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新媳婦的新生活
第139章 頭號二世祖

這個弟弟是她們吳家唯一的男孩,吳后極是看重,臨死前替幼弟向皇上求了塊免死金牌,還許他一生的富貴平安。
下午趁空,二人就在這兒算計著打賞的多少,反正他們這兒每日現結,每位夥計的賬都是透明的,也不用藏著掖著,免得大伙兒猜來猜去,反倒心生嫌隙。
董少泉看得臉色一變,「大爺,這位爺不是從來只在內城行事么?我們這店小利薄……」
他站起身來,邁著鴨子步,搖搖擺擺往外走。似是突然想起,在門口停住轉頭交待了一句,「你們一共四家店,以後按月封八百兩銀子過來。這也是我們爺看在你們兩家後頭人的面子上,真不算多了。要不,我都懶得跑這一趟。把銀子備好,后兒我還是這個時辰,上門來取。」
見面前,張蜻蜓格外叮囑,讓潘雲豹別把生意上的煩惱事情告訴哥嫂。她若無其事地挽著盧月荷前行,潘雲龍卻是一個眼神就瞧出弟弟心事了,低聲問他,「有事?」
年關越來越近了,大部分該準備的人家都已經準備齊的,再來的,無非是湊個菜,補個漏,買豬肉的人越來越少,屠夫夥計們也想歇歇了。
踏進房門頭一句話,卻是也問小謝夫人,「你這些東西哪來的?」
董少泉也停下打算盤的手,眼中流露出和她同樣的意思,「姐,你在這裏候著,我帶他們到隔壁問問看。」
卻見他極是得意地賣弄,「不過是跟朋友合夥,做了點小買賣,想著過年,就添點東西。見笑,見笑了!」
她把話攤開這麼一說,反讓潘雲祺等人臉上都有些掛不住了,正尷尬著,卻是潘茂廣回來了。
不過想起炭,她猛地記起,前些天,盧月荷收了鄉下莊子上送來的年貨,還給了她兩車好霜炭。這個年關,自己院子里的事情全是大嫂在幫忙張羅著,這過年了,不說別的,總得給她回份像樣的禮才行。
葉菀瑤夫唱婦隨,故作嫌棄地指著項圈,「瞧瞧這個,這麼大個金項圈,卻是這麼小個鴿血紅,多不般配?趕明兒還是打根簪子,拿它做個簪子頭倒也罷了。」
董少泉客客氣氣就問了,「請問貴幫是哪一派?掌門人是哪一位?」
很快,一個遍身綾羅,滿臉橫肉的男人在廊前下了轎,腆著個大肚子,進了隔壁屋子。
只是董少泉提到,「姐,咱們既然要留住人心,歇業這些天,還得給屠夫們發份工錢,讓人家過年心裏也過得安穩。至於留在城東值守的夥計們也是,不管生意好壞,都得給份賞錢,畢竟這大過年的,可著實辛苦。」
小豹子可著急了,「你們到底愁什麼?這不成心憋死我么?」
「你們這是怎麼了?」潘雲豹眼見下雪,又是過小年,特意來接媳婦回去,沒想到一進門,就見愁眉不展的兩個人。
「姐姐你快別這麼想了,按著朝廷律法,官宦之家是不得從商的。可是能在這京城之中做得起買賣的,哪一家又沒和_圖_書有些官宦背景?大伙兒都是心知肚明,只不說破而已。咱們若是帶頭把事情一挑,那倒好,首先就得治咱兩家私下從商的罪名,家財沒收還是輕的,重的連官職也保不住了,這也是大伙兒投鼠忌器之處。」
張蜻蜓嘿嘿偷笑,這是從前在她們扎蘭堡流行的規矩,她雖然沒在大戶人家干過,可是卻聽那些夥計們說起過得了什麼好東西,每回都很是羡慕,直希望自己哪天也能有這樣的機會。
張蜻蜓頭一個念頭就是,這潘雲祺是撿到金元寶了,還是幹啥發了橫財?
