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行，行，我就是想，你們倆年齡差距是不是有點……」
「好吧，那回歸現實問題，他能跟你生孩子么？」
「那多好，我想不通的事，他早就想過了。」向曉菲嘆道，「我想經歷的，不想經歷的，都經歷了，就像找個好人，般配的好人。」
「來之前，喝了吧？」向曉菲喝了一點酒，慢慢地開著車子，也沒看張逸夫。
「哎呀。」張逸夫使勁撓了撓頭，明明是個乾淨利落的人，一扯到感情，比誰都黏糊，「夏雪不想結婚，也不想要孩子。」
「喝了幾杯，你小心點。」
「你這話太損了。」
秦勇最後拍了拍張逸夫的肩膀：「我得警告你，她是我女兒，我拼盡全力，讓她笑著度過每一天。可她為了你哭過很多次了，如果再哭一次，我不會繞過你的。」
「我……C」秦勇再怎麼儒雅，這會兒也要爆粗口了，你丫腦子都TM什麼啊！
「真他媽行。」張逸夫下車關門，目送向曉菲遠去。
「嗯，別人給介紹了一個，正處和-圖-書呢。」秦勇笑道，「不過小玥好像對人家沒什麼意思，老是人家上趕著，我看著也懸。」
「可這多少會影響他的……」
向曉菲並沒有留下過夜，按照她的話說，根本就沒過過夜，只是一起來吃年夜飯的。一點來鍾的時候，她與張逸夫跟秦家父女告別，上了車子。雖然沒兩步道，但向曉菲還是堅持要送張逸夫回家。
「嗯……」張逸夫感覺很難過，「我不知道你當時……」
「正式確定也沒多久。」向曉菲擺手道，「我怕你幫倒忙，瞎咋呼，成就是成，不成就是不成，你一攪和容易不成也成，就像……」
「真要在一起，會去檢查的。」向曉菲哼了一聲，「有可能的話，你也早點帶夏雪去查查吧，沒準人家是先天有問題呢。」
「呵呵。」秦勇接著笑道，「逸夫啊，第一眼看你，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種人。」
「他跟那個藝校生怎麼樣了？」
「我怎麼了？」向曉菲笑罵道，「我想當媽還不行啊？www.hetubook.com.com我招誰了？」
「你怎麼想起過來了？」
「……」
「這不挺符合她的么？」向曉菲依然在笑，「你要硬來呢？」
「也是為了小玥，我老這樣，她不嫁人。」秦勇開玩笑道，「我可不能耽誤兩個女人嘍。」
「生孩子的時候疼哭算么？」
「別裝大尾巴狼！」
「哪種人？」
「秦玥有對象了？」
「出什麼主意？拿秦玥當能結婚能生孩子的替代品？」
「是啊，我也一直堅信，我就是個俗人。」
也不知道那位兄弟是誰，好像做了特別對不住你的事……
「相信我，她是敢瞞著所有人，偷偷去醫院做掉的。」
「你個人生活上的事，我不方便多說的，就提一提我自己的經驗吧，咳……」秦勇說著，踩滅了煙頭，「跟著自己的人生階段走，你想玩的時候，就玩，想停下，就停下，經歷過的美好，就好好記住，未來還有幾十年，慢慢走。」
「行了，到了，下車吧，幫我問叔叔阿姨好。」向曉菲停下車子沖張m.hetubook.com.com逸夫道，「哎……你也真是麻煩，其實要是跟孫博似的，反而沒這麼多這方面的煩惱。」
「你也不給出出主意？」
最激烈的一波放炮過後，街道就像是狼藉的戰場，路上沒有車，沒有行人，偶見幾個環衛工人將爆竹的殘骸掃到一起，冷冷清清。
「今天這麼晚過來，心裏有事吧？」秦勇避開了這個話題，望著煙花問道。
「……」張逸夫心裏咯噔一下，而後嘆道，「點的好啊，點的好。」
「你先損我跟老頭兒求子的。」
「什麼叫硬來？」
「像？」
「還真是。」向曉菲開著車已經哼起了小曲兒，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傻了吧，夢中情人啊！你倆千錘百鍊走到這會兒了，又有過不去的坎兒了。」
「老了。」
「藝校生畢業了，他倆也分了，現在跟那人的學妹在一起，估計孫博是打算壟斷那個學校的資源了。」
「我說老實話，你跟秦玥也不合適，而且將來咱們的關係也太亂了。」向曉菲搖了搖頭，「要我說，再拖拖吧，m.heｔuｂoｏk•com•com女人一逼近三十，都會燃燒起母性的。」
「我可沒說秦部長是老頭兒。」
張逸夫大腦里一萬頭草泥馬衝過。
「那說吧，現在還有炮聲，一會兒說，她們該聽到了。」
「算是吧。」張逸夫點頭道。
「不提了，這麼多年，已經不痛了。」秦勇輕輕拍了拍胸口，而後開玩笑道，「反而是肺痛，空氣越來越差了。」
「怕夏雪也跟她一樣吧。」秦勇淡然道，「明明有了孩子，有了家庭，卻對一切無所依戀，說走就走。」
「像跟你夏雪似的。」
「那種燃燒生命，不顧一切，去找理想，找信仰的人。」秦勇撣了撣煙頭嘆道，「你很超脫，很出色，但最後會落在生活上的，我堅信這一點，包括各方面一直以來對你的提拔，看中的也正是這一點。我們見識過太多出色的人，沖向太陽，或者遠渡重洋了。」
「私事吧。」
前面兩個女孩放了幾支煙花過後，蹦蹦跳跳過來叫男人們也來玩。
「比如你？」這次輪到張逸幸災樂禍了。
「我們恆電正致力於和*圖*書……」張逸夫下意識接話，趕緊住口，「呸呸，不說工作的事。」
「咳咳。」秦勇嗆了口煙，還是抽不慣，「也不是特意瞞著的，我們自己都不知道合適不合適，而且影響也不好，得低調。」
「他壓根兒不想再往上走了。」向曉菲直接說道，「他說自己走到這步，就到頭了，不能也不想再往上了。」
「等等，應該我審問你吧？」張逸夫嗤笑道，「什麼時候開始的？連我都瞞著？」
「我真羡慕你，也羡慕曉菲。」張逸夫誠然道，「你們都是特別好的人，能跨過這麼多東西，在一起，我真的特別高興。」
漫天煙花，已經是1996年的農曆新年了，說不清自己是成熟了，還是市儈了，只知道，生活還在繼續，永不止步。
「我特害怕。」張逸夫也不拘謹，「秦玥母親的事，她原來跟我提過，我現在特害怕，我怕……」
「我說你一個男人，怎麼老關注這些婆婆媽媽的事情！」
「秦玥將來搞不好是我的家庭成員。」向曉菲沖張逸夫笑道，「我警告你，你可別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