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第三章 夜襲

摩克自然沒有修行到那種境界,但他所念出的「吽」字咒,卻是《六字大明咒》裏面能夠消除佛光之苦的,對戒痴的金光巨龍有著奇效。
站在院子里,他轉身對兩人說道:「我知道鎮北有條小路直通天南城,我們從那裡走,等天黑以前就應該到了。」
武將肉身已經化去,只剩骨架撐著戰甲,手中緊握著一把丈二大刀,雖然主人已逝,但這大刀卻依舊源源不斷地暴射出三尺多長的赤色火焰,遠遠看去,就如兩盞燈籠一般。
「呀!大哥真厲害!」智若小和尚跟在戒痴屁股後面走了進來,一看到躺滿地的藍衣番僧,立即叫了起來。
許久以後,莫遠才長長地吁了口氣,咂了咂嘴,只覺自己以前真是個井底之蛙,本以為橫行松谷鎮,獨闖迷霧森林就是很了不起了,卻不想這世間還真有可以飛天遁地的神仙!想那伏魔杖連神獸巨龍都能打得落荒而逃,若是落在自己身上,卻不知又該是怎麼樣一種情形!
「這小東西,怎麼也到這裏來了?」莫遠正要答應,忽然殿門「彭!」的一聲巨響,重重地關上了。
莫遠從九歲開始,就靠在迷霧森林裏面獵取靈獸來維持生計,在練就一身遠超常人的敏捷手法和變態的強壯力氣外,他對骨頭關節、動物命穴、弱點等也知之甚深,再加上環境使然,使他出手毫不容情,往往是一招命中,就算是沒有當場將這些藍衣番僧擊斃,也是因為把他們當成了迷霧森林里的靈獸。
「阿彌陀佛!」戒痴嘴裏咒語不停,手指卻指向了半空中不停旋轉的金色佛珠,輕輕一揮,佛珠結成了個「卍」形符號,再次向摩克的背上印去。
話音剛落,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戒刀架在莫遠脖子上的那個藍衣番僧甚至都來不及慘叫出聲,就被一股純厚的勁氣擊中,整個人就像是片樹葉似的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牆壁上,隨即又摔到了地上。
「笨蛋,丟在這裏算了,反正戒痴法師說了,他們的同宗長輩也就快來了。」莫遠說完,帶頭就往外面走去。
「好看能當飯吃?」莫遠有些不樂意了,感覺小東西這是在跟自己做對,好歹咱們是一夥的啊!但嘴上卻不肯滅了自己的威風,卻還很不屑地說道:「長得像是兔兒哥一樣,簡直就是人妖了!」
讓人驚訝的是,他的手裡竟然抓著兩個軟趴趴的番僧,被他毫不費力地提進屋來,眾目睽睽之下,往地上輕輕一放,向眾人施了一禮,轉身又往外面走去。
要知道一頭活著的靈獸,可比死了的靈獸值錢得多!
「阿彌陀佛!戒痴是想和兩位一起走的。」剛說到這裏,戒痴就感覺到智若眼神里的惱意,趕緊又補充道:「但戒痴還有別的事情要辦,所以就此與兩位別過。」說完,悄悄看了眼智若,轉身就逃也似的離開了。
「此間主人不知是何來頭,看這兩員武將人www.hetubook.com.com都死了兵器還這麼厲害,卻甘願跪死在殿堂門口,莫不是個神仙?」
雖然人家都不理他,偏他卻閑不住嘴,想方設法的要插話進去,惹得戒刀架在他脖子上的那位藍衣番僧心頭火起,但沒青年番僧的命令,他也不敢現在就殺了莫遠。
到了這裏,莫遠的思緒彷佛已不受控制般,飄來飄去,雖然他很想俯下身看看白玉純不純,能不能撬下一塊拿出去賣錢。但那虛無飄渺的感覺帶著他不斷地往前走,一刻也不得停留。
「咦,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是怎麼進來的?」莫遠看了看那些番僧,莫名其妙地向智若問道。
「哎喲……」直到這個時候,他才能夠痛呼出聲。
只見那摩克「吽」字咒誦出,頓時在他的身上形成一層金光,雖然稀薄,卻生生將戒痴和尚的金光巨龍給擋住了!
