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大漠孤煙直
第七百三十一章 愛國人士(上)

之所以設立這些制度與稅賦,乃是原來彼岸各島已經產生了嚴重的混亂,因此王巨在廣南時制訂了相關的制度與稅賦,彼岸各島混亂這才停下來。
王巨是沒有反意哪,然而趙頊如何能看穿王巨內心。
一是好奇,二是這群人可都是「有錢佬」。
但他可不希望幾百年後,大家隔著一道大海,成為生死仇敵。
雖然這個數量有點兒多,但經過去年的人口統計,每一年宋朝就增加二十二萬戶,宋朝不計口,而是計戶計丁,如果在戰亂時,往往一戶只能有四口人,但在和平年代,一戶能達到六七人。就往低里算吧,現在宋朝一戶最少也有五個半人了。那麼一年就得增加一百二十多萬人口。
這些都是可再生資源,而不是象礦藏。挖了就沒有了,而且現在開發礦藏,等於開採一半,糟蹋一半!
並且這個章程說不定就可以拿來借鑒。
那麼伐夏失敗后,王巨就要承擔主要責任了。
隨著人口增加,那麼稅賦也會隨之增加,並且彼岸有許多百姓也完成了原始財富的積累,從政策上在鼓勵他們向工商業進軍。同時隨著遷徙百姓的增加,土著人減少,在軍事開支上也隨之減少。
其實燕達已經通報過朝廷了,但還一部分大臣不知道此事,聽后一起吐了吐舌頭。
先說治理思想,也就是宋朝士大夫所說的祖宗家法,沒有一個思想指導,管理就必然會混亂。
「咦。」
但這樣想真錯了,宋朝所說的齊人,也只是一個名義上的齊人,彼岸那是真正去努力的實施齊人。
「原來如此……」趙頊有點兒唏噓,然後又問張行觀:「何謂身份證制度與戶籍制度?」
雖然來的是一群海客代表,但商議的事也不小,幾百萬貫的收益,有一些消息靈通的人還知道每年會出產二十萬兩黃金,另外這麼大地盤,聽說有好幾個宋朝面積大的地盤。幾百萬百姓,如何安排,都是讓大家關心的。
實際也未必會這樣,但王巨既然決定了……總要給自己找一條理由吧。
因此無論孫固如何上蹦下跳,趙頊也不管不問。
但也不能說的。
「咦,」趙頊與大夥再次驚嘆起來,似乎……這個辦法真不錯,能否拿到宋朝來應當?所以趙頊愣了愣神后才問道:「那邊有多少口百姓?」
再就是稅賦。
反正宋朝就是得到了,也休想斂得什麼財富了,說不定各商賈手一丟,宋朝還要往哪裡倒貼財富。
宋朝那來的選舉制度?
然而就是這樣,趙頊也或多或少不大放心。
想一想如果將三十萬精銳軍隊交給王巨,那麼宋朝還能剩下多少禁兵?就是還有大量士兵,也多是戰鬥力爆到渣的拉圾軍隊。
接下來就是四級制度,村、鎮、市、省。
「彼hetubook.com.com岸與我朝不同,我朝能執行免役法,彼岸過去的百姓都是貧困百姓。他們寧肯擔負力役,也不願意多交納免役錢。不過有的人不想擔負徭役也可以,我們臨時借鑒了唐朝的一些徭役辦法,用錢贖役。一般一日之役,根據各地情況可以付五十到一百文錢。讓他人代役。因此百姓生活比他們在內陸時略好一點,仍然很吃力,為了輕征薄斂,就沒有實施專榷制度了。畢竟鹽酒茶礬也是民生之物資。」
「不好……」韓韞終於回味過來。
還真是不得已的辦法。
這一行人剛到京城,就被帶到延和殿。
最好的例子。且看南方,王巨真的沒有動用多少禁兵,只有幾千禁兵,甚至征大理時,皆陸續撤回去了。所用的,都是在南方征來的土兵,在南方他們很厲害,可一旦到了北方,將會是一無是處了。
