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第56章 鎮魂丹

「小黑,歡迎光臨吸血鬼之都!」
花苓身體一震,看看我,好半天才低聲道:「不錯,鎮魂丹是我們盧恩用來救治性命的丹藥,的確有。」
我一把摟住她溫軟的腰肢,將頭埋在她胸前,「你又沒有告訴我?」
「能不能給我一些?」
「哦,為什麼?」
一個沙洲人大聲呼喊,然後一群人都聯合起來,直到一個老者出聲,「不要急,教主這些天出去辦事,她老人家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要等她回來!」
「哈哈哈,小事,只知道天風前來,沒有想到居然您這尊大佛也光臨盧恩,花苓失禮。酒宴已經擺好,我們先為兩位接風洗塵!」
霎時間,那風中傳播的自由資訊,讓我進入一種極為奇妙的世界。
沒有明鏡,沒有黃沙,我的眼前,只有一片虛無的風……
砰!
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到心情沉重。
人群簇擁那一家人朝沙洲城外走去。
「但這和鎮魂丹有什麼關係,難道現在不能解剖嗎?」
「在他病發時解剖?」我脫口而出。
對於平民而言,盧恩之所以被稱為吸血鬼之都,更大的原因是由於這裏聚集許多狡猾的商人。盧恩的商人有個特點,就如同吸血鬼一樣的吸取財富。這裏聚集著車樓三分之一的稅金,當初花苓在銅廬會戰失敗后能夠不被治以重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蒲琳也懼怕盧恩的財富。
我記得我們約定的地方,是一個寸草不生的地方,什麼時候多出一棵樹來?
而且,剛才擋住我一拳的人,毫無疑問就是他。對於他的力量,我沒有絲毫懷疑。在我看來,如果他和那位仙界的聖廟使者相遇,估計也是他勝利。原因無他,我知道他很厲害。
「我告訴你,雷炎這一輩子,曾經不下百次和死神共舞。他對真正搏殺的認識,是你遠遠無法比擬的。」
風的心,一顆自由的心!
我吩咐谷傑率領鐵騎軍前往應風的莊園守護,並且讓他轉告明鏡,天一亮我們就啟程動身。
見我一臉沒見識的模樣,花苓卻笑起來。她用香醇的吻,將我帶入無邊的春色之中。
「這位是?」
很多年後,我對明鏡為什麼非要跟我跑去盧恩仍然疑惑不解。只是在當時,我卻沒有太過懷疑,而是十分高興的答應下來。直到有一次,我回到斯法林大陸,在一個偶然的機會,遇到正在雷耶那快活到,不知自己是誰的明鏡……他在酒後告訴我,當時之所以想要去盧恩,一來,是向吸血鬼一族道歉;二來,是雷炎已經向他提出挑戰,他不想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應戰;而第三個原因,他遲遲不肯說出,直到我用三瓶百年紅酒,他才說出原因。原來,他是聽聞花苓美艷萬分,忍不住想要去領教一番……
明鏡一個人喝乾一瓶價值百金的紅酒,高高興興的離開我的辦公室。
在貼面禮結束之前,花苓撩給我這樣一句話。我只能苦笑,從她那眼神里我就看出一抹色光,最重要的是,在她的聲音中充滿一種欲求不滿的感覺。
風讓我的身體變得越發輕靈,我的速度越來越快。到最後,我幾乎無法看清楚兩邊的景色,隨一縷風,飛速前行。
花清告訴我,雖然經歷四百年的風風雨雨,但是當年魔界中人在盧恩留下的遺迹依舊散發出強大的魔力。特別是盧恩又被世代傳承的吸血鬼一族盤踞,因此凡是進入盧恩境內的人,都無法逃脫變成吸血鬼的命運。
這事情放誰身上都是一樣,沒事不找人家,有事才想起人家,m•hetubook.com•com該死的禿驢,竟把我陷入如此尷尬境地?
一股強絕的力量突然橫在身前,我的精神突然一振,本能的將一拳轟擊而出。
我們兩人相視一眼,突然間同時起步,朝雷石急追而去。
「什麼事?說來聽聽。嘻嘻,你現在可是我們盧恩長老院的名譽長老,你有什麼要求,我們這些人敢不照辦?」
只是在那之後,我卻再也沒有重新找到這種感覺。
「她怎麼知道?」
「做什麼!」我問他。
看見我們來,明鏡點點頭,看看我身後的花家姐妹,「天風,她們的戰馬不行,讓她們坐你的馬,你我徒步而行,這樣可能會比較快些!」
將身體完全埋在沙發里,我閉上眼睛思索明鏡的話語,想半晌,卻最終沒有理出一個清晰的頭緒。
「忙,忒忙!」
第二天,整個市政大廳陷入忙碌之中。
花清一臉春意的抬起頭,看看我嘟起小嘴,「我不喜歡那人,不過我知道,他說的是真話!」
可是我不能不喝,一個臉色蒼白,看上去身分也不低的傢伙對我講:不喝就是不給他面子!
