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個蝙蝠！典型的騎牆派！」
范鴻飛隨口咒罵了一句，顯然是不屑日本的這種兩面派做法！
「總理，我們已經釋放了自己的信號，現在我們所需要是他們對此的回應！根據目前我們掌握的情況來看，他們會很快對此做出回應。」
從呂仁手中接過一根切好的雪茄，呂仁的產業主要從事奢侈品行業，像這種頂級的哈瓦那雪茄，是呂仁的最愛。
「呵呵！總理，對日本你總是不留一丁點情面！日本碰到您可算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舒斯尼格同意了？」
「在《伊索寓言》中的『蝙蝠、鳥和野獸』的故事：鳥類與獸類宣戰，蝙蝠沒有參戰。鳥類要求蝙蝠加入，蝙蝠稱自己是野獸。後來，一些野獸勸說蝙蝠加入野獸行列，但蝙蝠回答說自己是鳥。當鳥和野獸宣告停戰和平時，交戰雙方明白了蝙蝠的欺騙行為。蝙蝠來到鳥類當中，遭受敵視，蝙蝠去野獸那裡，也被驅趕，遂使蝙蝠陷入『非鳥非獸』的窘境。『蝙蝠性格』可以較為形象和通俗地解釋日本的民族特性。」
「這個國家啊……」
范鴻飛的口中吐出兩字，眼中略帶著些許狂熱。而其他人同樣驚訝的意識到如果真的像范鴻飛說的那樣，對中國而言，那真的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機會。
「這個……」
曾留學日本的孫溢之深有感觸的贊同道。
和總理共事這麼多年，顧維鈞多少知道眼前的這位總理在國與國之間的信條是利益至上原則。
招待室內的眾人輕點著頭，顯然都同意的范鴻飛的這看法。
呂仁的話引起眾人一陣笑聲。
看著眾人，司馬神秘地笑了笑，非常神秘的用手指沾了一些茶水，在茶几上寫了幾個字。
司馬滿意地點了點頭。國與國之間的本質是利益，為了國家的利益，有時候可以與惡魔為伴，過去的二十多年間，中國不止一次曾與惡魔為伴，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顧維鈞再一次向面前的總理提出了自己看法，這是第幾次？已經無數次了，但總理似乎一直都有他的借口證明他的選擇是對的。
總理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隨後木門被推開，顧維鈞走了進來，臉色顯得極不自然。
司馬滿意地笑了笑，無論如何，楊永泰在很多時候都是自己不可替代的資深顧問，他總是可以輕易猜出自己的心思。
「你們繼續！」
「啪、啪……」
楊永泰揣起一杯咖啡看著先生，儘管早已不再是總理，但仍然是總理辦公廳的顧問之一。
「是啊！那樣將更有利於我們不是嗎？我想我們現在所需要考慮的並不是歐洲，而是亞洲！」
「是的，我在日本留學的時候，日本人的國際觀是在『東洋對西洋、文明對野蠻』的框架內形成的。在按道德畫線時，日本把自己劃歸東洋。在按文明畫線時，日本又把自己劃歸西洋。」
「總理，隨著阿道夫和_圖_書希特勒的上台，整個德國正在再一次重整武裝，這一次他們如果成功吞併奧地利，無疑將會進一步刺|激德國極度膨脹的野心，甚至將可能再次爆發戰爭，我們必須要考慮到，一個陷入戰亂的歐洲並不符合我們的利益。而且甚至有可能將我們捲入戰火。」
「先生，我想您提到日本應該是意有所指吧！」
震驚！
呂仁靠著沙發吐出兩字。
司馬似有所指的對顧維鈞說道，隨著國際局勢的越趨明朗化，使得一切工作必須在加快進行，就像一直停滯不前的一些工作，現在必須要有所改善。
「那麼……當英法失敗之後，我們需要面對的是什麼呢？」
「世界第二等工業強國、共和27年鋼產量7500萬噸、造船245萬噸、汽車產量545萬輛、發電量 千瓦時、石油產量3460萬噸……」
問這句話本就是一句廢話，不用問司馬也知道奧地利除了接受之外，別無其它任何選擇，沒有任何一個大國支持他們。
先生指的是什麼？難道是……
隨後吸了一口雪茄，吐出青色的煙霧。
