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大漠孤煙直
第七百五十一章 找骨頭(上)

「母后啊。兒臣這樣說吧。這二十多萬,或三十萬軍隊,包括禁兵,蕃兵,鄉兵,他有能什麼能力將這麼多不同的軍隊一起攏住心,非是攏住他們攻打西夏,而是謀反。就是有這個本事,這些軍隊分散在各地,西到河州,北到綏德軍,如果想謀反,必須將軍隊一起向潼關集結,軍隊給他攏住了,那麼多官員能給他攏住?那麼多官員給他攏住,還有將領,百姓,可不可能。」
不過所站在的角度不同,考慮的方向也不同。
請記住,安燾並不是首相,只是一個戶部尚書。而且白天,非是王巨挑釁他的,是他率先對王巨發難的。
否則何來的兩面印染而不涔色,其實光是厚實與厚密還不行,必須要採用新方法紡織交底,然後用特殊的顏料以及專門設置的器械去印染,才能保證兩面不涔色。
「母后,彼岸這些年來捐助了多少,實際就是這兩年,彼岸還陸續地支持了雲南路一些物資,只是朕裝作不知道罷了。就那麼一點人口,難道彼岸到處是黃金嗎?」
因此有幾個士大夫來到安家,包括范純仁。秘書省正字范祖禹。
范純仁還在迷糊,安燾又說道:「堯夫,你再想一想,馬上就要推出幾千萬貫交子了,得用多少絲料?」
他們雖不能經常見到高滔滔,可高滔滔在宮中時常召集一些婦人來會聚解悶,那麼是那些婦人,司馬光的夫人,文彥博的夫人……好了,好人就怕三挑,壞人就怕三勸。
但為什麼不敢謀反。
秦始皇統一全國后,也統一了度量衡,然而只是初步的統一,實際歷朝歷代度量衡與計量衡一直很混亂。
這樣還不算混亂,就象一斗等於十升,但一石等於多少斗?十斗?NO,石是重量單位,以米算,一石米不過八斗左右。
好了,一匹絹只有裁減不到一百五十張十文錢的交底。
所以一匹絹長度是十丈,也m.hetubook•com.com不能當真。
有人也在考慮方向……
實際他也說錯了,王巨不會謀反,就是想謀反也不敢謀反,不是他說的這些,真想謀反,只要能攏住兩萬騎兵,然後找一個借口,將兩萬騎兵迅速馳回京城,來一個斬首,趙王朝就完了。
一百文的最大,相當於一個半一百元人民幣大小,十文錢的最小,相當於五十元人民幣大小。
趙頊就不高興了。
「喏。」
「母后,以最小分岐推行齊商稅,錯了嗎?」
這裏要說一下,一匹絹究竟有多少面積?
莫急,這個真絲圍巾在宋朝不是價值一貫多的那種良絹,只能算是小絹,小羅(薄紗絲絹),一匹小羅只有五六百文,六七百文。
高滔滔找到正在批閱公文的趙頊。
所以雖貶放出去,職官未扒,也不算太重的貶職。
「扶哀家到官家哪裡去。」
金銀礦多啊。
「也是王子安所要的。」
但不過在前年秋後,才陸續找到一個大銀礦。
趙頊也抱著這種想法,他答道:「母后,不錯,確實是六樣豐厚的禮物。」
其實宋朝的「國有企業」種種弊病,大家早就清楚了。就象許多坑礦作坊,未執行坊場河渡改革之前。許多坑礦作坊都處於虧本狀態,然而給私人承包后,一個個反而盈利了。這就是很好的例證。
然而還不算混亂的,最混亂的就是錢,一貫錢多少文,一千文?錯。一貫錢在宋朝標準是七百幾十文,後來銅錢稍松一松,是八百多文,九百多文當成了一貫錢。
安燾貶到了青州,實際青州乃是京東路名義的首府,宰相外放最佳州府,無疑是洛陽、大名、京兆、應天、太原,然後就是青州了,杭州、江寧、成都還在青州之下。
安燾所說的是面積。
「不論對錯。哀家說的是他的心思。」
高滔滔卻說道:「頊兒,你看人太簡單了,和*圖*書他這樣做的目的,是用這一半契股。拉攏一部分貴戚,以便推行齊商稅。」
然而隨著宋朝安定,特別是宋真宗咸平之治后,經濟迅速繁榮,也導致貨幣嚴重緊張,嚴重缺乏銅幣,於是一貫錢在私商里,往往只有五六百文錢。
但不急,四十尺也不是十三米多,因為各朝各代尺的長度不一樣,甚至同一朝代,不同時期長度都不一樣。大約是西周四十尺相當於市尺(厘米)。漢,市尺(厘米)。唐,市尺(厘米)。宋,市尺()。
就是每年獻給遼國的歲幣合在一起,不過一百萬貫左右吧,這些金銀整整相當於近一百三十年給遼國的歲幣!
