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加官晉爵

莫啟哲在龍椅上笑了笑,道:「我看不如這樣,就說張邦昌想造反,結果被他外甥劉豫發現了,這劉豫大義滅親,見他舅舅竟然敢造金國的反,心中氣惱,於是就想帶兵把張邦昌給抓起來,可張邦昌拒不認罪,而且還領侍衛反抗,這個嘛,亂軍之中,外甥一不小心就把舅舅給弄死了!待驃騎軍趕到之時,大局已定,也救不活這大楚皇帝了!所以說,張邦昌之死屬於……屬於楚國內鬨,和咱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小陸遊心想:「姐姐倒沒見過,師父差點兒拜了一個,她還讓我叫她媽呢!」他很乖很誠實地回答道:「見過,她剛出門去了!」
他不願跟香寧公主說這些血腥的事,只道:「這主意是誰出的啊,讓你這麼個嬌滴滴的人去鑽草垛?」
原來,這幫驃騎兵咋咋呼呼的吵個不休,可他們誰也沒提莫啟哲之名,因為誰也不敢直呼都元帥的名字啊,所以香寧公主始終也不敢出來,她可不敢確定這個都元帥就是莫啟哲。等到莫啟哲進院之後,她越聽這個人說話越象他,實在忍不住了,只好冒著被發現的危險,偷偷把乾草挪開一點,露出一條小縫向外觀瞧。一看之下,嗨,這不就是那個臭無賴嘛!也不用躲了,這就出來吧!
外面那人又叫道:「有人嗎,快快開門,我們不是壞人!嘿,如果我們是壞人要硬闖的話,你以為你家這扇小破門能擋得住我們嗎?」
陸遊歪著頭想了想,神色古怪,莫啟哲笑著問他:「小屁孩兒!喂,說你哪,只比屁大一點兒的那小孩兒,想啥呢?」
這時,站在一邊的陸嫂忽然說道:「你們認識啊?」
莫啟哲不敢去見香寧公主,只好把全部精力放到了政務上,蕭仲恭極為能幹,制定法規,安置百姓,一切都處理得井井有條,可現在河南也出現了麻煩,外來人口不斷流入,這本是好事,可很快就變成了人多地少,後來的百姓沒法分給他們田地。於是,擴張領土便被提上了日程,軍事會議一個接一個的開,驃騎將領們整日絞盡腦汁地想著,下一步要去打誰!
莫啟哲翻身下馬,向陸嫂母子走來,抱了抱拳,笑道:「你們家有公主的馬,想必公主也在這裏了,讓我進去瞧瞧!」
原來,莫啟哲就是從那片大樹林里過來的,他聽了宮女們的話,自然要先去樹林中尋找公主,找了好久都沒找到,他沒辦法,只好到附近的鄉村繼續尋找。
蕭仲恭笑道:「這個容易,人嘴兩張皮,咋說咋有理,嘴長在咱們身上,還不是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么!」
「這個嘛,反正是美到不能再美了!你要是見到一位姑娘,立即就有『啊,她是仙女!』的感覺,那就是她了!你有沒有過這種感覺啊?」小隊長問道。
「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對金國朝廷太過無禮,最好把現在日益激化的矛盾緩和一下,不要讓大戰立即爆發,這樣才好為發展軍備提供時間啊!」蕭仲恭建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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驃騎軍找人可和張邦昌的侍衛不一樣,侍衛們抓到了宮女太監后,便去向張邦昌交差了,他們不是什麼有責任心的士兵,只要能敷衍上官就行,再說他們人少,也無法對汴梁周圍地區做全面的搜查,是以香寧公主僥倖躲過一劫。可驃騎軍卻不同了,他們人多勢眾,又有莫啟哲親自帶隊,所以他們想不認真也不行,如果不是上官有令不許過份騷擾百姓,這幫當兵的早就挨家挨戶的搜查了,哪還能給陸嫂說謊的機會。
頓了頓,他又道:「志向不小,可惜現在只是個放羊的小屁孩兒!陸遊,你知道不知道你現在還只是個小屁孩兒,哼!」這輩子能叫一聲陸遊為小屁孩兒,這感覺超爽的啊!
