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大漠孤煙直
第八百二十三章 遲了

要武力有武力,前面連番的大捷已經證明了宋軍的強大。
西夏現在與阿里骨是聯手的,只要西夏調動一支兵馬,于險惡處將道路切斷了,宋軍就無法西上。因此搶在前面將西夏軍隊逐出卓啰軍司,讓他們退到西涼府,周邊的力量又被阿里骨調集,用來清剿溫溪心了。西夏無法支援,周邊又沒有強大的力量狙擊。宋軍就能順利西進了。
還有一個原因,如果阿里骨不背叛,現在章楶已經去了河東。王巨會在慶州渭州延州安排伐夏事宜。正是阿里骨的背叛,整個計劃全部打亂了。就包括遼東那邊。
王巨也不得不動手。
最強的部族而是一個許多宋朝官員都沒有太在意的部族,隴逋部。
如果不是王巨帶來的變化,在史上未來朝廷于西北越來越倚仗蕃兵,僅是一個秦鳳路蕃強人就達到了四萬餘人,壯馬近八千人。每次遇到戰鬥,皆是蕃兵衝鋒在前,鄉兵次后(保捷弓箭手),然後禁兵來打掃戰場。
唃廝羅為贊普時,為了增強自己實力,刻意遷徙了一部分隴逋部,將他們安置到了宗哥城那邊的湟水北部,如今心牟氏、廝那氏抱團取暖的那個隴逋部,就是這支遷徙的隴逋部,北接祁連山,因此史上阿里骨一度讓借梁乙逋之手,將這三部剿滅。
又有說吐蕃人善射,耐艱苦,上下山如覆平地,遇有戰鬥。則同惡相濟,傳箭相承,其從如流。
阿里骨已經召喚溫溪心三回了,最後一回語氣十分慍怒。
與原來的綏州一樣,宋朝並沒有控制住河州的西南部,頂多影響到南川寨周邊地區,現在不過在河州南端,積石軍河州通往洮州的交通咽喉上,築了一座講朱城。
在他提議下,各支女真部族組成了兩三萬反抗軍隊,襲破了混同城,黃龍府,兵進長春府。在長春州遼國駐紮著一支強大的軍隊,不過在陸輝帶領下,又于長春州進敗了這支遼軍。然後這支聯軍調轉頭,向通州出發。
這一路逃得很辛苦,他是不敢向南方逃跑了,沒有耶律吉家人的帶領,他如何能逃回遼國的蘇州?
不然明年伐夏,還有一年半時間可以整頓。那麼自己離開時,足以交給朝廷一個安靜的靈夏。
但王巨就是知道了,也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可是鬼章被種誼擊殺,果庄部號召力不強了,更糟糕的鬼章所率的兩萬兵馬,都是來自西積石山下各部族的。洮水戰役過後,能逃回來的只有數千人,讓各部損失慘重。因此各部對果庄部十分怨懟。
要政策有政策,要震懾力也有震懾力,王巨可不是一個軟弱的主。
但現在的遼東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木魯河那個部族殺死了耶律則,當地駐軍聞聽大怒,立即發兵鎮壓。不過那個部族也強悍,加上周圍幾個部族也被遼國這些使者們壓迫得快活不下去了,於是幾部聯合起來,擊退了這支遼軍。
即便劉仲武平滅三個寨子,看似讓三個寨子眨眼間灰飛煙滅,但在這三個寨子蕃人反抗下,仍殺傷了數百名全副武裝的官兵。
不過這事兒就提前發作了,不符合王巨的策略,陸輝讓吳楠帶回來遼東的各個情報,向王巨反映。
而且幾路兵馬幾乎集結了近十萬宋軍,後方還有三四萬保捷弓箭手帶著一家老小,不斷地向河湟遷徙,僅是每天糧草的消耗hetubook.com.com,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就不知道完顏阿骨打所在的部族有沒有參戰,但不管有沒有參戰,此役也會讓遼國大幅度削弱完顏部的力量,金國崛起的可能性減少了一半,這是一個好消息。
不能小看了吐蕃戰士的戰鬥力,更不能小看了這個高原的地利之優勢,不僅有高原地利之優勢,還有許多高大崔嵬的險山峻岭,所以李元昊兩次用兵青唐城,皆大敗而歸。
