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經略大宋
第12章 席間會議、朝議遷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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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日黃昏,迎鑾軍演已經結束,而唐國使臣見了趙德昭之後也坐船回了江寧府。
其他朝臣擔心的是洪州城池不及江寧府,並不適宜作為都城,怕是容納不下太多人。畢竟都城遷過去之後,大量的官員、軍隊和商賈都隨之雲集,需要一下子安置這麼多人,朝臣們很是頭疼,所以說倉促間行事未免太讓人費力了。
「殿下好謀略,臣等佩服。」無庸子等三人也讚歎道。
此刻,趙德昭起身,去往驛站外面透透氣,而無庸子等人也跟隨其後。驛站外面的天空之中,群星燦爛,月光溫柔,清風拂過臉上,頓覺十分愜意。
三國時期,東吳造船業發達。據史料記載,東吳所造之戰船,規模最大的為上下五層,一次性能夠容納三千名戰士。
其實遷都也並非李璟突發奇想,自從淮南丟掉的那一天,他就有這樣的想法。江寧府位於唐國北部邊緣,雖有大江天險,可終究要直面宋軍的威脅。一條大江是不能絕對保證國都江寧府之安全,否則南朝陳國就不會滅亡。
萬松則搖頭道:「唐國的實力我還是比較清楚的,雖然暫時不會北上,可江南地大物博,經過幾年的休養生息,還是能夠對我大宋造成一定傷害,而唐國水軍確實不差,縱橫江海湖泊之中,天下第一,確實不可小覷,所以還是小心為妙。」
隋朝甚至建造了特大型龍舟,它採用榫接結合鐵釘釘聯之方法。及唐朝,內河船中,長二十余丈,載人六七百者已屢見不鮮。某些船上居然能開圃種花種菜,僅水手就達數百人之多,舟船之大讓人匪夷所思。
而現在這些造船之人多數在江南唐國、吳越國等地,他現在只能慢慢尋找造船的能工巧匠,突破前代的經驗與技術。
唐之後之時期為造船業的第二個高峰時期。
「殿下,白天的操演把唐國人嚇得心驚膽戰,怕是再也不敢圖謀淮南了!」m•hetubook.com.com趙信對此頗為樂觀,他認同水軍操演已經給唐國帶來了震撼的效果。
可是當他提出之後,臣子們的反應很激烈,幾乎沒有人一個人贊成遷都的提議。
而趙德昭聽了兩人的話,則道:「趙信,此言差矣,江南這邊我們大宋應該時刻防守住,不能掉以輕心,畢竟唐國的實力還是不弱的。雖說唐主李璟懦弱,但江寧府某些臣子和將領還是頗有能耐的。別的不說,如今駐守潤州【鎮江】的守將林仁肇,就必須加倍小心,當年在壽州,可是讓世宗皇帝吃過大虧的,而此人戰功赫赫,頗得人心,所以說也是一塊難啃的骨頭。若是我大宋得此良將,則多了一份平天下的助力。」
趙德昭笑道:「宋將軍你們三個,不必如此驚訝!荊襄高家和周行逢雖然歸順我大宋,不過是依附我大宋的,難保有一日不會像李筠和李重進一樣反叛,然他們不過是跳樑小丑,憑什麼據有荊湖呢?而當今天下大勢,分久必合,百姓思歸,我大宋將來的大業是必定要一統天下的。而滅國之戰,非易事,猶如秦之六國,三國鼎立,南北分裂以及當今之割據格局。德昭愚見,歷史上王濬樓船下揚州,德昭認為我大宋則可效法於此,欲滅唐必先平荊湖,然後水師沿江而下,直取江南。」
反對的大臣其實並不願意,他們更習慣,也更喜歡生活在富足繁華的江寧府城裡,享受美好生活,而不是去洪州那種窮鄉僻壤。
趙德昭說完之後,天色已經很晚,然後讓宋延渥回去,其餘四人則是去驛站歇息。
而漢朝時期,樓船成為水戰的工具,艦隊之中,完備這各種作戰船隻:「先登」……在艦隊最前列的衝鋒船;「蒙沖」……衝擊敵船的狹長戰船;「赤馬」……快船;「檻」……上下都用雙層板的重武裝船。
