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263章 更好的選擇

那侍衛的話章未落,就聽有個聲若洪鐘的朗笑聲響起,「哈哈,宇文老弟,聽說你要把妹子嫁給我,你可真是太客氣了,沒說的,雖說哥哥已經有了大老婆,娶她做個小老婆還是不成問題的嘛!」
目光往柴房一瞥,哈蚩術並不是沒有考慮到張蜻蜓,這個女人會做飯,聽說還是個專業殺豬的,找她應該沒問題。只是她現在是頭領交待要看管的要犯,貿然把她放出來,萬一出了什麼事,自己豈可擔待得起責任?可要不放她出來,哪裡又去找現成的人手?
赤烈溫不待他說話,便板著臉道:「赤烈台,你也越來越沒規矩了,什麼時候人家說了要把妹子嫁給你的?我這做兄長的還在這兒呢,哪裡輪得到你?」
「說得也是,噯,咱們大小姐到底要嫁誰啊?」
赤烈族的另一撥人馬也已經進了大廳,為首的,正是宇文朴想要聯姻的赤烈台。
「不是的,這是……」
「噯噯噯,你們怎麼都走了?哈總管,你看這可怎麼辦,不能都丟給我一人吧?」
商隊一聽大喜,那位年紀輕輕的少東家倒是會做人,立即就提出,既是辦喜事,他們也不能白吃他們的酒,願意出錢買二十隻豬二十隻羊以作賀禮。
前廳的事情她看不到,但被關押在後院的柴房裡,卻也不是一無所知的。起碼,她可以聽見下人們在來來往往的酒席準備中,不時悄聲地議論。
豬羊已經送來了,錢也已經收了,要是不殺出來做了吃的分下去,那些人更要嚼舌頭根子。可是這會子,哪有這麼多的人手?大敵當前,青壯年們都已經全副武裝地戒備起來了,那是萬萬不能調動的,剩下些老弱婦孺,也不頂事啊。
正在尷尬,卻聽一個女子的聲音在廳后嬌笑著揚起,「拓拔國主真是會開玩笑,一萬兩的黃金您不放心,一萬兩拿著就能取的銀票您就放心了?且莫說這些事情純屬子虛烏有,便是真的,這金子讓我們上哪兒兌去?整個西戎有沒有一間票號?好像沒有吧。當然,南康是有,但想來天下除了金闐國,也沒有一家票號能支撐得起萬兩黃金的提取。咱們總不可能帶著車隊,去您那兒領金子吧?再說了,若是您真的給了這麼一大筆的錢財,難道連我們的一封親筆契約也沒有么?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就算是金闐富甲天下,您也不會拿著萬兩黃金作兒戲吧?」
他說得無比形象,煞有其事一般,把宇文朴生生慪得快要吐血了,卻是不知該怎麼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聽得他的話如此粗魯,許多人都面露難堪之色,尤其是宇文都蘭,更是氣得俏臉雪白,要不是有面紗遮著,簡直是沒法看了。
相對來說,當然是赤烈台好拿捏。只是眼下這個局勢,要是還把妹妹嫁給他,就基本上是個死局了。赤烈台絕對爭不贏他哥的,妹妹要是跟了他,往後不僅一點作用也起不到,反而還很有可能會拖累娘家,那這步棋就算是徹底浪費和圖書了。
連宇文朴也覺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可是現在大敵當前,形勢又那麼錯綜複雜,妹妹的幸福比起自己的野心來說,幾乎是一目了然的差距。
「拓拔國主!」宇文朴忍無可忍,終於厲聲打斷了他的話,「我們嵬項什麼時候歸金闐所有了?您這麼說,未免也太自欺欺人了吧。」
胡浩然帶著人一面殺豬宰羊,一面觀察著四周的地形地勢,人員布置,盤算著成功解救張蜻蜓的可能性。
後院。
「喲,他們倒客氣。只是他們也沒帶這些東西,是找咱們族人買的吧?這麼好買賣,給誰家佔去了?」
忽爾奇微怔,拓拔淳接過話來,疑惑地看著宇文朴,微露不解之意,「宇文族長怎麼問這樣愚蠢的問題?黃金萬兩可不是小數目,難道我能這麼放心地交給侍衛?當然是給的銀票啊,就裝在一個小匣子里,隨便到哪裡都能變賣的,難道不是么?」
大廳里。
混雜在人群之中的董少泉和蔣孝才等人頓時反射性地就想到,他出現了,那潘雲豹呢?