速度很快,甚至阿里骨才剛剛得到消息,三萬宋軍就殺到了渴驢嶺,生生將阿里骨與攏拶族的聯軍一切兩半,來了救兵,溫溪心也不敢耍心眼了,不顧後方拶家族與勺家族聯軍的圍堵,帶著所有軍隊向西邊阿里骨的軍隊撲去。
王巨還低估了大肆收購海東青,給遼東這些生女真所帶來的壓力。
隨著這幾個部族揭竿而起,更多的部族紛紛參与,攔都攔不住,很快以兀惹為中心,形成一支強大的反抗力量。
王巨徐徐來到湟州城,又召集各族首領前來聚結,也不完全是為了安撫,同樣是一次試探的過程,究竟是阿里骨的金箭傳令管用,還是朝廷的命令管用。
阿里骨與鬼章入侵洮州。隴逋部呆在洮州南部,做壁上觀,隨後種誼大破吐蕃軍隊,隴逋部這才感到害怕,派使拜見種誼。隨後王巨西下,召集各部酋長去河州集結,也召見了東隴逋部的一些首領。
要知道王巨這種帶著堡砦前進的打法,固然穩妥,也將阿里骨逼得走投無路,可這都是一堆堆錢山錢海堆出來的。
而且又發生了一件事,讓王巨對阿里骨更加痛恨。
不但不指望他們作戰,也不指望他們押運糧食,隨軍的作用,是當成嚮導與工程兵,修橋開路,與戰俘于各個交通要道上修建諸堡砦。
阿里骨困窘萬分,甚至他都未看到宋軍有什麼戰鬥,就陸續地將這些地區佔領了,可惜王巨不知道,否則他會送一本《裴行儉傳》給阿里骨讀一讀,讓阿里骨明白善戰者無赫赫戰功這句話。
同時種誼也自講朱城出兵。
別看隴逋部十分強大,王巨曾認真地讓種誼調查了一下。
呵呵過後,王巨只說了兩個字:「遲了。」
其實王巨揮軍南下,這支軍隊暫時並非是對付阿里骨,主要是打通與積石軍的聯繫,預防溪巴溫西上溪哥城,同時也是為了迷惑阿里骨。
因此只能從北湟水川行軍,但這條道路十分艱難,北方就是西夏的卓啰軍司的官兵。
實際從現在起,半個湟州已經被宋朝拿下,阿里骨能控制的範圍只是青唐城那邊,以及西湟州、廓州,以及一個理論上的積石軍。
等他找到彼岸的人時,人已經瘦得幾乎都認不出來了。
雖然位於高原之上,周邊皆是吐蕃人,但陝西因為西夏之逼,赤貧百姓數量不少,這個待遇還是很吸引人的。
但整個隴逋部是支持贊普派系的部族,阿里骨乃是回鶻人,並且不是董氈的親生兒子,由是隴逋部對阿里骨同樣排斥,鬼章將溪巴溫驅逐出溪哥城,溪巴溫帶著一部分族人與兒子,投奔了這個隴逋部,如今就在隴逋部之西,東積石山下。至於原來的西積石山各部族,由果庄部取代,成為各部新的首領。
「對,準確發音是兀顏,烏顏。」
「阿里骨!」王巨咬牙切齒地說了和*圖*書一句,如果不是阿里骨,明年遼國將遼東搞掂,自己也將西夏搞掂。到時候誰怕誰哉!但現在就有些難辦了。
不是所有部族消息靈通,或者看重這個「種」,三個部族對王巨的命令一直不理不睬。王巨派人傳喚了兩次。沒有第三次了,劉仲武率領大軍親自殺向了這三個部族。頃刻之間。三部族族被攻克,所有丁壯全部被處決。婦孺老幼分散,送給了其他各部。
因為從秦州吸納了先進的文明,造就了隴逋部的強大,但也因為這個文明,隴逋部開始割裂,分為東西兩個部分。東隴逋部曾聯合階州的大羅蘇木嘉族,于熙寧十年攻陷峰貼寨,殺害了許多官民。隨後被官兵擊退。
「女真人戰鬥力如何?」王巨聽完后問。
可現在,整讓阿里骨弄得一切都那麼倉促。
鬼章一死,果庄部就那麼一回事了,沒有必要忌憚。
自始至終,王巨就沒有想與溪巴溫聯手,相反的,他現在最想聯手的是果庄部……真的是果庄部,但這麼做有長遠打算的。
王巨有什麼安排,溫溪心是不知道的,所以這時候他叫苦不迭,因為阿里骨終於對他用兵了。
王文郁、李憲集結三萬兵馬,兵力並不多,但全是最強的宋朝各營將士,包括王光祖、王恩、劉法、郭景修、賈岩五員虎將,不一定非是他們最能打,而是他們春天時調往蘭州各堡砦,與蘭州的宋軍配合作戰了好長一段時間,相互熟悉了解。
或者指望赤嶺西邊那零星的各個小部族?不要說他們力量弱小,他們也不承認阿里骨的地位。
就象阿里骨兵伐溫溪心,真正屬於他的兵馬,不足兩萬人!