張蜻蜓笑著扯了個謊,「那是從前我聽別地方人說的一個規矩,就是在新年宴上,東家會讓大伙兒來抓個鬮,鬮上寫了各式禮品,有大有小,多的有一兩銀,少的幾文錢,甚至於一壺酒,一塊肉,就像正月十五猜燈謎似的,不過圖個熱鬧。」
張蜻蜓也不明白,他們已經夠低調的,這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把他們的底細捅到那人面前?
因為現在都是一家子,這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道理大伙兒都清楚,所以不用張蜻蜓多說,他們主動找她分說了各處豬肉市場的情形,再結合實際,進行了有針對性的調整。
張蜻蜓在那頭氣得火冒三丈,一月八百兩,他們都不要做生意了,乾脆關門得了。
董少泉很是鬱悶,「只是那吳國舅素來只在內城裡收取茶水費,鮮少伸手到外城來。怎麼就盯上咱們家了呢?這下可如此是好?要是給了錢他,咱們這個年還怎麼過?」
男人睃了他一眼,「也罷,難得你這小子長得還挺入我的眼,就告你一聲,讓你心裏有個數。」
有董少泉這個得力的助手在,最後以合理的條件,吸引了以王一虎為首的一眾屠夫拖家帶口地加入,幫著把東西南北四城的分鋪俱都開了起來。
年前忙忙碌碌了好些時日,張蜻蜓的豬肉鋪子迅速上了正軌。
潘雲豹瞅瞅媳婦,不吱聲。
小豹子果斷搖頭,「我還在想。」
張蜻蜓雖然不大相信,卻是感念於他的好心,看著他手背上的牙印,關心了一句,「還疼么?」
張蜻蜓聽得不住點頭,「這些都挺好,不過你們這兒興送橫財么?」
說話之間,就到府門口了。下車回房,先去換了身乾淨衣裳,才往正廳而去。潘雲龍夫婦還沒走,等著他們回來。
回去路上,張蜻蜓思來想去也沒個好主意,瞧小豹子坐馬車那頭,一臉的嚴肅,倒是有些好笑,「你想出主意沒有?」
埋頭算了半天,張蜻蜓覺得氣悶,捧著小手爐起來推窗透氣。
董少泉一臉無奈,「怎麼沒告過?可是此人極會演戲,從前有人不服鬧事,皇上也很生氣,可是他一到皇上面前,就裝個可憐相,把事情全都推到下人身上,只說是自己被人矇騙。又哭訴皇后早逝,自己德行有虧,求皇上殺了他以正視聽。反倒弄得皇上下不了手,再加上與www•hetubook.com.com太子,皇太孫又都交好,他們出來一求情,皇上最後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最後那告狀之人反倒落得家破人亡,極是可憐。這吳德還放出過話來,說不管是這一任皇上,下一任、下下任皇上,都是他至親。有不怕死的,儘管來告,看最後死的是誰。如此一來,京城之中還有誰敢與他爭鬥?」
張蜻蜓義憤填膺,「那怎麼不去皇上面前告他?」
潘雲豹素來奉這個哥哥的話如金科玉律,人家還沒逼供他這毫無骨氣地招供了。其實小豹子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大哥素來精明,上上下下關係也好,告訴他,興許他還能有些法子,可比他們自己干琢磨強。
「這還是小小意思,那我們可臊得連牆角都沒法站了!」潘于氏極力奉承著,卻是有些動心,「雲祺你讀過書的人,可就是能幹快跟大娘說說,你這到底是幹什麼了?趕明兒也帶著大娘賺一點去。」
什麼?董少泉不懂。
