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折 情絲三千 華髮如雪 流光難挽 幾度夕照
第三章

嫣翠快昏倒了,耐著性子對化蝶解釋:
嬴政還呆愣不動時,化蝶已經在一旁拍手道好:
須臾,輕巧的腳步聲果然由遠而近地造訪他的耳朵,但嫣翠的驚叫聲更勝化蝶的腳步聲——
化蝶沒有回答,而是天外飛來一筆的問:
「不好了!公主,快回來,妳端錯壺了。那壺是玫瑰葉,不能喝的,公主——」嫣翠氣急敗壞地追了出去。
「無理!」李斯想上前拉開化蝶,卻在瞥見嬴政的眼色時退了回去,靜觀其變。
嬴政見狀,忍俊不住輕笑一聲。
「可是——」
「哎——啊——」隨著化蝶的慘叫,茶器墜地碎裂的響聲也相伴揚起,「這茶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苦澀難喝?」
三度發怔的嬴政和李斯三度不約而同的回神,繼續商討條築阿房宮和陵寢的事。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現摘的葉子比較新鮮。不過妳放心,我唸過藥典和醫譜,會分辨秀毒植物是哪些,絕不會發生誤殺王的事。」這點化蝶倒是胸有成竹。
感覺到嬴政投射過來的寒光,李斯只好「捨命陪君主」也全都喝光,硬擠出一絲笑意道:
霎時,嬴政的眼神更形森寒,化蝶卻未留意,自顧自的輕歎:
「我知道了,這三天內我會好好侍候王。」化蝶反應敏捷的搶答。
「好好好。」
又過了片頃,化蝶驚天動地的嚷嚷聲三度造訪嬴政和李斯的雙耳——
御書房再度回復寧靜。
那個玫瑰葉茶好喝!?敢情這兩位大人味覺有問題,或者秦國人和她們邑國人品味有異?
「是很恐怖。」
這就是她救他的目的?嬴政很清楚化蝶的企圖天經地義,內心深處偏是無法自已的憎恨著。
話落,化蝶也好一陣猛咳。
「是,娘娘。」
「公主怎麼會這麼說?」李斯代替主子問了難於啟齒的疑問。
「我就知道嫣翠最好了。」化蝶喜上眉梢地擁抱嫣翠,親了她一記。
身為秦國之後,母儀天下的後宮之首,同時也是「鑾鳳宮」的主人,在世人眼裡自是風光不過。
「妳別高興得太早,如果妳沒有建樹,本王就把妳遣返邑國。」嬴政冷哼。
雖然她不想繼續欺騙嬴政,怎奈情非得已,眼下只能先維持現狀,以紫薰的身份生活。
「那我算是救駕有功對不對?」
兩上男人很有默契的回神,若無其事的繼續商討正事。
秦后雖深居後宮,但眼線眾多,因此化蝶的事一早便傳入她耳裡——
想討人情?嬴政眼神透出陰鷙的殺氣。
「我可以邀功嗎?」
兩個再度發怔的男人再度不約而同的回神談論正事。
「嗯!」化蝶轉眼重振。
「當然了不起。拿我自己來說,光是學泡茶就弄了半天還學不會,何況是要餵飽天下蒼生的肚子?那可是比學泡茶還難上千萬倍呢!所以能做到的人當然很偉大,令人佩服。」化蝶衷心地說。
嫣翠恍然頓悟,不覺暗罵:
和*圖*書「是。」樊于期旋即退下照辦。
「王,李大人,請喝茶。」化蝶小心翼翼的端了一杯給嬴政、一杯給李斯,然後駐足書案邊笑道:「這茶是嫣翠沏的。不是我自誇,嫣翠沏茶功夫非常好,我母后生前總是讚不絕口呢!」
「秦王,請聽我說,我是說過有人要我行刺你,可是我還沒動手。而且這事和邑國無關,請不要牽連無辜的邑國。」化蝶顧不得自己沾滿泥灰的狼狽模樣,急切激動地向嬴政解釋。
這麼說來,王是明知公主端錯還將錯就錯的飲盡那杯玫瑰葉茶!?
