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張逸夫這邊收到消息，縣裡認聳了，按照最初的路子來，張逸夫這邊也姑且應了。
「算了算了……睡覺。」
要說劉慶豐，本身在縣裡也不是什麼能人，雖稱不上好吃懶做，但也算不上最出色的那類幹部，他能在這個圈子裡混到這步，全縣人支持，總得有點兒特別的造化。
張逸夫之前，也並非是多麼心疼那十幾萬，他只是著不起急，今天給我弄兩萬顆樹苗出來，明天搞不好又出什麼妖蛾子，眼下需要強硬一些，讓他們老實下來。
「你是不是還沒談過？」
「啊……我真的那麼無聊么？」阮湄有些驚訝，又有些失望地捂著嘴問道。
「又來！」
「加油吧，這次要自己奮鬥了。」張逸夫再次拍了拍文天明，「大麻煩，可以找小壯，但找他，就得注意第一條了，不能械鬥。」
「後面也許還會有矛盾，會升級，對面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不知道會怎麼樣。你記住，不管上升到什麼情況，要控制住情緒，不要發生械鬥，不要打人，一打人，情況就完全變了，這是大錯之首，現在不理解也要牢牢記下。」
「呵呵，他是個花|花|公|子，興趣都是暫時的而已。」
劉慶豐一邊收了錢，看起來老實，其實不然。
「這裏我說三個大錯，萬不得犯，務必牢記。」張逸夫認真說道，「一，不可與人發生械鬥。」
阮湄看著車窗外，淡然道：「我，就已經很無聊了，再跟一個同樣無和-圖-書聊的人在一起，那日子，得多無聊啊……」
首先是時間成本，前期選址勘查，公司大量的人力物力都砸在這上面了。
「我的尺度比較特殊，說不清楚。」
「很累吧，東奔西跑的。」
「是啊。」阮湄擺手道，「所以雖然宏觀上你說的尺度沒錯，但刨去現實生活的無奈，在自由的情況下，每個人的選擇都有一種冥冥之中的感覺才對。你跟夏雪，出身都好，條件都出色，從不認為婚姻是個難題，這才跟著感覺走，你就不許我這樣出身一般，身份平凡的人跟著感覺走么？」
「有事多跟常總和吳強商量，不行的話先按吳強的路子走，雖然一般解決不了什麼問題，卻也不會惹什麼問題。常總都會把人想的很好，他那套在這裏行不通。」
「你又……」阮湄自然覺得出來，張逸夫有的沒的就會撮合他倆。
「沒有。」
「哈哈。」文天明不由自主笑了起來，牛式解決問題法旗幟過於鮮明了。
「然後，你也不用多想，我從不懷疑你的態度和能力，只是與人打交道這方面你還需要積累。」張逸夫隨即道，「最近我會讓孫博過來一趟，了解一下情況，做一些工作，是暫時的，負責人依然是你。他那個人確實邪門歪道，但有的時候，你不得不邪，去其糟粕，取其精華吧。」
「二，送禮可以，不能太重，錢，一分也不用送。」
「肯定記得，他現在在哪裡？」
「好好，hetubook.com.com我不說了。」張逸夫無奈笑道，「我就不明白了，天明哪裡不好啊？」
「怎麼說。」
還有最麻煩的，就是設計工作，這裏建廠的規劃已經找設計院來做了，也已經投入公關成本，要設計院快些落實。
「啊？」文天明又得消化一下了。
「嗯。」
天明啊，哥哥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女人心，哥哥探一個夏雪已經陪了半條命進去了，你還是自己來吧。
「他夠有趣吧？他可是勵志獲得諾貝爾數學獎的男人。」
「好無聊罷了。」阮湄幫張逸夫說了出來。
「嗯……」阮湄開始逆向思維，「那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夏雪很無聊。是不是因為，你這個人太有趣了，所以才要選擇無聊的人在一起，追求安靜？」
「……」
「好。」
「啊？」文天明難以理解張逸夫這跳躍性思維。
也就是有他在，大家吃不了虧，這個造化。
「所以我們天明……」
看樣子，是有效果的。
「沒事，挺充實。」阮湄呵呵一笑，「你肯帶著我，就是好事，我腦子軸，出了名的。我就一直奇怪，方總不是挺合適的么，她其實挺適合干我這事。」
「最後，安全第一。」
文天明有些失落，看樣子自己辦的確實沒那麼好，重要的心還是得張逸夫自己操。
走之前，張逸夫把文天明拉進房中，最後囑託。
