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個形象的比喻，這就像是一款網路遊戲，運行商為了遊戲的平穩火爆，必須不斷地開發新版本，做補丁調整，每個版本中都會有一些東西增強，一些東西削弱，新增一些東西，去掉一些東西，在一次次版本調整中調控著整個遊戲的平衡，保證它向更好的方面發展。
「不包括，要不要付給專委會費用，付給每位鑒定評審者多少錢，這我都不知道。」
更噁心的還是他旁邊的方思綺，竟然也混到了向曉菲用嫁妝錢組織的會議中，看著她也在這裏招搖過市招蜂引蝶，向曉菲心裏那個氣呀，但她畢竟是個企業家，是今天鑒定產品的主人，總不能把來賓給轟出去吧。
問了一圈好后，張逸夫跟賈巒松回到靠後面一些的位子坐下，同行的胡玲玲本身就是專委會成員，也是本次鑒定委員會成員之一，已經坐到了更前面的地方。
華長青選擇性無視了這一切，他眼裡只有張逸夫：「逸夫，你們鑒定會搞這麼大規模，看來很有把握么。」
「小兒科，至少做出了小兒科的產品。」張逸夫的目光重回台上。
「都是恆電出的錢，里裡外外花了幾十萬。」
「這……」賈巒松也是頭皮一陣酥麻，「張處長說有人，就是有人吧。」
「還是坐前面一些吧……」方思綺好像並不想讓兩人湊這麼近。
然而某人出現的時候只有讓她更不爽，電科院是被邀請單位，華長青m.hetubook.com.com跟著電科院的隊伍混了進來，這貨真的拿這裏當PARTY了，不斷的換飲料喝，喝了一口覺得不好就扔在一旁。
他說這話的時候，不望指一指台上，意思是你們的產品就是抄的吧？
「還在基本框架的設計和論證階段。」華長青輕描淡寫道，「我們要求高，起點高，要搞就搞國際一流的產品，新一代的自動化產品，而不是照著國外的模板抄。」
「逸夫，旁邊有人么？」華長青看了看旁邊的空位笑道。
「包括鑒定費么？」
「誒！沒必要！」華長青笑著指了指台上，「你看，張逸夫本該坐到那裡恆電的代表席上的，他都坐這麼靠後，咱們也低調一下。」
「這感覺好奇怪。」賈巒松躍躍欲試地看著台上，「好像是我姐說的那種，國外的會，沒那麼嚴肅，電機工程學會也搞起這套了？」
「討厭……」方思綺好像瞬間轉化為賤人形態，沖賈巒松一笑，而後磨磨蹭蹭老老實實坐到了另一邊。
「你倒是教教我，怎麼把老外的核心軟體演算法抄過來？」張逸夫想也不想就此反擊道，「倒是我們，總要防著別人來抄，很多概念和軟體設計已經基本成熟，搞不好哪個技術員跳槽的時候就偷走了。」
當然，對於規則的分享要宏觀，不能太細，比如預言國家政策很快會大規模補貼風電，搞風電穩賺不賠，這麼ｗww.ｈeｔｕｂoｏk.ｃｏｍ.ｃom具體的事情恐怕就有人敢於投資了，這無疑侵犯到了個人利益。
「資本至上，科研至上，不就這麼這麼簡單么？」華長青也搖頭道，「是你把事情想的太複雜了，又要這個又要那個。」
「啊？」方思綺愣了一下，而後望向小賈，用她特有的嗲聲嗲氣可憐兮兮地問道，「小哥哥，這裏真的有人嗎？」
賈巒松有賈巒松的迷茫，張逸夫也有張逸夫的煩惱，他考慮的無非「政策」二字，在我們不斷自我詮釋，自我完善的體制中，每個政策就好比一個軟體補丁，從新中國建國時期的共產1.0，一路打到特色3.0，後面還會繼續版本更新。
「什麼意思？」
小哥哥？張逸夫要吐血了。
會議沒開始的階段，永遠是熟人見面的閑聊，對於恆電來說則有更重要的政治意義，向曉菲沒時間盯著方思綺暗罵太久，就被陳延睿招呼著去跟各方代表問好，作為恆電的操控者，這也是她第一次真正的登上檯面，沒時間跟方思綺較勁，趕緊各種賠笑換名片。
會議室的費用、午餐的費用還有該死的住宿費用最好連看都別看，在這裏開兩天會，足夠在電力招待所開兩個月，這可都是為了讓來參會的人爽啊！
方思綺悄悄拉了拉華長青：「華總，你注意下那個小夥子，別說錯話。」
張逸夫屬於特邀參加的，他本身並非繼保專業，只是因和_圖_書為他北漠電廠籌建處的身份，處於為電廠籌建吸取意見，了解情況才來的，華北局同行前來的還有繼保科長胡玲玲，以及「偽小弟真大哥」賈巒松。