莫啟哲奇道:「你沒聽說過陸遊?!你……啊,我知道了,陸遊是南宋人,現在是南宋初,那麼他應該還沒出生,不對不對,他應該出生了,他……他,乖乖的,那個陸遊不會就是你吧?」他吃驚地看著馬上的那個小屁孩兒。
莫啟哲呆了半晌,忽然對香寧公主道:「你能做他的師父,佩服佩服,真是了不起啊!」
陸嫂喃喃地道:「是我出的主意,我不知道你們認識,我還以為你們是來抓趙姑娘的呢!」
頒賞的使者還未出發,驃騎軍的密探便用飛鴿傳書把消息送回了汴梁。莫啟哲接到密報之後立即回復,要上京的密探準備大批禮物,送與朝中大臣,下足血本結交朝中權貴,另外還要查一查那位太祖長孫現在過得如何,查到之後也要送去厚禮,聊表寸心,要讓太祖長孫知道還有自己這麼個將軍,時時刻刻在關心著他!
香寧公主不解地道:「這有什麼值得佩服的,不過是教他讀書寫字而已,以後會填個詞寫首詩也就行了。」
「是,是在後院找到的。馬上鞍韉鑲金嵌玉,定是公主之物無疑!」小隊長答道,這大功一件被自己立了,可真是美得很啊。
回到汴梁之後,莫啟哲把香寧公送回皇宮,隨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處理張邦昌之事。這張邦昌無論怎麼說他都是金國立的大楚皇帝,而莫啟哲現在卻是大金國鎮守汴梁的將領,于情于理他都不該殺掉張邦昌,可是現在他翅膀硬了,手中兵多將廣,割據河南m.hetubook•com•com一省,實力就是說話的本錢,就算金國想收拾他也得先好好考慮一下,不能冒然出兵平叛。
兩派爭吵不休,這時,那位曾收了莫啟哲大批金銀的完顏昌說話了,他認為現在金國新敗,實力受損,不宜再與鎮邊大將發生磨擦,這對穩定朝局不利,應對莫啟哲採取懷柔政策,多加封賞,這樣才能讓他對大金更加忠心。
莫啟哲「嘿」的笑了一聲,真是個孩子,竟想要好吃的,他道:「給你糖吃!」伸手入懷,掏了半天也沒掏出糖來,他回身示意,士兵們急忙也掏個不停,不過他們誰身上也沒糖,只好拿出一些肉乾麵餅,有的更拿出烈酒,一齊遞了過來。莫啟哲把東西往小陸遊懷裡一塞,道:「你以後必會是個人物,這麼小便會討價還價,真是佩服!現在說吧,那位姐姐去了哪裡?」
陸嫂道:「是啊,不知他們要幹什麼,把整個村子都包圍了!好多好多人啊,我平常趕集都沒見過這麼多的人,而且這些人還都是騎馬的!」
小陸遊高興地拍手叫道:「那我可以跟在師父身邊學寫字啦!」
普通百姓是分不出名駒和梨田用的劣馬它們的叫聲有什麼分別,可對於自小便長在馬背上的騎兵來講這點實在太好分辨了,要是他們連名駒的振鬣長嘶都聽不出來,那乾脆也別當騎兵了,拿腦袋撞牆死了算了!
有的大臣認為莫啟哲不奉旨,便擅自從南宋撤兵,情同造反,當立即派兵平叛,不能坐視他羽翼豐|滿,否則大金有亡國之憂,而有的大臣則認為征宋大軍全軍覆沒,唯有莫啟哲保全了軍隊,這說明他是大金的功臣,當重重賞賜!
「好啊!」莫啟哲道:「那不就是等於做宰相了嗎!你有做宰相的本事,既然有這個心,那你就做吧!」
別的大將也都點頭,認為這沒什麼殘忍的,對待王者就該如此。莫啟哲聽了這話,微皺眉頭,竟有這種風俗,簡直是聞所未聞……咦,好象也聽過啊,莫啟哲仔細想了想,似乎歷史上有個非常厲害的人物最喜歡用這種方法殺人,他是誰來著?
