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燃燒的遠征
第24章 神之城

當然有,李必達再次笑了下,說您真是體貼,但下面他的表情沉下來,說「特里阿里,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公開起訴我。」
「可……」還沒等特里阿里發話,李必達便毋庸置疑地揮著手,請求他出去準備,但這時薩博立馬明確了總司令官的深層含義,果然是一箭雙鵰。
一招不成,神廟又發送書信,去邀請王城內的官僚權貴眾諫法老,但書信送出去的結局,就是石沉大海——血宴之後,四五百名權貴被抄家籍沒,埃及王廷更迭一新,哪還有人搭理這些祭司,更無論通言上訴了。
李必達來回踱了兩步,「不用絲毫的擔心,馬上我對昔蘭尼加、利比亞用兵,戰利品永遠還有你的一成,叫你返回羅馬城,是因為你在彼處的意義更為重大。」
但羅馬人的石彈,還是毫無停止手軟的意思,削去一排排人的肢體和頭顱,在地面上不斷砸出一溜溜的灰塵,到處都是重傷的人,在哭喊著爬來爬去,有的人還在挪動著,又被墜下的箭羽乾淨利索地貫穿了腦袋與脖子,栽在地上再也不動了。
這下,底比斯城徹底啞火了,祭司們在神廟祭壇前高聲控訴,要天降災難給予這兩支軍隊,閃電、冰雹、洪水、蝗蟲等等,但似乎神都睡著了——兩個月過去了,李必達的麥德捷衛隊還是活蹦亂跳地,手持盾牌與弓箭日日拉練,閑時就坐在河岸邊飲食啤酒、蔬菜與麵包,據說原本人身屬於神廟的,被強行拉去修築塞拉匹斯神廟的佃農們,居然得到了異族將軍很好的待遇,這位將軍對他們村社開始溫言悅色,以免除租稅的方式,讓他們輪番服勞役,很多佃農居然開始樂不思蜀了!
「我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更加全力地祈禱,這座底比斯城是堅決不允許世俗的沾染的!馬特神在上,這個宇宙在任何時候都需要神,還有神的代理人的指引,才能達到公正而和諧的秩序。」
李必達烏斯送來了通牒,「如果來日再不派降服使者來,就把底比斯城燒毀一半。」這語氣,和那神秘武器一樣,都是傻大黑粗硬式的。
可以想見,李必達烏斯在營帳不屑一顧的嗤笑聲,那百夫長好像老早就打好稿子般,有些生硬地回答:「對不起,將軍事先得到的指令就是在此修築塞拉匹斯神的廟宇,外帶興建要塞,鎮壓帝王谷新近的惡靈,他並不信仰這片土地的神,而且對尼羅河的漲落也沒有足夠的興趣,還有他叫我給你回話說,按照歷代的典籍,法老才是神中之神,是所有祭司的完美神,法老是拉蒙之子,荷魯斯(鷹神)在人間的化身,而你們居然無視法老的命令,不但不給予協助,反倒在工程進行途中加以掣肘,實在是可惡。」說完這些夾雜著莫名其妙術語的話后,那百夫長自己都恨不得捋了下舌頭,便回去了橋頭堡。
特里阿里臉上的表情很滑稽,先是驚訝,而後就是害怕被李必達拋棄的驚慌,他認為李必達已經被「流言」影響了,認為他是個無能www•hetubook•com.com庸才,隨便塞給他一筆款子,就攆他回去自生自滅,這位騎士出身的二流軍人舌頭開始打結了,「閣下,我自問追隨您后,這段時間的做事還算忠勤,請千萬不要。」
於是,李必達帶著「神墓衛隊」,近三千名麥德捷人(與麥羅埃王國達成友好協議后,李必達進一步擴充了來自庫西與下努比亞的兵源),朝著底比斯來了。
這恰好給第二列與第三列的弓手以照明的效果,接踵而來的箭雨要凌厲準確得多,帶頭的幾個祭司頓時被射穿了軀體與額頭,撲騰著倒下,那邊的麥德捷衛隊立刻齊聲用科普特語大聲挑釁起來,「你們的祭司為什麼沒有神靈在庇佑著他們?」隨後拉開弓箭,連續猛烈射擊,當第一波箭矢還沒落地殺傷時,第二波已經在半空里呼嘯著墜下,神像東倒西歪,無知的佃戶們屍體橫陳,而後騎兵砲也突然射擊起來,毫無徵兆,石彈與標槍在密集的人群里激起了慘重的死傷,這下不光是佃戶們,就算是後面壓陣的祭司,也都驚呆了,他們沒想到羅馬人會下如此毒辣的手段!