幸好王巨將大家召集,將這個觀念得以部分糾正。
「稟報太后,外面京城聽聞王子安回來,皆是歡喜雀躍。」小太監小心地回答道。
王巨交出來了,管理漸漸混亂了,再加上彼岸也出現了蔗糖,雖不對宋朝出售,但向倭國高麗銷售了,因此利潤空間反而在漸漸下降,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樣一來,它所用的絲料相當於近五倍的絹布絲料,近八倍小絹的絲料,近十倍小羅的絲料。
范純仁還好一點,安慰了幾句。在他心中,認為王巨是粗魯的,沒有禮教的,但也沒有否認王巨對國家的忠心。
安燾道:「堯夫,淳甫。你們不懂,我先說一條,你們以為一匹絹絲能做成多少張十文錢的絹交底?」
母親怎麼能如此評價呢?
當然,身高達到一米九幾,在古代是相當驚人了。
首先是長度,大家都以為一匹絹長度是十丈,三十多米。似乎各個書籍也是這麼記載的。
不過到了宋徽宗時,開始胡來了,不計國家經濟地濫發楮幣(楮皮做的紙幣),導致物價失控。因此紙幣雖有進步意義,但在明清都沒有執行了。
「哀家擔心的不是他在京城的三年,而是去了陝西的三年,那時他和-圖-書會掌控二三十萬陝西軍隊。」
但看看市面上的真絲圍巾吧,一條真正的真絲圍巾最少得要一百多塊錢,一匹絹能裁減三十多條真絲圍巾。
即便用了稍便宜的廣南生絲,如果加上人工成本,機械成本,顏料成本,只能勉強維持其成本。如果調度不當,說不定印染這種十文錢的絹交,還會虧損。
真正的標準乃是四十尺,但放在絹上,四十尺就是十丈!
高滔滔無語了。
王巨以前說過,說倭國是金銀故鄉。
「可是他向你討要權利。」
「母后,王子安在京城為相只有三年辰光。」
她說道:「頊兒,聽聞王子安給你帶來六樣大禮?」
如果用正常的絹布,一匹絹能裁減七百二十張十文錢的交底,但這種新交,有一特點,厚實,厚密。
所以古代人稱丈夫,不是身高達到三米多才是真正的男子漢。
關健是宋朝的稅賦體制十分地不健全,如果象天朝那樣。執行增值稅,大家都懂的,那是百分之十七,即便對小規模企業扶助,起步價也達到了百分之三。也就是宋朝的往稅乃是天朝的最低稅率,不急,還有工業用水用電,是民用的近兩倍,這隻是冰山一角,還有各種想不到的費用,如果不是大長老反腐,就是招待官員來吃啊喝的送的,就夠喝一壺了。
王巨拿出的樣本共有五種絹交,對照著宋太祖、宋太宗、宋真宗、宋仁宗、宋英宗五個皇帝。
范祖禹卻是唉聲嘆氣。
經常性洗腦之下,高滔滔對王巨的印象也漸漸惡劣起來。
並且銀行司成為現實,王巨要推行齊商稅,在這時候,也容不得反對聲音。略貶一下安燾,不過是一個殺雞賅猴罷了。
一匹絹的長度還好統計一點,寬度更加混亂了。周朝一匹絹的寬度是二點二周尺(市尺,厘米)。漢朝,漢尺(市尺,厘米)。唐朝,唐朝(市尺,厘米)。宋朝,宋尺(市尺hetubook.com.com,厘米)。
於是王巨推出蔗糖作坊時。採用了合營方式進行。
「母后,誰都有心思,都有手段。」
首先說重量,古代一斤是十六兩,但到了長度后,又成了十進位,一丈等於十尺。因此王巨想在彼岸廢除十六進位,規訂一斤是十兩,然而百姓很不習慣,王巨無奈了,只好停止一斤十兩制度,重新恢復了一斤十六兩。
這與安燾所說的無關。
因此不能譏笑宋朝的斂財,只能說宋朝斂財制度不完善……
另外,還有一些人,平時與安燾交好。
范祖禹拍了一下大腿道:「安公說得對啊,此舉害國害民哪。」
「這正是兒臣要說的,安祿山能攏住幾路節度,正是唐朝給了他軍政財所有的權利,包括鑄錢權。」
其實這六樣大禮不是帶給趙頊的,而是帶給整個宋朝的。
所以這就是最搞不好的地方,包括彼岸,諸人以為所有一切都屬於王巨的,連同老百姓都是王巨的……
「便於推廣,相互監督。」
安燾異議的是這個面積與絲料。
用鐵錢不服,那麼用紙交茶引鹽鈔吧!