「赤烈族的人啊,聽說是未來的族長呢!」
只是面上很好地藏起了那抹驚喜之意,什麼也沒問,只是看到他的胳膊受傷了,就去拿葯給他包紮。
若是這門親事能成,他又何懼金闐這麼一個彈丸小國?
「哦,這倒是好事。不過那赤烈溫真死了么?萬一日後回來可怎麼辦?」
「那黃金又不是我要收的,是你硬要放下的。不過區區五百之數,豈有萬兩?」
剛要開口,可是她轉念一想,又生生忍住了。越是這種時候,越要沉住氣,貿然開口,反而惹人懷疑。
宇文朴開始迅速腦中重新估計各人的價值,謀求最大的利益。
想及此,哈蚩術對著柴房問了一聲,「噯,小慶,你一般能殺幾口豬?」
謊言被人拆穿,拓拔淳只是摸摸鼻子,雖然身為一國之主,卻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依舊笑得雲淡風輕,「素聞嵬項族有一位女中諸葛,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只是我們草原兒女多豪邁,宇文小姐怎麼如此的害羞,連面也不肯與本王見上一見?」
「金闐國帶了那麼多人來,會不會打仗啊?」
這個倒是無妨,今日既辦喜宴,到時族人們都會來的,讓他們混和其間,找兩個人盯著,也不怕他們生出什麼亂子來了。
猛然見到侍衛帶著鐵華黎進來,他也吃了一驚。一路同來西戎,彼此都很熟悉了,雖然鐵華黎的形容有些改變,但他還是很快就認了出來。
鐵華黎已經把方才跟夏仲和會面的情形彙報了一番,並攤開手掌,壓低了聲音,「我總覺得,夏大夫的話別有用意,說什麼不要碰水的,只是他給我這個幹什麼?」
宇文都蘭看著哥哥反覆無常,變來變去的臉色,知道他的心裏正在打著什麼算盤,未免心一點一點的寒涼得更加徹底。自己在他心目中,到底還是一個貨物啊,讓他奇貨可居,謀求最大利益的貨物。
hetubook.com.com胡浩然抓在手中,驀地一刀砍下個豬頭,因用力過猛,那豬頭給他用勁一撥,滴溜溜滾到了柴房門口。他跟過去揀回來,就把那顆綠豆從狹窄的門縫中彈了進去。
哈蚩術興沖沖地去找人了,果然,董少泉立即就應承下來。很快,胡浩然便帶了十個人來到後院。
怎麼這麼麻煩?真是越幫越忙,不過總不好看著他的傷口也不管,哈蚩術此時走開了,一名侍衛皺眉上前,指著鐵華黎,「你,跟我來。」
他這話音剛落,就聽門外有人來報,「回稟頭領,赤烈族的迎親花隊已經來了!」
「不會吧。再怎麼說,今兒都是咱們大小姐大喜的日子,要是他們在今天動了刀兵,恐怕整個西戎的人都會唾棄他們的。」
宇文朴喜不自勝,「好好好,快快請進!」
只是這年輕的少東家有些怕死,愣是不敢在外頭待著,想帶管家和賬房先生到他們內院來避一避。
而那本準備啟程上路的商隊也是膽小,昨天不走,今天想走,卻又有些不敢輕舉妄動了。怕一出去就白當了炮灰,一大早地就打發人來纏著他,想托個庇佑。
待行過周公之禮,新郎帶著證明新娘貞節的落紅元帕出來,再次接受眾人的祝福。而新娘子,就要以新婦身份,出來招呼賓客。
只是雖是讓他們進來了,但哈蚩術並不能完全放心,還特意找了幾名侍衛進來看著,暫時沒有機會接觸。
這一下,還真把胡浩然等人考住了。那小小的圓圓顆粒誰都認得,是一顆綠豆。尋常得很,但這代表什麼意思呢?