「好，這個我沒心理負擔。」文天明點頭道，「你讓孫博來負責也沒事，ｍ.ｈｅｔubｏoｋ.cｏｍ.cｏm我當個副手，多練練。」
「這……還真是無聊的難以想象。」
「嗯。」
他說是還沒投資，其實早已在投資，嘴上說換地方輕鬆，做起來可不一定那麼輕鬆。
這可就難了，如果癥結在文天明很「無聊」上的話，這事兒還真沒戲了。況且文天明和阮湄現在在恆電發展得都不錯，即便未來被迫面對婚姻，擇偶的時候也有很多選擇，都沒必要做太多妥協。
另外冀北給的政策確實優厚，直接免稅兩年，配合已經爭取到的高新企業國家政策，這個廠的運營成本會極低，真換到有港有高速，物流方便人才雲集的地方，不可能有這麼大優惠。
「就喜歡你這心態，但說清楚了，就是你負責。」張逸夫拍著文天明道，「其實啊，底下情況看著惡劣，但上面也一樣，只是換了種表現方式，底下的情況反而更清晰直觀，慢慢品吧。」
真要拍屁股走了，前前後後損失加起來除了幾個月的時間外，還有這些難以估算的東西。
「嗯……」
最後一個囑託，顯得太平淡了，可這其實是所有一切的基礎，就像當年的牛大猛，甚至當年的巴干一樣，他們深知，一旦出安全問題，做的一切都是扯淡了，豐州事故如此，華北雪災也是如此。
「有理啊……」張逸夫頗為正色地點頭道，「這麼看，不能怪文天明錢不夠多，官不夠大，人不夠帥，只是……」
回程車上，就只有張逸夫跟阮湄，二人雖然www.hetubook.com.com一起工作很久，但真正非公事的交流，卻是少之又少，張逸夫也只有這會兒，才有時間關心起自己的秘書來。
「她不老實，坐不住。」張逸夫擺手道，「你踏實，不會沒事，慢慢學。天明也是，謙虛，踏實，這就是特別好的品性，其它都是技術問題，可以學。」
「不不，你特有意思，比夏雪有意思多了！」
「否則呢？」
「她的呢？」
「啊。」阮湄吐了吐舌頭，「還是該好好做工作，不該想這些的。」
「小阮啊，你又開始犯軸了。」
「我啊，也沒什麼意思的，只是有光鮮的外表，看上去挺神秘罷了。」張逸夫柔聲道，「感情的事，都是自己做主，該選什麼人就會選什麼人。你放心，你總會碰到有趣的人，可難的是，那個有趣的人對你也有興趣。大多數時候對擇偶的妥協，我認為是因為這一點，沒那麼多兩情相悅，很多情況要一方妥協的，妥協之後，也有妥協的幸福。」
「大錯……」
「聽不懂了。」阮湄直接搖了搖頭。
劉慶豐鬆口之後，樹木計量和賠償工作也很快完成，土地徵收費用是冀北政府負責的，這樣算下來，恆電總共付出一萬七仟元左右用於青苗補償。好像是生怕恆電變卦，幾乎在恆電支付這筆賠償金的同時，政府方面負責的道路建設就已經展開了，還真是在那條通向市區的土路上開始測量挖槽，預計兩個月左右，就算直達省道的路沒通行，至少是有路可走了。
和*圖*書張逸夫也確實是跳躍著說的，其實搞定這事也簡單，可能塞劉慶豐一萬塊錢就一點兒事兒沒有了，但不行，恆電是恆電，一次也不能有。
「別這樣，誰都得鍛煉，這事從頭到尾我都在，出麻煩也是我的問題。」張逸夫首先是安慰一番，「你既然決心要負責這件事，就得做好各種準備，包括失敗與挫折。只要保證，不要犯大錯即可，剩下的慢慢來。」
張逸夫下午就要走了，雖然有效果，也依然不能完全放心，只因文天明不是孫博，你讓孫博去學習技術，去搞研究那是個夢，讓文天明搞算計玩髒的，也沒現實到哪裡去。尤其是剛剛發生的情況，與人斗其樂無窮，其患亦無窮，你根本不知道他們能臟出什麼招，張逸夫都接不過來，何況文天明。
「綜合性的吧。」張逸夫比劃道，「先看看自己的情況，再去看看對方資產是否供得起，身份是否配得上，順不順眼什麼的，女同志擇偶都是這個思路吧？」
「有人追你么？」
「你說的這是目的明確的相親，實在嫁不出去，為了生活的一種妥協。」
「有過那麼幾個吧……你還記得林少聰么？」
「她就沒尺度！」
「那我就這麼問你好了。」阮湄緊跟著說道，「你跟夏雪，是用剛剛說的那套尺度選擇的么？」
……
「還在華北局吧，他努力過幾個月，後來就算了。」
「你用『好』這個字，就用錯了。」
「好的衡量尺度是什麼？」
「錢多錢少？官大官小？帥或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