所以面對這麼龐大的金銀,趙頊也不會產生什麼疑心了。
但也不能怪宋朝不作為,真的沒有充足的貨幣啊。
斬首容易。後面的則很難了。現在宋朝並沒有失去民心,如果王巨真敢這麼玩,馬上宋朝就會四分五裂。即便王巨利用海外的優勢,最後花費十幾年二十幾年時光。將天下安定下去,那也成了一片爛攤子,王巨本人也年老了。那麼又何苦之?想做皇帝,不如到彼岸做一個逍遙王了。相信二十年後,彼岸怎麼著。也有兩千萬以上的百姓吧,並且不用擔任何風險。
與朝廷無關,而是百姓自己默認的數量。
這個沒有異議,不能讓宋英宗爬到「祖宗」頭上吧,或者與祖宗一樣尊貴吧。
況且其他幾樣禮物,那一樣是差的?
所以什麼都不好說。
「頊和*圖*書兒,你忘記了安祿山?」
不服,那麼用重寶吧(也就是宋朝發行的大錢,略大一點,一個銅板相當於十文錢)。
然而這樣以為那就錯了。
可能大家很失望了,一匹絹不足八平方米。
用重寶不服,那麼用鐵錢吧。
別的不說吧,就說那些金銀,在這幾年彼岸將會交給宋朝三百萬兩金子,兩千萬兩銀子,價值一千億文,一貫只有七百幾十文,多少貫哪。
「頊兒,你能知道彼岸有多少金銀嗎?」
「頊兒,此子看似粗魯囂張剽悍,實是心機深沉之輩。」
這個一丈,是一米九幾。
「母后,聽兒臣說完,安祿山在河北經營了多少年?給王子安的時間只有三年,這三年不是讓他呆在陝西,兩年時間整頓軍隊,餘下一年,就要伐夏了。兩年時間就能將所有陝西官員、將領、將士一起攏住?就算是攏住吧,不僅要有承諾,最少要給這些人一些好處吧。況且這麼多軍隊糾集,兵向中原。我朝必有防備,河東河北與京城同樣有龐大的軍隊,只要堵住潼關,或者于洛陽防禦,最少能維持一年時間吧。到時候不說別的,糧食物資,他就無法周轉了。兒臣說的,母後會意了吧?那就是他何必將彼岸的錢帛一起捐給朝廷?收買人心要錢帛,暗中準備大量的糧草也要錢帛。然而現在他讓彼岸將坊礦作坊便賣,以籌得金銀,給朕置辦銀行司。如果他有反意,豈不是史上最愚蠢的謀反者?」
一文錢能抵六塊錢!如果按照茶葉計算,一文錢當抵兩塊錢。如果按照鹽計算,一文錢只抵五分錢!
不過有的人還是略略有些不滿的,雖然他們在這個滿京城百姓的歡呼聲中。不敢表態。
實際以前高滔滔對趙頊印象不錯,特別是王巨將那個竹紙作坊全部賣給高家。然而問題是文彥博他們對王巨印象太差了。
高滔滔說道:「頊兒,此子為何將那種新機器一半契股讓給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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