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艷茹心裏惱火，但臉上卻不敢露出來，「剛去了敬老辦，那邊說入檔的事情是民政部負責的，這……」
周艷茹點點頭，拿著材料跟了上去。
王玉玲挺感動，知道這是董主任對她的愛護，她是真不想去看那什麼凌處長的臉色了，「那，那我跟車裡等您倆。」
「進來進來。」這一次，凌處長倒是抬頭看了他們，但神色卻十分不悅，「又怎麼了？」
王玉玲鬱悶不已道：「不就這麼點事兒嗎？怎麼這麼難辦！」
那人還挺不耐煩，放下手裡的東西上樓了一趟。
「主任，我沒事。」王玉玲道。
「主任？」周艷茹看過去。
又是等等？周艷茹試探道：「這個，大概要……」
凌處長擰擰眉毛，「他們這麼說的？」
周艷茹也暗暗嘆了一口氣，還想著跟相關領導吃吃飯走走關係呢，誰想一天下來了，連材料都還沒交上去，有了這件事，周艷茹覺得模範單位的提名真的懸了，對www.hetubook.com.com京城的敬畏感也又多了一些，在這邊，他們幾個街道辦的幹部和領導等於是弱勢群體，一個補交材料都這麼難弄，更別說跟領導走關係了，想來也沒那麼簡單，除非違反原則地給人家送點貴重禮物，但按照周艷茹對董主任的了解，董主任八成不會這麼乾的，看來這次出差，真可能無功而返了。
「嗯？沒有人跟你們聯繫嗎？交給民政部啊，那邊有專門負責入檔的人，敬老辦的材料早就轉交給他們了。」
「行嘞，那您忙吧，不打擾您了。」
鈴鈴鈴，鈴鈴鈴，桌上的電話響了，凌處長一接，「喂，您好……哦，對……好，好，我馬上過去。」拿起一份牛皮紙袋，凌處長站起來，「你們再去敬老辦問問吧，我還有點事，就這樣。」說著就走出門。
「走！」董學斌大步上樓，了解他的人估計都清楚，此刻的董學斌已經動了火氣。
「呵hｔｔｐs://www.ｈｅｔuｂoｏｋ•ｃoｍ•ｃｏm呵，小董，你好你好，有事嗎？」
「行了行了。」凌處長煩了，走到一樓辦公區后就停下腳步，「材料呢？給我看看。」
「不用客氣，對了，有空一起吃個飯，到時候約。」
半小時……
周艷茹趕忙跟了出去，「凌處長，我們已經問過了，可……」
咚咚，周艷茹小心敲敲門。
「那行，我再去看看，謝謝了成組長。」
「可民政部那邊說不歸他們管。」
「還有事找凌處長辦。」
掛了電話，董學斌臉色就沉了下來，招呼著周艷茹和王玉玲上了車，「這事兒就是民政部負責，走，再去！」
走到樓梯，凌處長邊下樓邊道：「那也不是我們部門管的，你去其他部門問問。」
這一刻，董學斌終於被惹怒了，一個側身攔在了凌處長面前，「我改你大爺！」
……
凌處長跟他們點點頭，大步往外走，嘴裏對周艷茹道：「什麼格式你們回去自己查https://www.hetubook.com.com！改好了再拿來！」
辦公樓一層，周艷茹找到了前面的一個辦公人員，「同志，我們找一下凌處長，麻煩你幫著……」
周艷茹忙道：「謝謝了同志。」
「凌處。」
十分鐘……
那人正在和一個女同事聊天，聞言看過來，撇嘴砸了一下，對那女同事道：「去哪兒吃飯再說，呵呵，到時候叫上小李一起，人多熱鬧。」然後站起身來與周艷茹擦肩而過，上了二樓。一分鐘后，那人站在走廊上不冷不熱地對著周艷茹和董學斌努努嘴，「凌處長叫你們上去。」
「喂，成組長，我董學斌啊。」
周艷茹一愕，「格式不對？我們就是照著申報材料的格式寫的啊，跟其他單位交上來的一樣。」
凌處長拿在手裡隨便翻了翻，腦袋一搖頭又將材料扔給了周艷茹，「格式不對，公章位置也不對，改好了再給我，回去吧。」
「可以了會打電話叫你們的，先等去吧。」那工作人員說hetubook.com.com完，就在此低頭忙活起自己那攤子事兒，再不看他們一眼。
二樓。
王玉玲正要開門下車，董學斌卻叫住了她，「玉玲，你跟車裡吧，也去不了那麼多人。」
驕陽毒辣，烤火一樣。
眼看民政部都快到了下班的時間，還是沒人叫他們上去，周艷茹見董學斌臉色越來越難看，她也坐不住了，又找到那人，「同志，凌處長那邊？」
「我現在在京城，正打算補交申報材料，可不知道交給誰。」
那人打斷道：「你們不是上午來過嗎？」
從全國敬老辦的單位大院出來，董學斌見周艷茹和王玉玲都臉色不好地要說什麼，他便打打手勢讓他們等等，緊接著就給之前負責考察他們街道的小組組長成嚴冬打了一個電話，董學斌前陣子幫他修復了他母親的遺物——那條盤龍翡翠項鏈，所以成嚴冬肯定不會跟他打馬虎眼。
一個小時過去了。
下午三點多鍾，車子又開會了民政部，走了手續，賓士停在了大院里。
董學m.hetubook.com.com斌的耐心已經快被磨沒了，從牙縫裡蹦出一個字：「等！」
「主任。」周艷茹回過頭請示。
「我跟周主任去就行了，車裡有空調，不用熄火，開了一天車你也累了。」
民政部雖然在體制里不屬於那種強勢部門，但能抓到手的權利也是不小的，比全國敬老辦那種地方要強出很多倍，連帶著這邊的工作人員也比敬老辦的人要傲氣許多，不是很愛搭理人。
凌處長辦公室。
「是的，您看？」周艷茹問。
周艷茹一呼氣，趕緊把材料遞給他。
下午。
片刻后，那人從樓上走下來，「凌處長有事，你們等等。」
「凌處長，凌處長，這……」
「不會的，你再問問，就是他們負責的，錯不了。」
「凌處長。」
一小時……
董學斌一嗯，「周大姐，走。」
半個小時過去了。
那人往椅子上一坐，繼續笑呵呵地跟同事聊起天。
一層不少工作人員客客氣氣地跟他打招呼。
周艷茹道：「凌處長，我們已經跑了三次了，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