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放心，E1一直是我在做，誰都不放心。」常江搖了搖頭，又抬頭笑道，「當然你要是親自來盯，我就回薊京享福去了。」
「其實你可以和樹傑換一下，他來這裏。」
「有點這個意思。」
張逸夫與常江進了招待所，找了一個會議室泡上茶坐下。
「沒問題，你的決定，我都支持。」常江笑得很豁達，「畢竟啊，沒有你這些決定，我現在估計是……副處吧，電科院的。」
頭一晚，張逸夫與阮湄到達北漠招待所門口，常江在這裏等待已久。在這滿是風沙的北漠，張逸夫再次見到了這個滿是風沙的男人，長時間進駐北漠讓常江的皮膚變得粗糙了一些，鬍子也很久沒有修理，唯有眼鏡還是乾乾淨淨，時不時拿下來擦一下，再戴上，露出憨笑，讓人知道這是一個搞技術的男人。
「這正常，E1在正式文件中的功能都能涵蓋到就好了。」張逸夫伸手壓下了本子，「你在這ｈｔtｐs://m.ｈeｔｕｂｏｏk•ｃom•cｏｍ裏，呆了也有半年多了吧？」
「哈哈。」張逸夫啞笑一聲，「我前段時間在冀北，你父親沒少敲打我，叫我別老讓你在外地，年紀擺在這裏……」
「哪那麼多講究！」張逸夫笑著鬆手，回頭沖阮湄道，「你先去安排吧，我跟常江找地方坐坐。」
「那我給你介紹一個35的？」
「自動化和微機保護產品的持續維護與升級，這方面暫時不會有新產品，但要不斷研發細化。」
張逸夫心裏有些酸楚，就此說道：「公司準備重組的計劃你有聽說吧？」
「一線搞不來，研發吧。」常江不假思索地說道，「怎麼覺得又回老本行了？」
常江一驚：「那陳總和我爸呢？」
「我覺得20到25吧？」張逸夫給出一個建議。
「其實我還幫你算過賬呢，你家的股份保守價值1000萬，以後如果上市的話，直接翻十倍了。」
「和*圖*書這次，真該退休了啊。」常江呵呵一笑，「跟我爸通電話的時候，他還挺精神的，跟我這兒講脫硫裝置排煙系統多精密，可有的時候，講著講著就睡著了。」
「你說多少合適？」
「是啊，上一輩的知識經驗是一筆寶貴的財富，現在幾個大項目結束，真的不忍心再累他們了。」
「嗨，人到歲數了，想的都是傳宗接代。」常江摘下眼鏡，這次沒有擦，而是放在桌上，雙手揉了揉眼睛，「再等等吧，至少把E1盯完。」
火電機組從第一次啟動到正式投產，中間要經過一系列調整與試驗，用時大約一個半月左右，最終才能併網投產，這個距離就像一個龐大程序從原始版到公開版的距離，封測內測XX測，要說發電廠在這方面的功力也該是駕輕就熟的，但這次嵌入了全面的E1自動化系統，情況大不相同，恆電必須有足夠的專業工程師涉入，隨時準備解決一切問題。
「嗯，我也ｗｗw.hｅtuboｏｋ.cｏｍ•cｏm覺得還有很大空間，我們的866A，硬體已經有點跟不上了，慢慢來吧。」
「樹傑沒過來？」張逸夫心裏其實是知道答案的。
「啊？」
「我這麼問吧。」張逸夫比劃道，「E1投產後，你更樂於在產品一線，還是幕後研發。」
常江已經準備好本子，這就準備彙報情況。
「還有幾個細節。」常江摘下眼鏡擦了擦，而後又戴上，「北漠設備比預想中的要多，E1也沒有涵蓋全面，還是要牽扯到一些硬接線。」
「25……」常江害羞起來，「我都奔四的人了。」
「我啊……」常江愣了片刻，好像從沒想過這件事，「一直在搞E1，我也不知道我有什麼想法。E1完了之後主打什麼產品？」
「年齡？」
「準確說的話，斷斷續續，有一年多了。」常江笑道，「那會兒搞微機變壓器保護，我總是得兩頭跑，現在微機保護基本做全了，又有樹傑，我好多了。」
「不急。m.hetubook.com.com」張逸夫擺手道，「這些我都看過了，沒問題。」
「身材相貌學歷身份背景單位，甚至國籍。」張逸夫說起了狂話，「我讓整個電力系統給你相親。」
「應該的。」常江笑道，「我這身衣服可不幹凈，把你西裝弄髒了明天不好開會了。」
阮湄領命而去，如今張逸夫去哪裡都要帶上她，共同工作幾年，她已經將張逸夫的每個習慣爛熟於心，腦子軸也有軸的好處。
5月6日，北漠發電廠一號機組啟動調試和試運行，張逸夫正好藉此機會奔赴北漠。
「嗯，你也知道，技術在咱們這裡會得到絕對的尊重。」張逸夫抬手拍了拍常江，「E1結束后，集團重組就會開始，你是集團的一號副總，一號董事。」
「嗯，聽說了，要搞成集團。」
張逸夫下了車子，看著依舊如此的常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唯有上前擁抱，拍著常江的後背真誠嘆道：「辛苦了。」
「別別別別……國籍太誇張了。」常江嚇得結ｗww•ｈｅtubｏｏｋ•cｏｍ•ｃoｍ巴起來，「別搞那麼誇張，人好，漂亮就行了。」
「你有什麼想法么，提前說，我讓他們提早安排。」
「我覺得吧，我還是得再偏技術一點，再具體一點。」常江擺手道，「我會自己調整好的。」
「不不，你會更偏向研發管理，管理很多人去研發，自己不用那麼累，就像……」
張逸夫眼色一亮，可算找到能補償自己良心的地方了：「有什麼條件。」
「總得有個明白人守著薊京的研發隊伍。」
「胡海濤？」常江快速說道。
「他們對經營管理都沒太大興趣，頭銜是保留的，但做多少，怎麼做沒有要求。」
啟動準備大會在北漠縣新建的招待所召開，這個招待所是北漠公司投資的，兼培訓中心，今後將成為北漠基層員工鍛煉的地方。
「哎呦！我還成億萬富翁了！」常江擠著眼睛笑道，「我這兒啊，你就放心吧。對了，有合適姑娘幫我留意一下，北漠的事兒完了，我真得抓緊，其實我真的無所謂，關鍵是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