森.伯爾克?」
「挺好,」梅森說,「他就是在那兒碰上麻煩的。別的事怎樣?有沒有搞到他的別的什麼情況?」
「沒有,」德雷克說,「沒事兒。」
「你必須得做到,」梅森堅持道,「無論如何我要給你打電話的。再見。」
「我怎麼才能趕在警察前邊?」保羅.德雷克問道。
「行啊。」德雷克歎口氣,掛上電話。
「她認為她聽出來了。」
門上響起鑰匙的聲音,德拉.斯特里特走了進來。
佩里.梅森打了個手勢。
梅森燃起一根香煙。
「一點兒不錯,」梅森說,「警方不喜歡這樣。」
「夠糟了,」他說,「事情看上去挺糟糕。」
德拉激動地走向佩里.梅森。
「好的。」她說。
「這個時候他出去可真是好時候呵!」她叫嚷起來。
她拿著一封信走到他跟前。
德拉姆起身。「呵,」他說,「你會很快知道的。」他笑嘻嘻地看著梅森,然後轉向德拉.斯特里特。
他的聲音裡透出耐心:「這已經太晚了。不是嗎,德拉?」
「我打聽到了惠爾賴特飯店那個女人的消息,」德雷克說。「是個叫埃絲特.林頓的姑娘。她住在惠爾賴特飯店,房號九四六,按月包租的。」
她眉頭拱起,默不作聲。
「我說,夥計,」他說,「你有完沒完吶?」
德拉姆關上門,接著把外間辦公室的門「砰」地關上。
「如果她果真說出全部事實的話,」德拉.斯特里特狠狠地說,「那就是自她來這兒之後第一次沒有隱瞞,沒有撒謊。你看這事兒,她把你坑的!呸!這心地惡毒的女人!我真想殺了她!」
梅森不贊成地揮揮手:「別管這些了。反正現在我已陷於其中了。」
「那麼,」最後她說,「明天的報紙會說些什麼?」
「一個傢伙被這種槍一槍打死,子彈擊穿心臟。」佩里.梅森說。
「我想m•hetubook.com.com肯定會的。」
「那男的是誰?」德拉.斯特里特問。
「保羅,」他說,「我這兒又有你一份差事,這份活兒馬上要辦。你還有人馬調遣嗎?」保羅仍睡意未消。
佩里.梅森通過電話找到保羅.德雷克時已近淩晨三點鐘了。
「那就是說,」梅森說,「你得去外邊去做你的打聽去。」
「好,說吧。」偵探說。
「你認為他們會逮捕那個女人嗎?」她說,「他們查到殺人動機嗎?」
「那好,」梅森說,「說給我聽吧。」
他們互相對視著。
「你們這幫子人的上班時間真奇怪,」德拉姆說,「我正找你呢,在下面看到你們這兒有燈光。」
「那就是說,我只好這樣理解,」德拉姆說,「你就是要目中無人。」
「這麼短時間我搞不來,」德雷克抗議道,「我做不到。」
「不,不晚。你別再管它了。」
「好的,」梅森說,「這案子別的方面有沒有弄到什麼情況?弗蘭克.洛克的事怎麼樣?」
「三點左右,噢,過了一刻鐘了。」
他拿起電話。
「聽著,」梅森說,語調緩慢地,「我要你開車去西六十九街一三二二號,把皮特.米切爾從床上叫起來。這件事要小心來辦,以免你我扯進麻煩裡去。
德拉的臉白了。她吸口氣想說什麼,但卻什麼也沒說。
他打開電燈,拉下燈罩,開始在房間裡踱來踱去。
「是的。」梅森說,「戲才剛開場嘛。」
「為了種種社會關係。」他說,「我記得其中有一封『支持伯爾克競選國會議員俱樂部』的信件。找找看,快一點兒。」
「好極了,」佩里.梅森說,「再見!」
「搞到什麼東西了嗎?」梅森問。
「我現在就穿衣服,」她回答道,「我是花點兒時間打扮打扮,還是就穿上衣服?」
「這有什麼奇怪的!」梅森譏刺地說,「當然這是經營法律事務所時遇到的最棘手的事了。不知有多少次,會有一個女人來向你諮詢某個問題,倘若這碰巧是個家庭內部的問題,她怎麼會把她丈夫一塊兒帶來,讓你看清他的模樣?實際上,我已聽說兩三起這樣的事例,女的去律師事務所而對她的丈夫守口如瓶。不過,當然啦,這只是笑話、傳聞而已,別把我的話當回事。」
「不,我在家裡,正在床上睡覺。」
「我。」
德拉.斯特里特的臉白了,她的嘴唇併攏成細細緊閉的一條線。「她是個……」她說,又停住。
梅森斜著眼睛往下一個個讀著。每過一個名字,他都用大拇指指甲跟著往下移動查看下一個名字。第十五個名字是皮特.米切爾,名字旁邊的地址是西六十九街一三二二號。