這一聲彷佛是打破了空氣枷鎖,原本一片寂靜的卧房裡,忽然變得嘈雜起來,摩克低喝一聲,手中摺扇就如利劍一般襲向戒痴,將他死死纏住,而他的屬下則不顧一切地向智若小和尚攻去。
不說倒好,一說智若的臉就紅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剛才他們衝進院子里,我就醒了,見他們直奔你這間房,我就想著乘機逃跑……哦,不對,是想去搬救兵,卻忘了你家院子里還挖著老大一口井,上面連個遮擋的東西都沒有,結果就一不小心掉進去了。」
莫遠頓時瞪大了眼睛,也不管這樣做是否失禮,伸手就要往那石墜抓去,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焦急的呼喚聲,仔細一聽,卻是智若的聲音。
一道璀璨之極的金色光芒射出,莫遠連忙閉上了眼睛用手去擋,直到他感覺自己能夠適應這道光亮,並且聞到一股麝香愈來愈近的時候,這才慢慢的睜開眼睛,卻是一個白裙紅裳的妙齡女子,手裡捧著個金色盤子,盤子里放著一顆鴿蛋大小的石墜,與自己那顆一模一樣!
莫遠最會順竿子往上爬,與戒痴說話時,哪一句都離不開「人妖」二字,直聽得摩克臉上殺意愈濃,呼吸逐漸加快。
而此時,旁邊的智若小和尚卻還在不停地大爺、老子地叫著。
他竟然學著莫遠的樣子,接連吐了好幾口唾沫,雖然沒有一滴濺在對方身上,卻是自得其樂,玩得不亦樂乎。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師父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今晚戒痴救這二人性命,豈不是要造十四級浮屠?」
但戒痴又怎麼可能給他機會?只見他手中不知何時拿出了一串金色佛珠,往半空中一拋,嘴裏輕念咒語,那佛珠頓時光芒萬丈,隱隱可以看到一頭金光幻化成的巨龍張牙舞爪地向摩克的背上抓去。
「呵呵,兩位的脾氣還挺大的嘛!」正熱鬧的時候,門外走進來一個紅袍番僧,丹眼鳳眉,白面紅唇,比之女人還要女人,和-圖-書身上穿著僧袍,手裡卻拿著一把摺扇,看似有些不倫不類,但在他身上,卻給人一種雅俗共存,風度翩翩的感覺。
「那這些人怎麼辦?」智若小和尚指著地上的藍衣番僧問道。
一招震住了這些番僧,莫遠抬起一腳踢在智若小和尚的屁股上,將他踢出窗去,而當那些藍衣番僧要追上來時,莫遠卻擋在了門口,讓他們無法離去。
「唵、嘛、呢、叭、咪、吽!」這句《六字大明咒》是佛門當中威力最強的咒語,傳說修行到了一定的境界,念誦此咒時可以引來佛界靈山的無上佛光加持!
「走!」
就這樣走了一轉眼或一個世紀的時間后,他看到了面前一道銀色石階,雲霧散去,金光燦燦的一座巨大殿堂懸于空中,拾階而上,散發著聖潔光芒的殿門出現在了眼前。
摩克屬下那些藍衣番僧可沒有他那麼厲害,不能化身離去,但他們不願意就此束手待斃,紛紛叫囂著向堵在門口的莫遠衝去。他們也並不傻,知道戒痴連摩克都能打敗,自己這些人更是別提。唯獨只有莫遠,雖然他身手敏捷,卻沒有什麼修行基礎,想來容易對付些。
此時摩克已經轉過身來,等他看見佛珠結成的「卍」形符號,再也不敢停留,把手一揮,大吼一聲:「走!」隨即不等屬下作出反應,自己就先化為一道金光,衝破屋頂朝虛空中飛去。
四周的長廊上,刻著難以計數,形態各異,栩栩如生的上古神獸畫像,許多見過的或沒見過的,聽說過的或根本沒有聽說過的神獸不一而足,更讓莫遠感到驚訝的是,在殿堂門口,跪著兩個死去也不知多少年的紅甲武將!
