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去。」張逸夫當即應和道，「大家同進同退。」
「隨你說，我是因為不知道做什麼，才學的。」夏雪望著這位，並沒被張逸夫的激將打擊到，「他不一樣，他是除了學，不知道做什麼。」
「真是……」張逸夫擺手道，「要搞得天下大亂才安心，那麼多工程不夠他吃的，非盯著自動化這一塊，不知自己的斤兩。」
張逸夫也瞬間明白了，這場面是刻意安排的，除了呂一唯，所有人都是配角。
「一道題了啊。」岳雲鶴在旁起鬨道。
岳雲鶴微微點頭。
夏濟民兩年後退休，張國棟則是四年後，年歲漸長，今後身體不支的情況總會發生，外加需要頻繁的串門，將兩家人集中在一起是個方便的選擇。
不錯，通信是第一難題，因為這個問題太麻煩了，遮住了其它同樣很麻煩的問題。
「他比你厲害。」張逸夫指著這位說道，「這才是學霸。」
「你覺得什麼程度的人出面比較合適？」
「張總，你看這樣行不行。」盧偉試探道，「我去一趟薊京，約幾個行業內的大人物出面，你也賞個臉，咱們一起坐下來，跟他好好談談，不要再鬧了。」
沒人拿蕭詠當個東西，都是忌憚他後面的人。
盧偉可謂是充滿了抱怨：「你說這人，搞點基建工程什麼的就得了，非來自動化圈子瞎摻和什麼？他也做不成，可就非要給你弄的噁心！」
要說現在最無辜的人，恐怕就是盧偉了，他遠在深圳，實在搞不明白，為hｅtｕbｏoｋ•cｏm.com什麼躺槍的是自己。
張逸夫真沒脾氣了，那就算一道吧，他緊接著問道：「」
「這樣，咱們來一次簡單的面試，我問三個問題。」張逸夫雖然愛才，但也要先確定他是個才，而不是大愚若智的那種，即便是岳老師騰雲駕霧送來的，也要驗證一下。
胡鬧，也要有個限度啊。
「嗯。」張逸夫略顯激動地走上前去，握住呂一唯的手，「這兩個大問題，就交給你了。」
張逸夫一愣，感覺心頭被戳了兩下。
出了教室，張逸夫才發現門口堆了兩個大編織袋，呂一唯正靠在其中一個編織袋旁看書，手上捧著一本英文書靜靜看著，張逸夫也認不全那英文，只認識上面SQL三個字母，這該是資料庫語言。
「沒問題。」
「啊……」
答辯過程十分順利，因為張逸夫和夏雪比誰都了解自己論文所述的事，再厲害的導師面對這樣實際性的問題，也難不住他們，不出一個小時，二人已經答辯完畢。
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的張逸夫與盧偉是同盟體。
「可以么，張老師。」呂一唯反倒有些不自信，「我專業面……還算寬吧，可就是在學校沒做過項目，都在自己學。」
夏雪略顯驚訝，張逸夫這樣狂妄還是很少見的，看來他早已過了小打小鬧的時候。
「怎麼有種十八路諸侯討董卓的感覺……」
隨後，張逸夫驅車去電影院。夏雪每次回來二人看一次電影是少不了的，這跟滾ｈetuｂoｏk•ｃoｍ.cｏｍ床單一樣都是必備流程。
張逸夫匆匆放下名片，囑咐呂一唯隨時可以來找自己，這便被夏雪拉著前去答辯。
「電力系統自動化。」
「嗯……」張逸夫琢磨著，菁華的碩士，基礎是沒問題的，最後一題稍拔高一些，看看他的實際應用吧，就考他剛剛看過的東西，記憶性的東西就沒意思了，看理解，「在你剛看過的這套自動化方案中，不考慮通信問題，你認為最大的難點在哪裡，如何解決。」
不知是怎樣的情懷，蕭詠還就盯上自動化這一塊了，恆電啃不動，總有啃得動的。非要說的話，盧偉的珅自比恆電好啃很多，人員待遇比恆電低了一些，更沒有恆電「分房」這樣的福利，另外在這個階段，薊京的吸引力同樣是大於珅圳的。
「還不快謝謝？」岳雲鶴在旁大笑道，「有歸宿了。」
如果張逸夫想的話，他早就可以大規模挖人，可他與盧偉都注重一個良性的競爭關係，相對都很克制，外加一南一北的地域之隔，除非你自己上趕著跳槽，否則不會主動聯繫。
「怕是他有別的底氣吧？」
「你怎麼永遠都舉這麼悲觀的例子。」張逸夫站在電影院門口看著宣傳海報，對《小鬼當家》一類的電影實在提不起興趣，便擁著夏雪上車，「總之先別想這些了，今天不看電影了，給你父母看房去吧，我來約曉菲一起去。」
夏雪見狀笑道：「動作還真是快啊。」