討論不出什麼結果,可是行程迫在眉睫。
第三天夜色降臨,我們走進盧恩城。
說完,花苓肅手揖讓,明鏡客氣兩句之後,然後兩人將我夾在中間,朝城中那座圓形拱頂的宮殿走去。
花清伏在花苓耳邊低聲講兩句話后,沒想到卻讓花苓發出悅耳好聽的笑聲。
我將沙洲的事情交給慕容子秋,同時讓徐三帶領他的執法隊在這些日子多多操勞一下。畢竟,在我們離去的這段時間中,沙洲一定還會死人!
這傢伙怎麼那麼強?莫非怪物不成?
老遠,花苓就興奮的叫喊。花苓看上去又漂亮許多,她的身材也清瘦一些,也使得她更顯得高佻,不過那美麗的胴體,依舊散發出迷人的韻味。一頭美髮披垂至肩,梳戴時下較為流行的環行髮髻,讓她顯示出一種高貴的氣息。
在三起三落之後,我終於大汗淋漓的將她擺平,那酒醉的感覺,也隨之一掃而光。
天曉得黑茉莉什麼時候會回來,如果她回來,又將如何處理這攤子?
車樓的蒲清嘯就知道花苓的身分,然而他卻毫不在意。因為他相信,盧恩有吸血鬼,對車樓非但沒壞處,而且還大有幫助。
天曉得這裏面加過什麼東西的血?
「大人請!」
回到市政大廳,我的心裏更為沉重,如同被一塊石頭壓住一樣。我把自己見到的景象告訴華敏等人,他們也一臉陰沉,坐在屋子的角落中一言不發。
我受教,靜靜的沉思半晌,突然問道:「那麼如何才能擁有真正的招式呢?」
這是我第二次踏足車樓,只是盧恩卻與我記憶中的車樓,大不相同。
說完,我朝雷石一擺手,流氓馬一聲長嘶,四蹄飛騰,化作黑色的流光,朝遠方疾馳而去。在雷石身後,兩頭雪狼緊緊跟隨,也許得到雷石的滋潤,雪狼的速度,竟然絲毫不弱於雷石。
我苦笑一聲,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
酒宴上又是一番不知所謂的客套,吸血鬼的酒還真的不是超級難喝,吸血鬼,也不用在酒里摻血吧!
看樣子兩人對明鏡並沒釋懷。
那血腥味道攪得我胃裡天翻地覆,但場面上的事,我還是咬咬牙又喝下去。正所謂一個壞的開始,代表無盡的厄運。於是一群鬼傢伙立刻把我當成知己,圍住我不停舉杯。
我以前曾聽人說起魔鬼病毒多麼的可怕,但從來沒真正見識過死在病毒下的hetubook.com.com人。當我的目光從那屍體上掃過時,我身上不由得起來一層雞皮疙瘩。
「傻了吧!」明鏡突然又恢復到往日嬉皮笑臉的模樣,「天風,你空有一身強大的力量,卻沒有足以配合你強大力量的招式,這就是你的不足。我知道你曾經和雷炎戰鬥過,但對於生死較量而言,你們那種切磋性質的較量,根本無法令雷炎施展全力。」
明鏡這傢伙充滿神秘,充滿我無法理解的力量。他究竟是什麼人,仙界,或者是冥界?從他的力量上看,我無法覺察到他的來歷,但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那就是他絕不是四界中人!
霎時間,我想起當日和繡衣衛的戰鬥時,從風中領悟奇妙招式的感覺,曾讓我驚喜不已。
「我明白,那麼出發吧!」
如今,當明鏡向我說出這番話后,我腦海中突然有一絲領悟。
那酒杯才端起來,我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氣。
老子給面子也是給花苓,看到你這張不健康的臉色,我就難受!