所以托勒密經過與諸多王友的協商,決定要恢復先祖的「河運衛隊」和「底比斯神墓衛隊」,前者駐屯在尼羅河第二瀑布處,保障與努比亞王國和蓬特海貿易安全,後者則進屯底比斯西岸帝王谷口,建立要塞,來鎮壓惡靈,保證王國安泰。
整個底比斯城在聽到法老的諭令后,頓時沸騰了,祭司們慌忙責令神之城的僱工與佃戶們不得輕易離開各自的崗位,而後就是亂七八糟,毫無緣由的捕風捉影,「難道陛下絲毫不畏懼神罰嗎!」這是這些光頭僧侶這段時間最喜歡掛在嘴邊的口頭禪,不但派遣軍隊進入神之城,據說還是讓一位異族將軍,帶著努比亞黑人為主的軍隊,這不是侮辱與威脅是什麼?
而那邊,克萊奧帕特拉則倚在柵欄邊,一副慵懶又好奇的可愛模樣,似乎對李必達的說法很感興趣。
但打著火把的數千神廟佃戶,已經進入了癲狂的狀態,他們嚎叫著,把前衛的麥德捷尖兵統統殺死,朝著橋頭堡湧來,「別猶豫了,給我射擊!」阿爾普在一線,絲毫不顧忌普通埃及人見到神像與祭司的膽怯,在夜空里吹響了凄厲的骨哨,盾牌與木柵后的第一列麥德捷衛隊起身,大喊著射出了手中的火箭,這些裹著瀝青和硫磺的帶火箭矢嗖嗖地落在了佃戶暴動軍的陣容里,這些人吶喊著叫拆卸下的門板與木窗遮擋在頭上,頂著燃燒的護具,前赴後繼地繼續衝鋒。
這下,特里阿里心頭的石塊才算落下,「有什麼事情,請儘管下達命令,我尊敬的總司令官閣下。」
但是這些噪雜的人們根本沒有發現,在底比斯鋸齒狀城牆,和橋樑間約五個弗隆的距離內,三千麥德捷衛隊已經乘夜用盾牌與簡單的土木,圍繞橋頭堡組成了簡易的半圓形防衛區域,更為喪失的是,李必達暗中帶了十三軍團的和*圖*書砲兵分隊來,黑夜裡火把就像尼羅河邊的螢火般,「這裡是法老的軍團所在地,負責衛護的是塞拉匹斯神的安全,有敢侵入者,殺無赦!」這時,在橋頭堡處的李必達對著身邊的塔古斯說了句,「告訴所有人,別手軟,法老才是完美神。」
橋頭堡處,幾位祭司僧侶舉著節杖,要求努比亞兵士向他們的將軍通傳,並在烈日下等待了許久,帶頭的那位皮都快要被曬裂了,不停地小聲咕嚕抱怨著,並朝光頭頂上塗抹著橄欖油。結果,李必達派了位百夫長當傳令,「對不起,我們的將軍閣下不願意接見您。」
但現在這個可惡的異族將軍,奉著可惡的異族神,截斷了河運,爭奪起佃戶,這可是動了安身立命的根本。
這下子,不要說特里阿里,就是站在窗戶邊閑看風景的薩博,也扭過頭來,滿是不可思議的模樣。
特里阿里著實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據他以往對李必達的判斷,他是職業與龐培作對的,但現在……
這是個什麼東西,這麼傻大黑粗的東西,居然用來攻打神之城?
