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江南攻略
第65章 金明池賽龍舟

此刻在涼城客棧,趙德昭收到了韓家人入京的消息,遙想此刻韓家人團聚在一起,那種骨肉相聚的時刻,趙德昭並不想出面打攪他們,因此他打算過個幾日再去。
晉王趙光義、秦王趙光美也坐在皇兄趙匡胤身邊,共同欣賞著龍舟競賽,今年乃是平蜀之年,朝廷上下安排的這次賽龍舟也是花了一番心思,可惜孟昶君臣尚在江陵,並沒有看到大宋強大的一派作風。
趙德昭的眼睛也望著後頭各國使臣看去,趙德昭早就通過長春堂的情報,得知使臣來宋的消息,而且這些使臣有一方節度使。
「娘,我們進去再說。」
「老爺,甚麼時候能夠見到讓兒。」韓夫人也迫不及待道。
「唔。」
而最近幾日,賽龍舟也要開始了。
「旋羅」過後,鼓聲再鳴,這些小龍船分成兩股,從圓圈中脫離出來,然後再次各自圍成一個圓形,這便是「海眼」。
唐國使臣韓熙載也坐在觀看席上,他雖為北人,可是已經許久未曾踏足中原一步,這次前來雖然受李煜之邀,可是李煜因為自己是北人,心中猜忌,並沒有用他,一個區區遣宋使臣也是李煜照顧韓熙載的面子。
韓德讓道:「爹,娘,哥哥妹妹們,你們初來乍到,還不熟悉這東京城,不妨這幾日孩兒陪你們去城內逛逛如何?」
時辰過去了,金明池周圍各處要道站滿了諸禁軍班直,頭戴紅巾,身著緋紅色的袍服,左右百姓也站在金明池附近,觀看滅蜀第一年東京最盛大的一次賽龍舟表演,韓德讓也帶著家和*圖*書人在金明池旁邊等待賽龍舟的開始。
韓家人聲淚俱下,韓夫人【不知道名字】道:「讓兒,你怎麼會在這裏?」
馬車緩緩開動,沿著街道而行……朝著城北而去,一路上的人情風土韻味,全部展現在韓家人眼前。
趙德芳又跑過去,跑到趙匡胤的跟前,要千里鏡觀看,「爹爹,千里鏡借給孩兒一看。」
「賽龍舟?」因為自從初生在北地,韓家人從未見過賽龍舟這一漢族傳統,而在幽燕之地,極少有這種活動,而幽燕以北,從未聽過。
一個時辰后,金明池水面上誕生了三支,分別是冠軍、亞軍、季軍三支隊伍,皇帝趙匡胤親自為他們頒發獎牌以及賞賜了一些珍寶。
「海眼」過後,兩撥小龍船開始相對划著槳而來,船隻開始從縫隙間插入,叉著行駛,謂之「交頭」。
趙匡胤「忍痛割愛」,暫時給了趙德芳,趙德芳喜滋滋地看著,旋即戀戀不捨地交給了趙匡胤。
「過段日子,就是賽龍舟了,大宋官家今年滅蜀,因此特意在金明池,廣各國使臣,天下子民,所以賽龍舟今年乃是最盛大的一次。」街上,韓德讓帶著家人走到任何一處地方,都能聽到這個消息。
金明池,戰鼓擂動,主持之人乃是楊信,趙德昭對此人並不陌生,如今他弟弟楊贊就是在趙德昭麾下,一個副統領。
這時候一輛四輪馬車過來了,韓匡嗣抬頭看著緩緩而來的馬車,他用異樣的眼神看著這輛車子,四個輪子,有古怪。
西南歸義軍節度使m.hetubook.com.com、沙州節度使曹元忠親自前來,于闐國王李聖天心向中原,建隆元年(公元960年),喀喇汗王朝的木薩汗宣布伊斯蘭教為國教,信奉佛教的于聞國和信奉伊斯蘭教的喀喇汗王朝之間,爆發了戰爭,李聖天數次派遣使臣、僧人向宋進貢,也是為了拉攏宋國,想宋國求援兵,可是因為西北太過遙遠,中間相隔好幾個國家,趙匡胤也只是派遣僧人以及使臣去往于闐國,而於闐與歸義軍之間也是親密往來……這次李聖天派了自己的大臣以及僧侶前來。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爭標」正在進行中,所有人的目光一同注視著金明池中賽龍舟之人,之間遠處紅青色相互交雜一片,旋即有節奏地往「標杆」這邊靠近。
三月份開始賽龍舟,開封城裡的龍舟競渡並不在端午節舉行,而安排在每年清明節前後,通常在三月,賽龍舟也始稱「爭標」,到了五代,競渡之風愈盛,不但民間組織,官方也大力提倡,龍舟競渡成了一大盛事。
趙匡胤這次也邀請了各國使臣,來京觀看龍舟表演。
這不是幻覺,韓德讓沒想到自己真的見到親人了,他立即跑過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而南漢降臣,原郴州刺史陸光圖也坐在這裏,南漢這一次並沒有派出使臣前來,想必仗著自己南嶺的優勢,以及郴州之戰後認為宋軍不會逾越這條界限,就拂去宋國的面子。