「噯呀,這可怎麼辦?你們這兒有大夫有葯么?能不能給他包紮一下?」
這是個二十不到的小夥子,非常年輕,卻生得面相老成,便是說他有四十歲,只怕也能讓人信服。更兼生得異常粗壯,個子又不高,整個人便像是黑黑的氂牛似的,透著一股愚笨與莽壯之氣。
機會來了,張蜻蜓一顆心怦怦直跳,謝素謹他們不可能無緣無故地送些豬羊過來,這是要她想法出去幫忙吧?
可真若是打起來,他們自身都難保了,哪裡還顧得上這些異族人?只是哈蚩術此人的心地倒也不太壞,覺得他們也挺倒霉的,平白無故就遇到這樣一場無妄之災。況且,看在這群商人還收購了他們族中那麼多的陳舊皮貨,還特意送了他那麼一大瓮美酒的份上,也不忍心就這麼把他們趕出去。
他拿著個藥包過來,把那配製的軍中一捻金給鐵華黎敷上,又找了乾淨布條給他綁上,「行了,去吧。以後幹活可小心些,老這麼受傷可不行。切記這幾日不要沾水,食生髮之物,知道么?」
誰能想得到,這個赤烈溫竟然在這個出現了?還大言不慚地管自己要妹妹去成親,他到底是怎麼回來的?
張蜻蜓總覺得今天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直眼皮子跳個不寧。
雖然他們的形容有些改變,但張蜻蜓還是認出其中幾人,除了老和圖書大,還有沈大海,她歡喜得一顆心都要蹦出來了,知道自己沒有做錯。一定是他們也早這麼算計好了,才會這麼迅速地就帶著人過來。
心思急轉間,宇文朴也不愧是狐狼,終於抓到一條漏洞,與忽爾奇對質,「你說送來了黃金萬兩,那可不是小數目。可我怎麼記得你過來之時,不過區區數馬,那麼多的黃金,難道不怕把馬給壓死了么?」
不要著急,張蜻蜓在心中暗暗給自己打氣,他們這麼多人都過來了,肯定是算計過的,自己需要做的,就是耐心地配合他們。
至於買賣的人家,他們就不管了,由哈蚩術叫來自家和親厚交好的人家,做成了這筆生意。
只是話音未落,那邊又有人來報,這回的聲音里,明顯透著幾分急迫,「頭領,赤烈族來人了!」
西戎規矩,成親不需要南康那般的三書六禮,不過是個簡單的儀式。就在天公地母之間,讓神靈及所有的族人們作證,由巫師對新人進行簡單的祝福之後,賓客們便盡情享用美酒佳肴,而新郎官卻是可以立即與新娘子圓房的。
「咳,總不是咱們一族的?快來幫忙收拾下!」
「那又如何?」赤烈溫凜然看了弟弟一眼,「現在娶不娶是你的事,但嫁不嫁卻在人家宇文老弟,你倒是說話啊,到底是要把你妹子許配給誰?」
當著嵬項族貴族們越發詫異的眼神,拓拔淳還在那兒神神叨叨,自說自話,「難得宇文族長有心,還提前預備了慶賀……」
她這一語卻點醒夢中人了,哈蚩術心想,就是商隊里的小夥子最多,讓他們派幾個人來,幫忙把這些豬羊料理了,不就結了?正好那商隊少東家還有求於他,想來定是無不願意的。
「你的妹妹不向著你,還向著誰去?只怕這麼急著嫁出去,也是分了不少好處的吧?宇文朴,你這麼做人,可太不厚道了!」
前廳。
赤烈溫帶著一隊侍衛,昂首闊步走了進來。
「你!」赤烈台氣得一張黑臉漲得發紫了,「可我沒有正妻。」
「大胆!」拓拔淳身邊的侍衛,名叫忽爾奇,也是上回的來使,挺身而出,慨然道:「我家國主厚待於你,已贈黃金萬兩。你既然收了我家國主的禮聘,自然是應允的,難道現在還想反悔么?」
一般稍懂禮節,心疼妻子之人,都會把這個儀式拖到天黑,點起篝火之後,那時新娘子也沒那麼尷尬,行過房后,也可以直接休息,不必再出來受累,被人啰唣。可這赤烈台竟是如此猴急,似是恨不得此刻就圓房才好,這怎能不讓宇文都蘭動氣?