真是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盧恩城中居然張燈結綵。當我們一進入城中,就看到花苓在一群看上去邪里邪氣的隨從簇擁下,迎面朝我走來。
於是,盧恩成為車樓國內一處吸血鬼的樂園。
我和老雷熊,自作聰明還有華敏、慕容子秋一直談到黎明,也沒有想出一個萬全的應對之法。
杯子還沒有放下去,立刻有人到滿,又上來一個鬼傢伙,說什麼給前面那人面子,一定也要給他面子,否則就是看不起他。
「沒有酒量不要逞能,血腥瑪麗可是盧恩最烈的酒,哪有你那種喝法?」花苓見我醒來,忍不住低聲嗔罵。
我不得不強作笑臉,到最後已經品不出酒的味道,我醉了……
不過這些事情和我都沒關係。
「找應風去,是他先來報復我們!」
我心裏暗罵,可是嘴裏卻不得不虛偽的客氣,舉起酒杯,朝明鏡看去。那傢伙居然喝酒吃肉,全無半點不適應的樣子。看他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樣,簡直像餓死鬼投胎一般。
這種感覺,我也不知道持續多久。
聽圍觀的人說,他在臨死前,從口中噴出藍色的火焰,之後就再沒半點動靜。
她靠在我懷中,和我輕聲交談。
花清、花雨兩人守在篝火邊,而明鏡卻獨自一人,盤坐在沙丘之上。沙漠的夜風很冷,拂動他的衣衫「嘩嘩」做響,但卷裹在風中的沙塵,卻無法接近明鏡的身體。我看到,在他的體外,有一層幾乎無法看出的玄光,將沙塵擋在他體外二十公分處。
我被一股巨猛的力量震退數步,凝神看去,卻發現天空已經呈現暮色。明鏡擋在我的身前,用一種奇異的目光看我,突然間長嘆一聲。
花清聽話的走出辦公室,諾大的辦公室里,就剩下我一個人。
至於她究竟去辦什麼事情,黑衣侍者一問三不知,我也不得不放棄原先的打算,在城裡轉一圈,準備迴轉市政大廳。
「什麼?」我不服回問。
「怎麼,是不是有什麼難事?」花苓眨眨美麗的大眼睛。
我不置可否,從雷石背上跳下。
就在我還站在那裡胡思亂想之際,花苓已經親熱和花清、花雨打過招呼,目光落在最後面的明鏡身上。
不知為何,我突然產生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當他們從我身邊經過的剎那,我偷看一眼床板上的屍體。這哪裡還是什麼人,簡直就是一具包裹在皮膚裏面的骷髏架子!
這傢伙又做出一副道貌岸然,如同得道高僧一般的德行,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糊弄一群可憐的吸血鬼。不過我不得不承認,這傢伙在斯法林大陸的確有些名氣,名字才一出口,立刻引得花苓等人動容。
「解剖是一個大手術,應風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不能承受這樣的活體解剖手術。我昨日已經用破神之術激發他的元氣,在這七天里,他需要好好靜養。而七天後,如果我們能得到鎮魂丹,那麼就可以順利的進行手術!」
這下子可好,我倒變成主角。
明鏡點點頭,不再說話。
「女神的傳人,你領略到我的真義,我將與你融合在一起,風之力,賦予你駕馭風的力量!」耳邊隱約傳來一個奇怪的聲音,那聲音似曾相識。
聽花苓如此一說,我不由得楞住!
「什麼線索?」
盧恩位於沙洲以北兩千三百公里的地方。其實離開沙洲沒多久,我們就已經算是離開洛丹的領土,踏入車樓境內。
所有人都在為我的出行做準備,畢竟做為敵對兩國之間的交流,這件事也確實讓華敏等人頭疼不已。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早知道我第一杯酒就不喝!
我沉默了!
隨行人員,除花家姐妹之外,我一個都不帶。為此,華敏還向我一直吵鬧不停,最後吵得我心煩意亂,一聲怒吼時,方才制止她的胡鬧。
「這個,的確是有件麻煩事!」
「好了,不要再說!」我坐起身來,沉聲囑咐她,「你派人通知明鏡,明天一早,我們啟程前往盧恩!」
我來到和明鏡約定的地方,太陽剛剛露出半個腦袋。
三個月,三個月後,沙洲將會爆發前所未有的病毒,如果不能在三個月中找出病毒的原因,恐怕魔鬼城就會變成一座死城!
剛才的一拳,是我們兩人第一次交鋒。雖然是匆忙間發出,我並沒有用上全部的力量,但雄厚的天工真氣,就算是雷炎,也無法如此輕鬆的接下。而且,我知道剛才一擊,其實是我敗了!
