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向曉菲搖頭嘆道，「你那個華長青老兄，被陰了。」

「這也是內部消息。」向曉菲也不那麼肯定地說道，「說是科電和珅自要合併，強強聯合。」

「能壓住就怪了。」張逸夫大笑道，「我都得哄著他。」

「不可能，他這人誰也不服的，不是王就是反賊，要能拉早拉了。再說了，這種時候讓他來，置陳延睿和常江於何地？」

「我就念啊！」

「所以啊，他研發那麼久，給別人做嫁衣了。」向曉菲正色道，「珅圳那位，也是真有手段，本來三方面，他們應該是硬實力最弱的一家，翻手一折騰，就要成為最強的了。我反正這事還沒跟常江說，怕打擊他。」

「我的意思是……」向曉菲小心翼翼地描述道，「我真的要撐不住了，你去雇個人來管吧，我現在徹底明白了，自己根本不算什麼女強人，最多是個女流氓。」

「怎麼不早說？」

「媽不說別的，別太累了，咱家也不差錢。」

……

爺倆都來這套，寧瀾也是沒人聊了，氣得只能換台找個電視劇看。

後來事多，也沒人管，其實很多人都知道，但都選擇性忽略，不想沾。

「快別說這些了，華長青這類人，肯定是要被淘汰的。」向曉菲擺手道，「就看他自己願不願意當副職了，不願意當就只能再另謀出路了。」

果如張逸夫預料，兩周前的申奧失敗，痛定思痛，政府已經下了整和*圖*書頓環境的決心。

「還有，也別老想著工作，趁現在媽手腳還利落……」

在向曉菲眼裡，張逸夫著實是把麻煩事又甩回來了，她也沒法著急，只得藉著這個話頭，聊起了政策方面的事。

「你們婦女當然覺得挺好。」張國棟點燃香煙罵了一聲，而後望向張逸夫，「爸跟你比，沒什麼本事，爸說的話，也不過是這個年齡，這個水平的人說的話。今天爸看你跟哥哥弟弟聊工作安排的事情，也很糾結，幫是徇私，不幫又說不過去。別的不說，反正參加工作后，我是沒見你叔叔大爺，那麼高興過。」

張逸夫有些怒不起來了，不是說這個釘子戶混蛋或者什麼，他只是奇怪，這麼顯而易見的問題，怎麼能拖這麼久，甚至沒人再提醒過自己。

現在世行的最後審批，一個該死的傢伙抓住了這一點，天煞的那個倉庫主人正好又是少數民族，眼看這屁事就要扯上民族問題的高度。

「別介，我都聽膩了，哄孩子也不帶你這麼騙人的。」向曉菲早已免疫。

「再等等，很快了。」張逸夫依舊挽留道，「我來就好了。」

「你覺得現在是拼技術的時候么？」向曉菲笑道，「華長青除了技術，還有什麼？有半個人念他的好么？」

「反正啊……這次我真覺得咱們不用搏了，該老老實實做微機保護的，現在越來越亂。」

「不會比北漠更累了。www.hetubook.com.com」

作為聯合國組織，對平等公正是有特殊要求的，此類電力工程難免牽扯到移民，移民是否妥善安置，尤其是有沒有侵犯到「少數民族」，這是非常關鍵的一點。

曾幾何時，范昕瑞提到過，一個釘子戶倉庫屹立在那裡，當地政府搞不定，因為這個倉庫根本就是當地政府親戚的，漫天要價。

「等我來了就好了。」張逸夫信誓旦旦拍著向曉菲肩膀。

「嗨，我也是，這點遺傳。」張逸夫笑道。

「那華長青的成果呢？」

張逸夫一聽，就不懂了。

「還沒定呢，再說我跟你說了有什麼用？」向曉菲攤臂道，「他們要整合一下，對北漠這個標誌在必得，薊京方面只保留一些公關和邊邊角角的研發，重心都珅圳。」

從向曉菲得到的消息來看，政府雖然態度強硬，但肯定不會讓你白虧的，馬上就會有相關的職能辦公室來搞這個工作。政府人員會協助企業搬遷，在銀行貸款、稅收與土地方面提供大力的支持，保證你不虧，至於具體補貼一類的事項，還是要具體來談，一個鉛筆廠與一個鍊鋼廠肯定是兩碼事。