因此大家又再次面面相覷,這就不大好辦了。
最後就是這麼大片地區,雖然遷徙了幾百萬百姓過去,實際根本不可能做到完全佔領,只是呆在一個個定居點里,周邊依然有大量土著人,那怕呂宋島上用了那麼慘烈的方法,依然還有百萬以上的土著人。那麼除了向各村鎮百姓發放器甲,組織民兵武裝外,同時還要設立少量軍隊。這又要花費很多錢帛。
實際這裏張行觀就嚴重縮水了,真正的口數還要再增加二百萬。
「王卿,你不是說過不得岐視蠻人蕃人嗎?」趙頊向王巨問道。
在彼岸鹽的出場成本不比宋朝低,但不同之處,那邊全面實施了曬鹽,然後用更科學的方法蒸鎦細鹽,也就是王巨發起的玉鹽。
他說得平常,可是諸臣們似乎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同樣只能腌制后,才能運到宋朝出售。
就算能理解趙頊的心態吧,可在朝堂上搞問題不大,但放在前線搞,那真會死人的。
「那要怎麼看了。如果在邊境,發動我與章質夫所說的淺攻戰役,我朝是佔據著絕對上風的。如果深入到西夏內腹,想要一舉殲滅。真的很難很難。除非我與章質夫再次聯手,陛下再給我們三十萬以上的精銳大軍,提供充足的器甲、糧草、各項物資與錢帛,然後不進行任何干涉,並且還要舉國配合。想辦法穩住遼國。那麼再加上這次政變,就可能會成功了。」
「難怪子安讓我經營了多年賀蘭硯。」
修改的地方不要太多。
許多大臣看著這十幾名海客,又看了一眼王巨。
但這是不可能的。
但有一條不同的是,彼岸是絕對的齊商稅。包括與海外的貿易,真正屬於王巨掌控的財產,同樣也必須按照制度交納這個商稅。
還有近海的一些漁業。雖然現在的船業還不能將漁業hetubook.com•com延伸到深海,然而在大陸架撈撈海魚問題還是不大的。
不僅如此,還有一個制度,那便是恩蔭制度,如果各個官員想要讓他們孩子以後也走上從政道路。那麼必須從村開始做起。
首先雲南路這兩三年暫時還離不開章楶。缺少章楶,王巨將會缺少一個最重要的參謀,那麼滅夏的可能性也隨之減少。
鹽茶都沒有專榷了,那麼酒也就放開了,以征商稅為主。
到了市級,離百姓太遙遠,而且在這時代,這麼大地區也無法進行有效的選舉,那麼只好讓上面來任命了。
彼岸也開始執行了相關的稅賦。
如果朝廷以為這是一個大好機會,大軍伐夏,王巨必然去西北。但不可能讓王巨統掌所有軍隊的,說不定就會分兵。王巨只掌管一路將士,或者總掌大局,然而會有許多掣肘的人。
另外各村鎮市還要興修道路水利學堂,聘請士子教育孩子,這同樣得有支出。
「律法基本上是按照我們大宋的律法頒布的,只是彼岸有許多情況與中原不同,因此做了一些細微的修改。」
也就是這個五六分錢的百分之五到百分之七,所以儘管加上運費。到了百姓手中,一般只有十文錢,並且還全部是經過加工后的細鹽!
村鎮選舉制!
總之,到現在為止,趙頊還算比較滿意。
「子安,你說的是民心。」
「兩百余萬。」
因此用這兩條基本法令以及教課書,對所有人進行強行洗腦。
「其二就是各個物資的不同,諸位商賈也曾嘗試著移植桑茶,但許多地方沒有移植成功,就是移植成活了,茶桑質量遠不及中原,規模小得可憐。都無茶了。何來的榷茶。鹽更不能專榷了。」
但讓另一個人不滿了,孫固忽然冷不丁地問:「某問你,你們為何去年走私!這是犯了棄市(秋後鬧市斬首為棄市)之罪的。」
梁氏將要將李秉常幽禁起來!