讓他擔心的反而是更遠的地方,積石軍!
「混同府北部混同江一條較大的支流。」
溫溪心再不去青唐城,阿里骨已經有理由對溫溪心動手了,並且古邈川東北部的拶家族,南部的勺家族,西北部的隴拶族,皆屈從於阿里骨武力之下,如果四面合圍上來,溫氏能瞬間灰飛煙滅。
「淶流水?」
使者回去,阿里骨後悔萬分。關健是現在宋朝拿下了蘭州,接著又拿下大半個湟州,幾乎將吐蕃與西夏完全切斷了。還有道路,那就是王巨所說的大斗拔谷,此外貓牛城那邊還有道路通達涼州,也就是李元昊兵犯吐蕃的那條山道。
這時,王巨就接到阿里骨的手書,書中說俺錯了,不當與宋朝為敵,望中國退兵湟州。
可接觸的也只有東隴逋部,除了東隴逋部外還有一個西海隴逋,也就是西隴逋部,從洮州西南開始,一直到積石山,繼續過著遊牧生活,溪巴溫依附的就是這一部隴逋部。
關健是兩頃以上的耕地,也就是前來戍邊的邊軍將士在四代之內,無論生再多的孩子,也不用愁溫飽了。
繼續打吧。
實際王巨大軍未發之前,後方就在組織一些強悍的弓箭手,壯丁與義勇,準備前來交接各堡砦了。
並且阿里骨率領諸族圍剿溫氏,等於無形中削弱了各族的力量。這樣宋軍抵達這一帶,也利於統治了。除了渴驢嶺之戰外,這一行就是精密的算計,不停地行軍,但效果同樣顯著。
這就是前段時間宋軍渡過黃河,向西夏卓啰軍司發起進攻的原因。
王巨看完后冷笑,然後兩聲呵呵。
遼東那邊五千士兵的首領叫陸輝,原先還參m.hetubook.com•com与過平滅交趾的戰鬥,在彼岸與各土著作戰過先後立下不小的戰功,由是讓彼岸提為這支軍隊的首領。
其中有一部叫隴逋部,又叫隴卜部,漂移不定,游牧民族,逐水草而遊牧,這也正常,他們曾經一度漂泊到了秦州永寧寨居住,吸納了中原文明,開始強大壯大。
阿里骨正式向溫溪心發兵,宋軍開始出動,不是在王巨這邊,而是在蘭州。
積石軍號召力最強的無疑是紮實庸嚨部,但他們不是最強的部族,否則也不會讓鬼章帶著果庄部將他們驅逐出溪哥城。
不過這兩條道路皆是崎嶇難行,不易相互聯合了。
但就是這個收復,讓阿里骨擔心了。
這樣整個未來的湟州路都找不到一個有贊普血脈的人,群龍無首,各族不能統一聯合,宋朝才能順利地去治理。
於是他不得不分出一支兵力,前往廓州。
又下令讓戰俘與當地百姓聯手修建道路,這一帶的道路太坑了。
「太保,在混同江、淶流水一帶有許多兀惹部的分支,其中大部分先後加入了戰鬥。」
不是擔心王巨對青唐城用兵,相反的,宋軍南下,離青唐城是越來越遠。
幾路兵馬酣戰了兩三天後。阿里骨三軍崩敗,這一戰又讓阿里骨損失了七八千兵馬。不過他的主力軍隊仍在,王文郁與李憲也沒有追趕。于渴驢嶺修建關防,又撥出一路兵馬。向東邊撲去,拶家族與勺家族聯軍見勢不妙,連忙投降。
從晚唐起,宕州疊州就成為吐蕃人的集結地,唐宣宗收復宕州后,將武州宕州合拼成階州,至於疊州,如今就在洮州的南部。這一部蕃部又叫階宕疊吐蕃。
「那就是完顏各部了,」王巨說道。
阿里骨做出了嚴重的誤判……
面對著這種危險的狀況,溫溪心三次派使央求王巨出兵,就差一點親自來到河州跪求了。
迫於得己之下,他開始向東北方向逃跑,看看能不能遇到彼岸派過來的人手。
不過這次用兵,非以武力為主,主要是宣撫。
其實王巨不知道的是,史上阿里骨收復河州沒有成功,又與西夏反目,於是再度翻悔,投奔了宋朝。宋朝那時正是元佑黨爭最厲害的時候,他投奔好不投奔好,也沒有幾個人管他。當然投奔更好了,於是宋朝立即加封他為金紫光祿大夫,西蕃邈川首領。等於承認了他在湟州的合法統治地位。然後阿里骨也算是安分守己。
這種暴虐的手段讓各部族噤若寒蟬,幾乎沒有阻力的,宋軍就控制了九成河州地區,最南部是茫茫山區了,也到了隴逋部的地界,宋軍才停下了腳步。王巨又率軍收復了當標城、達南城,熙河路嘛,收復河州豈不是很正常,難道再讓阿里骨順著積石軍與河州南部,隨時入侵洮州?
