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風雲再起
第345章 舊愛

周圍好幾個病人在看我,都小聲嘀咕,有個三十多歲的大哥很逗,向我豎起大拇指:「老弟你真行,我要是有你這兩下子,媳婦也就不會跟那個收破爛的跑掉了。」
「當然咯,鹽是生活必需品,所以從古至今國家都嚴格控製鹽這種商品的流通,保證老百姓吃的起,吃的健康嘛!」蕭雅說著,將我的饅頭小心地橫著掰開一條縫,往裡面塞了幾片酸黃瓜,遞給沈靜冰,「給,嘗嘗,三明治吃法!」
「抱歉。」沈靜冰微微點頭,「我也認識一個叫林峯的,乍一聽見這名字,有些神經錯亂。」
「昨晚不是告訴你了么。」蕭雅小聲說。
「小敏敏是誰?」我問蕭雅。
「可你是張無忌啊!」沈靜冰歪著頭,滿臉疑惑,「無忌哥哥,你知不知道我想的你好苦,暗戀你半年了,可你眼裡只有你的姐姐,連看都不拿正眼看我,人家好憂傷,好失落……」
醫生出去后,林瑤起身關上門,反鎖,回到我身邊,壓低聲音說:「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這個沈靜冰來頭可不小哇!」
「她是惡魔,殺人不眨眼的!」阿姨說完,端起自己盤子,跟鬼似得飄走,也去了洗碗池。
飯後是自由活動時https://www.hetubook.com.com間,我沒在操場看見沈靜冰,估計是在房間里安靜地讀書,昨晚看見她的書架很大,我跟幾個病友打了會兒籃球,大概九點多的時候,護士過來叫我,說有家屬探視,我擦了擦汗,跟護士來到醫生辦公室,林瑤神色凝重地坐在椅子上,見我進來,對醫生說:「大夫,我能單獨和我哥待一會兒么?」
「林嵐。」
「可以,注意安全,要不要把他鎖起來?」醫生是另一個,應該是看過了我的病例,擔心地問。
「怎麼呢?」我問。
「習慣了。」沈靜冰抬頭,莞爾一笑,淡淡地說,無論語氣和表情,都和正常人差不多。
「大哥節哀順變。」蕭雅沖大哥拋了個媚眼,大哥立馬嚇得一激靈,其他病人也都把視線收回。
門口護士站那個可愛小美護已經戴上眼鏡,正坐在椅子上,緊張兮兮地玩著自己的手指,似乎在等待著什麼,我只好貓腰從窗戶下面鑽過,原路返回,歸還了大夫的服裝,回到自己寢室,跟蕭雅合體睡覺。
從沈靜冰的表現,我分析她昨晚並沒能認出我,可能是發病了,見到人就叫林峯,換言之,如果真的是醫生https://www.hetubook.com.com查房,也會被他認作是林峯,到底她跟林峯同學有過什麼往事……我踏馬怎麼一點都想不起來呢?昨晚她好像說喜歡我,喜歡我的女生很多,我哪兒記得她是怎麼喜歡上我的。
「謝謝你,你叫什麼名字?」沈靜冰接過蕭雅手裡的酸黃瓜三明治,矜持地問。
「咱們先走,明天再來。」我起身,對沈靜冰說,「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會來看你的。」
我回頭瞅了一眼,確定走廊里沒人,便關上了門,坐在那張空床上,凝視著沈靜冰:「你認錯人了,我不是林峯,我叫張無忌。」
「真的嗎?」沈靜冰臉上浮現出欣喜之色。
沈靜冰也打完了飯坐在座位上,可她只是無神地看了我一眼,就繼續低頭用小嘴抿著饅頭。
「趙敏郡主啊,你個豬,我都看過。」
「小夥子,我勸你離她遠點……」阿姨用勺子指點著我,神秘兮兮地說。
「真的。」
沈靜冰驚訝地看著我,眨了眨大眼睛,臉羞得更紅了,蕭雅撩女孩子果然有一套,我猜多半是從林瑤那裡學來的。
「沒事的!」林瑤擺手苦笑。
「吃吧,吃吧!」蕭雅硬是把酸黃瓜三明治遞到沈靜冰和-圖-書嘴邊,沈靜冰躲了一下,到底還是架不住蕭雅的熱情,張開櫻桃小嘴,咬了饅頭一口,咬到酸黃瓜的時候,呲的一聲,不多的汁液順著沈靜冰的嘴角往下流淌,蕭雅掰下一小塊饅頭幫她蘸了蘸,媽的居然塞進了我的嘴裏!