張逸夫想了想，還是放范昕瑞走了，叫來了那位主任。

「那華長青呢？」

「這個再聊，我也睡了！」哧溜一下進入自己房間。

張國棟進了卧室，寧瀾才小聲道：「別理他，老自己跟自己犯擰。」

「張總，我真的跟我https://m.hetubook.com.com們主任提了，提了很多次。」

「我一直忙機組招標呢，沒精力關注。」

范昕瑞也看出了張逸夫的煩惱：「事到如今，張總還是跟我們主任提一下吧，我不方便再提了。」

國慶放假，恆電卻是沒敢休息，沒日沒夜的干，只為來年的北漠自動化項目招標。張逸夫也抽了一天，去解決一些問題，在大方面的拿捏取捨，還是要自己拿主意。

衝著翟鳳濤發火也不合適，他是管財務的，直接找負責這些事的副總發火也不合適，張逸夫這便叫來范昕瑞發火。

忙活了一個白天，總算基本解決，陳延睿常江他們依然在忙，向曉菲單拉張逸夫出去，這才得閑聊起了公司的事情。

范昕瑞相當尷尬：「他可能是覺得這事拖一拖就可以了，我們部門能解決。」

「技術實力，他應該遠勝珅圳的那位啊？」

「最後半年啊，說好了。」向曉菲向張逸夫下達了最後通牒，「我最近越來越覺得，方思綺是真厲害，每天跑來跑去，不知疲倦，什麼場面都能應付。」

「哎呀……」寧瀾聽聞此言立刻慌了，「那還出去幹什麼勁呀……現在不挺好么……」

那個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又浮上了檯面。

以薊京為中心，工業企業面臨著一系列的拆遷搬遷，雖然具體政策還沒出來，不過薊京堅決的轉型已不可逆轉，最後的工業企業也要往外搬。

張逸夫給出的和-圖-書說法是，首先不要跟政策對著干，得聽話，另外就是盡量哭，爭取到更好的政策優待，另外也要向曉菲留意周圍城市的政策，明年就要把環保設備生產的項目抓起來，也不能讓老常閑著。

真正的難點，還是集中在資金方面，二修廠這塊土地的價值要評估，省煤器技術轉讓也需要評估，這與當年為了承包而走訪周進步不同，這種大買賣需要層層審批，難免哪裡出問題卡住，向曉菲的意思是張逸夫去跟上面的人打個招呼，不要為難咱們，畢竟這事不應該周進步來做，他也是個局長，不是張逸夫的兒子。

「你還要拉攏他啊？」

「他不可能願意的，就算他願意，很快也會被排擠在外。」

「這都什麼時候的事了，還沒解決？」其實張逸夫本身還挺喜歡范昕瑞的，可這次的事實在讓他無法容忍，「就算你無法解決，也要向領導匯告么，搞到最後，現在世行給揪出來了！」

「那他怎麼沒跟我提？」

「好么，拖到現在了，世行都來插手了。」張逸夫撓了撓頭，要說他們主任也是個麻煩，高幹子弟，自己一直不方便管。

雖然度過了最大的難關，但世行審查之細，依然令人恨得牙痒痒。

他給出的那套方案，薊京局已經組織班子會進行商討，大體上是可以通過的，總廠那邊接收這麼多工人肯定不樂意，但在權衡了鰭片省煤器的價值后，也算平衡了。畢竟二修廠無論是設備還是工和*圖*書人都是現成的，對於鰭片省煤器和P51管道的製造已經滾瓜爛熟，這部分的經濟利益已經遠超了養這些工人的開銷。

「他們資格都夠，只是競爭者多，幫忙說句話罷了，不是什麼大事。」

十一放假歸來，翟鳳濤「嘿嘿」進辦公室，又帶來了成噸的麻煩。

張逸夫卻堅持自己還是不要出面了，非要有人為難的話，這計劃就算了。現在的局面，再找個像樣的辦公樓又不是找不起，只要工人能妥善安置即可。

在後面的審查與談判中，北漠又被抓到了一點。

「事說多了，慢慢就大了，你自己拿捏吧。」張國棟抽過一支煙，撐著沙發起身，「我先睡了。」

二人坐在樓門口的台階上，說得差不多了，向曉菲也露出倦色，發了句牢騷，說是跟領導層交代放棄省煤器等設備製造的時候，常思平完全沒給自己面子，非要跟張逸夫面談，自己說到底還是壓不住他們，怎麼努力都不行。

「嗯……」

「那是科電的成果，不是他個人的成果。」

「反正他當不了老大了，老大八成是珅圳的那位。」向曉菲嘆道，「說白了，這次是珅自把科電吞了，隨著鑫明的退出，電科院也不向一開始那樣信任華長青了，珅圳的那位見縫插針，不聲不響地運作成了這件事。」

「嗯？」

「說到方思綺。」張逸夫問道，「咱們兩個對手搞得怎麼樣了？」

「也不知道，華長青現在是什麼情況。」

「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