而宋延渥聽了趙德昭一番話,對此也是https://m.hetubook.com•com贊同,他點頭道:「殿下所言甚是,林仁肇此人不弱。臣這些年掌管水軍,日夜操練水軍,欲渡過長江,攻打江寧府,其實也只是一個空架子,作出一番讓唐國害怕的心思。我大宋水軍雖然近些年來已經加緊訓練水師,可還是跟江南的唐國之間相差許多,他們的船只能夠縱橫江海之中,而我大宋的則只能在江河之中行駛,唐國江海作戰,已經歷幾十余年,若打起仗來,對我大宋不利啊。而臣聽聞陛下在迎鑾鎮設立建安軍,則是加強此地的防守,同時也是於此向唐國明示我大宋水軍不懼怕唐國水軍,如今則應該暗中加緊操練,增加作戰經驗。」
「萬兄弟,你怎麼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啊,今日你看唐國使臣馮延魯與李璟之子看了之後,皆遁走了,這不是怕我大宋的水師,難道還是裝出來的。」
而之後,李璟發現他的臣子杜著、薛良暗中投降宋國,過江投靠北國。而趙德昭見其之後,疾其不忠,斬著下蜀市,配良廬州牙校。
趙德昭略微沉吟,道:「諸位,打戰並不一定靠人多。而是謀略、當今天下,時南北各地,國家分裂並存。荊南高保勖據有江漢三州;周行逢佔據湖南十四州;蜀國孟昶據有兩川、漢中四十五州;嶺南之地,漢劉鋹據有嶺南六十州;唐國李璟據有江南十九州;吳越錢俶佔據兩浙十三州;晉陽,漢劉鈞佔據河東十二州。遼國控北方之地,掌燕雲之州。天下大勢,莫不如此。然我大宋在迎鑾訓練水軍是必要的,但不能作為大宋水軍的主力。」
再者,江南湖泊縱深、山丘林立,樹木叢生,山林瘴氣,阡陌橫縱、不利於北方宋軍的作戰,而江南百姓眾多。若唐國與宋軍殊死作戰,四下招兵買馬,抽取兵丁,到時候宋唐之間必定是一場硬仗。而如今多國林立,誰能料到,兩國作戰之時,難保其他www.hetubook.com.com國家不乘虛而入,為上計,還是從上游攻打,佔領地利,蠶食唐國疆域西部,逼得唐國往東邊逃竄。」
歇息過後,及了晚間,燈火煌煌,整個迎鑾鎮燈火通明。
趙德昭自信泱泱華夏的造船技術一定是無敵的,據史料記載早在遠古時期,中國造船技術初步發展,在秦漢時期造船業出現第一個高峰,而著名的徐福東渡出海扶桑就是靠著大規模的船隊橫行海洋之上。
面對如此巨大的壓力,一想懦弱優柔的李璟卻一改作風,態度極為堅決。當即以雷霆之勢下詔:「遷都洪州,立即執行!」
「荊襄一代?!可荊襄是……」宋延渥、趙信與萬鬆脫口道,而無庸子則是淡淡一笑。
「陛下。宋軍北有漢國、遼國、南有蜀國、唐國以及吳越國,若是他發兵南下,則遼國可以偷襲宋國北境,我估計開封也不會這麼愚蠢啊!畢竟遷都乃是大事,不可兒戲。您倉促間提出此事,任誰也不容易接受,此乃動搖國本之事,請陛下三思那。尤其是因為宋軍的一場演習而遷都,這未免也兒戲了。再者,他們的家業都在金陵,都是多年積累起來的,難不成要因此折騰掉,然後改去洪州。是以,臣非常擔心那。」
是以當李璟提出遷都計劃時,幾乎沒有人響應。
而此朝廷朝議,竟然是圍繞「遷都」之事展開。
而此刻,一水之隔,繁花似錦的江寧府,同樣的星光,可是同樣的風吹在人臉上,透著一絲涼意。
再者,人一多,糧食消耗也就多了。江寧府周圍修建有大糧倉,多年儲存,十分方便。可洪州什麼都沒有,雖然有河道可以水運,但是繞行很遠,很是折騰,花得代價甚大。洪州此地,相對偏僻,道路不行。
「為何?」宋延渥道:「迎鑾距離金陵很近,水軍起航,可以進攻金陵。」
畢竟洪州在南方的腹地,遠離宋軍前線兵鋒。而且不遠處還有湖口整個要塞作為門www.hetubook.com.com戶,強大的唐國水軍就駐紮於此,相對來說很安全。是以李璟才會動了整個念頭,遷都洪州。
此刻無庸子道:「不知殿下如何想?」
「陛下,不可啊,宋軍不過是場操演,然觀其宋軍實力,是不可能一下衝破長江天塹,南下發兵的。」