說潘雲豹他們是紈絝,不過是打架鬧事,走馬鬥雞而已。可是這位吳國舅卻是實實在在的眠花宿柳,為非作歹。在京城裡稱王稱霸,儼然頭號二世祖。無論誰家在那兒做生意,甭管你生意大小,只要他看上了,就得收你的茶水費。少則幾百,多則上千,眾多商戶皆是敢怒不敢言。
可是潘雲豹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他正待說話,張蜻蜓卻搶了先,「我們可不是瞎貓,也不像你,有本事撞到死耗子。我們賺的不過幾個辛苦錢,也是大伙兒都能瞧得見的門道。你們要是願意,一起來殺豬呀,要不就跟大嫂去種地,我們可歡迎得很,只是三弟,你既然有這麼輕鬆好賺錢的門道,怎麼就不願意告訴大娘呢?難道還怕她分了你的財路不成?這未免也太小氣了吧。」
哈,這可就是皇上家的事么?小豹子聽完不吭聲了。
在大伙兒的齊心協力之下,這張記豬肉鋪算是開創了京城商界一個小小的奇迹。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竟然囊括了將近八成的零散生意,這個年關,賺得是盆滿缽滿。
正想問問董少泉有什麼好建議,卻見有一支小小的隊伍往他們鋪子來了。還抬著轎子,也不知是哪家來人。怎麼趕這個點呢?眼瞅著都快關門了,也買不到什麼好東西。
她伸手就要去拔了,小謝夫人臉上一黑,趕緊扭頭避開。
董少泉振作精神,起身道:「姐你先回家吃飯吧,不管怎麼說,咱們既定的事情總得辦下去。他不後日才來么?咱明兒再想想,看還能有什麼法子。」
就見小謝夫人頭上橫插一支赤金倒垂蓮花步搖,身著一件錦上添花掐金綉銀的嶄新小襖,是火一般的紅艷,領口袖口還鑲了灰鼠的風毛,極是華貴。
「二少奶奶,門口來了伙奇怪的人,也不說是誰,就說要見東家。李大哥又不在,您要不要見呢?聽那口氣可沖得很,說什麼不見他,那後果就得自hetubook.com•com負!」
這句話,她是越琢磨越有道理,這也算是活學活用了。
見他們進來,大娘潘于氏在那兒高聲招呼,「雲龍、雲豹媳婦,你們快來看呀,看雲祺給你們婆婆和媳婦買的好東西!」
可這位吳國舅卻極不成人,名叫吳德,實在是極其無德。
潘雲豹信他,抬腳進了廳堂。
董少泉聽說卻沉吟起來,半晌驚喜交加,「這是個好主意呀,咱們可以在過年的團年宴上請大伙兒來玩,嗯,讓他們把家中父母妻兒也帶來,這樣就更熱鬧了,大伙兒也玩得開心。咱們把準備的衣物禮品都帶到現場,人人有份,永不落空,這樣就更有意思了!」
張蜻蜓急了,「那他有皇上,咱們也還有人在朝中做官呢,怎麼就不能跟他斗?」
倒是潘高氏看得眼饞了半天,「你要真不要,就給我吧。」
因他姓吳,嫌吳爺不好聽,改稱五爺。京城商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做生意別的什麼不知道都可以,就是不能不知道這位五爺。
潘雲龍聽完,半晌不語,眼見快進大廳了,才悄聲囑咐一句,「此事先別著急,我琢磨琢磨再想個萬全之策。」
董少泉笑道:「這個就見仁見智了,不過我爹從前給夥計們發賞銀是這麼來的。一部分是根據他們替鋪子賺得多少,紅包就給的多少不均。再一部分是吃年飯和新年開工頭一頓的時候,一人給一個。還有給他們發放做新衣新鞋的布匹衣料,糕點節禮什麼的,數目雖不大,但必須得有。再有一部分卻是隨機的,比如誰家困難就適當照顧一下,額外送一筆,是個人情。」
張蜻蜓在那頭差點沒嗤笑出來,這也太不要臉了,居然這麼明目張胆地上門來收錢,他這到底是誰給的熊心豹子膽?
這下二人什麼心情都沒有了,這次弟,怎一個愁字了得?
