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何苦！」李九真只覺得心痛得不得了，暗暗下決心，一定要比樊以君動作更快。
「咦，這個的身體還沒完全壞掉。」李九真忽然將幾具骸骨刨到一邊，往底下一抓。
「元元子，我們到底要感應到什麼記憶，才算完畢？你不會說，要把這裏每一具屍體都感應完吧？」
樊以君點頭：「是的，找到了。」
說明這人法術並不深厚，算不得高手，早已「魂飛魄散」了。
「我們還是想辦法，把這裏的屍體通通送上去，再一把火把它們全部燒了，然後再在裏面找找，有沒有舍利子。這樣既不危險，效率也高，沒準一把火燒完，能得到幾十顆舍利子呢！」
沒有感覺。
「靠！」李九真無力吐槽。
他又一次進入一個「幻覺」世界，裏面以屍體生前的視覺角度，「播放」了一系列的幻燈片。
也就是「廢」了。
恍如隔世般的感覺，使他都感覺不到時間流逝了多長，這讓他一陣抓狂。
「這和尚的是舍利和_圖_書，道士的是啥？金丹嗎？」李九真頗為好奇地問道。
「舍利子？」李九真一呆，旋即大叫，「有沒有搞錯，這舍利子，不是要把得道高僧燒了之後，才能產生嗎？像我們這樣感應有個鳥用啊！」
轟！
「……」
樊以君沒有笑，反而身子一搖，差點摔倒，臉色也變得格外煞白。
吃了？
「這人氣場好強！」李九真說道。
沉吟了一下，李九真才反應過來，手中這具屍體，氣場已經變弱到自己無法感知的程度。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李九真以為自己已經死掉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回到了現實中來。
「那它在哪兒，拿出來給我見識見識唄。」李九真眼前一亮。
這樣一來，就不用每一具屍體都要感應了。
在場所有屍體當中，只有少部分還沒有完全變成骷髏。
最終如煙花般湮滅，回歸於黑暗。
登時，一股十分強烈的觸電感，使李九真全身寒毛都豎了起來。
李九真和*圖*書還看到她的嘴角溢血，分明是強行壓制體內翻滾的氣血，還有舌尖都被咬了不知多少次！
「這我就不清楚了。」樊以君搖頭。
她的手指，分明將掌心都戳出了血。
果然，那種被「電」觸一下的感覺又一次襲來。
李九真深吸一口氣，默念十聲「一切都是假的，我不會死」，然後將骷髏頭貼額頭上。
「是的，金丹，本質結構和舍利大概是一樣的。」
「沒有法術的道士和尚，就算修心道行再高深，也是不可以的。因為他們生前的氣場，不可能維持得這麼久。只有火化，才能得出。」樊以君說道，「用比較容易懂的比方來說，你可以把這種氣場理解成『鬼』，或者魂魄。用聽起來更厲害的詞語來說的話，就是元神。總之，不過一種稱呼罷了。」
「原來如此！這些古代人，有法術，所以生前的氣場也能經久不散。法術越厲害的，氣場就越深厚。這些氣場，等於就是他們的魂魄，所以還有零碎的和-圖-書記憶在裏面。」李九真點點頭，算是明白了。
「這樣下去，我會不會瘋啊！」
太太太太特么震驚了！
李九真仔細一看，這才發現樊以君其實並沒有她所說的那麼輕鬆。
「你不清楚才怪！當我好糊弄啊！」李九真嗤之以鼻，「你到這兒的目的，就是想找一個道士的記憶對吧？」
「好。」李九真也感覺自己休息夠了，很是乾脆，就又將一具不知道是道士還是和尚亦或者是別人的屍體頭顱抓住。
「找到了嗎？應該找到了吧，不然你也不會這副蔫噠噠的樣子。」李九真說道。
「繼續開始吧。」樊以君說道。
兩人一齊沉默了片刻，李九真方又說道：「這金丹舍利之類的，不用火化，只要感應，也能誕生嗎？」
樊以君一愣，說道：「我倒是忘了跟你說這一點了。」
不過在這之前，還是得問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當李九真做出這種決定的時候，都忍不住被自己憐香惜玉的情操給深深感動了。
李九真和-圖-書登時張大嘴巴，然後差點從這屍骸「山丘」上摔下去。
「如果可以那樣的話，福永大師會不知道讓我那樣做嗎？」樊以君無奈地說道，「火化出來的舍利子，氣場也會被火焰高溫改變，蘊含的記憶也會蕩然無存。那樣的舍利子，只能作為紀念品了。」
「我已經把它吃了。」樊以君一臉平靜地說道。
「你……不嫌噁心嗎？」李九真齜著牙，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好吧，我承認，你說對了。」
樊以君繼續說道：「根據福永大師的說法，當你感應到一具屍體的記憶后，這屍體身上出現了舍利子，就算成功了。之後只要將舍利子交給福永大師，他就會做出承諾，不會再利用我們了。」
他雖然不是道門中人，但也大略知道，這金丹分兩種，一種外丹，一種內丹。外丹就是從丹爐里煉出來的。內丹自然就是修為高深的道士自身產物。
他看向樊以君，見樊以君也都身子一震，恢復過來，就對她勉強笑了笑。
李九真和_圖_書如同溺水者，完全找不到力度，就這麼感覺自己一點點變弱變淡，沒有其它任何辦法，只能不斷地對自己說一切都是假的，自己絕對不會死。
他將這骷髏頭扔一邊，然後又撿了一具。
「有道理！」李九真深以為然。
居然吃了！
「原來那個老和尚，是想得到這裏和尚的記憶？」李九真皺眉，「這些破碎的記憶，雜亂無章，得到后又有什麼用呢？」
「……」樊以君無話可說了。
也是仗著有藥王針，不怕這些屍體上有什麼東西感染而死掉，所以就算破了皮受了傷，也都毫不在意地觸碰這些屍體。
自己多感應一具屍骸的記憶，樊以君就會少受一次罪，少經歷一次危險。
樊以君難得一囧，正要說話，李九真就又說道：「好歹也得先洗一洗吧。」
樊以君還沒有陷入「幻覺」當中，聞言目光一閃，分析著說道：「佛門講究金身，佛法高深的高僧，死後甚至可以肉身不腐。也許，我們應該先選還沒有完全變成骨架的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