「啊,不用了……」沈靜冰放下自己的饅頭,連連擺手,臉紅了,雖然「我」的表現很娘,但畢竟外形上是個男人。
「對啊。」沈靜冰自然地說,「我知道你叫張無忌,我是你的小敏敏啊!」
「那我要是林峯,你又是誰?」我換了個問法,神經病人思路廣,不能採用常規方式。
7點鐘,走廊鈴聲響,我怕擁擠,等了三分鐘,才拎著餐具出病房,去側面的食堂吃飯,睡覺男女分開,吃飯並不分開,但大部分神經病人都性格內向,基本還是男人和男人坐一起,女人和女人坐一起。
離開沈靜冰的房間后,我問蕭雅是否還要去看別人,蕭雅說不用了,這個就挺好,等明天確認一下她的病情,看是否可以硬上。
我去洗漱,六點四十的時候,護士過來,給了我一套餐具,告訴我7點去食堂吃飯,我的手機並未被沒收,林瑤打電話過來,問情況怎麼樣,我躲到洗手間,跟她簡單彙報了一下https://m•hetubook.com•com,林瑤說知道了,馬上幫我調查那個沈靜冰的家庭資料。
神經病!我搖了搖頭,逼著蕭雅吃完碗里的酸黃瓜,誰讓你盛這麼多了,但吃完我就後悔了,因為齁得是我自己,這一上午水喝的。
「怎麼吃這麼素?」蕭雅沒話找話道。
「我叫林峯。」我搶過了話頭,不知沈靜冰是因為聽見這個名字,還是被我突然轉變的神態、說話語氣給嚇到,眼睛和嘴巴同時張開,啪嗒,酸黃瓜三明治掉在了鐵盤子里,但她的神色很快又黯淡下去,看來是因為前者。
次日早上醒來,老吳頭穿戴整齊,站在雙床之間的過道上打太極拳。
端著餐具,在眾神經病人訝異的視線中,我走向角落,坐在沈靜冰的對面,她抬頭看了我一眼,並未顯出任何驚訝之色,低頭繼續吃饅頭,她的盤子里,只有饅頭,連粥都沒盛。
「……我凌亂了。」
沈靜冰撿起酸黃瓜三明治又吃了幾口,向我點頭,說吃飽了,再見,然後端起盤子去洗碗的長條水池,洗乾淨餐具后,認真地端著,款款走向食堂門口,我目送她的背影離開,再轉回身,發現對面居然坐了個阿姨,嚇我一跳,她會功夫嘛,無聲無息的!
「身體缺鹽的話,會造成體內含和圖書鈉量過低,發生食欲不振,四肢無力,眩暈等現象,嚴重時還會出現厭食、噁心、嘔吐、肌肉痙攣、視力模糊、反射減弱等癥狀。身體中鹽的含量較低甚至會引發癌症的萌芽,缺鹽是骨質疏鬆症的起因之一,血液中必須保證有一定量的鹽分,如果鹽分不足,就會從骨骼中汲取,到時候身體抽巴可就麻煩了喲!」蕭雅說了一大堆。
「不好吧,沒有男女坐一起的。」
「嗯?」沈靜冰皺眉,「咱倆不是第一次見面么?」
我盛了一小碗酸黃瓜鹹菜,哼,齁死你!
「張無忌的姐姐又是誰?」蕭雅問。
她是坐在角落裡,跟她的病房一樣,只有一個人。
「你別跟他們比啊,他們是神經病,你又不是,你別管了,我去跟她說——哥給我多盛點酸黃瓜,我挺愛吃的。」
我排隊的時候,很多女病人都好奇地打量我,並非是我長得帥的緣故,而是因為昨晚我偽裝醫生查房的時候,沒有戴口罩,臉是暴露的,但並沒有人指證我,或許在這裏一切不正常的事情都是很正常的。
沈靜冰皺眉:「有這麼嚴重嗎?」
「沒事,繼續吃吧。」我說。
「拉鉤!」沈靜冰伸出小手指,我跟她拉了一下,好涼的手。
「要不要過去跟她坐一起?」蕭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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