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第七章 春色無邊

「卑鄙,無恥!」小菜鳥那人性化的臉上分明寫著痛恨的表情,小鐵棒被它揮舞著像花一樣,但畢竟是太小了,打在莫遠的手上就如撓癢,始終無法掙脫。
「為什麼叫它小菜鳥呢?」靜妃有些好奇,但她怎麼也不相信,這麼一個可愛的小傢伙,竟然是活成精的怪物!
小菜鳥見眾人只顧著對自己評頭論足,竟然忽略了自己的意圖,不由得急了,吱吱直叫。
古龍堡非常的大,佔地足有百畝之多,迎面是一個巨大的牌坊,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古龍堡三個大字,每個字都足有一人多高,朱顏玉刻,僅是這一塊,恐怕就價值不菲。進入其中,是四棟四層高的尖頂圓樓,如同四個巨大無比的侍衛一樣,環衛著古堡正中心的小廣場,在廣場的正西面,背對著陵山的,是一棟只有三層的環形白色建築。而這白色建築,就是古龍堡的主宅了。
「如果莫公子不喜歡的話,我可以讓人在城裡買處宅院給公子歇息。」邪螭子很是誠懇地說道。
「死了就死了,額外占那些地方做什麼?」老太監看得挺開,或者是他本就活膩了吧!
「不必多禮。」莫遠笑著隨口說道,但很快就又發現這處魔教壇口的異樣來。偌大的古龍堡內,竟然除了他們幾個外,看不到別的身影。
人都死了,唯獨只有孔有德還活著。
莫遠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把繩子往身上一纏,將麻袋生生提離出水面。而火雲的氣力顯然比莫遠還大,揪著繩子,竟然將他們一起提上岸來。
「這是迷魂陣法,我們走的是生門,還算安全,若是你稍有不慎走錯哪怕一步,你就會永遠都留在這裏!」火雲說著,又撥開了一叢毛竹,前面卻是露出一堵長滿荒草的高牆。
「如果我往右走呢?」莫遠笑著問道。
卻見一處蓮塘岸邊,兩名太監正在慢慢地將一個麻袋往水下推去。
「你要單打,還是群毆?」莫遠說著,上前一步,蹲在小菜鳥跟前,笑容燦爛。
「那也不應該偌大的南京壇口,只有這麼一個人吧?」莫遠疑惑起來。
「呀,你看這是什麼?」靜妃忽然驚喜地叫道。
一進入裏面,莫遠就精神為之一振,只覺得周圍靈氣異常充沛,置身其中暖洋洋的很是舒服。抬頭看看天,還是原來的那個天,回頭看看外面,依舊是原來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但僅僅就是這麼一牆之隔,竟然就如兩個世界一般,他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數百年的歷史,陵山埋葬了太多的皇帝,隨葬的珍寶更是不計其數,所以有人誇張地稱謂,在陵山上斬一鐵鍬下去,可以挖出半鍬的珍寶來!
「莫公子,各朝各代都有規定,太監死後是不準立碑造墓的。」邪螭子輕聲說道。
走出那條小巷,莫遠卻並沒有急於去找邪螭子他們,現在手裡還抱著個人,若是就這麼出去了,非被人給抓起來不可。
「哦,這我倒是忘了,你連人丟了都找不到,又怎麼能知道該如何出宮呢?」火雲咧嘴一笑,露出了兩排白生生的牙齒。
莫遠剛繞過鍾玉宮外的一處假山,就聽到這個聲音,下意識的停住hetubook•com•com腳步,將身影藏在暗處,悄悄向聲音來源望去。
眾人迎聲望去,卻是一個枯瘦的老太監,拄著一根拐杖從牌坊後面的小屋裡走了出來。
在這種情形下,靜妃竟然泄身了。
小菜鳥看了看於它來說山一樣的眾人,再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小鐵棒,搖了搖頭,扳著小爪伸出一個一來。