踏上東京城的那一刻開始,韓匡嗣就對這座城池就充滿了遐想,東和-圖-書京,這座大宋王朝的帝都,位於中原腹地,這裏的一切都要比遼國上京城以及遼國任何一座城池要好。
武凌清苦笑一聲,前幾日,趙德昭就說要自己混入官員的隊伍中,他想想看,應該能夠擠入百姓觀看表演中,拒絕了,今日潮水一般的百姓,還真是多。
一頭戴紅巾軍校出現在水棚上,手裡拿著紅旗,隨即開始用棋語調動,小龍船上的其他人皆身著青色短衣,長頂頭巾,看到棋令,開始鑼鼓划著槳開始轉動,湖面上的船隻開始圍成一個圈兒。這個就是「旋羅」。
今年的賽龍舟是最盛大的一次,也是為了昭示天宋武功,京城中個各處地方已經擠滿了人,酒樓客棧已經人滿為患,這幾日酒店客棧等生意十分紅火,城外沃萬家那裡商鋪雲集,商賈已經在沃萬家租賃了商鋪,帶動城外經濟發展,同時也帶動了開封經濟的發展。
韓德讓【韓匡嗣第四子】並不知道家人已經平安到達,而在開門的那一刻,他彷彿看見韓匡嗣佝僂的背影,以及幾個哥哥妹妹。
韓匡嗣的幾個兒子、女兒開始說道:「爹爹,這東京城比上京城還要繁華。」
「孩兒不孝,讓爹娘擔心了。」
湖水被槳給劃開,湖面上水聲一片,銀瓶炸破水漿迸……趙德芳這個時候跑到哥哥趙德昭的懷中,瞪大眼睛看著遠處的情形,而皇帝趙匡胤則手裡拿著千里鏡,通過千里鏡看著遠處賽龍舟比賽。
而這一日,在金明池上,龍舟布列,戰船停靠在水路碼頭,前一日,金明池上原本漂浮的熱m•hetubook•com.com氣球也被撤了下來,事關軍事機密,只限於軍事使用。
表演完畢,楊信就駕著船到了皇帝龍舟前,面對著趙匡胤,楊信拱手道:「陛下,『旋羅』、『海眼』、『交頭』等業已準備完畢,請下令是否開始『爭標』?」
一身白色襕袍、頭戴硬腳幞頭的武凌清,此刻也在觀看龍舟表演的百姓中,踮起腳看著湖水深處的。
韓家人入內,韓德讓就把許多事情都說給了家人聽,但沒有告訴他們趙德昭的身份。
魏王趙德昭坐在官帽椅上,抬頭看著湖面天色相交的金明池,如今這金明池水面遠比後世要大一倍有餘,水波連天晴空好,平原一水渡清波。
龍舟上擺著許多官帽椅,自從官帽椅誕生后,已經成為朝廷以及官員專用的椅子。
這日天朗氣清,卯時三刻,皇帝趙匡胤以及文武大臣,坐在一條大龍船上,這條大龍船長三四十丈,闊三四丈,頭尾雕刻著騰飛的巨龍,金碧輝煌。表演開始時,幾隻小船先將大龍船牽引到臨水殿前。
「好一個東京帝都。」韓匡嗣由衷感嘆道。
正午,皇家在玉津園設宴,文武百官以及各國使臣皆出席宴會。
車夫從車上下來,拱手而道:「韓先生,請上馬車。」
半個時辰后,車子停靠在城北的一間民居前,車夫開始叩響了大門。
如今蜀國平定,治理蜀國為重,大宋國內,各項工程正在進行當中。
城西的金明池湖水蕩漾,大小型戰船在湖水中訓練,金明池訓練水師一直是朝廷來操持,趙匡胤將訓練水師之權交給了他的和圖書親信裨將楊信。
「哥哥,我們到時候可以一起去嗎?」
……
使臣中並無北漢以及遼國之人,大宋國內其他各地的節度使也一同前來,觀看盛大的表演。
吳越國使臣錢俶的弟弟以及靈隱寺智覺延壽大師也一同前來,因為杜太后禮佛,所以這次錢俶也是為了拍合宋帝趙匡胤;泉州平海軍節度使、泉漳觀察使、檢校太傅陳洪進派了兒子節度副使陳文顯來京,表示自己歸順大宋的心意。
在「爭標」之前,還有精彩的龍舟花樣表演,包括「旋羅」、「海眼」、「交頭」等節目。
趙匡胤從官帽椅上起身,隨即從內侍張德鈞手中拿過一根掛有錦彩銀碗之類東西的標杆,然後命左右禁軍將士將此物交給楊信。
辰時末,「爭標」開始,各處龍舟上,彪悍漢子們一身短后衣,半露上身,裏面有許多人都是禁軍中的人物,身著紅袍的乃是禁軍將士,身著青色短后衣的乃是參賽的百姓。趙匡胤如此安排也是想與民同樂,同時宣召各國使臣入京,慶祝滅蜀功業,也向各國示威,讓各國使臣看清楚宋國的實力。
船頭將士又以旗招之,所有船分東西方向分別列于臨水殿兩邊,並面對臨水殿。
「四郎……」
「讓兒,你活著就好……」
車夫見韓匡嗣有些手足無措,他立即從車內拿出一個登馬梯,放在車廂前頭,韓匡嗣家人這才進入車內。
禁軍踏上船頭,將此物交給裁判楊信,楊信便將此標杆插在水中,隨即,以旗為號,兩邊的小龍舟鳴著鼓以最快速度駛向標杆,以先拿到標杆者為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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