香寧公主笑道:「公主不是官,只是個稱呼而已!」
原來,這蕭仲恭深謀遠慮,他眼見著莫啟哲的實力一天比一天強大,開國稱帝已是必然之事,他做皇帝不要緊,可他會怎麼對待這些跟著他南征北戰的將軍們呢?歷史上殺大臣的事太多了,可以說是朝朝都有,無一例外。
莫啟哲看著手中燕京鎮守使寫給他的書信,拍案大怒,「放屁,憑什麼要老子出省相迎,那個西夏的皇太子是什麼鳥人,竟要這麼大的排場,別說是他就是金國的皇帝,老子也沒放在眼裡!」
韓企先也帶著驃騎大軍回來了。這一日,宮內軍事會議。
陸嫂點頭答應,隨手便關上了院門,下了門閂。她低下頭看了一眼兒子,小陸遊也伸了伸舌頭,剛才好怕人啊,他們娘倆兒都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士兵!萬幸的是這些當兵的雖長相兇狠,為人卻還友善,並沒有強行入宅搜查。
「啊!原來是學詩詞歌賦啊,這玩意兒有什麼好學的!」莫啟哲看了一眼小陸遊,拍了拍他的小腦袋瓜兒,「你這小不點兒,還會撒謊呢,要不是我早就去過樹林了,還真會被你騙了,你挺有本事!行啊,就憑你這股機靈勁兒,就讓你跟著回汴梁吧!」
小陸遊輕輕抓住了香寧公主的手,小小聲地道:「師父,你是個公主啊,那是什麼官?」
陸嫂定了定心神,叫道:「來了,來了!這就開門。」
小陸遊抱著滿滿一堆東西,道:「往六裡外那個大樹林里去了,說去散散心!」
「嘿嘿」莫啟哲不懷好意地乾笑了幾聲,肚子里一股壞水冒了來,道:「這個嘛,西夏國的皇太子身份何等尊貴,他來咱們汴梁做客,當然要本帥親自相迎啦!出省,自然是要出的,要是讓他進了咱們的地盤兒,那辦起事來多不,多不……」
「啊,你回來啦!」陸嫂奇道,這裏地處偏僻,她還不知道大軍已然迴轉。
「哦……」莫啟哲微感失望,他對著小隊長道:「是在這家找到的?」
莫啟哲對於耶律玉哥幹掉張邦昌的方法表示不滿,這也太殘暴了些,想要殺人一刀砍死便是,竟然縱馬活活把人踏死,這也太不象話了,要是傳出去,指不定老百姓得說咱們多血腥呢!
莫啟哲大吃一驚,轉過頭看去,只見香寧公主狼狽不堪地正從草堆里往外爬呢。莫啟哲的心一下子就放下了,她沒事就好!難以掩飾自己心中的喜悅,他快步走上前去,抱住香寧公主,把她從草堆里抱了出來,笑道:「鑽到草堆里幹嘛,假裝牧羊女呀,那我是不是也得去裝掃煙囪的少年啊?」
香寧公主忙握住她的手,道:「我剛才也不知道是他啊,還以為是張邦昌的人呢!啟哲,陸嫂救了我一命,這幾天一直是她在照顧我,你得好好謝謝她!」
蕭仲恭接道:「那西夏就得跟金國玩命!」
陸遊大大地嘆了一口氣,滿臉的不可思議,只聽他道:「唉……我就納悶兒,我師父是怎麼看上你的呢,你瞧你長得那樣兒,跟個羊尾巴似的!」
金太宗騰不出手來對付莫啟哲,所以便採納和-圖-書了完顏昌的建議,對這位鎮邊大將使用了懷柔手段,加封莫啟哲為一等梁國公,官拜征南都招討兵馬大元帥,另兼汴梁樞密使一職,除此之外,還賞賜了無數金銀珠寶,嬌娃玉姬。又答應了莫啟哲的請求,立劉豫為皇帝,國號為齊。
開國皇帝中,宋太祖趙匡胤算是比較講義氣的了,可他還做出了杯酒釋兵權的事,把那些扶佐他登上皇位的大將打發了回家種地,誰能擔保莫啟哲也這麼夠「義氣」?這位都元帥可不是什麼善良之輩,要是他日後真做了皇帝,哪天想要找個功臣開刀,第一個便會找上自己啊,于其將來刑場上後悔,不如今日早交兵權,現在文臣班底新建,以自己的官職必可穩坐第一!漢高祖狠心殺韓信,可卻從未起過害張良的念頭啊!還是文臣好,既可掌實權,又無性命之憂!
莫啟哲與香寧公主並騎而行,看了看坐在公主鞍前的小陸遊,又看了看後面那一群叫個沒完的羊,莫啟哲問道:「這小娃兒叫什麼啊?」
莫啟哲聞言大喜,童言無忌,想必這小娃兒不會撒謊騙人,他問道:「那位姐姐往什麼方向去了?」
莫啟哲沒有回答她,卻對香寧公主笑道:「誰能想到你一個身份尊貴的公主竟會去鑽草垛,幸虧士兵們沒用長矛去刺草垛,要不然還不要了你的小命!」
「啊!」莫啟哲聽后一愣,而他身邊的香寧公主則掩口嬌笑,周圍的驃騎親兵一齊把臉轉到了別處,回京路上笑聲一片!
