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眉微鎖，細長的眼瞼微合，盯著腳下鵝卵石，在過去，司馬或許有時會有些閑情，思量一下這些漂亮的鵝卵石是那個省提供的，當年國務院大廈的修建，幾乎每一個省，都送來了一些當地的禮物——少量的建築材料、樹木、花灌，對此國人並不覺有擾地之意，這似乎代表著宇內歸一之味，這些鵝卵石有的來自長江，有的來自珠江，也有來自黃河的，總之這代表著什麼。
「我不知道你想聽什麼新聞，」
朱翔說笑著作了一個敬禮的模樣，兩人是老同學，只不過任立研比朱翔這位半路出家的軍人，早進入國防軍幾年，軍銜自然也就高些。
而現在司馬卻沒有心思思考著這些，但同樣的在思考著什麼，偶爾不時地把煙送到唇中，在抽煙的同時，眉頭再次緊鎖，熟悉司馬的人都知道，這正是他陷入緊張的思考，面對棘手問題時所特有的神態。
與邱吉爾的強硬形成對比的是，美國人反而對和談表現出濃厚的興趣，只不過那些美國佬所能接受的「真正的和平」，對於中國而言等於屈辱的投降，撤出東南亞和印度，至少撤出除法屬中南和泰國、蘭芳之外英、美殖民地，就像邱吉爾不能接受日不落帝國毀於中國之手一樣，中國同樣不可能接受回到起點的議和。
除去成功之外，中國別無選擇！
「除了德國人又離莫斯科近了幾十公里之外。」
「一場春雨一場熱，這場雨下過後，天肯定就熱起來了！」
隨後把辦公桌上的文件收攏來后，任立研才走到衣架邊取出防風衣，隨後兩個人便朝辦公室外走去。離開辦公室后，兩人便冒雨向一輛停在軍械局大樓門口的計程車走去，在朝計程車走去時，路對面一張海報吸引了任立研的注意，那是一張宣傳海報，號召人們節約鋼鐵，更多的鋼鐵可以製造更多的軍艦和坦克。
「三個小時前，我們得到從阿根廷轉來的一份情報，是紀堯姆傳來的一份情報！」
「死道友，總好過死貧道！」
自從有了這份基業后，自己就變得不敢冒險，拋開所有的技術優勢，打俄國是藉著革命的勢，打日本是藉著關東大地震，自己向來柄持的都是借勢而為，這一次亦是同樣，只不過稍偏離了計劃，而現在不過是想把這個計劃硬拉回原位。
為了平息民眾的憤怒和回應日本的大屠殺，羅斯福即便是100個不願意，也只能會放鬆對英國的支持力度，而改以擊敗日本為第一戰略目標。
「總理，如果需要的話，我們的人可以清除一些東西，延緩一下時間！」
當和過去一樣，一樓的特工在不鏽鋼庭柱上掛起精美的紅色攔索，宣告著國務院一樓的開放結束，數百名遊客離開國務院大廈時。
對於蘇軍的戰鬥力，任立研並不抱一絲的信心，畢竟三年前的蘇芬戰爭已經證明了一切，他們空有幾百萬軍隊，上萬輛坦克，不過是一群紙鑄的軍隊而已。
望著雨中的街道，朱翔時不時的還是會把眼睛投向街頭的那些年青的女孩。
「清除……」
「就聽你的！」
「我們一年生產六千萬噸鋼，海軍和商船署張嘴就要走了1200萬噸，然後陸軍、接著是空軍，還有農商部，幾乎所有的部門都要鋼、要鋼材，似乎一夜之間，咱們的鋼鐵都不夠用了，上個月，中央公園管理處向市議會提議hｅｔuｂoｏk.ｃom.com，希望將公園椅子更新，你猜怎麼著，他們在市場上買不到鐵椅架，停產了！」
想到那兩個外甥，尤其是翰翔，石磊的眉頭一皺，即便是現在在空軍飛行學院接受空戰訓練，仍然不忘記常給自己電話、寫信，顯然這一切應該是他的那位母親的關照，當娘的再怎麼疼兒子也不為過，但是……這樣卻有些過了。
石磊笑了笑，只可惜自己的兮晴不是男孩，要不然……想到那兩位夫人對兒子未來的打算，石磊隱約覺得或許正是因為靈兒沒有兒子，所以自己才能一如既往的得到老闆的信任，自己的這個位置太過於敏感。
「曾經……他們為了利益可以犧牲中國，現在就讓他們去犧牲吧！這就是取回一丁點利息而已！」