「什麼時候?」
「這槍怎麼了?」保羅.德雷克問。
「她做什麼?」梅森問,「這個搞清了嗎?」
「我要是有辦法就不會這樣,」他說,「但是我仍不該背叛她,除非迫不得已。」
「出人命案了。」
「哈里森.伯爾克。」他語調慢慢地說。
「那事情就有意思啦,」他說,「妻子來找以善於解圍救困而出名的律師。律師不知道丈夫的秘密電話號碼。律師開始為妻子辦事。律師找到了電話號碼。律師通過電話號碼查到丈夫,並找上門去。結果妻子也在那兒,丈夫卻被殺了。」
「扯進去?」
「不會的,你沒看到,」梅森糾正他,「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把燈罩拉下來了。」
「你得把自己裝扮成一個喋喋不休的三流偵探來辦這件事。不要問米切爾任何問題直到你把全部情況說給他聽,明白嗎?告訴他你是個偵探,喬治.貝爾特今晚在家中被人槍殺,你知道殺人用的槍號碼和他的槍一致。跟他說你認為他的槍還在他手裡,兩把槍的號一定弄錯了,但你想知道他能否解釋清楚午夜左右或午夜稍後他在哪裡。問他槍在不在,或他是否記得他用槍幹了什麼。不過一定要記住先把所有的事情跟他說,然後再問他這些問題。」
德拉.斯特里特急急吸口氣,又開始說話,語氣有些衝動。
「最好把自己打扮漂亮些,」他回答,「但不要花太長時間。」
他就這樣前前後後、來來回回地踱著步子,雙手背在後面,頭朝前伸著,身體稍稍前躬,樣子像是關在籠子裡的老虎。他有點兒煩躁不安,但能有所控制。像一個摔角手被逼到一角,凶狠異常,卻不敢做出一個假動作。
「你一發現什麼就告訴我,好嗎?」梅森說。
「答案是什麼?」梅森問。
梅森笑了。「我們已習慣了警察的粗魯。」他說。
「是的,在這把槍上我運氣不錯,我可以向你交差了。」
「沒有,」他說,「他們還沒發現什麼。他們只是在尋找常規的動機,沒有找到,可能就算了。但假若他們知道這另一件事兒,可就會大作文章了。」
「你能,」梅森對他說,「因為我剛想到你可以查閱某些卷宗。你不是兼著商人保護協會的代理律師一職嗎?這個協會保存有這個城市所有售出火器的記錄。現在,我想查查一支柯爾特三二口徑自動手槍,號碼是一二七三三七。警方將對此做一例行調查,還有上面的指紋什麼的,他們知道這很重要,不過要到上午上班後才會去查。你得趕在警方前面把情況搞出來。這事只能趕在他們之前辦。」
「你這條線沒事兒吧?沒人偷聽吧?」
「答案是,」梅森說,「我應一個妻子的請求而去那裡。」
「是的。」
「德拉,」他說,「你還記得幾年前我們收到的那些政治材料嗎,其中的一些信件我們好像還存了檔?」
「梅森先生,」她激動地說,「請不要這樣無謂地寬宏大量。別介入這件事,讓他們鬧翻天吧。你只作為律師來經辦案子吧。」
他以平淡的語調繼續道:「昨晚我上床睡覺後,大約午夜的什麼時間,愛娃.貝爾特給我打來電話。我想是十二點三十分。天正下著雨。她要我出去到一個雜貨店那兒接她。她說她遇到麻煩了。我去了,她告訴我有個人和她丈夫爭吵最後開槍殺了他。」
「再辦一件?」德雷克問。
他沒理睬這句話,說:「這個女人自稱是愛娃.格里芬。我曾試圖跟蹤她,可沒跟上。後來,我開始和《軼聞縱覽》較量,想弄清楚誰在幕後主使。結果發現是一個叫貝爾特的人,他住在榆林大道上。你在今天的早報上會讀到有關這個地方和這個傢伙的新聞。我去見過貝爾特,發現他是一個挺難對付的人。我在那兒的時候,碰見了他的妻子。而她不是別人,正是我們的委託人。她真正的名字叫愛娃.貝爾特。」
她現在又成了一個秘書的角色。「好的,梅森先生。」她說,接著走進另一間辦公室。
「她聽出那是誰的聲音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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