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了，差不多得了。」秦勇紅著臉，也不知是不是喝酒喝的。
「呸呸呸！」秦玥咯咯笑了起來，「今晚沒跟夏雪在你家過年？」
「挺好的，快搬家了。」
「你討厭你討厭你討厭你討厭……」秦玥突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你什麼意思嘛……什麼意思嘛……」
「那咋辦啊？」
當面臨真正感情的時候，他才覺得自己一向自以為理智的大腦，根本就是一團漿糊。
「影響不好！」
秦勇肯定是現在最尷尬的人了，沉聲道：「過來坐，小玥，再開一瓶酒。」
「你說的對，我好賤……」
現在，他又在期盼一個穩定的家庭，一窩嘰嘰喳喳的孩子，去培養教育他們，用自己努力創造的財富，讓他們肆無忌憚走自己想走的路。
「好啊，還說你跟媽不親！」
再次乾杯過後，張逸夫擦了把嘴：「行了，我還是不打擾了，來的時候欠禮數，回頭給我外甥女補上壓歲錢。」
樓道里燈壞了，秦玥拉著張逸夫的衣角，小心朝樓下走去。
「這我也不知道，保密工作做的特別好。」秦玥笑罵道，「要不是他主動帶著曉菲來跟我說，我還發現不了呢！」
「那還真拜不到，我是在調度中心呆到12點，吃過餃子才回來的。」
「有個叫孫博的人，我一直覺得他冥冥之間對曉菲有意思。」
那自己又是來做什麼的呢？自己又做了什麼呢？
片刻之後，女孩還是打開了門，臉上www.hetubook.com.com有一種說不出的表情。
他本來想拍著秦勇肩膀叫句妹夫，但覺得實在有點兒過分了，就乾脆拍著秦玥肩膀：「外甥女兒！」
「那……」張逸夫沖秦勇道，「今天不請自來，確實是我打擾了，回頭再來補後面幾杯。」
鬼使神差，張逸夫並沒有往家的方向走，而是一路往前走，不覺間，走到了熟悉的樓下，從樓下看，那家窗戶的燈還亮著，看著很溫暖。
張逸夫扔下爆竹慌忙去扶，摸著黑，竟真抱住了她。
曾經，他是多麼渴望沒有拘束的愛情，高尚純粹的東西。
對「市井」這個詞，他突然充滿了好感。
張逸夫一屁股坐在門口的換鞋凳上，一拍腦袋，自己也笑了起來：「這多好的事兒，憑什麼就我不知道啊？」
四人坐在一起，相當的混亂。
「是不是該她開啊？」秦玥指著秦玥旁邊的女人。
秦玥也被爹的表情逗得樂個不停。
「他倆什麼時候開始的？」
「啊？」
「我呸！」秦玥使勁給了張逸夫一下，「曉菲就是來坐坐的，還沒過我這關呢！」
秦勇無奈搖了搖頭：「放炮注意安全，回頭再聊吧。」
「這不等你倆一起么。」張逸夫也會賣乖。
外面炮聲滾滾，黑暗之中，二人身子緊貼，抱在一起。
冥冥之中，好像有一股磁力牽在二人之間，慢慢貼近，貼緊。
「……」向曉菲看了看秦勇，待他點頭后才斟上半杯。
「我和_圖_書呸。」秦玥壞笑道，「想我了吧？」
張逸夫側目一看，愣了幾秒鐘，然後揉了揉眼睛，依然不可思議，隨即緩緩轉頭望向秦玥，秦玥聳了聳肩，覺得張逸夫很可笑，自己也笑了起來：「看樣子就你不知道嘍。」
「先湊活著唄～」
張逸夫與秦勇平常都不抽煙，現在兩個男人站在後面，卻覺得應該來一支，好在張逸夫一直隨身帶著應酬用，便點了兩支。
二人緊緊相擁，身體都不受控制扭在一起，雙唇之間，是只屬於他們的世界。
「回頭再說。」秦玥卻已經拉起張逸夫，指揮他抱起兩箱爆竹，開始把張逸夫往外拎。
「沒，她回家了。」
不知過了多久，二人漸漸分開。
裏面靜默了片刻，好像也考慮了很多東西。
不怪夏雪，變的是自己。
「有人該哭了。」
「你去死！」秦玥又是給了張逸夫一拳。
「你怎麼來了……」秦玥眼神撲朔迷離，「外面冷，進來坐吧。」
「嗯。」
他們先一步出了單元門，這個時間，零點放炮的人散的差不多了，張逸夫打開小箱子，見煙花居多，沒那麼擾民，就拿了一把拆開。
輕輕敲門，裏面傳來了疑問的聲音，張逸夫低聲道：「打擾了，張逸夫。」
「咳……」秦勇對面的女人咳了一聲，「你裝什麼大尾巴狼。」
張逸夫扶著秦玥坐下，輕輕摟著她，現在他真的什麼都不想看見，這黑暗剛好。
張逸夫不想跟她說夏雪的事https://www.hetubook.com.com，她根本難以理解，也不用理解。