「把她丟在這裏行么,萬一被人看到了怎麼辦?」
「這恐怕已經成為一個謎了。」老太監搖了搖頭,歷史太久遠了,久遠得連他這樣的人,都不知道小菜鳥的來歷。
不過可笑的是,武國歷代皇子都不願意靠近陵山半步,更別提建房住在陵下腳下了,究其原因,還是因為陵山腳下有一座古龍堡,據說是開國皇帝楚晉當初住過的地方,後來又暴死在古龍堡內,先前還有一些皇子每到暑熱時,就到古堡避暑,但自從兩百年前的夏天,接連死在古堡內三位皇子后,這裏就再也沒有皇子敢住進來了。
「去與我的朋友們會合,然後我再找機會送你離開南京。」莫遠雖然沒有送佛送到西的覺悟,但也很清楚地知道,如果離開了自己的幫助,眼前這位嬌弱的靜妃肯定是死路一條。也許讓她離開南京,甚至是離開武國,在一個偏僻的所在,過平民的生活,會是最好的結局。
「好,我應戰!」莫遠說完,不等小菜鳥擺開架勢,伸出手就把它抓了起來,哈哈大笑道:「以後你就是我的寵物啦!」
「我難道就這樣把一位楚皇帝的嬪妃帶出宮去嗎?」莫遠苦笑著問道。
「我們這是去哪裡?」穿著濕漉漉的衣服,靜妃被凍得混身發抖,但眼前的初哥顯然是不懂得此時應該做些什麼,竟然站得遠遠的。
「有的,有的。」邪螭子說道:「不過昨晚你沒回來,宮主從雍國趕來了,他帶走了南京這邊所有沒任務在身的兄弟,只留我在這裏,專門負責接待莫公子。」
小菜鳥猛點頭,不容易啊,終於有人有在乎它的想法了!
禁軍已經近在眼前了,靜妃不敢掙扎,但臉卻是愈來愈燙,雖然明知自己身在暗中別人看不到,她卻能清楚地看到那些禁軍,而且是在赤|裸著身子,被一個青年抱在懷裡的時候,一種類似於在大庭廣眾之下偷情的奇異心理,更是剌激著靜妃那乾渴的心靈,她緊緊地咬著嘴唇,生怕自己會不顧一切地哼出聲,而她的身子,卻是愈發的柔軟了。
才要扭過頭去,忽然又聽到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卻是巡邏的禁軍來了,嚇得他再顧不得別的,跑到手忙腳亂的往身上套衣服的靜妃面前,一把將她抱起,隨手撿起地上的衣服,就往巷子一處拐角陰影里跑去。
「難道就這樣抱著她逃出皇城嗎?」莫遠剛興起這個瘋狂的念頭,自己就立即打消了,不說別的,僅僅是靜妃身上的服飾,就能讓人一眼看得出來,到時候自己就算是跳進渡母河也洗不清!
莫遠扭頭一看,卻見一隻小老鼠大搖大擺地從白房子走出來,而讓人驚奇的是,這隻小老鼠耳朵特別的大,眼睛竟佔去了整張臉三分一hetubook.com.com之的大小,更讓人覺得可愛的是,它的頭也大大的,甚至比身子還大!
「你想要向我挑戰?」莫遠笑道,剛才小菜鳥是怎麼掏出小鐵棒的,他竟沒看出來。
「唉!」莫遠的手彷佛扯去了靜妃的靈魂,她幽幽地嘆了口氣,道:「罷了,我們起來吧!」
「說的也是。」另一名太監似有同感,點了點頭,搬起腳下一塊石頭,正要往那麻袋上砸去。
「可以給我玩玩嗎?」見莫遠抓住了可愛的小菜鳥,靜妃忍不住問道。
「這恐怕不行。」邪螭子一臉為難地說道:「十災前輩傷勢略好就離開了南京城,他的去向沒人知道。只是在臨走前吩咐我,要我把莫公子接來此地歇息,至於其他的,我也不大清楚。」
靜妃無奈,只能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小菜鳥,那眼神,誰能相信她先前是皇宮大內的一位皇妃,整個就是一位愛動物的小姑娘罷了,實際上也的確如此,靜妃的年紀,也不過與莫遠相近,才十七歲罷了。
禁軍沒有察覺到這處拐角的變化,逕直向前走去,靜妃終於稍稍地舒了口氣,但緊接著,她又忍不住顫抖起來,只覺得一股洪流從體內奔涌而出,整個人都好像是魂飛天際,輕飄飄的,欲|仙|欲|死。