「喂,人家可比你好看。」智若小和尚不知怎麼的,忽然低聲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哼,少拍馬屁,與你這個不講義氣的傢伙沒話說!」莫遠翻了個白眼,他還記著智若小和尚剛才不顧義氣,自己逃跑卻掉進井裡的事情而耿耿於懷。
「與他費那口舌幹嘛?」知道對方絕難善罷甘休的莫遠把心一橫,忽然一口唾沫向青年番僧吐去:「呸,你當老子是怕死的么?」
「憑什麼?分明他吐的比我還多!」莫遠大叫不公平。
莫遠聞言轉向智若小和尚,那意思很明顯:是你栽贓嫁禍於我嗎?
柿子專挑軟的捏,在他們看來,莫遠就是那顆軟柿子!
「你,你這人真是氣死我了!」智若卻是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懊喪模樣:「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笨的人,人家都衝進屋來把你捆起來了,你倒好,還在那裡呼呼大睡!」
但是很快,他們就發現這是一個錯誤的選擇,戒痴趕走了摩克以後,根本就不理會他們這些番僧,隨即飛出窗去找智若小和尚了。留下莫遠守在門口,對付他們這些藍衣番僧卻是有如虎入羊群一般,勢不可擋!
智若小和尚急忙搖頭,同時高聲向那青年番僧撇清道:https://m•hetubook•com•com「你別冤枉好人,你那九師弟是我殺的,要殺要剮沖我來好了!」
戒痴一臉古怪地看著正在鬥嘴的兩個人,見智若眼睛瞪了過來,他下意識的縮起脖子,掩飾性的乾咳一聲,說道:「我說,現在不是咱們聊天的時候,得趕緊離開這裏。那摩克倒也罷了,但他還有很多同宗長輩就在這附近,只怕他們一得到消息就會趕過來。」
不過半炷香的時間,除了兩個機靈的早早從窗戶口逃出外,其餘的藍衣番僧全都哭爹叫娘的躺倒在了地上。
一聲佛號之後,門外走進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僧人,白白胖胖的,一雙小眼睛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哪怕他努力讓自己保持佛家莊嚴,卻也總給人一種賊眉鼠眼的感覺。
莫遠並沒有刻意的壓抑自己的聲音,所以他的話被這青年番僧聽得一清二楚。
「大哥,我們接下來怎麼辦?」智若抿著嘴,笑吟吟地看著漸漸遠去的戒痴問道。
「大哥,我們快點走吧!」智若能理解莫遠此時的心情,柔聲安慰:「等到了燕國,我保證大哥你榮華富貴,替你在上京城內建一座比這個大十倍的院子!」
終於,摩克忍不住了,摺扇一合,指著莫遠道:「來人,把他的嘴給我縫起來!」
眼看著一個面目猙獰的藍衣番僧握著戒刀就要砍向自己,被縛著雙手的莫遠忽然冷笑一聲,渾身猶如爆炒豆一樣「咯咯」作響,束縛著他的繩子應聲而斷,緊接著從地上跳了起來,雙手曲握成爪,在對方胳膊上輕輕一扯,就帶出一團血肉來。
也虧得這些番僧似乎並不急於要莫遠的性命,否則他嘴裏罵出來的髒話,早就夠這些人把他大拆八塊了!但就這樣,他的嘴也都沒閑著,連智若後來也忘了與他鬥嘴,轉而把一肚子的火發泄在那些番僧身上。
等莫遠適應眼前的環境,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竟被人用繩子捆著。在他旁邊,是落得同樣下場的智若,渾身濕漉漉的,顯然是剛從水裡撈出來,而在火爐旁圍坐的卻是幾位藍衣番僧!