嬴政訝於自己居然允許這丫頭擅自欺近他,不覺冷瞪化蝶一眼才道:
他看看化蝶,再看看嬴政,產生了一個念頭,趁著嬴政心情正飛揚時道:
「喝喝看,很棒的,我保證。」化蝶不停地大力推薦。
嬴政從不讓人近身,像化蝶對他這般親暱放肆更是破天荒頭一遭。他應該立即甩開化蝶,可是他卻眷戀著化蝶白皙的擁抱和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
「妳這是在暗示本王該立妳為妾室?」意料中的企圖,不過此刻嬴政並不是那麼嫌惡化蝶這個企圖。
「耶!?」化蝶尷尬的低叫。
嬴政除了必要之外,絕不會輕易駕臨皇后所住的鑾鳳宮。秦后對於獨守空閨早習以為常——只要她的地位不受動搖即可。
「是不錯。」
「可是王留她當貼身侍女——」
「耶!?」化蝶一陣詫異——邑國已臣服於秦國?
「嫣翠,妳怎麼了?好端端喝個茶怎麼會嗆著,還嗆得這麼厲害,連眼淚也給逼出來了,要不要緊?該不會這茶有什麼文章?」化蝶說著說著也喝了一口。
「新的宮殿?你的嗎?」化蝶一雙水靈靈的眼眸瞬也不瞬地逼視著嬴政。
「嫣翠,妳來得正好,王和李大人都說妳泡的茶很好喝呢!」
嬴政沉著冰顏,以不容拒絕的強硬下令:
「妳得侍候本王,當然要去!」這丫頭討厭待在他身邊?
「王,今夜的刺客已全數逮獲,是楚王派來的刺客,請王發落。」
「你想統一天下?」化蝶驚呼。
許是禍不單行。化蝶過於心急,進門之際,一不留神被門檻絆了一跤,以狗吃屎之姿撲倒於地。
化蝶很熱心的解釋:
「沒關係,這泡就當是溫壺,我們重新來過。」嫣翠鼓勵化蝶。
嫣翠滿臉狐疑,怯怯抬眼,旋即觸及嬴政警告她不准拆穿的冷眸。霎時,嫣翠有了譜,天衣無縫的配合道: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留在秦國,而且不必行刺你了?」
「公主,妳用的是什麼茶葉?」嫣翠打開壺蓋一瞧,當下失控驚叫:「公主,這些茶葉怎麼是翠綠色的,而且好像是剛摘下來的?」
「誰說是三天?妳得跟去侍候本王!」嬴政鄭重宣佈。
「我並不覺得委屈,反而比和圖書較擔心做不好會惹怒王被趕回邑國。」思及此,化蝶不禁輕歎一氣。
李斯十分訝異,跟隨嬴政多年,他從未見識過嬴政如此人性化的表情。
幾翻權衡,嬴政硬著頭皮一鼓作氣喝光那杯「玫瑰葉」茶。
化蝶成了第一個活過「周公之夜」的異國公主。這事翌日一早即傳遍秦國,自然也傳進了秦國後宮。
「我——我知道了——」化蝶心頭一驚,暗地慶倖自己還未招供真實身份,否則只怕已人頭落地,還會牽連無辜。
「我嘗嘗——噗——」可憐的嫣翠這回幾乎是噴吐出口的。
「那是因為妳忘了把茶葉放進茶壺裡了。」
「嫣翠,妳怎麼了?怎麼才喝一口就噴出來,給燙著了嗎?」
「聽起來王是打算冊立公主為妾室?」秦后只關心這事。
嬴政被她古怪的舉動搞得一頭霧水,視線卻無法移開。
「包括妳?」
化蝶煩惱的是另一件事:
「那就沒什麼好擔心了。」
「妳的意思是妳不屑當本王的妾室?」不知怎地,嬴政就是極為不悅。
「這麼一來,以後其他國家的人民也可以和秦國的人民過得一樣富裕了。」
「公主別喝!」嫣翠來不及阻止。
嬴政和李斯都未置是否,化蝶自行當他們是默認,接續道:
「妳不想行刺我?」若無禁苑一見,嬴政會認為這是化蝶以退為進的陰謀,然,此刻他的心情是昂揚的。
嬴政冷酷無情的立即下令:
「娘娘,大王他留下了邑國的紫薰公主。」秦后的心腹丫環冰兒一聽到這破天荒的消息便火速上秉。
「秦王也太過分了,怎麼可以要公主當侍女?秦宮又不是沒有宮女,這分明是欺負公主嘛!」
「今後紫薰公主便是本王的貼身侍女,她的活兒就交由你發落。」
化蝶不敢置信的抖著聲音向嬴政再三確定:
「對!」
「我很恐怖?」嬴政寒著臉斜睨化蝶。
不過此刻,嬴政有點心不在焉,下意識的豎直耳朵,仔細聆聽門外是否傳來腳步聲。
化蝶渾然未察的再問:
過去,化蝶雖被幽禁在忘塵別苑,可她從未讓化蝶做過半點粗活兒,如今卻要化蝶紆尊降貴去侍候那恐怖又冷血的秦王,這教她怎能無動於衷?
但見化蝶興高采烈的對她笑道:
「不是不屑,是不配。」化蝶加以更正:「一來,我是個斷掌女人,你可能會有疙瘩。二來,我其實不是——」
化蝶肯定的用力頷首:
「太好了,你可不能食言。一言為定,來,打勾勾。」化蝶天真無邪地伸出勾起小指的右手。
經過須臾靜默,忽地響起一連串猛咳聲,接著是化蝶慌亂的叫嚷:
李斯想出面替主子解圍,嬴政卻示意他退下。
耶——?嫣翠目瞪口呆,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妳就行行好教教我,我會努力學。」化蝶早就想試試各和-圖-書種活兒了,怎奈嫣翠這也不許那也不准的。如今,她可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學了。
少頃,蝶園又傳來化蝶興奮的叫嚷:
「萬歲!」化蝶忘情的歡欣鼓舞,簡直要飛上天去。
「行行行!教妳就是了。」嫣翠哪會不知道主子那點兒心思?
「公主似乎認為統一天下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此刻,李斯已不只是為主子代問,他自己也對思想異於常人的化蝶產生了興趣。
嫣翠給她逗得笑逐顏開:
「嫣翠,嫣翠,為什麼我沏的茶喝起來像開水般淡而無味?」
化蝶倒不以為意,心中對嬴政感激不已:
「這是什麼?」化蝶好奇的問。
「好啦!我們就從最簡單的沏茶開始學吧!這活兒簡單易學又較不失公主身份。」
御書房三度回復安靜。
李斯把化蝶和嫣翠主僕二人安置在「蝶園」。蝶園和御書房之間僅有一方花園相隔,且必需通過御書房才能抵達,極為清幽隱蔽。
嫣翠聞言只能乾笑數聲,轉而道:
「可是秦王要公主當侍女,太委屈公主了呀!」嫣翠知道依嬴政的恐怖作風,對她們主僕已是破天荒的法外開恩,照理她不該再有怨言,但她實在心疼化蝶。
嬴政是不知道嫣翠泡茶功夫如何,但他絕對知道眼前這杯茶喝不得。可,迎著化蝶那殷殷企盼的熱切目光,又瞥見她那滿身香汗,嬴政不禁怔忡。
「李大人覺得呢?」化蝶不忘問李斯。
來秦國果然是對的,不但自由自在,還能四處遊歷、增廣見聞,這些全是她被幽禁於忘塵別苑時,做夢也不敢奢想的美事。
「美色對嬴政是沒有用的。你瞧,這些年來,多少鄰國獻過美人,下場如何?嬴政是個野心勃勃的男人,只有能為他所利用的權勢和財富才能打動他,那邑國公主不過是個投降秦國的弱國公主,無財無勢,不足掛齒。」