我一大早離開市政大廳,原想去聖堂會見黑茉莉。在內心之中,我很想確認一下她的身分,但如同前幾次拜訪一樣,黑衣侍者恭敬的告訴我,黑茉莉已經出去辦事,估計要等些日子才能回來。
花苓沉默,她擰起眉頭,半晌也不說話,讓我心中突然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在一陣溫香軟玉中蘇醒過來,我睜開眼睛,一陣巨猛的疼痛,如同要把我的頭顱撕裂。花苓將我擁在懷中,我品嘗她溫香赤|裸的酥胸傳來的美妙感覺,忍不住發出一聲陶醉的呻|吟。
我沒有想到明鏡這傢伙居然如此狡猾,明明是我陪他來要鎮魂丹,怎麼到他嘴裏,怎麼變成他陪我?
經過一夜的調整,我已經可以初步控制風龍之力,而雷石和雪狼也恢復往日精神,於是我們繼續向盧恩方向急行。
第二天,天剛亮,我們再次啟程。
在小鎮上瀕臨死亡,我已經完全失去意識;赤臘角和天火獅搏鬥,是我第一次擁抱死亡;海上和蛇蛟之戰;連山關前與紫菱的苦鬥,我都曾經面臨死亡的威脅,並且一次次的成長。但對我而言,最接近死亡的一次,還是和聖廟的那位仙界專使……
辦公室里一片狼藉,火鍋的炭火已經熄滅,只剩下一股誘人的香氣,依然蕩漾在屋中。我坐在沙發上,端起一杯花清為我調製的雞尾酒,腦子裡卻反覆回想明鏡的話語。
「啊,要加冰!」我抬起頭問道。
偷偷的打聽一下,原來是一個四年前逃到魔鬼城定居的車樓通緝犯。他在沙洲娶了個老婆,沒想到卻染上沙洲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魔鬼病毒,在三年前被聖堂救治,可就在昨夜,病毒發作!
「小黑,你在想什麼?」花清伏在我胸口,用她誘人的小舌,挑逗我赤|裸的胸膛。
花家姐妹也從各自的戰馬上跳下,齊唰唰的跨上雷石,然後看明鏡一眼,目光里依舊帶著一份仇視的神采。
的確,我面對死亡的次數並不多。
如果黑茉莉在我回來之前發難,那隻好讓雷炎出手,將她制止!
不過對於上流社會而言,盧恩出產吸血鬼並不算一個秘密。
「苓苓,要是有困難……」
在連山關時,雖然關內有十幾萬居民,可那不是我的責任。但現在,沙洲是我的領地,身為一方父母官,我所要承擔的義務,是我無法想像的沉重包袱。
「對了,小黑,我還沒問你,你突然帶明鏡來,到底有什麼事情?我聽說你在沙洲當官,想到你最近可能會比較忙,還打算過些日子去看你呢!」
不過,看她歡迎我的模樣,似乎沒有義母的樣子,倒更像一個迎接丈夫歸來的妻子。在眾人面前,我也不敢太過放肆,當下做出一副中規中矩的模樣,上前和她擁抱在一起,在行貼面禮時,我聽到她在我耳邊低聲埋怨,「死小黑,居然這麼久才來看我!」
我們兩人就這樣面對面的站立很久,明鏡突然開口,「天風,不要問我為什麼知道雷石的來歷,很多事情,我心裏都很清楚。只是,時候未到,我無法告訴你。我只能說,你現在的功力的確很高,但如果真的和雷炎鬥起來,以你現在的功力,還差一段距離!」
「苓苓,你少糗我!」我倒不在乎什麼長老,而且還是名譽長老。我現在的身分不少,多一個,少一個對我而言並沒太大的分別。我沉吟一下,「你們盧恩是不是有一種叫做鎮魂丹的東西?」
蒼茫沙漠中,一株綠樹格外顯眼,明鏡身穿寬大的僧袍站在樹下。他剛剛理過發,光禿禿的腦袋襯托出朝陽,珵亮,珵亮!
「我以為明鏡告訴過你,所以……血腥瑪麗要加冰,哪有你那樣干喝,還一副來者不拒的模樣!」
原來花苓早就知道當年鎮魂丹的事情!
口訣平淡無奇,但是聽在我耳中,卻又產生另一番感受。我獃獃的站在沙地上,渾然不知從何時起,明月已經高懸……
「貧僧明鏡!」
與當日在軍營中相比,花苓現在更像是一個城主,一個高貴的城主。
「大師請!」
人群立刻安靜下來,沒多久,四個人抬著一張床板從屋中走出,後面跟隨著一個長相普通的女人,哭得眼睛紅腫,有些悲傷欲絕的感覺。
我愣了!
我沉吟一下,「清兒,你說明鏡有幾成可信度?」
怎麼說呢?盧恩其實是一個方圓只有三百平方公里的地區,這是一個荒涼的世界,當我們一走進盧恩境內,就立刻感受到一股濃濃的邪意。
我心中不由一驚!
