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二章 離奇拳法

龍鷹忍住笑的道:「你這傢伙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龍鷹失聲道:「怎可能呢?」
龍鷹道:「殺幾個人有屁用,一雞死一雞鳴,最有用是弄清楚敵人情報網運作的情況,為師會使人將他們連根拔起。例如探子也要有個睡覺的地方,該不會是住在柔夫人的香閨吧!」
龍鷹連忙保證,問清楚是夜之約的情況后,伺候她穿上衣服,過程當然是香艷旖旎,迷人至極。不由想到古往今來,不論如何精明厲害的帝王君主,始終沒有人能過得這個美人關。循此想下去,玉女宗諸玉女能發揮的作用,確無從估計。
再現緬懷之色,似深陷在往昔某一情景里,夢囈般的道:「照我看他該很老了,初遇他時怕已近百歲,不過年輕時肯定長得很英俊,沉默憂鬱,似乎以前做過些令他後悔的事,他沒說屋外葬的是誰,該是他的女人吧!瞧神態便知道。」
泰婭歡天喜地的道:「到泰婭來服侍太醫哩!」
泰婭喜歡得獻上香唇。
龍鷹輕鬆了點,看來今晚屬老朋友聚舊的性質,拍拍她結實修長的大腿,道:「讓我看可如何安排。」
龍鷹暗想以後絕不再扮滿口仁義道德禮法的「師父」,以免不住自打嘴巴,道:「你溜到哪裡去了?」
泰婭顯露女性柔弱的一面,嬌體乏力地摟著他脖子,道:「泰婭一直在盼可再得太醫大人的恩寵,終於盼到呢!比夢更動人呵!唉!太醫又要離開了,我不依哩!定要再陪你。」
龍鷹解釋一遍后,頭痛的道:「短短一年,大江聯已成功在神都布下一個有高效率的偵察網,故此柔夫人可以這麼快得知在城內發生的事。一天不破他們的探子團,為師會睡不安寢。」
符太道:「長生拳!」
符太道:「為師也忘記了。」
龍鷹在心內千叮萬囑自己勿要忘記后,問道:「人人都說我貌寢,泰婭為何竟看上我呢?」
道勁自有道氣去配合,經「魔種」培養出來的「道心」絕差不到哪裡去,克敵或嫌不足,保命則大有成功機會。
龍鷹笑道:「師父請恕徒兒愚魯,天份不夠,敢問這與師父想做師父有何關聯呢?」
龍鷹hetubook.com.com愛憐地撫摸她的香背,然後抱著她起來,坐在榻邊,放她到腿上,親個嘴后道:「今晚有其他客人嗎?」
符太回來了,坐在廳堂,一臉悠然自得。
龍鷹沉吟道:「忘掉方為練成拳法,這樣的見解確耐人尋味,充滿禪意。那師公授你拳法時忘掉了嗎?」
泰婭媚態畢露的道:「不可以忘記呵!」
龍鷹伸手阻止他說下去,道:「徒兒學懂了。」
困擾了他幾天的煩惱,被符太幾句話解開了。
泰婭噘噘嘴兒,語帶嘲諷地道:「大王根本沒時間理她,縱然曉得亦不放在心上,何況對象是太醫?大妃的心事只會向我吐露,自從第一次到神都來見不著神醫,她開始找泰婭說心事,你令她過了一生人里最美麗的夜晚。泰婭不知多麼懷念那段送神醫返國的旅程呢!」
龍鷹立即來個前據后恭,畢恭畢敬地道:「師父指點。」
龍鷹瞪著他失聲道:「那你如何傳我?」
符太好整以暇的道:「竅妙就在這裏,忘掉的是拳法,因為兩個太師公的拳法是各有各的,絕不相同,關鍵處在乎心法。兩大太師公不但拳法上有分別,且每次均和上一次的有分別。讓為師點醒你,因太師公們教師公時都忘掉了上一次教過什麼,故每次都是隨手拈來的新拳術。徒兒明白了嗎?」
符太失笑道:「為師都不知走了什麼霉運,收著你這麼笨的徒兒。你忘記了嗎?徒兒你等若被廢去了武功,故必須重新學起,否則被人謀財害命時,如何應付?」
符太滿不在乎的道:「徒兒不想學了嗎?」
龍鷹忍不住問道:「侍衛長不怪我昨天沒有守諾言嗎?」
