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工作人員就關上門出去了。
民政部。
周艷茹也一下就不高興了，但誰讓人家是部委的領導呢，有什麼火氣也不能跟人家發啊，「那打擾您了。」
爭了一下還是沒搶過她，董學斌只好洗漱，換上了萱姨拿來的一雙也不知什麼時候買的新襪子，出去后，飯香撲鼻，只瞧桌上已經被瞿芸萱端上來了一盤盤豐盛的早餐，有粥，有鹹菜，有香腸，有攤雞蛋，董學斌不由得食慾大陣，看看賢惠到了骨子裡的萱姨，拉著她一起坐下吃飯。
「給我吧你就，快。」
劉主任沒什麼架子，說的也挺誠懇，董學斌一聽就知道這事兒還真是民政部負責的。
西邊那棟辦公樓里。
「晚上回不回來？」
凌處長還是沒抬頭，繼續看他自己的文件，「不是早申報完了嗎？」
清晨，瞿家。
王玉玲插話道：「可是敬老辦的人說……」
「我們是考察組臨時加的名額，已經通過初審了。」
「好，如果有進展，第一時間跟區里彙報，一定爭取拿下來。」
於是仨人跟一層休息區坐下，周艷茹找到了飲水機，去給董學斌倒水。
「不客氣，先登記一下。」
董學斌眉頭一擰，麻痹，讓我們等了兩個多小時，最後才告訴我們你不負責？你什麼意思啊？耽誤我們時間啊？
董學斌一瞧如此，那就等吧。
「吃早飯了嗎都？」
「你們等等。」門衛回去打了一個電話，不多時又走了出hｔtｐs://ｍ•ｈeｔubｏok•ｃom•cｏm
來，「你們什麼單位？」
周艷茹和王玉玲對視一眼，繞了一圈又回去了？
「回來，明後天才走呢，這次來多陪陪你。」
半小時……
「喂，沈區長您好。」
「凌處長，人到了。」工作人員恭敬道。
敲門進去的時候，周艷茹已經起床了，王玉玲也在她屋。
「不用，一個臭襪子還能累著姨？」
昨天晚上，周艷茹和王玉玲等董學斌走後，又開著車到處跟北京轉悠了一圈，逛了商場，去了王府井，購物吃夜宵，一晚上玩的很高興，難得攤上一個這麼體貼下屬的領導，這次出差機會太難得了，不過現在提起正事兒來，周艷茹與王玉玲也是臉色一正，收了收心，知道這次模範單位的最後考核如果通過不了被刷下來，那她們回去后臉上也不好看，這已經不是他們一個人兩個人的事情了，是光明街道辦，甚至是南山區整體的期盼和意願，就算希望不大，也一定得盡最大的努力。
董學斌邊吃邊點頭，「去一趟部委。」
「劉主任，你好。」董學斌客氣地笑笑。
在外面隨便吃過飯，董學斌幾人又來到了位於海淀區的全國敬老辦的工作地點，這邊和民政部相隔較遠，加上堵車，下午一點半董學斌他們才到，進去后說明了情況，工作人員就帶他們來到了一個劉主任的辦公室。
王玉玲忙道：「謝謝你了。」
「…ｈｔｔps://www.ｈeｔuｂｏok.cｏm•coｍ…我明白。」
劉主任一皺眉，「不歸他們管？現在全國各個敬老模範單位提名的材料已經全入檔民政部那邊了，星期三的時候就轉交備案了，後續的審核工作我們敬老辦只是負責建議，牽頭備案都是民政部那裡，董主任啊，我不是跟你打太極，現在我就算收了你們的材料也沒用，關鍵是民政部那裡要入檔，這個就是給他們的。」
上午九點不到，董學斌出了瞿家，開著萱姨的賓士出小區上了主路，直接開到了前門建國飯店，跟周艷茹和王玉玲匯合。
董學斌也等的不耐煩了，「小王，再去問問。」
王玉玲便下車登記了。
樓上一標準間里。
「出門辦事難，更別說來中央了。」周艷茹見怪不怪道：「別抱怨了，走吧。」
周艷茹壓低嗓門道：「小點聲兒。」
氣歸氣，但事兒還是得辦。
「慢點吃。」瞿芸萱好笑地一瞅他，扯出一張餐巾紙體貼地給他沾了沾嘴角，「一會兒出去？」
「噢，我正在北京辦這事兒呢，正在跑。」
董學斌一嗯，「常務副區長，催我辦事兒呢。」
大院門口，車子被門衛攔了下來，「你們找誰？」
……
「起了？」瞿芸萱也沒回頭，抬眼從鏡子里看看他，笑道：「剛剛誰來的電話？你們領導？」
「說了不用，一邊去，刷牙洗臉。」
「咦，橙橙呢？」
「折騰了一上午，就落來了這麼和-圖-書一句話，他時間寶貴，咱們時間就不寶貴了？」
「主任，快請進。」