這馬一叫可出事了,院外面的士兵本已不打算再查陸家,可一聽到馬叫立即返身,這回他們可不客氣了,「砰砰嘭嘭」地使勁兒砸門!
除了這些人之外,還有西夏國的皇太子,這位皇太子是來金國修好結盟的,希望金國能出兵對付一下北方的游牧民族。每當秋天,馬肥草長之時,那些草原上的部落便會在一個叫做合不勒的汗王帶領下,跨過大戈壁,來到西夏邊境,對那裡進行毀滅一切的掠奪。西夏動員了全國的兵力相抗,可仍然打不過這些草原部落,無法,他們只好派出皇太子出使金國,希望金太宗能出兵相助,減輕西夏的邊境負擔,金太宗答充了他。
香寧公主抓住了他的胳臂,狠狠地擰了一下,道:「怎麼才回來啊,我差點兒被人殺了,你知不知道!」
蕭仲恭想了想道:「這位皇太子叫李佑仁,是當今西夏國皇帝李乾順的兒子,聽說挺英武的,不知是真是假!」
小陸遊趁趙構熟睡之際,解開了他的褲子,然後便對著香寧公主打報告,說了句:「床上那位叔叔和我長得不一樣,他沒有小雞雞!」
蕭仲恭早就知道這事了,他笑道:「他可是皇太子啊,弄死了他,西夏還不得跟咱們玩命!」
陸嫂緊緊抱住了同樣發抖的兒子,道:「那不是戰馬,是我家梨田用的馬。」
莫啟哲道:「你不做將軍,想做什麼呢?」
陸嫂見到這些人雖然都是身高體壯,但為人倒也和氣,她本來緊繃的心,這才稍稍放鬆,道:「你們想找我當家的吧,他去世了。而且我們家也沒欠稅啊,稅錢現在也要得不多,我們家交得起,早就交完了!」
雖然香寧公主從沒對陸嫂透露過自己的身份,可陸嫂就是信任這個美麗的女孩子,她也不問這些當兵的為什麼來抓人,只是說道:「外面全是人,現在你可出不了村子!這樣吧,你藏到那個大草垛中,先躲一會兒,等他們查過我家之後,你再逃走!」
陸嫂和小陸遊嚇得不行,還沒等陸嫂再次開門,那門便被砰的撞開了,十幾名士兵衝進了院子,帶頭的仍是那名小隊長。小隊長怒道:「我好心信了你的話,不進來搜查,沒想到你卻騙我!說,你家怎麼會有戰馬!」
馬上那人身著麒麟鎧,金光燦爛,正是莫啟哲。只見他興奮得滿臉紅光,問道:「公主在哪裡,公主在哪裡?」
這句話之後,莫啟哲便掉進了地獄,從此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了!每天都被香寧公主罵得滿頭青包,欲哭無淚!他現在只盼著韓世忠快點湊齊贖金,把趙構早點贖回去吧,有這位大舅子在跟前,皇宮之中便永無寧日啊!
※※※
莫啟哲見就要結束光棍兒生涯,每日里樂得就要飛上了天,逢人便說自己要討老婆了,叫手下將領大臣們快點準備大婚事宜,莫要耽誤了他成親的吉日!
陸嫂和小陸遊驚慌失措,不知該怎麼回答,忽聽到後院那小隊長歡聲大叫道:「找到啦,找到啦,真的是大宛馬啊,必是公主的座騎,公主就在這附近啊!快點兒去稟報都元帥啊!」
「沒時間跟你解釋了,我得趕緊走!」香寧公主立即要到後院去牽自己的戰馬,這些天她在陸嫂家裡借宿,隨時做著繼續逃亡的準備,戰馬從未卸鞍,只需把馬牽出院落,即可飛奔而逃。
他小孩兒心性,本想把莫啟哲支開,然後好讓香寧公主逃命。誰知,他這個謊不說還好,話一出口,莫啟哲登時勃然大怒。
陸嫂道:「漂亮姑娘我倒是經常見,去趕集的時候要多少有多少,只是不知你指的是哪一位啊?」
「哼,還在撒謊,那馬明明是大宛名駒,一聽叫聲便可分出!你家窮成這樣,怎麼可能用這價值和-圖-書萬金的名駒梨田,簡直是胡說八道!」那小隊長下了自己的戰馬,向後院跑去。
香寧公主大嗔,道:「我會的本事可多著呢,要論呤詩做賦你行嗎,你連毛筆都不會用!」
陸嫂不解地問道:「來抓你的?你是……」
「嘿,嘿嘿!」莫啟哲心想:「你要是教他別的,那也沒什麼,他的詩詞要是你教的,那不佩服你佩服誰啊!」他大聲呤出了兩句詩,道:「何謂男兒平生志:上馬擊狂胡,下馬草軍書!」這兩句詩激勵了後世多少大好男兒,在外敵面前英勇抗爭,慷慨取義!