「阿彌陀佛!師父曾曰,得饒人處且饒人,眾師兄有些過了。」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那些個番僧聽見,再悄悄的使了個眼色,於是戒痴與智若也都明白這是他故意為之,想要誤導那些番僧的。
「噗!」眼前的幻境消失了,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卧房裡。
莫遠想了想,覺得可能是自己剛才進入那個幻境時,本尊卻還留在卧房裡。想明白了這點,他卻沒有向智若解釋的意思,反倒是翻了個白眼,說道:「你還說我呢!你呢?你這一身是怎麼回事?」
「白痴!」莫遠在一旁插嘴道,卻沒人知道他罵的是這青年番僧,還是說外面的胖和尚。
這還差不多!莫遠心裏感覺舒服了點,但下一刻,他卻又苦起了臉:就算是小東西撇清了自己,這死人妖還是不會放過自己!
莫遠沒想和-圖-書到這戒痴說走就走,根本就沒有救人救到底的覺悟,心裏不免有些失望,但轉向智若的時候,卻又毫不客氣地在他的光腦門上摸了一把:「還能怎麼辦?跑啊!」
跟在後面看著兩人鬥嘴卻默不作聲的戒痴和尚聞聽此言,小眼睛頓時瞪得溜圓,悄悄看了智若一眼,卻換來後者一道示威似的眼神。
另一邊,那摩克本就不是戒痴的敵手,雖然短時間內不至於落敗,但等他看到智若離去,再不敢與戒痴糾纏,虛晃一招,轉身就要衝破莫遠的阻礙,去到外面追智若。
「哼!」莫遠很是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說:「你現在招惹了一身的麻煩,還不知該逃往哪裡呢!說什麼保證我榮華富貴,你當你是那燕國公主嗎?」
莫遠張大了嘴巴,他胖和尚不是來幫自己的嗎,怎麼又走了?正要出聲喚住對方,轉眼間又看到屋裡的青年番僧那原本粉白的俊臉此時變得毫無血色,他悄悄的比劃了一個手勢,所有的番僧無聲無息的往門后兩側走去,戒刀拔出,殺意瀰漫。
幾個番僧看不下去了,走過來朝著莫遠就是一陣拳打腳踢,直到把他的臉揍得像豬頭一樣,這才罷手。
「哦,原來不是人妖啊,唉,都怪我,只看他像個人妖,還真以為他就是人妖了呢!」
石墜在昏黃的燈光下變得如晶玉般光潔明亮,內里還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一黑一白兩股靈氣流轉。漸漸的,這兩股靈氣透出石墜,在他面前開成一條白霧籠罩的通道,筆直地通往迷霧森林的所在,通道裏面有一個空靈的聲音在呼喚著他的名字,一股強烈的慾望,驅使他走了進去。
「施主錯矣,他並非死人妖,而是西域無乘宗大佛堂座下首席弟子摩克師兄,又怎麼會是死人妖呢?」戒痴向莫遠眨了眨眼,嘴角露出一絲嘉許的笑意。
「哼,死到臨頭,你還敢嘴硬?」青年番僧顯然是極愛乾凈的人,智若小和尚的口水雖然沒有吐到他的身上,但他卻也遠遠的避開,手中的摺扇指著莫遠,陰沉著臉說道:「來人,把他的手先給我剁了!」
這是一個無邊無際的世界,天地間彷佛只有迷霧,別無其他。腳下清涼一片,濃郁的雲煙覆蓋著白玉鋪就的地面,朝著兩邊緩緩盪開,就如行走在雲端一般。
青年番僧那粉白的臉上浮起一股陰厲之笑,握著摺扇的手緊了又松,強自克制著自己的怒意,聲音清冷地說道:「其實這件事你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但可惜你參与進來了,而且還害了我九師弟的性命,于情于理,我都應該把你殺死。」
而此時天已快亮了,臨出院門的時候,莫遠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放慢了腳步。他不知道,自己這次出門什麼時候才能再回來。
不一會兒,外面傳來胖和尚走路的聲音,人還沒進屋,聲音就又傳了過來:「師父曾曰,凡事都應該量力而為。四個人我一下子拿不了,但又怕他們https://m•hetubook.com•com在外面受冷,所以就麻煩各位久等了。」
「廢話,戒痴法師當然要跟我們一起走,不然等那些番僧追上來時怎麼辦?」莫遠瞪了智若一眼,反倒沒有注意智若話里的問題:同屬出家人,又豈有互稱和尚的道理?