呂公著問:「沒有榷茶榷酒榨鹽?」
大夥聽后也不是很驚奇,實際就是王巨所說的齊人嘛。至於後面所說的公道,無外乎就是王安石想要做到的事,設立一些國家機構調控物價,打擊囤積居奇與各團行的壟斷。
「那麼科舉呢?」
什麼思想呢,政策上公平,律法上公正,商貿特別是關係到民生的商貨必須要公道。
對於王巨來說,這是一個讓他內心無比掙扎的計劃。甚至在他心中想,只有最黑,沒有更黑。
畢竟那是一個個島,不象宋朝,周邊特別是北方有著強敵虎視眈眈。只要將這個島全部征服了,那麼就沒有必要再保留軍隊了。
「這位相公貴姓。」
就象林肯,不知道根底的人都以為他很偉大。
幾乎所有人都感到茫茫然了。
「原來是呂相公,www.hetubook.com.com久仰久仰,」張行觀立即恭恭敬敬地施了一個大禮,又答道:「有兩個原因,一是遷徙過去的百姓多是赤貧百姓,一無所有,必須讓他們休養生息,況且許多村鎮還要面對著當地土著人的入侵,又因為一窮二白,除了低賦稅讓他們迅速富裕外。平時每年也要承擔著許多力役。」
可惜王巨不知道了,否則又有許多操控的餘地。
「西夏不會如此強大吧。」張銓之有點不相信地問。別的不說,就說慶州戰役吧,看上去西夏也就那麼一回事了。
只能腌制了。
其次是趙頊也不會放心。
「力役,為何不實施免役法?」蔡確問。
「正是民心,民心所向,能習戰鬥才是國家根本。大理也是如此,高家把持朝政,以至政令出多門,國家缺少凝聚力,又久未沒大型戰事,雖然一些部族相互攻伐,但那幾十人的戰鬥能與軍隊的戰役相比較么?所以就是沒有高楊之亂,我也能拿下大理。只是因為有了高楊之亂,我拿下大理所付出的代價會更小。現在西夏也是如此。」
所以宋朝以為是一次難得的大好時機,大軍入侵。
其實這樣想,還真想錯了。
但對於張韓二人來說雖然有些嘆惜,卻很正常。一將功成萬骨枯,為了大成功,就必須要有大犧牲。
不過兩人皆吃驚地看著王巨,行啊,沒有想到大長公的那個養子居然是大長公主與王巨的親生兒子,這事兒整的……
王巨還始終疏忽了一個人,西市城地區的禹藏花麻。不久后,梁氏殺死李清,將李秉常幽禁在離興州城外的木寨,又斬斷溝梁,使之不能與外界通音訊。禹藏花麻是李諒祚臨終前的託孤大臣,聽到后十分不悅,立即寫信給熙州的宋朝官員,請宋朝共同出兵討伐梁氏。
「正是,只有百姓完全失望了,伐夏才會變得輕鬆。」
張行觀似乎是無心在說,可許多大臣心中難免就在想,難怪王巨說彼岸百姓剽悍,各村寨都是武裝力量啊,那麼管理不好,無疑就會有天大麻煩哪……
其中一名海客開始回答。
為什麼這麼便宜呢?
眼下是在虧空,但也要怎麼去看了。
所以完全拿下大理后不久。就將王巨召回來了。
這也是一種平衡。
「西夏百姓生活困苦,難道我朝緣邊地區百姓不困苦?如果緣邊地區百姓的生活水平都能有我在慶州大捷第二年的樣子,不用交戰,西夏就會有許多百姓逃亡到我朝了。可惜不是,就連慶州這幾年也漸漸倒退……因此無論我朝如何繁華,他們所看到的宋朝百姓生活,與他們差不多。但我朝年年向他們交納歲賜,無疑也在隱形地替他們培養著自信心。雖然可能西夏政局會大變,然而民心不失。只要民心不失,我朝伐夏如何能成m.hetubook•com•com功?」
西夏接下來即將發生什麼?
趙頊呵呵樂了,又問:「那邊有多少戶百姓?」
不過讓大家驚奇地來了。
所以不僅關係到普通百姓的民生,也關係到彼岸最重要的商貿。
大體上都說了,沒有隱瞞。畢竟幾個月後,朝廷可能就會派幾名官員,到數個安置點嘗試著管理了。
然而大夥都聽明白了,總體上這些遷民還是為各個海商服務的,無論是臨時管理機構與官員,或者是稅賦,只是為了臨時管理而成立的。真正的收入已經讓各個海商拿走了。
張行觀嚇得直哆嗦。
但後面的就連張行觀也不大清楚了,因此他也沒有說出來,只說了前面的原因。
而且到發生時,王巨已經不在京城了……
王巨站在張璪的下首。閉目養神,就象與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一般。
不過稅賦也可觀,去年一年稅賦達到了三百多萬貫,但仍不夠,每一年還要各商賈繼續補償數百萬貫,才能保證其支出。
禹藏花麻手中也掌握著不少精兵的,這才使宋朝動了心思。
因此嘆息了好一會,張銓之說道:「雖然有些殘忍,但它確實是一個良策。」
「然而西夏百姓生活十分困苦。」
王巨這時才睜開眼睛,看著這個叫張行觀的文士,心中想到,呂何讓選派的這個人很不錯,有膽色,反應快。
如果萬一王巨有不臣之心呢。
「所以接下來我打算這樣安排……」王巨徐徐說出他的計劃。
「我們開始遷徙百姓時,王公曾在泉州囑咐過我們,我們是宋人,中國人,因此無論怎麼遷徙,不能忘掉這個根。大宋就是我們的根。因此律法有兩條根本之法,凡是忘記自己是中國人者,殺無赦,凡是與異族聯姻者,殺無赦。為了執行這個政策,所有百姓成親時必須到官府登記,加以防範。因此對所有人又實施了身份證制度,所有人家實施戶籍制度。」
「律法呢?」
但各項制度與稅賦依然很不完善。
可以說它是權利爭鬥中幾乎達到了最黑暗的手段了。
這個大夥同樣不驚奇,換成宋朝就是縣州路,至於村。實際就是秦朝的亭長制度。
「戶籍制度便是于官府登記一家詳細人口情況,每有老人死亡或嬰兒出生,都要去官府重新登記,凡是男女成長到十五歲以後,就要單獨發放一本身份證書,上面書寫著其本人的外貌特證與其他的一些情況,以方便各級官員管理。」
出售時官府再征一些商稅,也就是近處是百分之五的商稅,跨「市」則是百分之七商稅。
畢竟這麼多人,總得有一個管理章程吧。
他們所過之處,許多大臣與太監皆對之側目。
然而能說出來么?