「少川，如果我們表示對奧地利的支持，你認為奧地利有可能會擺脫被吞併的命運嗎？」
范鴻飛的話讓司馬想起後世網路上對日本人的描述。
「機會！」
提到奧地利多少總帶著些許無奈，或許一戰的延長挽救了德國，但是對於奧匈帝國卻是毀滅性的災難，儘管他們一直堅持著，內部不穩的奧匈帝國甚至沒能撐到戰爭結束，戰爭期間民族主義的宣傳和戰後民族主義的盛行，導致了在停戰條約簽字前，一系列的地區就宣布獨立，捷克、匈牙利、羅馬尼亞、南斯拉夫在停戰前即從奧匈帝國中宣布獨立，與德皇相比卡爾一世甚至沒能保住自己的皇位，奧地利成為了共和國，哈布斯堡家族被永久驅逐。
「兩面派？國與國之間不正是這樣嗎？我個人非常喜歡日本人的這種性格，與強者為師、以強者為伴，所以我習慣稱日本是千年老二！」
儘管范鴻飛所說的一切充滿了誘惑力，但司馬在沉默了十數秒后，搖了搖頭。
「自歐戰結束后，法國、英國似乎就在做著和平美夢，軍備的更新非常緩慢，即便是我們在對日戰爭中顯現了坦克的威力，但是看看法國人，他們最大口徑的反坦克炮只有37毫米，英國也差不多如此，三年前我們的二四式坦克的泄密事件的受益者是誰？是德國，德國人已經在這種的二四式坦克的基礎上研發了新型坦克，37毫米炮根本不可能打穿24式坦克的裝甲！看看英國人、法國人的那落後的坦克、飛機，還有那落後的戰術思想，法國人甚至以為他們修建了馬其諾防線就可以高枕無憂，我們可以想象，一但戰爭爆發，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一場虐殺！除了戰敗投降，他們幾乎沒m•heｔubｏok.ｃoｍ.cｏｍ有任何選擇！」
分坐在沙發上的人們先是一愣，隨後立即轟笑一團，呂仁幾乎笑出了淚來。
楊永泰用五個字打斷了范鴻飛的話，同時掃視著周圍略顯激動的眾人，一盤涼水潑到的眾人的心頭。
「先生，我不否認這一點，但是這最符合我們的利益，至少在風險最小的範圍內！我們不能冒著與美國打一場曠日持久的艦隊消耗戰的風險，首先向美國人宣戰！」
「鳳凰壽，百鳥朝賀，唯蝙蝠不至。」
「當與其深處之後，我發現阿道夫在是一個天才的同時，同樣非常狂妄，甚至於在一定程度上，他的種族觀造成他對我們有一定的歧視目光，儘管他未表現出來，但我仍然可以感覺到他語間的那種狂妄，尤其是他時而流露出的野心勃勃，對我們並不是見得是一個好兆頭。」
站在陽台上看著街面上密集的車流，大島由紀夫很難想象，這裏曾是自己少年時曾經來過的那個落後、愚昧的「支那」，心頭不禁一陣感慨。
在來中國之前，大島由紀夫對於這個國家最多的了解，是從報紙上看到的這個「邪惡的資本主義國家」龐大的工業力量，日本在過去的十五年間所取得的成就，根本無法與其相比，現在中國就像是一個列火車一般，無論世間萬物都無法阻止他們的高速前進。
因年前剛剛訪問過德國的原因，相比于屋內的眾人，范鴻飛這個有過出任駐德大使經歷的顧問，反倒是比眾人更了解德國，甚至於在一定程度上被外界認為「親德派」。
看著面帶憂色的少川，司馬笑著反問了一句。
「從現在的我們所得到的情報來看，儘管阿道夫是靠著反蘇、排猶的而聲名大振，但其上台後，除了排猶和口頭上的反蘇之外，德國並沒有因為烏克蘭問題而斷絕同蘇俄的關係，甚至兩國還展開了範圍相當廣泛的合作，其黨衛軍就曾接受蘇俄政治保衛局的技術指導，兩者早已簽署合作範圍相當廣泛的合作協議，阿道夫甚至咽下這口氣與蘇俄合作，可以想像，他的目標一定是英法！他們的第一個目標一定不會是的蘇俄，而是英法，只有到收拾了英法后，才會再回過頭來收拾蘇俄。」
「咚、咚」
一直以來，無論是國會或是政府高層，對社工黨都抱以百分之百的警惕，國會甚至出台專門法案，禁止社工黨以及相關著作言論在中國的傳播，於此相關書籍、刊物被列入禁書，總之正是社工黨深信的理論一樣「這是階級敵人的本能反應」。
「即然大家對日本的性格都有了一定的了解，那麼……我想問一下，我們是否應該調整一下同日本的關係呢？」
隨著范鴻飛的話，人們陷入了沉思，而司馬則是若有所思地看著范鴻飛，至少到現在為止他猜的很對。