耶律玉哥這幾天被莫啟哲罵到臭頭,一見啟哲大哥生氣,他一聲不敢吱,只是低頭認錯。倒是蕭仲恭為他說了句話:「都元帥不必為此著惱,也沒什麼殘忍的,相反這種死法是很尊貴的,是咱們契丹族對待王者的一種特殊禮儀,表示血肉重歸大地之義!」
「玩命便玩命,誰怕誰啊!」莫啟哲怒道,轉了轉眼珠,他又道:「弄死了他,西夏就得跟我玩命,那如果是金國弄死了他,那麼……」
莫啟哲哈哈大笑,道:「公主有什麼本事,我倒還不知道,也能做別人的師父嗎?小心不要誤人子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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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呵呵,我們不是收稅的!」那小隊長心想:「開什麼玩笑,你幾時見過上萬的官兵跑到鄉下收稅的!」他接著說道:「我們不找你當家的。我們是想問你,你們這幾天有沒有見過一位姑娘,長得非常漂亮,氣質高雅,我們正在找她!」
陸嫂感到一陣眩暈,這下子可壞了,不知道這些人要怎麼懲罰自己娘倆兒。誰知,那小隊長從後院牽著公主的座騎走出來后,臉上不但毫無怒色,相反卻是笑容滿面,好聲好氣地對陸嫂說道:「這位大嫂,你家這匹戰馬是從哪裡來的,這馬的主人呢?」
說著,他走進了屋子,轉了一圈出來后,道:「怪了,你家我以前好象來過,眼熟的很。」
韓企先道:「就說張邦昌想造大金國的反,結果被咱們給滅了,不就得了,既簡單又省事。」
「啊?陸遊兒,這名不咋地,有點兒跟風的嫌疑,照人家大詩人陸遊起的名字吧!」莫啟哲撇了撇嘴道。
「未婚妻?咱們汴梁怎麼會有他的未婚妻?」莫啟哲想了想,忽然「哎呀」一聲大喊了出來,「他的未婚妻不就是香寧公主嗎!這……這,他奶奶的,老子要砍死他!」
陸嫂剛把草堆弄好,就聽外面有人「砰砰」敲門,有人大叫道:「開門,開門!我們是汴梁來的官兵,有事要問你家!」
見到院門打開,一名小隊長模樣的人在馬上一抱拳,問道:「這位大嫂,我們是汴梁來的官軍,想和你打聽一個人!」
現在也沒別的辦法了,香寧公主只好點頭,跑到草垛前,也顧不得這草垛有多髒了,直接就爬了進去,陸嫂和小陸遊則在外面幫她把乾草蓋好。這草堆大得很,除非刻意搜查,否則倒也不容易發現裏面有人。
莫啟哲疼得齜牙咧嘴,可又看到香寧公主滿頭草棍的樣子,實在憋不住了,笑道:「你說張邦昌啊?沒事,收拾他還不是小菜一碟兒,交給我好了!」
蕭仲恭道:「現在我們還缺一部立國之法,我想一邊處理汴梁的民務,一邊編一部這樣的法典出來!」
陸嫂和小陸遊互相對視了一眼,兩人俱是臉色蒼白,渾身發顫。
莫啟哲急,韓世忠更急啊,他駐兵在河南邊界,不敢越雷池一步。由於莫啟哲要贖金也怪,他不要銀子竟要銅錢,韓世忠雖然不清楚莫啟哲想要得銅鑄炮的目地,但他總覺得這裏面有陰謀,莫啟哲肯定是想破壞南宋的安定局面。
他一說這話,滿殿將領均是一愣,蕭仲恭是驃騎軍第二號人物,官拜上將軍,位高權重,深得莫啟哲信任,這如日中天之際,他怎麼忽然要改做文官了呢?