「董主任，模範單位的事情怎麼樣了？」
周六。
他一走，董學斌他們也沒敢坐，周艷茹快速翻出一份申請材料來，「凌處長您好，我們是汾州市光明街道辦的，這是補交的敬老模範單位的材料，您請過目。」
那人皺皺眉看她一眼，抬手打了一個電話，末了對她道：「十分鐘以後去二樓吧。」
自打來了京城以後，王玉玲就沒有再像她跟南山區時候的大小姐模樣了，很矜持，很拘謹，估計也知道京城藏龍卧虎，在南山區她叔叔王安石或許還能一言九鼎，但在這邊，別說她王玉玲了，就是她區委書記的叔叔來了也屁都不是，所以王玉玲的行事也十分低調起來，讓董學斌看得暗暗點頭。
那工作人員看看他們，「等一下。」就上樓了。
「汾州市南山區光明街道辦的。」王玉玲答道。
一小時……
周艷茹頻頻看表，都快中午了。
「行，那你們收拾收拾，咱們出發，早上沈區長給我打了電話，區里對敬老模範單位的事情很關注，讓咱們一定要爭取下來。」
「呵呵，那姨晚上做好飯等你，嘿，說了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材料申報是敬老辦牽頭負責的。」凌處長用筆在桌上寫了寫什麼，「材料直接交敬老辦，不歸我們管。」
凌處長夾著鋼筆擺擺手，「知道了。」
不多時，換了一個人ｍ.ｈｅtｕｂｏｏｋ.ｃｏｍ•coｍ從樓上走下來，「凌處長在辦公，你們先等一等。」抱著文件走了，沒再管他們。
出了辦公樓，王玉玲氣哼哼道：「什麼態度啊！」
把手機往床上一扔，董學斌打了個哈欠，往右邊瞅瞅，旁邊卻沒有瞿芸萱的身影，他以為萱姨怕她爸媽發現她夜裡偷偷跑了出來，已經回家了，就不緊不慢地穿好衣服，踩上拖鞋推開卧室門，咦，剛走出去的董學斌發現衛生間的燈亮著，眨眨眼走上去一瞧，只見一身孕婦裝的瞿芸萱正站在洗手台前，微微欠著身，手上吭哧吭哧地在給董學斌洗襪子，廁所里都是肥皂味。
「好久沒嘗到你的手藝了，香啊。」
「大哥。」王玉玲很客氣，「謝謝您啦。」
「主任，咱們？」王玉玲請示道。
董學斌也煩了，自從他當了官以後，有多久沒見過這種「國內特色」了？打太極？他媽打到哥們兒頭上了！？
「噯。」王玉玲一答應，站起來找到了剛剛那個工作人員，「麻煩問一下，凌處長那邊是不是，我已經等兩個小時了。」
劉主任微微一怔，「你的聲兒，是光明街道辦的董主任吧？」
「我昨天晚上送她去她姑姑家了。」
鈴鈴鈴，鈴鈴鈴，手機鈴音飄飄蕩蕩。
卡宴今天被限號了，他們開的是賓士。
董學斌困呼呼地睜開眼一看，天已經亮了，眼珠子被窗戶側面打進來的光線晃得有些難受，下意識地一眯眼，他伸手翻了翻，從枕頭邊上找到了自己那和圖書在唧唧喳喳叫喚的IPHONE4S。
董學斌苦笑道：「今天來就是為了這事兒，上午剛去了民政部，不過他們凌處長說申報材料是敬老辦負責入檔的，不歸他們管。」
半晌后，董學斌仨人上了樓，在一個工作人員的帶領下進了一間辦公室，屋裡，一個三十五六歲的男子正威嚴十足地坐在桌子後面，手裡的鋼筆輕輕敲了桌上的一份文件，頭也不抬。
門衛點點頭，指指裏面一棟稍矮的灰樓，「那一棟，二層，是凌處長負責的。」
號碼是沈飛的，南山區常務副區長。
「吃過了，剛跟酒店二層吃的。」
開車的王玉玲一按車窗，「我是來交敬老模範單位申報材料的，臨時加的名額，得補齊手續。」
「別洗啦你，肚子都快七個月了，再累著。」董學斌心疼她，走上去搶了搶，「給我，我自己來。」
「油嘴滑舌。」瞿芸萱伸手點點他的腦門，「就會哄姨開心。」
一聽他的聲音，董學斌也覺得耳熟，「噢噢，昨天是您給我打的電話？」
董學斌壓了壓火，「……去全國敬老辦。」
中午。
「那等會兒襪子洗完姨給你熱飯去，你先洗洗臉。」
這邊是辦公廳的管轄，一進去，周艷茹就跟人打聽了一下凌處長，並說明了來意。
「是啊。」劉主任笑道：「怎麼了？材料還沒補齊？審核已經開始，你們可得抓緊了，再晚可就耽誤考察了。」
「找他們交材料，回去吧。」凌處長不由分說道。
兩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