這些部族罕有人識字,宋朝人只好音譯了,完顏與兀惹發音差不多的,並且各個區域多少也有些地方的口音,所以才讓陸輝以為是兀惹部的分支。
三萬最精銳的宋軍輕裝上陣,只帶了少量乾糧,順著湟水一路西上,一路攀山越嶺,又渡過浩璺河,乳酪河,徑發渴驢嶺。
宋軍南下。要貴種有貴種,王巨來了,「種」還不貴,難不成指望趙頊親自下來?
而且未來的種種施政,也要這些部族配合,王巨不敢用他們的子弟兵對付阿里骨,但可以用他們的子弟和*圖*書兵征討西夏。
他話外之音,就是這支聯軍即便有陸輝策應,頂多拖到明年,不可能拖到後年的。
如果是王巨的命令,也不聽從,接下來就是猛烈的鎮壓了。
到了八月中旬。所謂的最強天險巴金城被宋軍強行攻克,心牟族與廝那族聞聽這個消息后,舉族渡過乳酪河投奔宋朝。
但如果明年遼國將女真解決,後年就可以抽出手,支援西夏了,甚至有聰明人,說不定通過蛛絲馬跡,判斷出宋朝在背後的作用,反而更加刺|激遼國會出兵相助西夏。
陸輝看到事情不可阻攔,那就索性鬧大吧。
這段歷史王巨同樣不知道。但吐蕃人的戰鬥力他是能看到的。
就在溫溪心危在旦夕時,致命的殺著終於出現。
自蘭州前往古邈川,從南湟水川走,比較容易。不過那樣。頂多與溫溪心的兵馬合在一處,四面重圍之下,即便能打敗阿里骨。也是慘勝。
打到這份上,讓我撤軍?你當我是傻子?
但那是過去式了,國與國之間。那來永遠的朋友與敵人,邊境也是如此。
王巨勒令三軍停下腳步,陸續修建堡砦,同時又陸續地將後方調過來的弓箭手與保捷軍重新編成各指揮使,入駐各堡砦。
即便以後拿下整個湟州地區,駐兵是免不了的。不過將會以永久性的邊軍為主,輔以三成輪戍的禁兵,這些禁兵將會駐紮在一些無法開墾的關卡,比如李憲在把拶橋新近修建的京玉關。
實際阿里骨這麼想這麼做,完全是錯誤了。
吳楠終於逃了出來。
事實上也證明了王巨手段從來沒有軟弱過。
「對了,這是參戰的各部名單,以及他們所出的兵力。」吳楠遞過來一張紙頭。
湟水這邊的隴逋部不是阿里骨擔心的。
溪巴溫有正統之名。他又有六個很打能的兒子,必然率軍西上,收回溪哥城。如果溪巴溫這麼做。王巨則會派使拉攏果庄部,阻止溪巴溫西上。
他乘著快船返回登州,匆匆向京城趕來,又從京城向河州趕,一路也聽到許多消息,他也莫名其妙了,怎麼阿里骨反叛了,現在王巨對付阿里骨了,內情現在吳楠不清楚,但伐夏之事,必然拖到後年。
「很強悍,但各族配合不佳……」吳楠說道。
並且這時候時機真的很好,比如湟州,童貫拿下湟州城,費了九龍二虎之力。但現在因為有溫溪心的配合,拿下湟州,沒有費一兵一卒之力。還有阿里骨的人心離散……如果董氈還活著,朝廷支持力度不大,即便王韶用兵湟州,勝負也只是五五之數。
王文郁又將幾路兵馬合一,撲向了巴金城。同時王巨揮軍渡河,撲向了癿當城、瓦吹寨,從東面難以攻打巴金城,但從後方攻打巴金城,巴金城就沒有那麼多天險了。
但王巨並沒有出兵古邈川,而是帶著三軍向河州南部進軍。
結果被一個部族的人抓住,做了一段時間奴隸,還將他的頭髮髡了,好不容易他抓住了一個機會,又再度逃了出來。
其實這真的很不容易了,也就是吳楠機警,還僥倖他知道很多內幕,也看到了大約的遼東地圖,否則換作其他任何人,休想從那片大山黑水裡逃出來,更不要說找到同伴了。