香寧公主嗔怪道:「就算是找人也用不著用長矛去刺草垛吧,要是傷了人怎麼辦?」
香寧公主又叫人找來了莫啟哲,質問他到底有沒有這回事。莫啟哲差點沒氣瘋了,陸遊這小混蛋不幹好事,雖然童言無忌,可也沒這麼個無忌法的,你這不是害我嘛!他一口否認,說絕無此事,趙構健全得很,身上零件一個沒少,不信你自己脫下他褲子看看!
蕭仲恭笑道:「西夏離咱們這兒可遠了,他可犯不著刺探咱們的軍情!不過,好象聽說他是來接未婚妻的!」
「李肉人?」莫啟哲點頭道:「嗯,這名字取得好,我喜歡!他跑到咱們汴梁來幹嘛,刺探軍情嗎?」
外面蹄聲連連,好象又有騎兵進了村子。忽然間,後院香寧公主的那匹戰馬一聲長嘶,叫了起來。原來,這戰馬聽到外面來了不少自己的同類,心中高興,忍不住便叫了兩聲,算是跟外面的馬兄馬弟打個招呼,它倒是挺有禮貌的!
陸嫂搖頭道:「沒有,我從沒對哪位姑娘有過那種感覺,再說我也沒見過仙女!」
「合理!」
「什麼呀,他就叫陸遊,游兒是小名!對不對啊,游兒?」香寧公主捏了捏陸遊的小臉蛋兒,然後又對莫啟哲道:「你呀,還愛滿口的胡說八道,什麼大詩人陸遊,我就從來沒聽說過!」
那小隊長一愣,要是陸嫂直接說沒看和-圖-書見,他一定不信,非得進院去搜搜不可,但陸嫂現在不說沒看見,卻反而問他是哪一位,皮球一腳便踢回了給他,這倒讓小隊長難以回答,他官小職微,怎麼可能見過香寧公主,只是平常聽人說過這位公主是個美若天仙的少女而已。
「對,那種事一定要在別人的地盤兒上做,那才合理!」
宮中之人更是不敢告訴她趙構被閹的事,深怕她生氣上火,要是她一發脾氣修理了莫啟哲,那莫啟哲不得反過來修理他們啊!可雖然不敢明著說,這些宮女太監們卻總在私下裡議論,宮中之人俱知此事,唯獨瞞著香寧公主。
陸嫂見這當兵的並沒大發雷霆的想要殺人,反而和顏悅色的相詢,讓她深感意外,正不知怎麼回答呢,卻見門外又衝進一大群人,當先一人跨下高頭大馬,這馬和香寧公主的座騎一模一樣,都是龍背鳥頸,渾身赤紅,那馬進院之後一聲輕嘶,旁邊的戰馬立即給它讓路,彷彿這馬是王者一般,只有香寧公主的座騎滿不在乎,對著它也叫了一聲,看來這戰馬和戰馬之間也是分等級的。
金太宗心中打定了主意,要集結大軍,狠狠地修理一下莫啟哲,但現在時機不對,他一時之間還抽不出幾十萬大軍來,現在金國的北方出現了一個強有力的游牧民族,這個民族的士兵強悍到了極點,嚴重威脅著金國的邊境安全,而且不僅金國為此煩惱不堪,就連西夏也屢受那些草原部落的侵擾,幸虧那個民族內部不和,自己人打來打去,要不然那些騎兵別說滅了西夏,就是滅了大金都有可能!