「你可否轉過身去?」現在深更半夜,天也有些冷的,莫遠仗著身體強壯濕著身子倒還罷了,但靜妃卻是一個柔弱女子,早已凍得不輕,但她又羞於直說要擰乾衣服,只有紅著臉羞道。
知道楚皇宮內有草屋老人這樣的人物存在,莫遠再不敢像以往那樣囂張了,他開始變得小心翼翼的,慢慢往宮外走去。
毫不猶豫的,莫遠跳下水中,雙手緊緊地抓住麻袋,想要扯出來,卻發現這麻袋裡還裝有幾塊大石頭,浮在水中不著力,連累得自己也要被沉下去。
「不要多話,你趕快帶靜妃離開,我來滅口。」火雲吩咐一聲,很是老練地抓住那兩名太監的衣領塞進麻袋,再裝了幾塊石頭進去,把口一紮,踢入水中。
莫遠剛要辯駁,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放棄了。
「小菜鳥比我在這裏住得都久,據我所知,這裏躺著的人都見過小菜鳥。」老太監指著那些墓牌道。
從慾望中清醒過來,莫遠更加的機智了,他忽然脫下身上的紅袍,披在靜妃的身上,又把靜妃的頭飾取下,讓她的頭髮隨意地披散在肩膀上,上下打量了一番,點了點頭道:「嗯,這樣就好了,不認識你的人一定看不出來。」
「住在這樣的地方,我想是人都能長壽!」莫遠在草地上跺了幾腳,道:「這下面莫非有靈泉?」
禁軍越來越近了,腳步聲回蕩在小巷子里,每一次都如同敲打在靜妃的心頭上,使得她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身子也緊緊地靠著莫遠,彷佛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感到些許安慰。但很快她就發現,自己的身下有一個堅硬的東西頂著,已經人事的靜妃很快就明白這是什麼東西,不由得臉紅耳赤,漸漸的身子也開始發燙,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翻過這裏,是一個小巷子,你往左邊走就可以出去。」火雲叮囑道,顯然和_圖_書這裏已是皇宮外牆,他不能再往前了。
「你是?」莫遠有些疑惑,他雖然已從靜妃的口中知道這裏變相的是老太監最後的居所,但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竟是這麼老,腰彎得都快要觸到地了,身子瘦得像乾柴一樣,紫黑的皮膚,看不到一絲油光。
「我到巷子口去看看有人來沒有。」莫遠猜出了她的心思,不敢待在這裏,匆忙就往前走,但快走到巷子口才發現,自己竟是向禁軍營走去,又連忙轉過身來,卻一眼看到剛把衣服脫下,半裸著身子的靜妃。
暗中偷聽的莫遠暗道一聲不好,飛身上前,在這名太監的後腦勺處輕輕一點,不等這名太監倒下,莫遠就又飛起一腳,踢在另一個太監的小腹處,然後扶著兩人的身子,讓他們慢慢倒下,盡量不弄出太大的動靜來。
而魔教的南京壇口所在,就是這座古龍堡。
「抓住這個!」一根繩索忽然垂了下來,莫遠連忙抓住,抬頭一個,卻是先前在老人的院子處見過的侍衛火雲。
「地下沒有靈泉,但有龍脈。」一個蒼老而又尖細的聲音傳來。
火雲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他已經達到輕車熟路的程度,什麼地方什麼時候會有侍衛巡邏隊,藏在什麼地方可以避開,找哪條路最不容易碰到侍衛,而出宮時哪裡最容易偷偷潛出,這些他都了如指掌,跟在後面的莫遠額頭直冒汗,若是這人叛出皇宮,將這些告訴對武國皇宮心懷不軌的人,其後果真不堪設想。
莫遠抱著靜妃,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緊緊的跟著火雲進入竹林。