東風始來。
且看大非川薛仁貴與郭待封吧。
然而大規模殺害印第安人的命令就是他下和-圖-書達的。
趙頊先是問了一句:「諸卿家,你們現在如何管理彼岸的?」
然而這一條制度不能說出來了,因為這無疑是在向一個國家進軍。
雖然各方面在節約成本,但全部是細鹽,每斤成本仍達到了五六文錢。
不但東風來了,還來了一群人。
王巨走出來答道:「陛下,並不矛盾,似乎遷徙的百姓當中就有少量蠻人,這個不得與異族聯姻,乃是指不得與海外土著人聯姻。這個中國人不僅是漢人,凡是我大宋境內的漢人、蠻人與蕃人,都算是中國人。這也是無奈之舉,他們終生活在大海的彼岸,萬里汪洋相隔,能聯繫的就是血脈了。如果與異地土著人聯親,血脈就會嚴重稀釋,最後自然而然忘記了自己是大宋人了。雖有些激進,為了宋朝,不得已之為也。」
王巨開拓彼岸,一是為稠密的人口尋找一個出路,二是為了財富,三是為了相互促進,共同補助共同進步。
「陛下,科,科,科舉,草民們那敢實施科舉啊。」
「陛下,與大宋不同,大宋計戶計丁,那邊計口。」
這也要必須問的。
所以這個數字報出來,大夥神情也沒有那麼激動了。
況且王巨還有那麼多政敵,三人成虎,七嘴八舌一說,趙頊會不會動搖?
澳洲許多地區不適宜耕種,但適宜做牧場。其適宜做牧場的面積,可能幾乎與現在整個宋朝面積相當!
皮毛有辦法弄到宋朝,但肉類怎麼辦?
就象現在朝堂上一樣,老王對王巨不錯,蔡張觀望,呂馮略有些排斥。不過隨著廢罷市易法后,對王巨印象也扭轉了許多。
那時,稅賦就完全可以保障所有的支出。
「韓兄,你還沒有弄明白,蜀國與南唐亡就亡在君臣昏庸,日夜歡樂,百姓對其失望,而且承平時久,不習戰鬥。至於南漢更是國主暴虐,甚至許多百姓巴不得我朝大軍早日南下。然而後漢不同,雖然太祖二伐後漢時,後漢國內政局不穩,可對百姓還算是仁愛,又夾在遼宋之間,百姓剽悍,所以國小民少,卻擋住了我朝三次攻伐。」
「某姓呂。」
在趙頊等人腦海里,也以為大約遷徙了近兩百萬百姓走了,但那邊有大量耕地供百姓開發耕種,因此同樣人口增漲起來速度會很快,那麼這些年下來,增加幾十萬新生嬰兒,也頗為正常。
同時各個重臣也被召到了延和殿。
然而現在王巨卻說是假像,並不是大好時機。
先到一個村子當村長,經過數年,得到全村百姓認可,才能進入到鎮,在鎮的官職上表現得到百姓認可,也得到上面認可。再進一步選入到市級擔任官員。這才是徹底的磨勘。
農牧交納兩稅,另外就是商稅。沒辦法,這麼多百姓必須得管理,管理就要設置相關的管官與胥吏衙役,那麼就必須得有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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