在第三天,我們終於走出沙漠,踏入盧恩地界。
說完,明鏡的聲音突然束成遊絲一般,將口訣送入我耳中。
「清兒,我早就知道這件事。你父親的身手在斯法林大陸上已經是少有敵手,能一掌將他擊傷的人,除大師之外,不可能有別人!」
「這個,要你自己去領會!」
我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張牙舞爪的怪獸明鏡,嘴角不由逸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捏緊鼻子喝一杯。
明鏡微微一笑,依舊保持他那副德高望重的樣子,「三年前明鏡為救人命,一時……請宗主原諒。今日明鏡前來,除了陪天風大人之外,另一個,就是為花長老www.hetubook.com.com療傷。明鏡的刺血勁,估計花長老難以化解!」
這混蛋居然能看出雷石的來歷,這可是我回到斯法林大陸之後,少遇的事情。而且,之前能看出雷石身分的人,大部分不是正常人,難道這明鏡也不是正常人?
不過,這隻是吸血鬼自己的秘密。即使有人變成吸血鬼,也不會說出去,畢竟那不是一件光榮的事情。想要隱瞞?很簡單,搬家,搬到盧恩,那麼吸血鬼的秘密將永遠不會被外人發現,這也造就盧恩城今日的繁華。
「倒也不是困難!」花苓打斷我的話,「以前鎮魂丹的確有不少,但是三年前先是被明鏡洗劫一次,那丹藥的數量已經不多。前些日子,虎堂突然發生大火,好多鎮魂丹被火燒毀,搶出來一些,數量也不多,而且做為應付突發事件,已經被列為禁藥,由龍堂保存起來。」
病毒爆發的危機就在眼前,我們知道時間已經不多。
也許是太久的緣故,花苓顯得很瘋狂。
天一亮,我跨上雷石,帶兩頭雪狼風一般衝出沙洲。花家姐妹緊緊跟在我身後,她們選出最好的馬,可是依舊跟不上雷石的速度。
這是我從來沒有聽到過的理論,就如我向華敏、慕容子秋他們宣揚實踐勝於理論一樣,我也不得不信服明鏡的這番話。
一年前,在海中央的龍捲風中,我也曾聽到這樣的聲音。風龍,在我急速的奔行中,用一種極為奇怪的方式,和我融合在一起。我的雙腿,在剎那間產生無盡的力量,全身的能量在天工大法的引導下,與腿上那股充滿輕靈的力量融匯在一起,我飛起來啦!
明鏡笑笑,「一個真正的高手,必定從無數次生死搏鬥中成長起來。他們面對死亡,和死亡擁抱,並且從死亡那裡獲得真理。天風,你告訴我,你曾經多少次面對死亡?」
當我從空靈的冥思中清醒過來時,花清和花雨,已經帶雪狼跟上我們。
「小黑,我去過應風家裡幾次,每次明鏡都在地下室為應風治療。據應夫人說,不管是應風還是明鏡,每次從地下室出來,他們都一聲不吭,從來沒有對她說起過有關病症的事。但她可以感受到,應風的病情已經越來越嚴重!」
在回去的路上,我聽到一間路邊的平房中,傳來凄慘的哭喊聲,在那間房舍前,一大堆人在觀望。
「天風,我有三句口訣。一句護身;一句攻擊;還有一句,是一種近似於空明,我至今也無法了解口訣的真諦。我告訴你,你自己去體會,至於能否理解,在於你個人!」
雷石的腳力也算厲害,可在我運轉風龍之力時,卻只有明鏡能夠跟上。雷石趴在篝火邊,呼哧不停的喘出大氣,也不知道這傢伙休息了多久,不過看樣子,不到天亮,它很難恢復精神。
索性一翻身,我抓起沙發上的獸皮墊子朝頭上一蒙,昏沉沉的睡去。
明鏡略微遲疑道:「我用過所有辦法,甚至無數次解剖他的身體,但沒有任何線索。昨天晚上,應風告訴我,這種病毒也許只有在發作時才能找到一點頭緒,我只有……」
「忙死你!」
「天風,你我只有一周的時間,如果一周內我們不能討到鎮魂丹,那麼應風的病情將會惡化,而我也將失去最後一個線索。」
我全力運轉功力,耳邊的風聲呼嘯不止。
「等一下那匹冥界怪獸吧,我們的速度太快,它跟不上。」
「感覺!」花清用手指點點我的鼻子,「你應該相信女人的感覺,更何況對象是她的愛人。而且,應夫人說這些日子應風病痛發作的間隙越來越短,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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