更有傳言,每到月圓之夜,古龍堡內就能聽到龍嘯鬼哭的聲音,惹得附近居民都搬得遠遠的,而這座皇家古堡,也漸漸的荒棄了,除了幾位退下來的老太監在這裏容身養老外,古堡方圓兩里範圍內,沒有一戶人家。
「那你可以直走進禁軍中大營。」火雲臉上還是冷冰冰的樣子。
清理乾凈現場后,火雲正要離開,卻見莫遠還抱著那女人站在旁邊,頓時皺起了眉頭:「你還不走,留在這裏等死嗎?」
「皇後娘娘怎麼吩咐的,我們怎麼做就是了,出什麼事有皇後娘娘擔著,你怕什麼?」一名太監不屑於同伴的膽怯,恥笑道:「每年被皇後娘娘賜死的後宮嬪妃就算是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就連前年皇上一度極其寵愛的賢妃,不也因為打破了皇後娘娘的一個青花瓷杯,而被活活打死了么?皇上知道后不也只是幾天沒理皇後娘娘,後來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更何況這位?」
除去其他,單從這氣勢來講,古龍堡無疑是所有皇室別院裏面最大的一處所在了。
「其他的人呢?還有十災前輩,他在哪裡,可否帶我去見他?」莫遠轉過身來向邪螭子問道。
「在下孔有德,見過莫公子。」老太監躬身說道。
「哦,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醒了。」莫遠說著,連忙把靜妃放下。
卻見,數百個木條整整齊齊地插在草地上,上面用黑底白字書寫著人名,顯然,這裏就是埋葬那些太監的墳墓。
「我,我,對不起。」直到禁軍的腳步聲完全消失,莫遠才長長hetubook.com.com地舒了口氣,他竟然有些不舍,看著身下的妙人,他忽然後悔剛才的衝動。
當然,于武國而言,靜妃已經不存在了。
「小菜鳥要跟你決鬥。」老太監認得這個小傢伙,相處的時間長了,對小傢伙的一舉一動都能看出它要表達的意思來。
作為皇陵禁苑,陵山的一草一木都是輕易動不得的,若是敢被官家發現在陵山上狩獵伐木,那更是誅九族的重罪,所以陵山的植被幾乎從未被破壞過,就算是歷代武國皇帝在陵山下葬后,原來的植被都還要原封不動地移回去,雖然這是一件勞民傷財的事情,但也很好的保護了皇陵,膽大的盜墓賊到了山上,舉目望去全是森林,又怎麼知道哪裡是墓地所在?
兩人才藏好,一隊十二人的禁軍就走進了巷子里,莫遠雖然溫玉滿懷,卻不敢有一點動靜,只覺得身下的靜妃此時的心跳,卻是急促得像要蹦出來一樣。兩個柔軟的肉團,頂在莫遠胸口的位置,雖然隔著衣服,但莫遠還是感覺到那難以捨棄的溫柔,使得莫遠在如此危險的境地,都忍不住心猿意馬起來。
這隻老鼠完全沒有人們印象中賊頭賊腦的樣子,相反的,幾乎所有人第一眼看到它,都會覺得它非常可愛,而不會感到厭惡,這也是靜妃第一眼見到它時,就一臉的驚喜原因。
小菜鳥終於有些累了,它軟倒在莫遠的手心裏,歪著小腦袋,竟然很快就睡著了,莫遠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那根和小菜鳥身子差不多大小的鐵棒,竟然不知不覺的消失了,翻遍了小菜鳥全身,也不見它藏鐵棒的地方,逼急了的莫遠甚至連小菜鳥的兩條後腿都扒開看看,除了確定小菜鳥是個男娃外,其外毫無發現。
就在莫遠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一直被他抱在懷裡的靜妃,卻忽然開口說話了:「你能不能將我先放下來?」
不等莫遠發問,火雲就撥開了一叢毛竹,回頭對莫遠道:「一定要跟緊了,這裏面有諸多禁忌,一個不小心,你就會隱入迷陣。」
半炷香的時間,莫遠來到了所謂的竹園,看這裏的地形比較熟悉,仔細一辨認,不正是老人的住處附近嗎?