其實這時候積石山下各部已經群龍無首了,至於果庄部。不找你們算賬,那就是好事了。
誠服於宋朝的,則不會對其用兵,不過m.hetubook•com•com有一個條件,各部三丁抽一,隨宋軍南下。但這個隨軍南下,不是指望他們配合宋軍攻打湟州吐蕃,王巨也不放心哪。
王巨將九成河州拿下,等於與這個隴逋部互相聯在一起。如果王巨支持,溪巴溫率領著他餘下的力量,以及隴逋部的戰士,那麼會很快就將積石山河南各部統一起來。
並且若有了戰事發生,立即進入堡砦內,看似危險。只要機靈,安全也有了充足的保障。
只要溪巴溫不得西上,就困在這裏了,東北是洮州,西北是河州,西邊則是積石山諸部,西南則是積石山、巴顏喀拉山,東南則是可怕的大草地,至於東邊的隴逋部,人家開始定耕定牧了,西隴逋殺過去,會有什麼下場,准得相互開戰。那麼無論溪巴溫有多少贊普的血統,也掀不起來風浪了。
「難道是完顏部?」王巨疑問道。
不過現在嘛,整個湟州,包括青唐城、湟州、廓州與積石山,現在的水土惡化得不厲害,有許多精兵猛將,分散著許多大部族,但有多少大部族在阿里骨兵敗熙洮后,還繼續聽從阿里骨的命令?
而且吐蕃是各族聯盟制度,戰時用金箭傳令,各部族派齣子弟兵集結參戰,戰後各族子弟兵立即返回,一旦陷入遲久的拉鋸戰與僵持戰,各部必然會產生更多的怨言。
不過前線反饋回來的消息也證明了王巨的猜想,生女真戰士雖然強悍,但沒有一個得力的人領導,同樣也不可能造就一支無敵軍隊。
並且王巨的兵力前鋒已經抵達了達南城,與廓州隔著的只有一條黃河。兩股力量如果繼續聯手,一個代表著宋朝。一個代表著贊普的正統血脈,阿里骨就危險了。
況且吐蕃戰士崇勇尚武。甚至有些剽勇者以戰死為榮,因此范仲淹曾上書說熟戶戀土地,護老幼牛羊,遇賊力斗,可蕃蔽漢戶。
那麼這些堡砦的屹立,無疑會將整個河湟劃成一個個零散的區域。不能聯成片,各個區域丁壯數量減少,也就不會有多少人敢於叛亂。
周邊有開墾之地的,全部從陝西內腹遷來相關的保捷與弓箭手,當成永久性的邊軍。這些邊軍待遇除了一年有十幾貫兵餉外。還有五貫高原戍邊費。另外每名邊軍還會劃出兩頃以上的耕地,做為他們的私有田,收穫上來的糧食。除了留給自家一家人吃喝外,餘下的可以賣給朝廷。以作禁兵之糧草消耗,如果官府價格出得低,也有權將它們賣給周邊的吐蕃人。
實際就是拉林河,這個混同江就是松花江。王巨也不知道什麼拉林河,但知道在混同府附近。
因此史上宋朝西軍表現得那麼強大,但與遼國金國作戰。卻是連戰連敗,這也是一個原因。西軍強大不是西軍里的禁軍強大,強大的乃是蕃兵與各色鄉兵……
只能說未來用他們對付西夏,是沒有問題的。
這時候放過阿里骨,給了阿里骨整合湟州的時間,萬一以後再背叛呢?一旦讓阿里骨整合起來,那時的阿里骨就不是現在的阿里骨了。
王巨打開觀看,奇怪地問:「怎麼有這麼多兀惹部?」
遷徙回去后,陸續吸納了許小部族,如今他們的勢力範圍東南到達階州,後世九寨溝的範圍,東到峰貼峽,北面則控制著洮州的南部地區,南邊則到達松藩草地,也就是紅軍兩萬五千里長征的那個大草地沼澤,西則到達積石山東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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