「咱還是別聊這些了，我是來看鑒定的。」張逸夫不再理會華長青，開始給旁邊的賈巒松一一介紹登台的張三李四。
張逸夫肯定是不能讓賈巒松吃虧的，這便開始介紹：「這位是原來部里的華長青司長，現在科電自動化的老總，這位是我們處的……」
他說著，又瞄了眼賈巒松，只覺此子器宇不凡，但還是沒放在心上，沖張逸夫問道：「小夥子是華北局的，還是恆電的？」
張逸夫也沒有閑著，領著賈巒松跟有過一面之緣的諸位領導打招呼，並且介紹小賈給大家認識，明白人聽到這名字神情都會為之一振，而後小心謹慎地向賈巒松示好，少當家的這麼早就出山了，還拿北漠當第一個戰場，這下子北漠更是必須投入巨大的資源了。
張逸夫如今在體制內已經積累了足夠的東西，不再是一個背景空空經驗全無的愣頭青，上級委以重任籌建北漠就是最好的證明，他的官帽已經戴到了副處，是繼續往高了戴，還是讓它懸起來，促使他行動的那個政策信號還遲遲未到，一旦版本更新，他將第一時間去分攤紅利。
張逸夫眼疾嘴快，你丫老婊的不要污染我的小鮮肉！
聊大盤隨便，聊個股免了，因為在這個世界張逸夫也和*圖*書不知道個股漲跌的具體時機，只清楚大盤的總體走向。
「嗯，產品經過了反覆多次試驗，肯定有把握。」張逸夫不願在自己產品上多聊，反問道，「倒是你那邊，自動化研發的如何了？」
而張逸夫就是一個提前預知版本變動的人，他非常清楚在下次調整后什麼東西會增值，什麼東西會一文不值，甚至清楚每一個版本的漏洞。運營商決定著所有的規則，他沒必要也沒本事跟規則叫勁，他要思考的是如何最大限度地利用規則，完成壯舉。
沒等說完，賈巒松笑著搶過話茬，起身握手：「華司長？久仰大名！我的名字就不值一提了。」
「太奢侈了。」賈巒松搖了搖頭，「不過這是企業的自由。」
同時他也不介意與別人分享未來的規則，這與他的利益並沒有衝突，原因很簡單，預言規則的人太多了，大家都是聽聽而已，不會真的賭上身家賠你未雨綢繆。當張逸夫的預言屢屢應驗的時候，他們只會感嘆于張逸夫的智慧，惋惜自己沒有跟上版本。
兩日後，由電機工程學會繼保專委會主持的微機保護鑒定會在薊京飯店正式召開，專委會邀請電力部，各區域局、省局繼保領導，電科院及各大院校研發專家，以及業內廠家工程師共同鑒定，飯店最大的會議室才勉勉強強裝下了這麼多人。
「又來。」張逸夫搖頭道，「華兄，你總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會場及茶歇區布置得可和*圖*書謂高端氣派，與其說是一個鑒定會，不如說是發布會，還是外國廠商的發布會，各類飲料機位於鋪著平展桌布的檯面上，在高腳杯的映襯下搞得相當西方化。
好吧，華長青已經將諷刺張逸夫腳踏兩隻船當成了習慣，只是這次沒諷刺好，把賈巒松也帶了進去，你丫真嫌命長啊！
「效果還算不錯。」張逸夫四望著會場說道，「你看，大家很享受這裏，不少參會者都是住在薊京的，可還是希望能提供薊京飯店的住宿。在這裏住一晚，足夠回家吹半年的了。」
「就不用提電力部的舊事了。」華長青隨意握手過後，隨性搖了搖頭，坐在了張逸夫旁邊，依然沒把器宇不凡的此子當回事兒。
「要通過鑒定才算產品吧？」華長青也將目光定格在台上，「要我說，咱們雙方各有所長，沒必要爭，今天小方也在，你開個價吧。」
方思綺心眼顯然更多一些，眼珠骨碌碌一轉，這便準備坐到賈巒松身旁。
「別別，小方坐這邊吧，那裡有人。」他趕緊制止了方思綺的不軌行徑。
向曉菲手握鮮榨的西瓜汁，充滿了肉疼的感覺，這杯果汁在這裏的標價是25元，來八杯文天明一個月又白乾了。
華長青立刻矢口否認：「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我們對於這些信息根本沒興趣，送到眼前都不會看，太小兒科了。」
「這部分是旁聽區，隨便坐。」張逸夫就此拍了拍。
正聊著，兩位大煞風景的人物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