「沒什麼,你就是我的代理人,你不是很渴望在羅馬城裡重振雄風嗎?錢財方面就由我來提供,馬上回去競選護民官,有什麼缺少的,就去尋找叫開麥斯的。還有,你去羅馬城,就通過馬克西姆斯,向偉大的龐培再度獻上忠心。」李必達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重新進入龐培的體系,我說的應該很清楚,贏得他的支持與信任,外部我會幫你操控的。」
「捫心自問下,這個俗世的法老關心過神的訴求嘛!」阿蒙神廟的台階上,大祭司彭瑪阿特咆哮道,「這些獻祭神的處所,不需要他花費任何錢,所有的祭司都是吃祭品的剩餘過活的(雖然剩餘很多,但這種話大祭司是不會說出來的),我們的司庫還把每年所得的盈餘,部分繳納給國庫,當你們生活遇到困難時,祭司宛如父親般借貸給你們金錢(雖然利息有點偏高),現在神之城居然遭受到如此的侮辱,一個異族人帶著群黑色皮膚的賤民兵士,他居然不相信神的代理人可以左右尼羅河的呼吸?若是這個蠢貨是法老陛下派過來的,那我宣布,自此底比斯不再是法老的精神聖殿,不是王國的儲備庫,除非他低頭向我,不,是向底比斯諸神謝罪,今日就是神罰之日!」說完,彭瑪阿特高呼著將手顫抖著舉起,就像他真的和上蒼或冥府的諸神在交流般,佃戶們狂熱起來,他們舉著簡陋的木矛,有的扛著刀鋸,成千上萬人,將聖船和神像抬著,在祭司們的指引下,朝著李必達的新橋樑的方向涌去。
神廟方真的怒了,他們便派出無數人員,抬著諸位神的神像,浩浩蕩蕩,準備去亞歷山卓城請願申訴,但到了必經之路,卻被另外支臨時組建的,同樣是努比亞黑人組成的「河運衛隊」給阻截住,據說這些粗蠻兇狠的兵士,居然用弓箭射擊神像,還殺死祭司的隨從,嚇得那些祭司只能遁回去。
「薩博,和_圖_書你會不會認為我剛才對那位騎士說的話是真的?」李必達扶住窗沿,看著下面你來我往的艦隻,說到。
最後他只是下達了個模稜兩可的命令,「讓西北城角加強守備,做好對那個異族將軍弩砲的防護。暫時再等一個集市日再說,」隨後,底比斯城內的佃戶軍,開始在坍塌燒毀的西北處城牆上,加以修補,並豎起了許多亞麻布幔,用來防禦羅馬人的石彈與箭矢。
「追擊,不要猶豫!」這時,營地的松明裡,李必達騎著白馬,突然出現在隊列的前頭,對所有的兵士下令道,「拔劍跑步追擊這些人,我們是法老的軍隊,只聽從法老一個人的神聖命令。」投石中,麥德捷衛隊叫喊著,躍了出去,手持哈百失劍大開殺戒,人群像驚惶的蟻群般朝城門處回涌,到處都是被踐踏傷死的屍體。
而這時在城外,李必達烏斯軍隊的百夫長將之前拉去的人丁佃戶集合起來,公開對他們詆毀底比斯,說底比斯那些古老的神根本不再靈驗,如果你們想觀賞的話,三日後我們的軍隊就能踏平整個神之城。為了表示自己不是胡說,李必達軍居然讓隨軍的工匠,搗鼓出一個傻大黑粗的攻城新武器來,這武器是用巨大的雪松木(原本是準備造船的,李必達叫運來了十根),在中間精細掏空,而後在內里鋪上鐵板,外面包裹上層層獸皮,在盡頭做成鼓風器,下面安上板車與四個輪子,橫在底比斯城牆下。
另外一面,城下的李必達見通牒無果,便對著排成攻城隊形的兵士揮了下指揮棒,四門傻大黑粗硬的那個新式武器轟隆隆地被推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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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國,你說什麼?居然要對底比斯神廟徵收出征的費用!」一些日子后,法老同樣驚訝地站在鱷魚池邊,對著前來報告方案的李必達說到,他知曉在埃及這樣做無疑是種瘋狂之舉。