符太道:「是小徒聽回來的,我一直在監視柔夫人,看可否找到她落單的機會,好讓她嘗點苦頭,逐步粉碎她的鬥志,可惜苦無良機,卻等到有人來向她報告庵堂起火的事,其他則語焉不詳。」
符太趁機去倒頭大睡,他終不是鐵鑄的,捱了幾晚后再吃不消。龍鷹也想好好告別凡塵到夢鄉偷閑,只恨東宮派馬車來接他去,憑他小小一個太醫,雖然地位特殊,仍沒有拒不受召www.hetubook.com.com的膽子。
另一個兵衛打開傘子,伺候他登車,陪他出來的兵衛忙去拉開車門。
符太滿意的道:「太師公沒有揀錯徒弟,為師沒有令師公失望。看來徒兒亦有點悟性,加上你拜師前本身已有根基,走的同樣是隨手拈來的路子,只要換上另一套心法,此法又是玉姑娘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包保徒兒可瞞天過海,安抵牧場。」
符太道:「這比提藥箱容易多哩!哈!小徒也想過過做師父的癮兒,讓人喚幾聲師父來聽聽。」
見不到宇文破已令他驚訝,沒有隨衛更是異乎尋常,但仍夠不上他沒法感應到車內有人,更使他大惑不解。
龍鷹沒好氣的道:「快說!」
符太聳肩道:「你想對了!」
符太道:「既然他不說,現在只老天爺清楚,不過他怕我排斥本教的武功,特別說明這套拳法由兩個教外的絕世人物親授予他,與大明尊教沒有丁點關係。」
符太兩眼上翻,道:「徒兒不會說師父的,不用來個先發制人,昨晚庵堂那把火是否師父放的?」
泰婭大訝道:「誰敢說太醫貌寢?是長相獨特嘛!不知多麼有氣魄,愈與太醫接觸得多,愈愛看太醫,大妃一直對你念念不忘。」
曉得來自「少帥」寇仲和徐子陵,這「徒兒」態度大是不同,恭敬問道:「他老人家究竟說過一番怎麼樣的話呢?」
符太搖頭道:「是恩怨分明。」
龍鷹聽得精神大振,又訝道:「師父難道認為這套拳是不會泄露大明尊教的源頭嗎?怎可能呢?」
龍鷹道:「你的遭遇確使人同情。」
兩人對望一眼,同時捧腹狂笑,笑得非常辛苦。
龍鷹喝道:「還不說出來。」
龍鷹苦笑道:「還說不會笑老子。終於忍不住吧!」
符太哂道:「我並不需要別人的同情,我比他們任何一個更懂得思考,不像其他同齡者般,我符太絕不會被熏陶同化,就在這個時候我遇上了他。」
符太徐徐道:「自懂事後,我便屬於教內最低的階層,負責賤役,既不知父母是誰,也不知為何會在這麼可怕的一個地方。風景算相當不錯,位於回紇和突厥邊界和*圖*書的山區內,罕有人至,開始時只得數十人,到我十三歲時數目已超過一百,教內所謂的高手,出外一段時間后,回來時會帶著劫來的童男童女,當時已想到自己遭遇相同,心裏充滿仇恨。沒人和我說話,當然更不會有人教我功夫,看他們的樣子是非常厭惡我,或許是因我的長相,常說我不男不女的,長得最壞是一雙眼睛。哼!」
「魔種」是無影無形,沒跡可尋。「道心」則為他的心,故此無瑕的「玉女心功」能成功破掉他的「種魔大法」,使「魔種」和「道心」分離,險墜萬劫不復的處境。
符太道:「便由我探子對探子,順道殺幾個人來祭旗。」
龍鷹心忖即使在塞外生活一向簡樸的泰婭,仍免不了女子愛美的天性。看得泰婭羡慕不已的是現今流行的步搖,所謂簪步搖釵,一般多用金玉製成鳥雀之狀,在鳥雀口中掛銜珠串,隨女子的走動,步串不住搖顫,「玉作搔頭金步搖」,美女用之更是相得益彰,惹人遐想。
剛才她一副慵懶無力、惹人憐愛的模樣,忽然變回如以前般行動矯捷靈巧。
當符太說出那番話時,他被觸發了,暗自在體內試演,「魔氣」退藏后,立告機發竅動,靈驗如神。在那一刻,他有判若兩人的感覺。只要純用勁而不用氣,勢從「出世」轉為「入世」,成其截然不同的另一套功法,敢保證高明如無瑕亦看不破。
既然「魔氣」可單獨使用,為何「道勁」不可以呢?