小傢伙也不怯人,挺著圓圓的小肚皮,直走到莫遠腳下,抬頭打量了他許久,似乎有些失望,吱吱叫了兩聲,竟從光滑的身上摸出一個黑色小鐵棒,它退後兩步,站在台階上,小爪子指了指莫遠,再指了指地面,仰著頭,擺出一個挑釁的架勢。
「我不動就是。」莫遠雖然是這樣說的,但他的手還是連忙從靜妃的腿上拿開了,他以為靜妃還沒有發現自己的小動作,欲蓋彌彰。
過後向蓮塘內張望,一個麻袋正慢慢往下沉,藉著遠處的燈光,隱隱可見麻袋裡還有人在不住掙扎。
但很快莫遠又絕望地發現,這裏尚屬皇城之中,到處都可以看到深宅大院的權貴府邸,卻沒有一間客棧民房!
「不行,它現在還不老實,一不小心被它跑了,到哪裡去找這麼可愛的老鼠來?等養熟了再說。」莫遠搖了搖頭,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他要先找出小菜鳥是把鐵棒藏哪裡再說。
莫遠感覺到了靜妃的變化,https://m.hetubook•com.com雖然他未曾有過此種經歷,但男性與生俱來的衝動,讓他只覺得非要把懷裡的人好好的揉搓一番才行,他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撫上了靜妃那粉|嫩的大腿,輕輕一按,柔軟無限。
或者說,武國皇室對這件事早就心知肚明?
「你們不必再說了,古龍堡這個名字我喜歡,而且我也想看看這裏面到底有什麼古怪,再說這裏環境清幽,尋常人輕易不會到這裏來,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煩。」莫遠擺了擺手,示意邪螭子不必再多話。
「雍成宮主來了?」莫遠愣了一下,隨即想到自己究竟不是魔教中人,人家有什麼事情要背著自己做,也是情有可原,不再多話,轉而把注意力又轉到了旁邊的孔有德身上:「這裏不是宮中退下來的人榮養之所嗎,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等以後再說吧,現在跟我走!」
莫遠這才明白了,他有些同情地看著眼前的老太監,一生伺候人,死了卻連墳墓記念都不準留下,也的確有些可憐。
「還愣著做什麼?再過一會兒她就憋死了!」火雲低聲喝道。
「都在呢!」孔有德拄著拐杖前走幾步,帶著莫遠拐了個彎,來到了那處白房子前面停下。
「別動。」黑暗中,靜妃看著莫遠,剛才那從未有過的奇妙感覺,讓她意猶未盡,身子像是融化了一樣,只希望一生一世的就這樣下去,永遠,永遠。
「莫公子,要不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靜妃在楚皇宮內早就聽說過古龍堡的傳說,所以此刻雖然天已大亮,暖陽初升,但她還是打從心底冒出了一股寒意。
「怕什麼?活人我們都不怕,難道還怕鬼嗎?」莫遠笑道,但在他的心裏,卻是對雍夫人更添了許多疑惑——據說魔教在南京城壇口的選址,是雍夫人親自擬定的,但她為什麼要把壇口設在古龍堡,又是怎麼瞞過武國皇室的呢?
「我可以回大良郡去,我一刻也不想待在這裏了。」靜妃猶豫著說道。
莫遠低頭一看,靜妃竟然不知什麼時候已醒了過來,一雙妙目看著自己,滿臉的緋紅。
「它叫小菜鳥?是你養的么?」靜妃蹲下了身子,看著小傢伙,說不出的喜愛,想要伸出手摸摸它。
「怎麼沒有把墓壟起來?」莫遠有些奇怪地問道,除了木條以外,草地平平整整的,去掉木條,誰也看不出這裏竟然埋著數百人!
靜妃點了點頭,此時她很想找一處溫暖的所在,好好的泡一個熱水浴,下身那裡的臟物未來得及處理,黏黏的很不好受。
小傢伙竟然一瞪眼,一臉的不屑。
從外面看,這裏似乎和普通竹林沒什麼異樣,但深入十數丈以後,莫遠才漸漸發現,這些竹子似乎是依照著什麼陣法而種植的,前面看似無路,但被火雲輕輕一拔,立即就露出一個剛好容得一人通過的小徑來。更不可思議的是,竹林越是深入,莫遠就越是覺得有什麼東西想要衝進他的腦袋一樣,壓得他的頭漲痛無比,稍一恍惚,就會感覺自己眼前忽然出現了許多奇異的怪獸。每到這時,火雲都會拍一下他的肩膀,讓他注意力集中起來。說來也怪,只要莫遠注意力一集中,那些幻覺就會立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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