宇文朴一時還真的難以抉擇,嫁給赤烈溫嗎?這無疑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他既然能平安地回來,以他的手段,想要收服全族並不是難事,若是能跟他聯姻,雖然就無法吞併赤烈部族,但起碼他們兩家就結成了可靠的聯盟。
鐵華黎看了他一眼應下,道過謝后隨那侍衛又回去了。只是手心裏,已經多了一樣東西。
進了m•hetubook.com•com大廳,他一雙眼睛就目瞪口呆地落在突然出現的赤烈溫身上,流露出明顯的畏懼和忌憚。只是再將目光落到旁邊一身紅裝,輕紗覆面的宇文都蘭身上,那毫不掩飾的野心和慾望又讓他整個人透出不甘和忿恨,好似要一口將她整個人吞吃入腹。
沈大海下巴往柴房一點,「她跟夏大夫這麼久,應該比我們明白些。」
「你這話說錯了吧?女人哪有嫌多的?」赤烈溫帶著幾分調侃看著弟弟,「難道你睡過的女人就少了?那你屋裡的孩子是哪來的?總不會是外面的野種吧?」
宇文都蘭暗自咬牙,這樣什麼都擺在臉上的貨色如何能配得上自己?而宇文朴的神色明顯有些尷尬,一張臉變了幾變,竟是額上的青筋都快爆了起來。
但是,赤烈溫此人實在太難對付,要是把宇文都蘭嫁給他,往後恐怕自己什麼便宜都占不到不說,還得讓他反過來欺壓一把。
看了半天好戲,也被人有意無意冷落的拓拔淳忽地笑了,「正所謂一家有女百家求,好姑娘總是特別地打動人心。宇文族長,我手下的澹臺將軍英俊瀟洒,玉樹臨風,至今尚未婚配,孤身一人。本王今日就代他來求親了,你若是看不中,還有忽爾奇,也是條好漢子,文武雙全,怎麼樣,不辱沒宇文小姐吧?」
這兒和謝素謹描述得基本一致,地形倒不複雜,唯一麻煩的是,人太多,眼太雜了。稍有異動就容易給發現,尤其是張蜻蜓還被關在緊閉的柴房裡,硬闖的話,動靜實在太大。若是能想法把她弄出來,恐怕就容易些了。
「一派胡言!」眼見族人們多有不信,在那兒竊竊私語,宇文朴氣得七竅生煙,「那日我妹妹也在,孰是孰非,豈容你顛倒黑白?」
「我可沒空,手上活還多著呢。」
哈蚩術心中忽地想到,張蜻蜓就算是會殺豬,畢竟也是個女人,僅憑一己之力怎麼殺得了這麼多的豬羊?總不好現在又去把那些得了好處的人家叫來殺吧,那豈不顯得他這個總管太無能了?
哈蚩術安排妥當,卻沒算著後院幹活的族人們沒撈到好處的,居然不願意出力,這下可怎麼辦?