這個念頭剛舉起，司馬忍不住又冒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嗯！大姐和二姐說不要打擾他！哥，是不是……」
成功！
朱翔的話未說完，開著車的司機便頗為不滿的接了一句。
朱翔朝前探了一下身子。
在20樓的總理官邸內，那被視為中國園林設計代表之作，以再現自然山水為核心，把建築和自然巧妙的結合在一起，形成了似真似幻的有著「天人合一」之感的總理花園的綠色間的卵石小徑下，司馬右手夾著一根香煙，穿著一雙軟底步鞋來回踱步。
「乾脆……」
亞洲的復興計劃已經展開了，幾千公里鐵路、十多萬公里的公路，這些掛著提高南洋獨立國家交通，促進當地經濟發展的交通建設，儘管是以服務國防軍軍事行動為前提，但同樣耗費了大量的鋼材，而且還有一大批工廠的新建，機床、廠房等等都需要鋼鐵。看似龐大的6000萬噸鋼，根本不能滿足整個國家的需要。
「佛祖不渡洋人啊！」
閃電劃破鉛黑色的天空，在國會大廈的背後忽長忽短地交叉閃現，這或許是最後一場春雨了，儘管隨著大量的適齡青年應徵進入國防軍服役，但街頭那些愛美的姑娘依然穿起了漂亮的夏裝，而現在，這些舉著花傘的女孩卻不得不忍受雨水帶來的涼意。
「嗯！能不想嗎？畢竟是幾十萬條人命！」
老闆的交待讓石磊的唇角一揚，做這種事中調局早已經是輕車路熟，其中不乏未獲得授權的行動，永遠都是最自然的方式。
「一千多萬軍隊，上百萬輛汽車、兩萬架飛機、幾百萬噸軍艦、兩千萬噸商船，都是用鋼鐵堆出來了，像這種商品停產到是再正常不過了。」
「這一次之後，幾十萬美國人的血一定能讓羅斯福清醒過來！」
只要有一個生死大敵，才會讓他們放棄原本的成見，就像邱吉爾為了擊敗德國，不斷的向蘇俄示好一般，邱吉爾遠比自己更厭惡蘇俄，但現實仍然令邱吉爾選擇了妥協，而現在日本人將會用他們的日本刀，成為美國的生死之敵。
司馬同樣把聲音壓到了最低，這件事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至少不是能見光的事。
儘管早在十五年前，剛進入大學時，朱翔就以統計方面的天賦，而受到大家的稱讚。但在面對眼前的這麼一堆從印度空運回國的調查報表，仍然讓朱翔感覺有些頭痛。
臨了，司馬交待了一句，而這句話則等於最終的授權，只不過這個授權卻不存在於紙面。
順著老同學的視線望去，朱翔開口道出wｗw•hｅtｕｂoｏｋ.ｃｏｍ.cｏｍ
了一箇舊聞。
任立研搖了搖頭，看看手錶。
「總理一直在那？」
「竹籃打水一場空！」
「就要開始了！」
在這個庭院，總理是放鬆的，儘管對於這些特勤局的特工而言，同樣意味著安全，畢竟周圍厚厚的防彈玻璃窗和防爆牆，頂樓的狙擊手使得身處其中的總理不可能有任何威脅，但這個念頭也僅僅是一閃而過，隨後兩人還是和過去一樣，同總理保持著視線距離，保持著一如既往的警惕。
覺察到總理臉色的變化，石磊的用異常平淡的口吻說道，似乎這是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而已。
聽到這塊石頭異常難得的和自己開了句玩笑，司馬隨口笑了笑。
聽著收音機里傳來的音樂，任立研笑了一下。
「也許會。不管是實業界還是那些政客，都不願意把大把的鈔票朝外推，按照他們的說法，即便是他們不從中國買軍火，美國人也會把軍火送給他們，報紙上不是說那個羅斯福的個人顧問去了莫斯科了嗎？指不定就是想幫他們。」
「老闆，那樣的爆炸很難瞞住所有人，除去彈藥庫爆炸，根本就沒有別的借口，不過，咱們炸的確頻繁了一些，至少這不是內部泄密！而且這也是他們推測而已，我們還有機會挽回一切。」