「怎麼今天……突然過來了……」
「還沒放呢？」秦勇笑著上前來幫忙拆。
「該叫媽，叫媽才真親。」
「難道……」
「華夏家園？」二人同時說道。
「好啦，喝酒。」向曉菲無奈嘆了口氣，開了瓶新酒給二人斟上。
「誒！我跟逸夫才喝了兩杯。」秦勇可不願就這麼放張逸夫走。
「滾！」秦玥趕緊解釋道，「我們倆說好了，萬一真那個啥了的話，我倆還是平輩兒，該怎麼叫怎麼叫，互相就叫名字。」
「呵呵，不這麼麻煩，也沒機會跟逸夫喝兩杯了不是？」秦勇再次笑著舉杯。
看不見對方，卻能感受到溫度。
「哈哈哈！」秦玥大笑起來，「當鄰居啦！那房子還是曉菲介紹給我們的，我爸咬牙跺腳才買的。」
「最後啊，還是要這樣，還是要生活。」秦勇看著兩個放煙花的女孩笑道，「你當兄長的，要是有意見，就直說啊。」
「你有完沒完啊！」秦玥一急，腳下踏空，尖叫一聲。
「我真是關心秦部長的身體。」
外面再吵，也聽到了對方的心跳。
秦玥在旁補充道：「嗯，我跟曉菲看了一晚上電視等他吃飯。當什麼部長啊，好麻煩啊。」
這會兒秦勇與向曉菲也出來，二人身體沒任何接觸，彷彿是怕因為張逸夫在顯得尷尬。
秦玥也捧腹大笑，這輩子就沒見過老爹這麼尷尬。
「不不不，非常合適，非常合適wwｗ.ｈetｕｂook•cｏｍ.ｃｏｍ，我只怨你們瞞著我！」
「是……朋友。」張逸夫憋著不想笑，可最後還是噴出來。
「我也要！」秦玥舉杯道。
「都來過年了，還沒真那個啥啊？」
張逸夫一路走到桌前，自己都在不停的笑，他知道這樣對國強老師來說有些不尊重，但就是憋不住，一直到坐下，依然在笑，再看看國強老師那英俊的尷尬表情，就笑得更厲害了。
還好，樓上關門聲和腳步聲響起，秦勇他們肯定也出來了，二人下意識趕緊起身，張逸夫重新抱起爆竹往外走。
夏雪說的輕巧，她能容一個女人與自己結婚生子，然而與自己結婚生子的女人，卻萬不可能容得下她了。
「你們男的真賤！我老找你的時候，你都懶得理我！我一年不理你！你自己就找上門來了！」
「我也說不清楚。」張逸夫也很難解釋自己的行為，「想你爸了吧。」
「誒？我家也快搬家了。」
乾杯過後張逸夫才說道：「是我沒計劃好，應該六七點過來給您這邊拜年的。」
張逸夫實在忍不住，一邊笑著一邊論起輩份來：「來來，咱們來掰扯一下。」
「現在規定上，好像沒什麼限制吧？」
「我先來！」秦玥捂著臉搶過了一支，好像是怕老爹看見羞紅的臉，張逸夫拿過打火機幫她點燃，無害的煙花舉著放就好了，一個小光點飛到天上，綻放出無數絢爛的軌跡。
「就是就是就是！」秦玥靠在張逸夫懷中，這裏好像有股魔力讓她無法掙脫，她一m.hetubook.com.com邊捶打著張逸夫一邊罵道，「你跟我爸，一個比一個賤。」
「我開我開。」女人攤了攤手，起身沖張逸夫道，「過來坐吧——哥。」
「咳……」秦勇就更尷尬了，「逸夫，大家還只是朋友。」
夏雪留在家裡陪母親住，張逸夫則獨行回家。路上都是放煙花爆竹的人，一片歡騰，他卻覺得自己很寂寞，饒了一大圈，好像又繞回來了。
秦玥一隻手死死抱著張逸夫，另一隻手卻狠狠捶著他。
「你父母還好？」
美好，也許真的只是一朵花，是瞬間的。而永恆的，是生存，是生活。
他猶豫片刻，好像生怕那燈立刻滅了，最終還是進了單元門，快步走上樓去。
「打擾了，不請自來。」張逸夫搓著手進屋，看見秦勇和一位女人坐在桌前，忽然尷尬起來，這來的可真不是時候啊……侵入了國強老師的私生活，「秦部長……打擾了，我就拜個年吧，不進去了。」
啊，這位女同志難道認識自己？好奔放的女同志。
「那不管，我爸先來的！」秦玥又占理了！
「要不這樣吧……」向曉菲也覺得這麼獃著特尷尬，「我們準備了爆竹，逸夫跟秦玥下樓放炮去吧，我倆吃兩口，馬上也下去。」
「早著呢。」秦玥嘟囔道，「我爸你還不知道？假正經，道貌岸然，老賤骨頭，現在又是部長了，怎麼好娶一個年輕的女企業家當老婆啊？」
「怎麼這麼晚了過來？」秦勇強行舉杯，打破沉默。
向曉菲也覺得好看，自己也拿了一支開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