「謝謝各位的厚愛。」宇文都蘭微笑著搶先說話了,「不過恐怕我不能嫁給各位了,只是,我這兒還有一個更好的選擇……」
而赤烈台已經不耐煩再等下去了,不僅是因為兄長的突然出現,還有嬌艷如花的宇文都蘭,都讓他迫不及待地想成其好事,「現在我既然來了,咱們就快點把親成了,接下來才好洞房啊!」
思忖了半晌,便讓他們留下了。但是保護什麼的不要指望,只是今日族中辦喜事,倒是可以留他們下來觀個禮,且喝杯水酒再去。這也是應有的禮貌,也是拉人捧場和祝福之意,哈蚩術便是如此自作主張了,也不算逾矩。
可若是不嫁這兩兄弟,妹妹要成親的消息已經發出去了,難道就在這時候要收回嗎?那丟臉不說,恐怕往後她就更難聽自己m.hetubook.com.com的擺布了。
赤烈台一看事情要變卦,頓時就急了,「你都有多少女人了,怎麼還來跟我搶?」
哈蚩術今兒忙得是焦頭爛額,金闐國的人在前頭虎視眈眈,而宇文都蘭的喜宴也一點都耽擱不得。
正在發愁,張蜻蜓在裡頭道:「哈總管,你若是有許多牲畜要殺,怎麼不找那些棒小夥子幫忙?他們吃得多,自然該多出力。」
宇文朴趁機轉移話題,「今日,是我嫁小妹的好日子,還請國主賞臉,留下來喝杯水酒,也是我們的一番心意。」
宇文朴頓時鬆了口氣,而族人們這才打消了疑慮。其實也無怪乎他們不信任宇文朴,實在他這人也太多心眼了,平日里處處算計,讓旁人也不得不防。
忽爾奇冷哼一聲,望著帳中諸位面現疑色的嵬項族長老們,挑撥離間,「宇文朴,你不要太貪心,當日我們明明談妥,送你黃金萬兩,你就在三日後的今天率部投誠。莫非你私吞了黃金,現就要反悔了不成?」
好小子,張蜻蜓在心裏暗挑大拇指,他們肯定是想找找夏仲和,才出此苦肉計。
見豬頭飛來,張蜻蜓一直就蹲門后守著呢,此時見塞進來一粒綠豆,不禁有些詫異,琢磨一下,忽地眼睛一亮,突然明白過來。
宇文朴臉色一沉,「慌慌張張胡亂喊什麼?不是已經報了一次么?怎麼又報?」
宇文朴沒想到拓拔淳居然給他來此一招釜底抽薪,分明就是欺他那日與金闐來使會面時,只有自己兄妹二人,現在哪裡可以找出證人,替自己做證?
「不會的,有咱們大小姐……」
鐵華黎沖他們微微頷首,跟著那侍衛走了。
「咦,這是哪來的豬羊?」
張蜻蜓心中一喜,想了一想,用做生意的口吻答他,「這要看生意好不好了,生意好,兩三頭豬都是可以的,生意不好,半匹也賣不出去。」
該怎麼辦?
「這是外頭商隊的人送的,聽說咱們大小姐成親,特意給咱們加菜。」
夏仲和在那藥房里,幾乎都快被人遺忘了。今天辦喜事,沒有人的召見,他一直就被關在藥房里,連口水都沒人送。他也不吭聲,就那麼靜悄悄地待在藥房里,反而顯得比平日更加忙碌。不停地搗鼓這搗鼓那的,只是大伙兒多也看不懂,不知他在幹什麼。
宇文都蘭從廳房後面轉了出來,臉上矇著紅紗,只露出一雙如秋水般的盈潤雙目,和額上耳中閃得人眼花繚亂的金剛石,「非是小妹不肯賞臉,實在是今日乃是小妹的佳期,在大禮之前,不宜與人會面,還請國主勿怪。」
接下來的聲音漸漸低下去了,可是陡然又高了起來。
怎麼能讓人把她放出來呢?胡浩然正在這裏琢磨著,那邊沈大海的刀卻是「不小心」劃到了鐵華黎的胳膊上,本來傷口不深,但在他刻意擠按之下,卻是血流如注。
藥房不大,瓶瓶罐罐倒是不少,夏仲和一連找了幾處都不是,不由得自言自語著抱怨,「小慶一不在,連個東西也找不著了。哦,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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