那小隊長點了點頭,向院子里掃了一眼,見陸嫂身後只站著一個小小孩童,再無他人。小隊長「嗯」了一聲,道:「如果你看到了那樣一位姑娘,記得通知我們,我們都元帥重重有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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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樂極往往生悲,本來香寧公主以為趙構每日躺在床上是因為旅途勞頓所致,所以便叫御廚多給哥哥做些補品調理身子。誰知,這趙構無論吃什麼好東西,他的身體都不見好,一直都下不了地,香寧公主雖然不解,但也沒往別處想。那趙構也實在不好意思告訴妹妹,自己已經成了太監之事。
香寧公主挺不好意思的,回答她道:「認識,他不就是汴梁的驃騎大將軍嘛!」
小陸遊眨巴了眨巴眼睛,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給我什麼好吃的?」
就在這時,金國那裡來信了。汴梁城裡有金國派來的密探,同樣,金國的上京會寧府里也有驃騎軍的密探。蕭仲恭寫的奏章被送進上京之後,引起了金國朝廷的軒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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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宮中卻有一人不懂太監為何意,既然不懂,自然就要問了,這人便是小陸遊,他人小又天真可愛,所以宮女們說話之時,很少避開他,他也就總能聽到「皇上現在已經成了太監!」這句話,他一問啥叫太監啊,別人就叫他閉嘴,不許瞎問。
這一日,頒旨的欽差大臣帶著隊伍,從金上京會寧府出發前去汴梁,與隊同行的人還有一批原宋國降臣及其家屬,這些人都是完顏昌放回去的,準備用他們來攪亂南宋朝局。
雖然覺得嚇唬小孩兒特沒出息,不過莫啟哲還是想試試,剛要對著小陸遊威逼利誘一番,卻聽到院角草堆里有人說話:「哎呀,別找了,我在這兒呢!」竟是香寧公主的聲音。
面對巨額贖款,南宋發動了全國的力量,官府每日派人下鄉去收錢,貪官污吏乘機敲詐勒索,中飽私囊,百姓難受其苦,不滿情緒與日俱增,江南一帶原本富饒的地方被搜颳得最狠,無數富戶破產,窮人更是流離失所,有很多百姓實在過不下去了,有的向南逃難到大理,有的則舉家北上,遷入河南,因為只要一進河南,就沒有人向他們收稅了,驃騎軍富得很,壓根兒就不在乎老百姓那點小錢,不但如此,還會倒貼給百姓安家費。
「嗯,我們也需要時間啊!」莫啟哲想了想道:「在金國撕破臉皮之前,我們也要好好經營河南,培養軍中力量,為來日的大戰作好準備!」
然而紙是包不住火的,這種大事,香寧公主豈能馬虎對待,她不能脫趙構的褲子看,可她卻指使陸遊去脫,讓陸遊看看趙構的下身是不是和他長得一樣,也不怕教壞少年兒童!陸遊這小傢伙特聽他師父話,香寧公主讓他幹啥他就幹啥。
莫啟哲點頭道:「說得對,好好措詞一下,給金國上奏章吧,態度溫和一點兒,順便要點兒賞賜,金國的便宜不佔白不佔!」
香寧公主笑道:「寫字算什麼,我還會好多東西呢,都教給你!」
完顏昌是右丞相,說話份量挺重,大臣們見他幫著莫啟哲說話,便都默不作聲了,只有剛剛逃回上京的完顏宗翰竭力反對,但不久前他父親權相撒改已然病逝,朝中失了靠山,而且女真人崇拜勇士,信奉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他剛吃了敗戰,別人也就不把他當回事了,說出來的話也少有人聽。
打開門后,她看到外面站著無數士兵,把村子里的街道全都擠滿了,個個手持刀槍,滿頭滿臉的大汗,彷彿跑了多遠的路一般。
莫啟哲卻不知蕭仲恭竟會想的這麼多,他是個現代人,沒有那種把一家一姓的天下,生和圖書生世世傳下去的念頭,誰有本事誰就該坐天下,這樣才能對國家百姓好,這就是他的理念!身邊的將軍他都當成是朋友,不會加害的,那種「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的事永遠不會發生在他身上,蕭仲恭實是多慮了!
「嗨,自家兄弟,那麼客氣幹嘛!」莫啟哲搖手笑道,「那給金國的奏章就由你來寫吧!」
莫啟哲「嘿嘿」乾笑了兩聲,心想:「你可真是沒打過仗啊,士兵們知道找的是公主,所以他們才沒進行破壞性的搜尋,如果你是敵人的話,一進這院子,這幫士兵第一個就會用長矛刺草垛,試試裏面有沒有人,臨走之時放一把火燒了它都有可能!你呀,還以為這招好使呢嗎?」
韓企先也道:「不錯,現在金國和我們需要的都是時間,金國征宋失敗,兵力受損,還要休養一段時間,等他們重新集結了大軍,哼,肯定就要發兵對付咱們了!」
香寧公主一驚起身,問道:「什麼當兵的?他們到村子里來了?」
陸嫂早看出香寧公主不是普通人,現在又聽說眼前這名大將竟是莫啟哲,她便開始打算起來了,要田地吧,遇個天災顆粒無收,得上火著急,要金銀吧,遇個兵災搶你個精光,說不定還得賠上性命,要個官噹噹,我還是個女人,當不了官!要什麼呢,唉,要這要那都是身外之物,不如讓我兒學點本事,有一技傍身,別人搶不走拿不去,還能圖個好前程!
