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個手勢把身子擰在一邊，滿是討好道：「爸。」
牛小雨掏出手機道：「我搜搜……嗯，龍傲天著。」
牛小雨開了大半個小時車以後停在一幢富麗堂皇的飯店門前，問我：「以前來過這嗎？」
「一看你就沒經驗，叫這種名字的就不可能是恐怖小說嘛，搞笑的。」
牛氏餐廳另一大特色就是幾乎所有服務員都是男的，個個彬彬有禮有條不紊，像是被蝙蝠俠的管家集中訓練過似的，接待我們的服務生問明人數后引著我們穿過大廳來到一個臨窗安靜的角落，遞上菜單道：「兩位請點餐。」
牛小雨嬌笑道：「上車！」
「你爸也沒訂閱我的書啊。」
我們一起走到停車場，不約而同地拿出鑰匙——我的鑰匙固然是貨真價實的鑰匙，牛小雨按了一下手中的電子鑰匙之後，我奧拓邊上的寶馬耀武揚威地閃了一下，我倆的坐騎居然還都挨著。
我也小聲道：「這裏人都不認識你啊？」
我撓撓頭道：「為了照顧我的自尊心——開你的吧。」
「呃，我是網路寫手——就是寫網路小說的。」這些天全是亂七八糟的事兒，和_圖_書我的小說也沒好好更新。
「我看你小子是有事瞞著我們——你不會是和盧拉分手了吧？」
牛小雨做了一個抖肩的動作：「不會是恐怖小說吧？」
「不是說好了明天去嗎？」
牛小雨起身道：「想吃什麼？」
牛小雨道：「你是婚慶主持？」看來牛小雨對婚慶主持有誤會啊，話說現在的婚慶也是根據你的要求設置具體風格的，你要想要春晚范兒的絕不會給你上劉老根大舞台……
我看看天色道：「你不是餓了嗎？現在你能請我吃飯了。」我們在這不知不覺坐了一下午，天都快黑了。
牛小雨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寫的叫什麼？」
「你說炒菜不就完了嗎？」
牛小雨忙問：「怎麼了？」
菜上來以後我更加佩服牛小雨的點菜功力，葷素搭配色調協調，而且涵蓋了多種烹飪方式，難怪牛小雨管這叫中餐，確實不是一個「炒菜」就能形容的——當然，價值不菲。
我嘿然道：「胡說八道是我的職業，有時候我嘴上沒把門的你別當真。」
牛小雨下意識地捂住嘴道：「那你……」
牛小雨一笑和_圖_書
道：「我知道個地方還不錯，走吧。」
「我老婆是貞子。」
「胡編亂造唄，我們寫手就是虛構一個不可能在現實中出現的世界給讀者體驗，說白了就是提供有償YY，請君入甕！」
牛小雨示意我別說話，開始專心致志地翻頁，看著看著噗嗤樂了出來：「第一章就很搞笑啊，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作為一個網路寫手我經常被問這樣的問題，不過大部分時候對方並沒看過你的書，他們只是對這種職業感到好奇，或者純粹是為了找個話題，除了「你是怎麼想出來的」之外，還常常附帶著「你是不是每天晚上才寫啊」「作家都愛熬夜」「你的靈感從哪來啊」這類問題。不過牛小雨顯然不在這之列，我的虛榮心多少也得到了滿足。
牛小雨毫不見外地把菜單接走，還沒翻頁就說：「先來一個汽鍋雞，一盤清炒莧菜，春卷一份。」服務生眼裡露出了讚許的神色，頷首道：「好的。」
「明天你爺爺要再給我打電話你就等著吧！」老頭氣沖沖把電話掛了。
我不好意思道：「那是我筆名。」
牛小雨道：「嗯，自hetubook.com.com從昨天那件事以後我爸就不讓我開太顯眼的車了。」
牛小雨頑皮地沖我擠擠眼睛，我也馬上反應過來了——牛氏餐廳那麼多，未必每個服務生都認識大小姐，最主要的牛小雨未必常來照顧自己家生意。
牛小雨又點了兩個菜一個湯把菜單還給服務生，我掃了一眼上面的價目也有些吃驚——這裏普通一個炒菜在外面可以吃海鮮了。
牛小雨道：「想吃正經的，那當然還是得吃中餐。」
牛小雨收起手機道：「我回家再看，貞子好萌啊——現在我們去哪？」
牛小雨咯咯一笑道：「你這個人就愛胡說八道。」她頓了頓道，「不過也幸好這樣，我謝你一半是因為你救過我的命，還有就是你的胡說八道，昨天要沒有你，我就算不死恐怕也會留下後遺症。」
我們隨口說笑著走進飯店，這裏給我第一印象就是低調奢華，從大廳的頂燈、房柱、地板、桌布就能看出經營者非常在意細節，裝飾風格沒有刻意中式化，不過處處精緻柔和，反正給我感覺就算在這裏啃個乾脆面心情都會保持愉悅……
牛小雨嘖嘖道：「作和*圖*書家說話就是精闢。」
我坐進副駕駛四下看了看，這是一輛嶄新的寶馬7系轎車，車飾中規中矩，還帶著新車特有的味道和觸感，牛小雨沒有像別的女孩那樣把車裡搞得色彩斑斕或者一色卡哇伊，我問她：「這車以前不是你開吧？」
我趕緊解釋：「我可不是啊，我是喜歡女人的！」
「下次難道不是該你請我嗎？」
牛小雨愣怔了一下道：「開誰的？」
我嘆氣道：「你這是記恨我叫你『有錢人』才給我起了這麼個外號嗎？」
牛小雨又擺手道：「別說話，我看到『小強』被貞子堵在廁所里了。」
我搓著手道：「看在你這頓飯是非請不行的份上我就將就了，下次可不許這麼鋪張。」
牛小雨撇嘴道：「一點也不支持我爸生意。」
牛小雨小聲跟我說：「我剛點的都是這裏的招牌菜。」
我暗暗吐了吐舌頭，小聲道：「萬惡的有錢人！」他們覺得開寶馬就是低調的表現，我開奧拓都愛穿小道為省油，人跟人就是不能比啊。
「吃點正經東西吧，熱乎的，扛餓的。」我發現我也餓了，中午的日本菜早就消化得無影無蹤，也不知道www.ｈｅｔuｂｏok.coｍ.cｏｍ是不是我沒點對，中午那桌飯感覺就像一場郊縣模特預選賽，熱鬧歸熱鬧，沒一個能撐得住場面的。
她說看就真的一動不動地看，我在一邊窮極無聊，皇家御用碧螺春都被我喝得黯然失色了也不見她有要走的意思，我小心翼翼道：「咱換地方吧，水都涼了。」
牛小雨道：「我不是想偷聽你電話啊，不過你女朋友是叫盧拉嗎？」
我嘆氣道：「你也不用八卦了，盧拉是個同性戀，我們是合夥騙彼此父母的。」
牛小雨握著筷子遲疑地看著我，我小聲道：「沒有的事兒，明天一準去！」
我下車端詳了一眼，見招牌上寫著「牛氏私房菜」幾個字，不禁道：「這是……你們家的連鎖店啊？還真沒來過。」要說牛奔泰的飯館雖然開遍全國，本地卻只此一家，而且它超出了我的活動半徑，所以我以前只聽過別人隨口套交情說「我請你牛氏私房菜」，不過是第一次來。
說話間我們倆同時抄起了筷子，這時我電話響了，我掃了一眼顯示頓時變色道：「壞了！」
我爸用鄰桌都能聽見的聲音道：「還沒讓你爺爺見你對象啊？」
我沖牛小雨尷尬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