如果整個計劃一切順利的話，美國付出數千億美元的軍費、犧牲數百萬人之後，他們所得到的僅僅只是……
「哥，你回頭一定要幫我管管兮晴，他這個當爹的，說什麼窮養兒子嬌養女，就差沒把她捧上天去……」
可以想象，一但日軍佔領瓦胡島、佔領檀香山後，發生大屠殺，面對幾十萬平民慘遭日軍殺戮，整個美國的氣氛會隨之一變，或許屠殺會讓美國人感覺到驚恐，但緊接著整個美國都會變得歇斯底里起來，美國民眾對日軍的恨意，會迫使美國不得不調整自己的戰略重點，日本將會取代德國、取代中國成為美國的生死大敵。
「讓邱胖子咽下這口氣倒也不容易！」
深吸一口香煙，司馬在唇邊喃喃著，他們的死活與自己無關，自己或許有道義上的責任，但卻同樣有道義上的義務，中國的人命遠比美國的人命更貴，死美國人，總好過死中國人。
「師傅，麻煩打開收音機！」
「得了，別在這打混了，這可不是你這塊石頭的作風。說吧！是不是有什麼事！」
一但美國放鬆對英國的支持，那麼中國就有了火中取粟的機會，以邱吉爾那種典型的帝國機會主義信條，他會尋找一切幫助，只要可以擊敗納粹，中英兩國也許有可能在美國之前達成和解。
那些年青的設計師們充分發揮了他們的大胆與想象力，在這座99.9米高的建築內部將打造三個別緻而精美的「空中花園」，一樓向公眾開放的國務院大廳，20樓總理官邸，頂樓的空中花園，這些設想師的想象力令國務院大廈在世界各國行政建築中，以其另類的精緻和風景而聞名。
話到嘴邊，石靈還是吞了回去，這個家沒有什麼家規，唯一的家規就是不得過問政事，她們可以去參加任何慈善活動，也必須要和其它官員的妻女一樣，去陸海空軍醫院照顧傷員，也可以的到各地慰問陣亡將軍家屬，但卻不能觸及這條家規。
「報紙上到是對兮晴稱讚有加不是嗎？」
不願再開玩笑的司馬擺了擺https://m.hetubook.com.com
手。
富氧的新鮮空氣和人工溪流、小瀑的流水聲，隱隱的還可聽到鳥鳴，這些鳥是特意設立的鳥窗進入，在往日即便是心情最惡劣的時候，只要置身於這處片雖由人做，宛如天開的園林內，心情也會很快好轉，但現在，置身其間的已經一個鐘頭，心情依如先前一般惡劣。
朱翔並沒有控制自己情緒，完全是一副興奮的模樣，實際上，甚至於一部分俄裔移民都對德國的勝利感到「欣喜」，當然只是極少數，不過對於大多數中國人而言，德國人的勝利反而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至少有人去捧那群紅鬼了。
所有人都知道總理對這方面敏感到極點，作為他的妻子，石靈自然不會忘記這一點。
石磊的話的話讓司馬先是一愣，皺頭一鎖一松，在沉思數秒后，緩緩點了點頭。或許這是唯一可行的辦法了。
「雨似乎比剛才又大了一些。」
朱翔慢騰騰地回答著司機的問題。
平民何罪？
「赤腳的不怕穿鞋的！」
對於日本自己絕無一絲好感，對於美國或許有些好感，但自己卻似乎樂意看到那一些，甚至於為那個計劃雀躍，只差歡呼。
說話時，石磊腳已經邁出房間，朝花園走去，全不顧小妹一副氣惱的模樣，自己這個妹妹總想讓兮晴變成像的兮巧一樣的乖女兒，可她的性子在那，不是旁人能管住的。
而即將或者也許已經在瓦胡島在檀香山上演的那一幕，只是這個計劃中必要的一個部分。
「日本人已經空降瓦胡島了！」
「德國人贏得的很乾脆，大清洗幾乎毀掉了紅軍，他們在芬蘭的表現，還不如……嗯！咱們國內的那群學生！就是換成義大利人去打，也不至少打成那般模樣！」
「老闆，還在想著夏維夷？」
「呵呵！夏天？你我早就過了站在路邊看風景的年齡了不是嗎？」
一直以來，這或許是自己一直在做的事情，無論是日本或許蘇俄，自己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除掉他們對中國的威脅，甚至可以做到不計代價，但美國呢？或許只能通過另一種方式，去剪除他在未來對中國所形成的威脅。