等著董少泉一進屋,張蜻蜓就問:「這到底是誰呀?你怎麼什麼話也不說的?」
潘雲祺忙給他娘找了個台階下來,「這些個小小意思,奶奶您就別放在心上了。趕明兒孫子得了好的,再給您個更好的。」
不知不覺,天色就漸漸暗了下來,北風時挾裹著細雨,間雜著細碎雪花,淅淅瀝瀝開始落下了。
小豹子卻不肯放棄,「你別急,我再幫你想想,一定會有法子的。」
正瞅著,卻見為首的家丁跟應門的立冬說了幾句什麼,然後立冬示意他們等一會兒,急匆匆過來傳話了。
張蜻蜓當即意識到,莫不是來敲竹杠的?
而董少泉也趁熱打鐵,在蔣四姨娘的介紹下,談攏了幾樁長期的酒樓供應。想來正月里就算一時半會兒沒有什麼生意上門,大伙兒也不愁沒飯吃了。
董少泉也很納悶,賠笑著重施一禮,「既然大爺知道我們的來歷,那小可縱是得罪,也不得不問上一句,這知恩圖報,也得有名有姓的不是么?況且這店也不是我一人的,還另有一位東家,總不好我一人說什麼就是什m.hetubook.com.com麼,總也得給她一個交待才是。」
「那不一定呀!」小豹子拍著胸脯,「這京城裡除了皇上家的事,就沒有我不敢惹的。」
潘雲龍把他往後拉了半步,「小聲說。」
那男人牛氣之極,「薄不薄的可不是你說了算,總之,我們爺看上你這店,就是你這店的福氣。多的也不多說了,我還趕回去過小年呢!」
這一日正是臘月二十三,過小年的日子。
因著多雨,砌不了火炕,只能用爐火取暖。莫看她是北方人,倒覺得這南方的冬天更加難熬。要是一日離了這火盆,她可真不知道怎麼活下去。就是太費炭了,不過這個錢,她再怎麼也捨不得省下去。
張蜻蜓聽得有理,「我心裏也惦記著這事呢,你從前不是跟我說,把咱們得銀的兩成留出來打賞分紅么?我讓新來的黃先生和于先生幫忙捋了捋,他們可不愧是軍里出來的,年紀雖大,手腳可當真麻利,估算著咱們光這個月就回了大半本錢了,至於再過上仨月,以後就是純賺,是該多拿些出來打賞一番的,只是怎麼個賞法,我卻還沒空細想。你們從前鋪子是怎麼做的?」
傻樣兒,張蜻蜓不指望他了,「你別想了,我們自己想法子吧。實在不行,去跟他談一談,交個二三百的就算了,這八百兩,可真是交不起。」
小謝夫人不失時機地插|進來,「你這年紀輕輕的還嫌招搖,那我這麼一大把年紀,還非給你相公弄那麼大金帘子掛上,可不更惹人笑話?趁你爹沒來,還是摘了吧。」
來的人是誰,董少泉不認識,可是他在桌子上寫的那個字,董少泉卻認識。那人寫的一個五字,那在京城可是大名鼎鼎。
張蜻蜓跟大伙兒商量了下,決定從臘月二十六開始,暫時關閉城南城北城西的三間鋪子,歇業到正月初十,只有城東這間最大的鋪子堅持營業。既然名氣打響了,就得給客人一個方便,這是信譽,也是將來長期經營的保證。
董少泉苦笑著坐下,卻是氣惱地一拍桌子,「咱們怎麼這麼倒霉,招惹上這個人了呢?」
他兩手搭著肚子,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了。
她瞧見雨雪交加的鬼天氣,可興不起什麼詩興,只瞧著這南方的雪實在討厭,不像北方人爽快,便是落雪,也如大片大片的鵝毛,靜而無聲。而南方的雪卻多是和雨交織在一起,又吵又濕,落到地上即化成泥濘,非等到雨下過了,才純是漫天白雪,可也存不住,日頭一出,也便化了。那一份陰冷寒濕,直透到骨子裡。