香寧公主道:「他們都是騎兵。陸嫂,我跟你說實話,這些人是來抓我的,我現在得趕快逃了,不能讓他們抓住我!」
莫啟哲一見情敵出現,忍不住破口大罵道:「有沒有搞錯,大宋都亡國啦,還他奶奶的未個屁婚哪,讓那個皇太子去死吧!」
江南一帶更是爆發了大規模的農民起義,南宋地方官無力鎮壓,只好讓烽火越燃越大。韓世忠無奈只好調正規部隊前去鎮壓,在這場所謂的平寇戰爭中,一名叫岳飛的將軍脫穎而出,他不但收降了大批起義軍,而且還積極備戰,準備北上收復失地。
小陸遊挺生氣的,你們不說拉倒,我問師父去!好嘛,這下子可捅了馬蜂窩了,香寧公主一聽就火了,竟有這種事!她怒氣沖沖地傳來了太醫,問他是不是真的,太醫哪敢說是啊,只能吞吞吐吐的含糊其辭。
她道:「都元帥也不用賞我們娘倆兒什麼了,難得這孩子和公主這麼投緣,就讓他跟在公主身邊學點兒本事吧!長大了也能幫都元帥做事!」
莫啟哲忽然記起來了,想當初他剛遇見香寧公主的時候,她正在皇家園林里散心,說是不願嫁到西夏去,她身為公主,如果要嫁人的話肯定不會嫁個平民百姓,西夏國也就那個皇太子能配得上她了,想必這個「英武的肉人兄」就是她的未婚夫了。
蕭仲恭點頭道:「這說法很好,把責負全推到別人身上去了,咱們脫身脫得一乾二淨,不錯就用這個吧!反正人到底是怎麼死的,金國派在汴梁的密探一定會調查清楚,咱們說什麼金國朝廷都不會相信,現在他們需要的只是一個面子上的理由罷了,過得去就行!」
「陸遊本來就是我啊!」陸遊搖了搖頭,心想:「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從來就沒叫過別的名字!」
蕭仲恭笑道:「我曉得。對了,都元帥,我想辭去軍中職位,改任文職,不知可不可以啊?」
那小隊長連忙迎上,道:「回都元帥的話,只找到了公主的座騎,不過想來公主必在左右,不會走得太遠!」
此次皇太子隨行南下,是想到汴梁看一看這舉世最繁華的都市風采,隨便探望一下那位唯一沒有被俘虜到金國的大宋公主,那是他的未婚妻!
驃騎軍大隊起程返回汴梁,陸嫂和小陸遊這回可借光了,跟著大軍把家遷進了京城,反正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收拾收拾就能走了,只不過那三十隻羊挺麻煩,還得讓專門的人手幫小陸遊趕。
想不起來就不想了,莫啟哲道:「那張邦昌的事怎麼向金國朝廷上報啊?他媽的,總不能說那老傢伙是自殺的吧!」
接下來的日子,莫啟哲可受苦了。原來,香寧公主見到了他哥哥趙構,心中歡喜,大大表揚了莫啟哲一番,對於成親一事,她也點頭答充。
嘿,這小……屁孩兒!
前院的驃騎兵一聽隊長的喊話,樂得不得了,連吵吵帶嚷地跟著大叫:「找到啦,找到啦,找到公主的馬啦!」
太祖長孫還沒怎麼拉上關係,可完顏昌收到禮物之後卻是大喜,他早知道莫啟哲最會做人,自己幫他說了話,他必有禮物酬謝。望著滿大廳金光燦爛的禮物,完顏昌不住口地誇獎莫元帥真會為人處世,實乃大金國第一聰明伶俐之人也。
「好好,應該重謝!這位大嫂,你救了公主,我非常感激,你想要什麼,儘管開口,我統統答充!」莫啟哲這時心情愉快,這陸嫂救了他的心頭肉,自當感謝,就算是她要座金山,他也給了!
蕭仲恭立即站起身來,向莫啟哲謝道:「多謝都元帥信任,臣必會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莫啟哲低下頭,問小陸遊道:「小兄弟,請問你見過一位漂亮的姐姐嗎?」
香寧公主笑道:「他叫游兒,姓陸!」
「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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