儘管在心理上負擔仍沒能松下，但想到戰略定局的形成，司馬的心頭仍忍不住一喜。
對於的軍情局的失誤，石磊並沒有落井下石，反而在一旁替其解釋了一番。在這個位置上呆了這麼多，石磊當然知道如何保護自己，軍情局是中調局在國內情報界最有力的同行，同等是冤家，但有時候同行也能成為朋友。
「哎！對了，最近好像有一些議員認為咱們應該放開對蘇俄的軍事禁運……」
儘管在心下如此勸慰著自己，但只要一想到老照片中那揚起的武士刀和刺刀上挑起的嬰兒，在對日本人的恨意加深一分的同時，同時卻又不能不去同情那些檀香山的平民。
「長官，你說國會會不會真的放開那個什麼禁運？」
「那實不行，你看看那地合適，修個教堂什麼的，指不定也有用！」
計程車司機有些詫異地看著兩位長官，他們不新聞嗎？
「那個瘋丫頭和一群姐妹，非要到前線野戰醫院去照顧傷員……」
距離總理十數米外，隔著一片假石看到總理的這般模樣，一名特勤局的特工和同事交流了一個眼神，兩人都讀出了對方的想法。
石磊的話聲一頓。
接下來，石磊的話讓司馬整個人和-圖-書都處於震驚狀態，美國人知道了！而且僅僅只是通過報紙上的「意外事故」加以推測，竟然……
「噢，去老吳飯店吧！他那裡的大廚都快60了，就是徵兵也征不到他，省得像上回一樣。」
國務院大廈這座高為99.9米的外形帶有中式古典風格的現代建築，如果刨除這棟建築的政治意義，在高樓林立的西北市，他並不顯眼，但是除去他的政治象徵外，這座佔地3.896萬平方米的建築，卻有著「垂直城市」之稱，當年受限於有限的經費與高昂的地價，使得設計師只能在有限的空間，打造出一個「符合體面」的中國最高行政機構的辦公場所，以及國務總理的官邸。
「老闆，聽說西郊的安久寺有些破了，若是您覺得有些於心不忍，可以捐一筆錢塑金身嘛！」
「嘿，都六點過了，走吧！一起去吃點東西，回來再加班！」
「哦？」
司馬皺了皺眉，這是除了小玩意外泄之外，一個最壞的消息，按照分析，在失去了多名主要研發人員的情況下，美國人要掌握小玩意，至少要到46年年底，而現在……
「自然一些……」
聽到司機的話，朱翔和任立研彼此對視一眼，二十多年宣傳直接導致了相當一部分國人對蘇俄的反感。
「讓我們聽聽新聞。」
發生在檀香山的一切，會讓美國人勞記百年，而同樣也會徹底的完全毀滅日本！毀滅這個欠下中國數百年血債的宿敵，但最終獲得日本的絕不會是美國。
「是關於小玩意的！」
「老闆，是有一件事！」
「你是一個老西北了，怎麼有什麼什麼好的介紹？」
「嘿！這德國人看起來到是一付能打的樣子，按照報紙上轉的德國報道，這才多長時間，德國人至少幹掉了紅俄150個師！」
提到自己的女兒，石靈的滿臉儘是無奈，真不知道自己的那個女兒隨了誰的性子，想起一出是一出，前些時候嚷著要和她的兩個哥哥一樣的去當兵，如果不是國防軍不召女兵，恐怕她真的瘋進國防軍，現在見大家都去軍方醫院照顧傷員，她到好，不知道那個小性使了別，非要去前方野戰醫院，纏了好些天，最後沒辦法才自己只能答應她的要求。
總理似乎被什麼問題困擾著！
想到邱胖子那廝，司馬仍然不得不承認，那廝遠比自己想象的更為倔強，情報部門曾經通過他人向英國遞出了橄欖枝，但那廝像拒絕希特勒一樣拒絕了自己，那廝甚至稱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惡棍，而且甚至說什麼「結束戰爭的唯一方式，就是以英國軍隊再次征服中國為終點。」
走到總理身後時，石磊的聲音並不大，甚至可以用輕微來形容。