她們現在跟了張蜻蜓有一段時日了,雖說日子是辛苦了些,但張蜻蜓在錢財方面可是一點也沒虧欠她們的。手頭闊綽了的立冬成天忙得不可開交,於是也暫且按捺下其他心腸,老老實實做起了事。
現在輪到自己當家了,她也願意把這份快樂帶給別人。董少泉教過她一句話,「想要從人身上賺錢,首先得想想怎麼替人賺錢。」
他們這兩間房和-圖-書之間,原本牆上就摳了個窟窿放燭台。後來那一邊薄的破了,租房子時,張蜻蜓本說要補補。可是董少泉讓掛了幅畫擋著,有時要是有什麼不方便的事,撩開畫就可以看到對面的情形了,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葉菀瑤益發賣弄起來,「所以說就這點不好,大不大,小不小的,偏成色這麼足,又這麼招搖,要不是過年,我都不好意思戴!」
潘雲露羡慕無比,「這麼大個寶石,若是做簪子頭,得多粗根簪子呀!」
董少泉奉了茶,甫一開口,那人就搖著戴滿金戒指的胖手指頭,老氣橫秋地道:「咱們多的話也不說了,你們這鋪子生意如何,我們兄弟早就看在眼裡了。一直沒來打擾,那是看在你們剛開張,生意做得不容易的份上。平常附近要是有些閑雜人等,也就順手幫你們清理了。可是眼下年關也快到了,你們可不能不知恩圖報啊!」
張蜻蜓噗哧笑了,這傢伙,不成心討打么?
見他把鋒芒引向自己,潘雲龍和盧月荷都很能沉住氣,不與他斗這些閑氣。
「早不疼了!」小豹子抬起手背在她眼前晃晃,笑出一口白牙,「現在我寫字練功的時候,一看著這牙印就想起了你,感覺渾身都有勁兒了!」
張蜻蜓現在就是吃龍肉也沒味兒呀。「一起走吧,反正也要關門了,不在乎多耽擱這一時半會兒了。」沖小豹子招一招手,「噯,都過去幫忙。」
她嘴上雖是這麼說,但手上卻是不動。
男人斜睨了他一眼,「小子,不該打聽的可不要瞎打聽。我今兒既然敢來,當然是查了你們的根底。你姓董,對吧?跟的男人姓胡,還有另外一位老闆娘,家裡公公也是個了不得人物。這都沒錯吧?」
說實話,盧月荷沒什麼興趣,張蜻蜓更是無精打采,可是為了非要在他們面前展示一番,人群自發地退了開來,露出當中的小謝夫人和葉菀瑤。
呸呸呸,張蜻蜓先啐了幾口,「都快過年了,說什麼死呀活的?跟你說了也沒用,你也幫不上忙!」
除了潘茂廣,人都已經到齊了,圍在那裡不知是在看什麼東西。
當今聖上有一位元配皇后,姓吳,吳后賢良,卻是英年早逝,撇下皇上一人,早登仙境了。而吳后除了遺下一子,就是當今太子之外,還留下了一個弟弟。
他在桌上寫了個字。
潘雲祺嘿嘿乾笑著,拿話搪塞,「我這也不過是瞎貓撞上死耗子,哪裡算得上什麼?倒是大嫂、二嫂那兒賺得才多哩,人家真正有錢的,都藏著掖著,哪像我們?有一點就拿一點出來了,倒讓人見笑了。」
而葉菀瑤身上小襖和婆婆類似,只是花色不同,她頭上首飾倒也罷了,只是胸前佩著一副金光燦燦的金項圈,前頭還掛著一塊金鎖,當中鑲一塊鴿子蛋大小,血紅的寶石,一看就價值不菲。
張蜻蜓詫異了,這人居然知道她是潘茂廣的兒媳?那他怎麼還敢來?聽他這口氣,似乎他這後台,比潘胡兩家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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