幾乎是大島由紀夫以駐華大使的身份踏上這塊和_圖_書國土的第一天起，就留意觀察這裏的一切事物與人情，多年的封閉之後，對於這個國家，大島由紀夫知道自己不能再用傳統的眼光去打量這個曾經將日本推入「絕境」的鄰居。
司馬側著頭點著一根香煙，然後看著自己的外交總長，他和很多外交官一樣，都試圖通過外交努力使「和平」永存，但……可能嗎？。
「美國人同樣有遠程轟炸機！他們為了遏制我們的，今年甚至批准了向日本出口遠程轟炸機！南邊有美國人的菲律賓、北邊的日本，即便是如你所述，我們佔領了大多數地區，還是沒有解決問題不是嗎？美國還是能威脅到我們的本土，而我們卻無法威脅到美國！隨著科技的發展，轟炸機的航程只會越來越遠，甚至還有更先進的武器的出現，這意味著大半個中國甚至整個中國都將入於美國的打擊之下。」
范鴻飛的話聲一頓，顯然還有話要說。
顧維鈞在說到這些時語氣中稍帶著些憂色，一個月前，是自己代表中國政府向奧地利政府表示「中國無意干涉奧地利事務」，同時向德國表示「中國完全理解德國改變歐洲地圖的計劃」，而中國做出這一決定，甚至早於英、法、美，換句話說，中國是第一個支持德國吞併奧地利的國家。
揣著茶盤的女秘書在說出這句話時，俏臉立即變得通紅，幾乎是逃似的跑出了招待室。
除去司馬外招待室內的眾人幾乎同時一愣，但包括司馬在的所有人都驚詫地望著范鴻飛，德國還會再次向英法宣戰！
聲音一落，整個辦公室內皆是詫異之色，中日關係雖然實現正常化，並且兩國已經建交，但是這種建交是基於一個立場，商業立場！中日之間的建交是為了刺|激出口，全面開拓新市場而已，儘管一直以來日本都是中國的重要貿易夥伴之一，但政治上的分歧卻使得中國的不可能進一步拓展日本市場，建交正是基於這一原則。
但對於大島由紀夫而言，最讓人驚訝的還是這裏的市場上充沛的物資，這或許是每一個日本人到了資本主義國家之後的感慨，百貨公司、超級市場上貨架上琳琅滿目的各色商品，食品市場上供應充足的食物，即便是在嚴冬外面大雪紛飛，西北市仍然有新鮮的蔬菜供應。
「即然已經不能阻止一切，那麼為什麼我們還要嘗試呢？我想少川應該比我更了解國與國之間處交的本質不是嗎？我想我們沒有必要為了奧地利，犧牲我們同德國之間業已存在的，而持續二十余年的合作關係不是嗎？」
「戰爭！」
《笑府.蝙蝠騎牆》
「那就好！我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好了，先生們，注意一下，這裏還有女士！不好意思！李小姐！」
司馬詫異地看著自己的外交總長，一直以來在國際上都有著「顧維鈞代表著中國外交」的說法，畢竟他是中國任職時間https://m.hetubook.com.com最長的外交官。
點著雪茄后，司馬繼續著先前的話題。
先生的反對多少讓范鴻飛感覺有些無奈，這是自己所能想到的利益最大、風險最小的「戰爭投機」，除此之外，中國並沒有其它太好的選擇。
注意到眾人都贊同范鴻飛的觀點，司馬並沒有將這個話題進行下去，而是提到了另外一個話題。
英法！
「不可否認，阿道夫在一定程度是一個天才，就我去年造訪德國時其表現來看，他的煽動性是無人能及的，而且納粹黨內同樣人才濟濟，至少他的那位宣傳部長，可比咱們的張默更具鼓動性！不過……」
「勢力真空，整個亞洲屆時都會是一片勢力真空，到時在亞洲誰還能阻止我們？我們可以佔領中南半島、中南群島甚至印度、澳大利亞，興許還可以出兵非洲！先生，那時全世界等於對我們敞開了大門，只要我們抓住機會，就可以實現世界勢力範圍的重新調整！將中國變為新的日不落……嗯！日不落共和國！如此……」
顧維鈞聲音變得有些猶豫，或許中國的經濟規模、軍事規模已經名列前茅，但在國際間的影響力卻遠沒有達到可以幫助奧地利擺脫被吞併的地步。
從所周知的親德派這麼一說，眾人頓時來了興趣。
從茶几上揣起茶杯，司馬語帶譏意形容著日本。
有些激動的范鴻飛甚至不停的拍著大腿，甚至用更粗俗的話語去