「先讓幾名祭司去給那將軍談條件好了,另外——將底比斯城內所有佃戶集中起來,給他們分發武器。」披著亞麻布長袍,手持熏香的首席大祭司彭瑪阿特說到,他本是被吹笛者任命的,但隨著托勒密王室這幾年的動蕩,他進一步加強了底比斯城的自立趨勢,漸漸地將數萬神廟都市周圍的佃戶,轉化為自己的私人勢力。
兩千年來,底比斯從未遭遇過如此的窘態,連見多識廣的彭瑪阿特都呆住了,這一切就像上空明晃晃的太陽般,是真實發生的——對面的法老軍隊在明目張胆地圍城,燒城,並殺死了千多名前去武裝示威的佃戶,還有幾千人受傷,正躺在各個大小神廟、花園、廣場當中,等待著醫藥與食物,每時每刻都有人不治而死。
帶頭的憤聲高呼著類似詛咒的話語,也悻悻地返回到了底比斯的神廟群,當夜底比斯各神廟前鐘鼓聲大作,許多頭上纏著白色頭巾的信徒、佃戶氣勢洶洶地集合在面前的火柱前,各位祭司僧官們表情嚴肅,這些人原本大多是擁有一技之長的人物,後來被招攬進底比斯的神之城裡,www.hetubook.com.com為神廟提供園藝、文書、油漆、司法等服務,現在他們又有了個新的服務神的途徑,那就是帶領神之軍,去殺死法老的軍隊。
底比斯神廟的祭司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要知道神廟經濟靠什麼,就是這些自願為神無私工作的佃戶們,他們耕作、紡織、榨油,把無數的財富奉納給神廟,才有了金碧輝煌的廟宇和雕像,也有了祭司超卓的地位,能與貴族、將軍平起平坐,環繞在法老的身邊,有時候雪中送炭,有時候落井下石,甚至能取而代之,在某種程度上操縱著這個國家。
但毫不在意的李必達的麥德捷軍隊,還是準時準點地來了,就像馬特神(宇宙秩序之神)精心安排的那樣,三千名膚色黝黑的兵士,來到了與底比斯城一水之隔的原野當中,開始到神廟所屬的農莊田地當中,拉走人丁與耕牛,當神廟委派的督工阻攔兵士時,下場是顯而易見的:幾名督工遭到皮鞭的毒打,還有位全身被抹上蜂蜜,吊到倉房上,挨了半夜蒼蠅和蚊蟲的啃咬,慘叫一下不停,在次日凌晨被折磨得半死,才被放下來。
不久,在亞歷山卓的王城裡,李必達肅殺騎著白馬,舉著阿蒙羊頭旗標,將一座鑲滿寶石的帶著牛耳的塞拉匹斯神像安放在艘帆船上,船下面安放了輪子,在亞歷山卓城的街道上滾滾而過,「法老陛下在參拜塞拉匹斯神廟時得到神的啟示,說在底比斯河谷里有頭怪異的牛,自母親的肚子里出來時就長著兩個頭,四個角,給鄉間帶來瘟疫與死亡,這代表著長眠於此的法老祖先開始遭到惡靈的侵擾。」
當很多祭司都聚在彭瑪阿特處時,聽取這位大祭司對將來時局的裁斷時,德高望重的他,居然獃獃地坐在椅子上不發一語,實在是不知道降服還是堅持抗爭到底好。
「這段時間,我頗是流連在大圖書館里,閱讀了很多古代法老的治國典籍。我很好奇,為什麼現在下埃及的塞拉匹斯神,直到現在還無法進入底比斯的神祇行列,那就是因為祭司的權力太大,歷代法老都不得不免除神廟的軍役和稅收。所以要想打破這個局面,那就必須以非常手段來行駛。」李必達隨後叫隨從取來一尊塞拉匹斯神像,半跪下來,用很肯定的語氣說,「遠征昔蘭尼加的費用,就讓那些不可一世的神廟來負擔好了,這是塞拉匹斯神的旨意。」