呂一唯聞言，一陣放鬆的神https://m.hetubook.com.com情，臉上寫著「還好我會」：「集中式，分佈集中式，分散與集中式相結合。」
另外還有一個之前沒怎麼涉及到的大問題，資料庫，大量瑣碎數據的吞吐，全廠範圍內的吞吐交互和存儲，包括電氣與熱工兩方面，全面的自動化，需要一個異常強大的資料庫支持。
就連吃午飯的時候，呂一唯也是手不釋卷，張逸夫也明白了，他搞一件事的時候，沒人能打擾他。飯後，暫時安頓好呂一唯，張逸夫也沒法跟他聊什麼，他願意抱著SQL研究就讓他研究吧，這門資料庫語言還算很新很專的東西，專門學的人並不多，恆電也確實沒有在這方面有太多造詣的人，之前只用到過很簡單的資料庫功能，跟未來的自動化系統是兩碼事。
他真的沒做過項目么？怎能如此一陣見血？
行業內介面的不統一，將是接下來工作的首要任務。
「這種時候不展現出胸懷，不展現出人格魅力，還要等什麼時候？」張逸夫比劃道，「這正是成為行業領袖的大好時機。」
「怎麼說？」
剛掛下電話，夏雪就問道：「小舅子又對別人出手了？」
「可現在這情況，辦法也不多……」盧偉唉聲嘆氣道，「真是麻煩。」
「啊……」呂一唯愣了一下，而後開始托腮，陷入思索，並沒有去看那份論文。
自蕭詠入京以來，狐假虎威廣結狐朋狗友，連尚晉都能牽上，想必與珅自方面也有些許的聯繫，由於上次在北漠方面失利，對員工hetubook.com.com來說，誇下海口的一些東西沒有落實，在加上科電去的那部分人本就不穩當，給了人插入的時機。
「那個頭油茂盛的人吧，被逼到絕路了，又要瞎出主意了。」
然而票還沒買，電話又來了，老熟人，剛通過話。
給整個單位分了房，自然也不能委屈自己。搞了這麼久，囤些基本的房產也是理所應當的，由於有這個財力，張逸夫自然有更多安排的空間。
眼下這位主兒可不考慮這麼多了。
張逸夫擺手笑道：「北漠之後，江河之內，我再無對手。」
「嗯……我爭取約到胡海濤。」
「你的專業方向是？」
張逸夫看了眼表，不忍地打斷他的思考：「我先去答辯了，你有很多時間思考，我一會兒會回來。」
「介面，或者資料庫。」呂一唯突然說道，「但我沒法肯定哪個是最難的，對於各類DCS/PLU產品的介面我沒有研究過。」
「胡海濤恐怕不會來的。」張逸夫琢磨道。
這次呂一唯變得自信了，只盯著張逸夫道：「是這樣吧，張老師？」
不知不覺，又是五分鐘過去了，已經到了答辯的時間，夏雪過來催張逸夫走。
相比之下，主程序本身反而沒那麼麻煩了。
「那也得試試，坐下來談，不結仇的，我想辦法。」盧偉接著說道，「只要張總你……」
整個答辯過程，反倒沒什麼意思，張逸夫始終在琢磨著呂一唯這個人，真是個怪人，在別人操心畢業后如何找一個好單位的時候，他好像對自己的出路完全不關心。通和圖書常看一個人，綜合他的過往，寥寥幾句話，大概能看出他想要什麼，他的目標在哪裡，呂一唯卻神神顛顛的，好像在為學而學，為進步而進步，錢權一類的東西反而落俗了，就連理想都顯得那麼單薄。
「哦，謝謝，謝謝。」呂一唯慢半拍，這才露出感激之情。
張逸夫就這麼接了呂一唯上車，直接送他去恆電的宿舍，先讓他有吃有住，後面的手續工作日再說。整個過程，呂一唯也沒什麼聊天的興趣，只是偶爾嘴裏嘟囔些什麼，然後用手指在自己的腿上打草稿，這尼瑪才叫心無旁騖。
岳雲鶴在旁嘆道：「逸夫，這個強人所難了吧，一唯沒做過項目的。」
「好！張總大儒！」盧偉心情終於好了一些，「安排好后，我叫人通知你秘書。」
「我就是好奇，這次跟你幾乎沒關係了，你真的要幫盧偉么？」夏雪眨著眼睛問道，「你們是對手吧？」
「理解，太理解了。」張逸夫可沒有什麼幸災樂禍的感覺，微機與自動化的圈子與傳統的設備生產、工程圈子一向涇渭分明，官場的歸官場，技術的歸技術，你這麼搞，老老實實靠技術出頭的人還怎麼生存。
「張老師請說，我不一定都能答出來。」呂一唯緊張起來，「本來以為考完試了，還要考。」
張逸夫輕輕抬手，示意他會給呂一唯時間。
位於南二環某公園對面的低調小區正是首選。
「變電站綜合自動化系統，結構形式有哪些？」
「……」張逸夫皺眉道，「他確實是這樣的人，不見棺材不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