「在西方有一句話，上帝欲使其毀滅，必先使其瘋狂，現在的德國正在滑向瘋狂，至少他的那位阿道夫首相正在朝著這一個方向發展，在他的引導下，整個德國都在陷入瘋狂，狂熱的反猶情緒、高漲的民族主義觀點以及重整軍備、這一切似乎是在表明，德國人正在為下一場戰爭作著準備，而他們的目標是誰？蘇俄？不會！至少蘇俄不會是第一個！」
「千年老二？」
「那麼美國呢？」
無比的震驚，當聽到范鴻飛的話后，司馬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心內非常震驚，但司馬還是在震驚之後鼓起掌來。
「但是我們必須要考慮不穩定的歐洲對世界局勢的影響。」
「美國！如果我們不去觸碰美國在菲律賓的利益，以美國國內目前孤立主義來看，他們的國會絕不會批准對我們宣戰！美國是一個投機主義者，中美之間遠隔大洋，我們都不可能依靠一次遠征擊敗對方，如果美國稍有理智的話，他們都知道同中國宣戰，意味著一場曠日持久，永遠看不到勝利希望的戰爭！這樣的戰爭，我們會竭盡全力避免，美國人亦是同樣！介時等待我們兩國之間的只有另外一個選擇。」
「蝙蝠在鳥獸之戰中利用自己的生理特徵適時選擇加入勝者的一方，與強者為伍，崇尚功利主義和機會主義的日本與蝙蝠的選擇如出一轍。因此，『蝙蝠性格』一詞既可以形容和概括日本在過去遊走于『脫和_圖_書亞』與『入亞』之間所遇到的與蝙蝠『非鳥非獸』相同的窘境，也是千百年來日本始終與強者為伍、崇尚利己主義和機會主義性格的寫照。」
「哦！」
揣著茶、咖啡的女秘書在進入小招待室內恰好聽到的這位范顧問的話，臉上頓時呈現出一片羞紅，看著大笑的開的顧問和總理，女秘書都不敢相信這……這種話竟然會是從他們的嘴間說出。
「少川，怎麼？又發生了什麼大事？」
知道總理話里所指是什麼的顧維鈞點了點頭。
見先生開始談正式，范鴻飛收斂了臉上的稍顯放縱的笑容。
「所以，有時候我們需要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選擇！」
「總理，駐德大使陳傑發來秘電，德國首相希特勒在貝希特斯加登迫使奧總理舒施尼格答應德國以下要求：特赦以政治犯名義囚禁的全部納粹黨員，任命奧地利納粹分子 A.賽斯—英夸特為內務部長兼保安部長，掌握警察權。」
想在日本買什麼都得憑供應票，即便是只有可憐的幾種商品，與中國相比，日本唯一的成就恐怕就是相比的中國市價上變幻不定的價格，日本多年以來從未提升過物價。
此時司馬把自己的視線對準的范鴻飛。
「先……先生，你……你的這句話說的實……實在是太經典了！千年老二……哈哈！整個就是千年婊子！誰能強|奸她，她就跟著誰！」
西北市的秋季風光綺麗，當大島由紀夫從大使館的陽台朝對街的公園眺望時，樹葉已變為紅、黃、綠相雜的顏色。那座不大的公園是大島由紀夫最喜歡的地方，相比于龐大的中央公園。大島郵紀夫更喜歡這個位於使館區面積不大的「蘇秦公園」。
「該死的小日本！典型的兩面派！無非就是跟在強者後面學習而已！」
「撐不過三年，歐洲還會再打一仗，現在整個德國的狂熱情緒都被那個阿道夫煽動起了來，德國正在重整軍備，他們現在叫囂著要吞併奧地利，我們、美國、英國、法國，都對德國的這種舉動表示理解，甚至於在某種程度上理解他們改變歐洲版圖的舉動，英國、法國是希望利用德國的擴張慾望，最終誘使其向蘇俄進攻，但總有一天會引火燒身！」
「先生，一直以來，我們對日本的態度是，商業上的基準，政治上的冷淡。考慮到日本是由社工黨掌控，我個人認為我們調整對日本態度，似乎為時過早！」
「先生們，對於當前歐洲的局勢大家怎麼看？」
儘管話頭是自己先挑出來的，但暢懷大笑的司馬留意到女秘書滿面的羞色，連忙出聲讓大家收斂一些。
范鴻飛的語氣中帶著絲許自信，這種自信根源於國力，近五個的四年計劃的完成，使得中國已經擁有了並不比美國遜色多少的工業力量，中國擊敗美國是很困難，但同樣美國想擊敗中國也非常困難，在這個時候，雙方最大的可能不是選擇戰爭，而是……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