「可是你不是已經有這座漂亮的宮殿了?」化蝶納悶不已。
「不要緊,我再重泡一次。」化蝶毫不氣餒。
對於化蝶這一番話,嬴政頗為動容,不過他並未因此動搖。
「快去吧!總比王以為妳怠忽職守來的好。其他的,等妳回來我們再重新學起。」嫣翠哄著她。
「嫣翠,嫣翠,我又重新沏了一壺茶,這次保證沒問題!」
「不行不行!王他言明要我有所建樹,又痛恨欺騙。如果由妳代我幹活,萬一被王知道就更糟了。」化蝶也不想耍這般欺瞞的手段,「不如這麼著,妳教我如何幹活兒。」
讀透化蝶心思的嬴政不再怒火焚身,心中倒是萌生新的盤算——
「嫣翠,嫣翠,我泡好了,妳快來嘗嘗。」
「味道如何?」化蝶滿眼期待的問,彷彿那杯「好茶」是她沏的般。
秦后意會冰兒的意思,冷笑道:
「公主,妳要不要緊?」嫣翠連忙替她拍背。
李斯把一切看在眼裡,嘴巴未說什麼,腦海卻另有算計——
化蝶https://m.hetubook.com.com想想有理,便照著做了。
放眼天下,任誰都說秦王是個恐怖可憎的野心家,唯獨這丫頭與眾不同。
「我想在秦國長住,如果殺了你,我在秦國就無立足之地了。」
「你一定要說到做到,否則就是小狗。」化蝶淘氣地把手擺在頭的兩側,扮小狗耳朵搖啊搖。
不過一直待在御書房裡的嬴政和李斯可是把嫣翠的驚叫聽得一清二楚。
冷眼旁觀的李斯實在很難把跌姿極其不雅的化蝶和城府深沉聯想在一起。
「好。」
「邑國如有這狗膽就不會投降本王。」
「妳們主僕真有精神,王和李某在這兒談正事都可以清楚聽到妳們的聲音呢!」
對嫣翠而言,住邑國或秦國都不打緊,她只要永遠和化蝶在一起就好,可她知道化蝶不想返回邑國,因此好言安慰化蝶:
化蝶坦蕩蕩的搖首,實話實說:
李斯善解人意的暗示嫣翠:
「可是——」冰兒提醒主子,「聽說那紫薰公主是個絕色佳人——」
「公主,妳聽我說,茶葉是一種叫茶樹的葉子經過烘焙而成,不是隨便亂摘的葉子都能拿來泡茶的。這回幸好妳摘的是無毒的玫瑰葉,萬一是有毒的植物,只怕王又要誤以為公主對他下毒,那可就大事不妙哪!」
「太好了——」化蝶忘情的撲進嬴政懷裡,雙手勾抱住嬴政的頸項,雀躍不已的又叫又跳。
御書房回復平靜。
化蝶人還沒見著嬴政,響徹雲霄的喊冤聲已先穿簾而至:
「王那麼做必有其打算,妳若不放心不妨暗中監視,真有蹊蹺再通報本宮不遲。」秦后完全不把化蝶放在眼裡。
然,事實上,「鑾鳳宮」卻和「冷宮」無異。
「是。」化蝶不知所以,很高興的從命,極其自然地挨近嬴政身邊,小手背在身後,微傾身子俯看桌案上的藍圖。
「就是這樣。」她拉起嬴政的右手,以自己的右手小指勾著他的,拇指貼著拇指,很認真的說:「打勾勾,一言為定,沒做到的是小狗。」
「公主,妳不必擔心,嫣翠會打理好一切。」
「好眼力,我是剛從外面的花園裡摘取的。我想剛剛那一壺會那麼苦澀肯定是茶葉不夠新鮮,那麼皺巴巴又黑烏烏的,難怪泡不出好茶。所以我靈機一動,摘了外頭那株玫瑰花的葉子,那花方含苞待放,想必葉子也極為新鮮才是。」化蝶滔滔不絕的高談闊論。
「不過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想暗殺你的人多如過江之鯽,你如果不殺雞儆猴嚴懲刺客,只怕刺客會更為猖獗、防不勝防。」