「此時羅馬正在遭受哥特人可怕的入侵與屠殺,而我卻得到了神的感召,決心為『神城』寫一本書。」——聖奧古斯丁《改變》
祭司們感覺整個世界都要崩塌了。
「我已經說了你是有才能的,認真做事一定會取得優良結果的嘛!」李必達笑著站起來,長呼一口新鮮的海風,這所半圓形的海軍首長室,突出在海岬的懸崖上,在其上能俯瞰整個亞歷山卓的海灣與島嶼,四周滿是窗戶,內里是書櫃、紙筆、陶罐等雜物,保障首長可以自任何方向指揮己方艦隊戰鬥。
「我覺得是真的,特里阿里起訴您的話,若真的百人團會和-圖-書議判決您流放,那真好中了下懷,我們就不用再接受任何人的節制,不管是凱撒,還是龐培,甚至是共和國,就能遠征昔蘭尼加成功。」
「只管去做就行,記住你是我最佳代理人就行,其他不要思考那麼多。」李必達拿過一顆橄欖,咀嚼著說到,「想不懂的話,就權當我投資了三頭怪物其中的所有,這會大大分散我的風險。」特里阿里也曾是金融界的好手,立馬明白了司令官所指,頓時連連拍馬,隨後詢問對方,回羅馬城有沒有具體要做的。
莫名當中,底比斯城的一角開始起火,火勢越來越猛烈,待到第二天清晨時分,已經被四分之一的街區化為廢墟和灰燼,大約晌午時分,兩千多名河運衛隊來抵達城的北部河原,與原本在這裏的三千多名麥德捷人的神墓衛隊合流,在底比斯城一角立起營寨,大有要圍攻神之城的意思。
那帶頭的氣憤下,好不容易用油撫平的裂痕又炸開了,他神色激動地通過翻譯員抗議道,說自己是這片土地神的代言人,掌管著尼羅河的漲潮與退去,而對方居然不願意接見他,簡直是對神的侮辱。
「你還是只看到了一個街區外的景色。」海風叫李必達的頭髮與披風都鼓動起來,「我可不僅僅是分散投資,三年後,不管是凱撒、克拉蘇,還是龐培,這三頭怪物,我都會在背後通過各種手段調度他們,薩博你看過傀儡戲嗎?算了,我覺得你也是沒看過。」李必達笑著用手指靈巧地比劃了幾下,就像其下真的有絲線般,「我記得我剛來到羅馬城時,第一次遇到尤利烏斯·凱撒,他對我說過一句話,在這座城市裡,有人是擲骰子的,有人只能當骰子,我在想將三頭怪物這樣的當作骰子,那樣賭局一定非常刺|激。到時候,羅馬就像你鳥瞰的這個海灣般,在其上水陸斗劍,血肉橫飛,多麼浩大的死亡表演,而我們在其上為演員喝彩,或者給他們做出死亡的手勢。」說完,李必達對著薩博做出個判定戰敗斗劍奴必死的手指姿態。
而後,李必達指示「乖乖聽話」的人丁,在橫亘營地與神之城上的尼羅河,修築起一道橋樑,並在兩端各壘起座小堡壘,派遣兵士駐守,並挖掘了道小型的半月形水港,在外面豎起木樁與出口,十艘小型的利布爾納,外帶數十艘蘆葦造的輕舟(最適合在尼羅河作戰),巡邏在橋樑附近,專門截留各地通過尼羅河朝神廟運送貢租的船隻,不管裏面裝的是米糧、亞麻布,還是木材、磚石,還是奢侈品、貴重器皿,統統搶奪下來,「新的塞拉匹斯神廟需要基石,還有貢品,而後我們會從亞歷山卓城請來祭司,來平息惡靈。」這是李必達對底比斯祭司的解釋。
「去起訴我,罪名是擅自發動戰爭,違背任地總督的調度,要求我把部隊交還凱撒,另外判處我流放盧西塔尼亞兩年,並課以三百萬塞斯退斯的罰款。官司方面,我會運用關係和人脈,保證公訴人你特里阿里絕對的取勝,這就是你在政界重整旗鼓的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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