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外面的世界
第七十章 試探

這股暖流沿著手太陰肺經→手陽明大腸經→足陽明胃經→足太陰脾經→手少陰心經→手太陽小腸經→足厥陰肝經←足少陽膽經←手少陽三焦經←手厥陰心包經←足少陰腎經←足太陽膀胱經周而復始,無始無終。
老喇嘛一走,四姑娘的淚便止不住地掉了下來,我安慰了半天,她才告訴我,這一次軒轅家族損失慘重,在那天襲擊中,大部人戰死,只有鳳青龍、冷冰,伊賀天宗、鐵鎚、柳生、朱特、弗雷德里克、唐然和我們兩個僥倖逃生。
我們聊了很久,我能感覺到四姑娘的忐忑不安,我詢問四姑娘龍家一行人,四姑娘說並沒有見到龍家人,他們彷彿憑空消失一樣,從龍家人爽快答應進入永嘉寺來看,龍家人似乎早就相信血光之災的說法,並且對永嘉寺深信不疑。
小喇嘛走後,我一個人慢慢地調息運氣,努力讓自己的精力再多恢復一些,不知不覺中,我進入半夢半醒之間,再次醒來和_圖_書,屋內一片漆黑,月光隱隱約約灑了進來,天已經黑了下來。
過了半晌,老喇嘛才緩緩地睜開眼,他的眼睛明亮如天上的星星,他的眼光象把劍,似乎能看透我的一切,我不敢與他目光對視,似乎多看一眼,我就有可能被那把劍刺中心臟。
當這些熟悉的生命在極短的時間內離開時,你也會感到悲哀和傷痛,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已經迷失了自己的身份,已經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四姑娘愣了一下,然後淡淡一笑:「七哥,你要保重,我們就在文殊院。」然後輕輕握了握我的手,便站起來走了。
但我很快就明白,這股暖流不是冶病,而是在尋找什麼,窺探什麼,我開始還擔心這股暖流會激發我丹田之中的那股清涼的感覺,但卻始終沒出現。
老和尚明亮的眼睛已經一閃既失,他的眼睛又開始半閉半開,手也慢慢鬆開。他扭過頭看了一眼四姑娘,又把目光轉向了m•hetubook•com.com我:「年輕人就是好,短短兩天這麼重的傷就能好了大半,這位叫老七的年輕人應該沒有大礙了。」
最後一句卻是衝著四姑娘說的,我連忙向他表示感謝,四姑娘臉上也露出笑容,畢竟活著是件好事。
門吱的一聲開了,小喇嘛慢慢騰騰地走了進來,端了半碗酥油茶,微微行了一個禮:「時候不早了,七先生要吃藥了,明日你們再聊吧。」語氣雖然謙和,但不容置疑。
風吹在身上,不但不冷,反而有些溫暖,站在平台上,能看到整個山谷,此時的藍月谷,安靜的可怕,聽不到一點聲音,也看不到一盞燈火,空氣中散發著一股腥臭,讓人能想到黑夜中的生死相搏。
這種狗屁不通的借口只有兩種原因,一是對方根本不屑於找借口,只是不想回答,這是一種傲慢,也是一種警告,但他們有足夠的能力傲慢;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永嘉寺根本不敢出來,對那種兇和_圖_書殘行為只能躲在寺里尋找庇佑。
在左側的大石旁,有一個小徑,直通往後山,我信步走去,一個黑影從暗處閃出,把我嚇了一跳,對方半彎腰向我施了一禮:「先生,夜晚露重風寒,還是請回去多多休息。」
老喇嘛囑咐我多卧床少運動,再三告誡我晚上無論聽到什麼都不要出去亂逛,我有很多話想問他,不知為什麼,卻一句話都沒說出口。
我開始有些驚訝,上學時看武俠小說,常常看到武林高手能化氣于有形,運功逼毒,冶病救人,長大後知道這些都是藝術誇張,但我今天真的能感覺到一股有形的東西在我身上流動。
老喇嘛走到床前,伸出手抓著我右手,手指扣在脈門,他的手乾枯瘦削,猶如老樹根一般,卻穩健而有力。他半閉著眼睛,似乎在入定,又似乎在靜聽,但我能感覺到他手指傳來的力量,似乎有一股暖流緩和地沿著我的經脈在運行。
唐然、鐵鎚和朱特也受了重傷,和圖書就連一向武功高強的鳳青龍也受了輕傷,四姑娘自十七歲開始接管這一系人馬以來,這是損失最嚴重的一次,尤其很多都是骨幹老人,唐然苦心經營的勢力已經損失了大半。
我仔細看著四姑娘,她的肩頭下面隆起一塊,應該是受了傷,她的左臉頰有一道輕微的傷痕,她放下了頭髮,遮蓋著並不明顯,不仔細根本看不出來。
我沒有辦法安慰她,我雖然並不喜歡這些人,他們窮凶極惡,殺人越貨無所不做,但在一起接觸的日子來,也慢慢認識到,他們也只是普通人,有著和我們一樣的喜怒哀樂,有著和我們一樣的柴米油鹽。
我問起永嘉寺為什麼見死不救,只到我們力量損失殆盡才救我們回來,這可大違佛家普渡眾人,慈悲為懷的原則,四姑娘告訴我,永嘉寺回答很簡單,寺內眾人正在做功課,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只到聽到我的嘯聲才知道有人遭到襲擊了。
老喇嘛始終閉著眼,他身上的紅色和-圖-書僧袍雖然十分破舊,但卻乾淨整潔,針腳均勻,四姑娘看著他,神色十分凝重。
藉著月光可以看到,這是一個喇嘛,年紀已經不小,個子不高,似乎身材有些矮胖,我似乎從沒見過,這個人的聲音帶有濃郁的四川口音,只是語速有些慢,說完這一句他就攔在小徑中間一動不動。
我有些不明白,為什麼不把我和他們安排在一起,要把我單獨養傷,龍家人又到哪裡去了,難道他們已經出發去尋找哪架失落的飛機,還有一種說法,飛機就在永嘉寺後面的山谷密林中。
這個理由根本狗屁不通,先去求救的人就在白天,在寺門前不遠處被殘害,在夜裡月光之下,槍聲,手雷聲不比那幾聲長嘯更容易聽得清楚。
我慢慢地站起來,一步步走向門口,這個房間建在兩個大石之間,前面是個小小的平台,下面是絕壁,倚門而望,月亮已經有些殘缺,但那種湛藍讓人看起來卻是有一些怪怪的,彷彿還有些血霧在上面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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