「那是本王統一天下後,所要進駐的宮殿。」嬴政野心恢弘的道。
「公主,我看妳先端我沏好的那壺去侍候王吧!」
「我也去。」化蝶很守份盡責。
埋首打掃蝶園的嫣翠,嘟著一張嘴猛犯嘀咕:
嬴政和李斯在御書房裡共商建構新宮殿「阿房宮」和帝陵的大事,兩人談論得正熱絡,化蝶和-圖-書清亮的嚷嚷聲擅自飛越窗櫺,不請入耳。
「我也可以去!?」化蝶不太敢確定的追問。
「我來秦國途中經過幾個國家,發現各國的人民都過得很苦,可是進了秦國卻看見秦國人民都過得很好。所以我就想,如果所有國家的人民都變成秦國的人民,那全天下的人就都有好日子過了。沒想到王真的願意養全天下的人民,所以我很佩服。」
化蝶的認真,得到了嬴政的回應,他神情淡漠的冷言:
值此,樊于期傳回了捷報:
「不是不是!」化蝶趕緊澄清,「我不是非嫁你為妾室不可,我只是不想回邑國——我想留在秦國自力更生——」
嬴政很滿意化蝶的識相,轉而對靜候一旁的李斯下令:
「如果王和李大人不棄,嫣翠再去沏一壺送來。」
化蝶坦言相告:
「把他們淩遲至死,曝屍城外,不許收屍也不准立碑。」他從不輕饒行刺他的刺客。
「本王一定會統一天下。」原本便野心勃勃的嬴政,此刻君臨天下的雄心壯志更加堅定鮮明。
「不,大王沒有立那公主為妾室,而是將那公主當成貼身侍女。」
「今夜的行刺事件已水落石出了,與我無關是吧?」
「好嫣翠,妳快別氣了,我覺得秦王對我已經很寬大了。妳想想,我可是要行刺他的刺客呢!他不但留我活命、允許我落腳秦國,還安排我們住在這清幽的蝶園,哪裡不好?我很喜歡呢!」
「秦王,秦王,請聽我說,我是——唉啊——」
「不錯!」嬴政面不改色的道。
「公主——」嫣翠上氣不接下氣的趕到,一見嬴政和李斯便趕緊收斂慌張的神色,想搞清狀況。
「新的宮殿設計圖。」
「是。」李斯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
「公主?」嫣翠最怕聽到這話,到頭來還是逃不了。
「妳留在這裡侍候。」嬴政制止化蝶。他可不想再喝一次玫瑰葉茶。
化蝶做夢也沒想到再次覲見嬴政會是如此尷尬的場面。這顯然也在嬴政意料之外,他——幾乎當眾笑場,幸而長年的修練讓他及時改以悶咳掩飾。
「當然。」廢話!
怎奈為時晚矣,化蝶已經將茶端進御書房。一路上為怕打翻之故,化蝶全副精神都放在託盤上,沒聽到嫣翠的叫喊。
「公主,三天後,王便要啟程到新宮殿巡視——」
化蝶繼續唱獨角戲,一雙清澄的水眸直勾勾地瞅住嬴政:
雖然她的公主能平安活著她很感謝上蒼,但要她的公主當侍女嫣翠是怎麼也氣不過。
「紫薰公主!」嬴政截斷化蝶未竟的話,斬釘截鐵地硬是封住化蝶的嘴:「本王可以允許妳留在秦國,不過妳要有所建樹;此外,我最艱恨欺騙,不論是什麼理由,只要欺騙本王的人一律格殺勿論!」
「我的要求只有一個,就是請你逮捕要我行刺你的蒙面惡徒,這麼一來我就不必行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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