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言，這場遊戲，你贏了。」懷安淡淡道：「我只想知道，四年前，你為什麼要離開？如果你不曾走，我不會像今日的生死不如。」

懷安一怔，蹙了眉。

「那你後來糾纏顧夜白，最後隨遲濮離開——」

悠言嘴角噙了絲笑，微眯了眸，剛才強作的語氣便弱了。

「你不是怯，你是害怕顧夜白知道真相。」懷安冷笑指控。

「你看他信你還是信我！」悠言也笑了。

「是。一模一樣的容貌。原來他竟然是顧夜泠的孿生弟弟。」

「其實，我不認識顧夜泠，只是，我有份害死他。」悠言自嘲一笑，低聲道。

「高二那年，那天，與往常一樣，下課放學。錯便錯在我貪時走了小路。在巷子里，我遇上了顧夜承還有他的幾個跟班。他們把我捉了去。」

「我當時害怕得竟然忘記了自己還稍通水性。顧夜泠和*圖*書急了，也扎了進去要救我。他甚至，不會游泳。我當時其實可以救他，我卻只是自己爬了上岸，甚至呼救也不曾，只是眼睜睜的看著救我的人掙扎，直至沒頂。」

她與她，完美演出。

懷安一震，怔怔看著悠言，好半晌，才顫聲道：「你怎能如此？他哥哥救了你，你卻——」

「你贏得徹底，何妨介意與我喝完一杯再走？」

「當時他為避開他爺爺，隱藏了自己的畫技，打扮古怪，你卻愛上他，後來在你大四的時候，他拿下顧家的繼承權，你卻偏偏離開？」

懷安揚眉而笑，「悠言，你就不怕我把這一切都告訴顧夜白？」

精緻的西餐廳，桌桌遍是低語輕笑的人。會有人在這中間窺探么？誰知道。

一場戲，如要入木三分，必須忘記初衷。

「周懷安，你不過是個輸家，你要和-圖-書知道么，告訴你又何妨？」

那人說，好。

「你不要臉！我曾聽許晴提起過，當年是你主動去招惹的顧夜白。」

「我是真的愛他。再說，這個億萬社長，他這麼的愛我，我為什麼要放棄？」悠言聲音微冷。

「我害怕顧夜承傷害我。」

「白，你來了。」

「如無其他事，我先走了。」悠言淡淡道。

悠言澀然一笑。

悠言把思緒拉回，繼續這場折子戲，個中真假，又誰能辨。

「那又怎樣，有分別么？」悠言輕輕道。

「聽說，你入學不久后便暗戀著顧夜白，但你一直不敢表白。後來你們幾個寢室的人玩了一場真心話大冒險的遊戲，你輸了，Susan提出了你的冒險要求，約顧夜白去看一場電影。」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十多分鐘后。悠言冷了聲音，「我沒空陪你玩。」起身便要ｈｅｔｕbｏok•cｏｍ•com離去。

「如果真如你所說，我一早知道他身份，也估算出他有出頭之日，我後來為何要和遲濮遠走？」

再後來，她提出了廬山之旅，驕傲的他，為了籌集這筆旅費，參加了學校的校園祭比賽，攬下四個首名。拿了一筆不菲的獎金。

冷冷而笑。

懷安眉心疑慮愈深。

畫，程式，柔道，劍道。

「路悠言！」懷安怒極而笑。

「懷安，不嫌失敗嗎？何苦還要苦苦糾纏。」悠言笑，一字一頓，「他自此至終，沒愛過我以外的女人。楚卿算什麼，你又算什麼？」

「離開了，你為什麼又還要回來？」懷安狠聲道。

懷安呵，你真是天生演戲的高手。悠言心底悲涼一笑。

「在進G大不久，一次我在熒山遇上顧夜白，那一刻，你知道我想到什麼了嗎？」

她笑說，我要拿去花了。

「是，我是懷著hｅtuｂｏok•cｏｍ.ｃｏm愧疚的心情接近他的，真心話大冒險統統不過是見鬼的幌子。」悠言一頓，幽幽道：「可是，後來，我發現，他真的很愛我。我怯了，所以，才有了一個四年。」

「為什麼？」懷安緊追不捨，冷笑道：「因為早在那之前，你便知道了他的真正身份？所以用這樣的方式接近他？你與他交往後，你告訴他的你們的相識起緣於一場大冒險的惡作劇，是嗎？」

「我以為我見到了鬼。」

「一直到了江邊。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顧夜泠，也是最後一次。當時顧夜泠只皺眉問了一句，『你把我約來做什麼？』顧夜承卻什麼也不說，只是狠狠把我推進了江中。」

「偏偏顧夜白就喜歡不要臉的女人。」

「你不告訴我，是因為你害怕吧。」揚眸，直望進對座女人的眼裡。

懷安咬牙，冷冷看著悠言。

悠言看了她一眼，拿起杯子和圖書，啖了一口。

「我寧願沒有得到過。到最後，卻發現自己不過是最好笑的配角。」懷安冷笑，「我只要一個死得明白，也不能嗎？」

「我們便是這樣開始有了交集。」

「鬼？」懷安訝道。

悠言看了她一眼，攪拌著杯中的咖啡。

悠言閉了閉眼。那時，靠著在國內數間頂級的美術雜誌的約稿，他其實已有一定積蓄。她幾乎不動爸爸給她的錢，有一次戲言自己很窮，那人居然把所有的存款都給了她。

他驚人的容貌，身手，還有畫技，轟動了整個G大。也驚動了他的爺爺。

要把那筆錢給回他，他卻不要。她便小心的替他存下。

懷安卻淡淡笑了。

悠言一驚，往後一看，男人重瞳暗沉，正站在二人背後不遠的地方。

「你認識他哥哥？」懷安低呼出聲。

「白的哥哥不是讓他異母大哥推進江里而死？」懷安失聲道，駭了秀美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