「殿下說得有理,臣明白了。」宋延渥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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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晉南北朝之南朝時期,江南已發展到能建造一千噸的大船。欲提高航行速度,則齊國祖沖之造船,此船即為裝有槳輪的船舶,名曰「車船」,而當時日行百余里。
「你們這是要拿朕的命來賭嗎,江寧府若是不再了,還何來的大唐啊?今日宋軍已經在迎鑾鎮施壓了,朕當然明白他趙匡胤的想法,也知道江寧府的重要性。但是為了大唐社稷,我李璟甘願冒天下之大不韙,暫時丟棄祖宗之地,無奈之舉啊。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軫,地接衡廬。襟三江而帶五湖,控蠻荊而引甌越。遷都洪州,即日便準備。」
趙信在一旁聽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道:「殿下,是否需要大量造戰船,訓練水軍呢?」
趙德昭結束一天的日程,回到了迎鑾鎮上的驛站準備歇息,而他今天從宋軍水軍操演之中發現了許多問題,而且這些戰船只能在江河中航行,卻未必能夠經受住海浪的拍打,若要出海則要製作更大、更抗風浪、穩固性強的海船,而他的目標是大海、是星辰。
宋延渥道:「居高臨下,順江而攻沒錯,但迎鑾可直接威脅唐國國都……為何不從迎鑾鎮南下,直取江寧府?」
「車船」之原理,即利用人力以腳踏車輪的方式推動船之前進。雖無風帆之便利,可也是前無古人的創舉,為後來船舶動力的改進提供了新的思路,在造船史上佔有重要地位。
趙德昭道:「進攻江南,水軍作戰很必要,但從迎鑾出擊是溯江而上,不利進攻。自古以來,進攻江南,都是居高臨下和圖書,順流而下。所以我大宋水師的重點應該放在大江上游。比如蜀國或者荊襄,而且現在我看最好是荊襄一代。」
若是我大宋興起兵力,一下子南下,難保不會逼得李璟遷都。而湖口水師可沿著長江,從上游出發,發兵援助,屆時我大宋水軍在下游難保不會受到腹背受敵,好不容易攻取的江寧府則會棄之如履,弄不好水軍也會損失慘重。
船體兩側下削,由龍骨貫串首尾,船面和船底的比例約為十比一,船底呈V字形,也便於行駛。
及趙德昭所處時代,朝廷出使朝鮮之「神舟」,其載重量竟達一千五百噸以上。有的大海船載重數萬石,舵長達三至五丈。
趙德昭將宋延渥、無庸子、趙信、萬松五人邀請至席間,然後暢談軍務以及白天的操演。
自從馮、李二人歸朝之後,將宋軍操演一事稟告給唐主李璟之後,則李璟大驚,就做出了這樣一個決定,連忙召集朝臣議論軍務。
趙德昭回道:「增加戰船以及水軍數量,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首先我們哪裡有這麼多的會水的士兵,而且糧草供應也要不間斷,其次數量多並不代表我們一定會贏。而我們現在則要加強訓練,增加作戰經驗,改進作戰方案,精益求精。」
包括無庸子在內,在座的三位有勇有謀的將領都對趙德昭刮目相看。他們看向趙德昭的目光亦是不同,雖然只有十歲,但在戰略上的眼光毒辣,策略清晰合理。而不是隨波逐流,平定淮南便叫囂著渡江南下。
「宋將軍,江寧府可取!可是唐國疆域面積極大,從短時間內看,宋軍或許能夠渡過長江,攻打下江寧府。還有若唐國遷都了,我軍即使佔領江寧府,恐怕亡唐不是那麼簡單的,我聽聞李璟在江淮大戰之時,就已經在著手營建洪州,打算以此為都城,放棄江寧府,其實李璟的遷都不錯,只是朝中大臣對此議論紛紛,他也只好暫時營造新都,不遷都罷了。而洪州,有湖口水師拱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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