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瘦了，雖然看上去皮膚更白了，可是，她明顯地瘦了。
這一疼，連他自己也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蕭寒放下茶杯，看著她。
看著蕭寒有些驚訝的樣子，妙玉又是輕輕一笑：「怎麼啦？」
妙玉便露了餡：「你們怎麼慘了啊？」
說罷，翹著蘭花指，蔥白一樣的幾個手指頭，端起了茶杯。
妙玉也看著他，眼神如同兩汪一塵不染的湖水。
那神情，倒很像是個可愛的小女孩。
話語之間，那種憐惜心疼之情溢於言表。
可是儘管奇怪，這種感情，和這一份疼惜，又確實是真真切切地存在的。
蕭寒故意看著周曉婉，說：「那我跟婉兒不慘了？」
「是啊，」
蕭寒覺得，這次來，發現妙玉在言談上和以前大不一樣了。
周曉婉在一旁說：「我可什麼也沒說哦，不許冤枉好人。」
妙玉似乎也是感知了他的心事，感知了他心裏的那一份心疼和憐惜，妙玉的眼神，第和圖書一次出現了那種細微的輕顫，看著蕭寒，她的眼神微微地抖了那麼一下，這種輕顫，只有蕭寒能夠看得見，或者說，感覺得到，然後，妙玉沖他微微地笑了一下：「來啦。」
蕭寒不動聲色道：「剛剛我和婉兒還在路上說你的壞話呢，不是都被你聽到了。」
看到妙玉的剎那，蕭寒的心裏忽然微微一緊。
山洞里果然是很陰涼，一進去，蕭寒覺得身上的燥熱就沒有了。
蕭寒卻笑笑反問她：「你怎麼知道我的事情呢，一定是婉兒剛才跟你說的吧？」
以前吧，她不僅少談時事，而且是一種超然物外的態度，所以才會跟蕭寒說紅塵中不過是欲求不滿的輪迴，可是這一次，她自己卻是一上來就切入了紅塵俗事，令蕭寒倒是有點兒反應不過來了。
兩個人都沒有多說什麼，一切彷彿都是盡在不言中。」
蕭寒的心裏不禁又是輕輕一盪。
既然妙玉不便說https://m.hetubook.com.com出來，那麼也就不好再多問。
妙玉笑著答道，「我是真的能掐會算哦。」
周曉婉面上微微一紅，也不答話，低頭喝茶。
蕭寒笑道：「你頂多就是個書童唄。」
「你自己知道的？」
因為，這種疼痛，是如此熟悉，就跟嫣然周曉婉王月琳林璇兒等等他所疼愛的那些個女孩子有了什麼不好時，他的心裏的那種疼惜，是一模一樣的，甚至更加的微妙細緻；因為，這種疼痛，又是如此的突如其來，讓蕭寒根本就是在心裏猝不及防，怎麼會，自己怎麼會，對妙玉產生這種感情和疼惜？蕭寒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這種感情的突然出現，沒有令他產生多少慌亂，但是，心裏的奇怪，還是有的。
不知怎麼，蕭寒的心裏就是忽然地一疼。
蕭寒點點頭：「那就好，要多保重，如果需要我，或者婉兒幫什麼忙，就儘管說。」
蕭寒似乎看懂了那ｗｗｗ.heｔｕbｏoｋ.ｃoｍ.ｃｏm雙眼睛里的東西，可是，他又覺得，自己又彷彿永遠也不可能全懂。
妙玉輕輕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說道，「這隻不過是每個人選擇的生活不同而已，沒有孰高孰低之分，只要都是在認真地生活，就是值得尊敬的。」
蕭寒看著她，一臉的奇怪，「你真的能掐會算啊？」
蕭寒一笑，說道：「其實吧，你要真是能掐會算就好了，這樣，我和婉兒就省事多了，比如說，我在工作上，婉兒在生意上，下一步將會遇到哪些問題，發生什麼事情，只要到你這兒這麼一問，我們心裏就有數了，先把各種應對和解決辦法都想好了，我們不就省事多了么？」
蕭寒掩飾道，忙也飲了一口茶，這種問題，怎麼好問出來呢，「這茶的味道很不錯。」
妙玉竟然跟他開起了玩笑，看來，他來，或者說他們來，妙玉心裏真的挺高興。
蕭寒有點受寵惹驚的感覺，因為以前來，妙玉很少提及紅和圖書塵中的這些俗事，即使聊天，也是聊一些古文詩詞，典故經典，很少說這些現時中的事情，今天卻是意外地一上來這般說，倒是令蕭寒有些吃驚。
妙玉道：「好是好，不過，那樣我就不是妙玉了，我就成了半仙了。」
「嗯，我不會跟你們客氣什麼的，」
旁邊的周曉婉都看出來了，妙玉自然不可能看不出來，她的眼神又是輕輕一顫，微微一笑：「沒什麼，身體沒什麼，一直都很好。」
妙玉問他。
坐下來，周曉婉手腳麻利地泡上三杯茶，妙玉微笑地看著蕭寒，輕輕說道：「首先祝賀蕭先生高陞，來，我這裏只有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便領了他們，來到了那個山洞里。
蕭寒點點頭：「是的，不是有些變了，是覺得變了好多，無論是言談，還是……」
周曉婉在旁邊差點一口茶噴出來：「師傅，你可不要當什麼半仙啊，那我是你徒弟，我成什麼啦？」
妙玉一笑，話題一轉，「還是說說你和圖書吧，最近感覺怎麼樣？」
「蕭先生過謙了，其實，你不要以為我在這山林之間，便會看輕了山下的那種生活，不是的，」
妙玉卻是直言不諱：「是不是覺得我有些變了？」
蕭寒抿了抿嘴唇，點點頭：「來了。」
蕭寒也端起杯子，說道：「謝謝妙玉師傅，其實，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東西，何值一提？」
妙玉說：「不是婉兒說的，是我自己知道的。」
感情不像這個世間的任何一樣別的東西，可以隨便輕易地抹去，它一旦存在，就牢牢地佔據在那裡，在心靈的一隅，任你用盡什麼方法，都是無濟於事的。
蕭寒嘆口氣，幾乎是無法控制自己地說出來：「你瘦了，瘦了很多，是不是最近身體又有什麼不好？」
妙玉多聰明，知道上了蕭寒的當了，搖著頭：「我才不要聽你們說什麼悄悄話。」
「沒、沒什麼，」
卻又不好往下說了。
「還是什麼？」
妙玉輕輕一笑，顯出那種超凡脫俗的清純美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