青年番僧在知道這胖和尚是誰后,已經明白自己幾個手下都絕非是他的對手,冒然衝上去只會是自討苦吃,於是不動聲色地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轉而看著戒痴和尚說道:「原來是枯榮寺枯行神僧座下弟子,難怪,難怪。」
「非也非也,小僧不叫白痴,叫戒痴。」說話間,胖和尚已經提著另外兩個番僧走了進來,臨進門的時候,有意無意的瞥了眼門后藏著的那幾個藍衣番僧,笑了笑,卻沒說什麼。
心中疑惑,莫遠卻還是伸手向那殿門推去,本以為這殿門怕是要多費一番功夫才能打開,卻沒想到他輕輕一推,這殿門應手而開——
「你也好不到哪裡去,要不是你睡著了,我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智若也不甘示弱,以罵還罵,以腿還腿,兩個人就這樣在地上打鬥起來。
莫遠正準備開口示警,卻冷不防脖子里一涼,扭頭看去,卻是一個番僧把刀架上了。猶豫了一下,他覺得現在還是不出聲的好。
「和尚也要跟我們一起走嗎?」智若背對著莫遠,沖戒痴揮了揮粉|嫩的小拳頭問道。
「咦,我怎麼會想著那伏魔杖落在自己身上呢?」莫遠回過神來,覺得自己是杞人憂天了,搖了搖頭,正準備回房上床睡覺,忽然感覺到自己手心裏一陣震動,低頭一看,卻是那顆石墜在激烈地顫抖。
緊接著,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片被吸入龍捲風裡的樹葉一樣,不由自主的就飄了起來,被一股莫大的吸力吸著退出大殿,跨過石階,飛過廣場……
莫遠看白痴一樣看了智若一眼,只覺得這小東西越來越像個女人,尤其是現在這種裝嫩的模樣,更讓他覺得說不出的噁心:你一個大老爺們,裝啥呀裝?
怪事!莫遠心感詫異,連忙回到屋裡,點著了油燈仔細觀察。
青年番僧身子一晃,移開數尺距離,但莫遠旁邊的智若小和尚卻忽然嘻嘻笑著說道:「對,老子是不怕死的,呸呸呸!」
當年莫遠母親還活著的時候,在院子里種了不少青草,除了自己吃,也要拿出去換錢來補貼家用,所以挖了一口深井。
感覺身後有些不大對勁,來不及轉身的摩克下意識的吼出一聲:「吽!」
青年番僧的臉色由白轉青,越發的陰沉了:「不知師兄法號是?」
既然這小東西是想不顧義氣的自己逃跑,掉進井裡實在是活該,莫遠自然不會放棄一個奚落他的機會,一邊掙扎著用腿踢他,一邊卻還叫著:「活該,沒淹死你真是太可惜了,早知道我還應該把那裡面的水抽乾,直接摔死你算了!」
「你師父也絕不會好到哪裡去,教出你這麼個死人妖!」莫遠翻了個白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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