想到整個計劃中所需要承擔的風險，司馬忍不住又動了那個念頭，實在不行就拋開所有的顧慮，和美國打一場你死我活的全面戰爭。
「可不是！我敢打包票，那幫子議員肯定是收了紅毛子的票子了，要不然怎麼一個勁的替那些紅毛子說話，照我說，長官，咱們現在應該和近衛軍一起，越過烏拉爾，橫掃歐羅巴！」
不一會兒，他們就一起坐在出租汽車裡，在大雨中緩慢地經過上下班時間擁擠的73號大街。
「靈兒，我在報紙上看兮晴去了雲南是不是？」
「節約一根鐵釘，可以製造一發子彈！」
「那群該死的混蛋，難道不知道……」
「狗日的美國佬和*圖*書，自家的事還沒收拾完，就他媽的管這種閑事，長官，你說咱們的海軍是怎麼了，連他娘的小日本都快把夏維夷佔領了，咱們的海軍打從打了那場海戰，就沒什麼消息了。」
沒來由的，當腦海中冒出這個字眼時，司馬的眉頭一鎖，隱隱的有些擔心，從共和5年開始，自己就不斷的在這裏玩火，但願這一次……
為中國除一大敵！
「靈兒，兮晴現在已長大了，我去看看總理！」
「兩位長官，這不是什麼新聞了，你們沒聽說嗎？」
走在小橋上的司馬看著小溪中花花綠綠的綿鯉，在唇邊喃喃著，三個小時前，得到那份情報后，一開時自己似乎還可以接受，但是慢慢的卻……
站在國防軍軍械局三樓辦公室內的任立研打開窗戶。一陣涼意從打開的窗戶里衝進有些氣悶的辦公室，把粗大的雨點灑到牆上的挂圖上。街上開始下起密集的驟雨。
任立研若有所思的接了一句，這場戰爭看似順利異常，但是在另一個方面，卻是對整個中國工業界的考驗，實際上現在中國幾乎所有的工廠都在超負荷運轉，以便滿足如吞金巨獸一般的國防軍的需求，而且還不僅僅是國防軍。
這些報表看似並不複雜，只不過是印度戰場上坦克中彈的圖樣，而作為一名分析員，朱翔的任務非常簡單，就是把統計計算出坦克各個部位的中彈概率和中彈種類，這個活看似簡單，但其間卻非常複雜。
朝著花園中的總理看了一眼，石磊隨口問了一句，相比于翰墨、翰翔和兮巧，兮晴才是自己的親外甥女，相比於他人自然多了幾分關注。
「加快研發的進度！」
「而且，這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這種推測和假設，反而更具威脅，除了我們誰也不知道那玩意的威力，他們也只是猜測而已，而這有利於我們的軍事行動，至少現在這對於美國人而言，就是一個威脅，當然也讓羅斯福給予曼哈頓工程高於一切行動的最高優先權，從我們掌握的情報來看，美國和英國很有可能共同從事這一工程，以加快研製進度……」
朱翔咧嘴一笑，同時看了看出租汽車司機。
「是，任長官……」
可是司機轉了幾個台後，並沒有什麼值得一聽的新聞，最後司機還是把台重新調回了音樂台，相比于那些新聞，音樂顯然更好聽一些。
「佔領夏維夷？恐怕瓦胡島還得讓日本人再啃上幾個月。」
即便是美國現在將他全部的力量用於太平洋，未來兩年內，美國都不可能對日本取得壓倒性的優勢，到那時美國會意識到，想擊敗日本只有一個選擇，就是接受現實，接受中國控制亞洲的現實，否則他們根本沒有在擊敗日本贏得戰爭勝利的希望。
瞅著總理臉上的笑色，石磊有些余意未了的又開了一個玩笑。
朱翔隨口說了一句，然後又埋頭在一堆統計報表中。
真的要在這個前有狼，後有虎的時候，拋開一切和美國大打出手，自己還真的很難做到，畢竟自己不願意看著把中國押在一場充滿風險的賭檯，要賭就要賭必勝之局，而不是未定之局，而現在呢？自己能做的就是兩權相較取其輕。
要麼這場戰爭之後，世界淪為美國的經濟殖民地，要麼成為中國的經濟殖民地。
「什麼！」
當小妹說話時，石磊的注意力並沒有在小妹的話中，而是透過玻璃窗望著在花園裡來回渡著步子的總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