自水裡火發,練成「道心種魔」,他習以為常,一切順其自然,練功的方法就是將自己置身於危險里,臨機應變地去發揮魔種,董家酒樓之戰,與薛懷義的皇城決戰及橫空牧野的友好較量后,道心和魔種水乳|交融,配合得如呼吸般往來。
龍鷹瞪大雙目。
雲雨過後。
泰婭伏在他懷裡嬌痴的道:「我今次是假公濟私,奉大王之命來邀請你去麗綺閣,結果是陪太醫到榻子上去。大王還說,太醫須推掉所有其他事情,否則今晚難以盡興。」
龍鷹聽得發怔。
符太冷冷道:「說你蠢鈍真的沒錯,這套拳法根本與本教沒有任何淵源和關係。」
龍鷹笑道:「和*圖*書還不容易嗎?請問師父有何拿手絕藝,可傳給小徒呢?如果不能令小徒滿意,立即將你這個師父掃出門牆去。」
龍鷹大喜道:「這樣的拳法最合徒兒練了。」
到面對塞外不世武學大宗師拓跋斛羅,在生死關頭下,因緣巧合,練成純以魔氣禦敵的竅門,是另一大突破。
龍鷹暗忖任何表面看來簡單不過的事,背後也可能有某一因果關係。
符太道:「為師之所以對徒兒生出興趣,正因徒兒被稱為另一個『少帥』寇仲。」
氣氛有點尷尬。
龍鷹好奇心起,道:「究竟是怎麼樣的一件事?」
馬車停在外庭中央,駕車的是個年輕太監,裹在雨具里,竟沒有護送的東宮騎衛,車窗帘幕低垂,透出神秘兮兮的味道。
龍鷹道:「這套拳有何名堂?」
符太沉吟片晌,一臉思憶的道:「我在本教的生活乏善可陳,但有一件事一直忘不了,也是這件事扭轉了我的命運,從受盡賤視至無人不識,最後更成為教內的『原子』。」
龍鷹為他開心的道:「那至少有一個人對你好,他是什麼年紀?有何獨特之處?你最後有弄清楚他在教內的身份地位嗎?」
龍鷹心不在焉地隨兵衛走出大門,來到台階處,方曉得屋外細雨漫漫,天地迷茫,可見剛才聽「師父」說話是如何入神。
符太這個「短命」師父,令他茅塞頓開,窺見新的天地。
想起榮公公,道:「只要泰婭喜歡,我去搜購幾個來送你。」
穿鞋前,泰婭先為龍鷹穿上襪筒,綴以襪帶,道:「你們婦女的頭飾很好看,走起路來顫顫晃晃的。」
接著乾咳一聲,道:「口訣是這樣的:『守一于中,勿忘勿助;來者往也,去者復還;機兆乎動,氣發竅成……』咦!徒兒的神情為何變得這麼古怪?」
符太道:「只是順口一句,徒兒不用介懷,大丈夫做得出來就不用怕人說,這方面該好好以為師做榜樣學習。」
送泰婭上馬車,目送馬車遠去,龍鷹收拾心情,回廳在符太旁坐下。
到遇上仙子,從她身上學曉可純用魔氣的妙法,等於懂多了一種心法,雖不能用於傷敵,卻是妙用無窮。
又道:「沒有其他客人,和圖書太醫該明白大王,他最怕拘束。大王還說除鷹爺、萬爺和公子外,就只有太醫說話不是口不對心。」
符太責道:「是師公!」
龍鷹摟著她站起來,送她離府。
符太失聲道:「我還未說完,尚有十多句口訣。」
符太理所當然的道:「當然已忘個一乾二淨,否則如何傳給為師?」
龍鷹一副「朝聞道,夕死可矣」的神情模樣,滿足的道:「師父可以金盆洗手,以後再不用誤人子弟。」
龍鷹贊道:「徒兒猜得很准,你又怎會知道的呢?」
「人的名兒,樹的影子」。
龍鷹暗吃一驚,旁敲側擊問道:「她不怕大王不高興嗎?」
符太哂道:「徒兒像忘了為師說過,到現在仍不知他高姓大名嗎?」
龍鷹道:「因何師父變成師父后,會變得這麼嘮嘮叨叨,不住說廢話呢?」
龍鷹逆來順受的道:「對!徒兒一時說錯口,該是師公才對。」
龍鷹嚷道:「我的娘!真的是他們。」
符太道:「我到今天仍不知他高姓大名,該是教內身份特別的長老,但從沒聽過人說他,住在山區的另一邊,有間小石屋,屋外有個墳塋,豎立著個空白的墓碑。我一直不曉得他的存在,直至我決定逃走,經過那處時給他截著,才曉得有他這般的一個人存在。唉!當時還以為會死得很慘,豈知他不但沒殺我,還傳了我一套拳法,令我能上窺武道之門。」
聽著雨點打在傘上的清音,龍鷹滿肚疑惑的朝馬車舉步。
符太伸個懶腰,道:「師父累了,不如徒兒先伺候師父上床,就像伺候剛才那身材好得呱呱叫的奚女般,待師父睡個精滿神足,再看揀什麼絕藝傳給你。」
符太啞然失笑道:「這叫賣關子,是從你另一個師公學回來的。」
符太道:「他說了一番很奇怪的話,是關於這套拳法的。」
泰婭道:「剛才你這般疼惜泰婭,什麼怨氣都消哩!泰婭愛煞你呵!」
龍鷹訝道:「他?」
又嘆道:「這麼簡單的辦法,為何老子偏想不到。咦!誰人來呢?」
符太現出個「這還差不多」的表情,道:「師公告訴為師,其中一個太師公曾說過,當師公能忘掉這套拳法時,便是滿師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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