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風起大越
第752章 皇后之死

「父皇,孩兒在這裏啊?有本事,你就過來啊!」
只不過一夜之間,皇上親手殺害了皇后及幼子的消息便在整個皇宮裡傳開了,很快就傳到了鎮遠將軍府中。
「不許碰他!他是個妖孽!」皇上大聲呵斥。
「父皇,孩兒在這裏,你敢過來嗎?」怎料,那個聲音竟然是打算有意激怒皇上似的,開始向其發出挑釁之聲。
「娘娘,是皇上,是皇上!」那名宮娥激動得連規矩都忘記了。
於是,在那一夜,大越迎來了自新帝登基以來,最為黑暗的一個晚上……
不知是不是沒有炭火供應的緣故,今年的冬顯得格外的寒冷,才不過短短几日的光景,就叫她的手上生出了凍瘡。
皇上怒目瞪著他,那一雙凌厲的目光幾乎可以把人吃了。
熟料,回應他的竟然是一雙極度兇殘的目光。
「娘娘……」那名宮娥也被感染了,撲簌簌地落下了眼淚。
不哄還好,這一番折騰下來,呆在宮娥懷中的嬰兒反而是哭得更為厲害了。
「來,叫本宮看看。」躺在床上的女子對著那個嬰兒伸出了手,儘管面色已經蒼白如紙了,卻還是放心不下那個孩子。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被皇上幽禁起來的皇後顧凌嵐。
……
「娘娘……娘娘……」那名宮娥失聲痛哭,抱著皇後顧凌嵐已然倒下的身體,是那麼的不知所措。
就在皇後顧凌嵐為自己的沒用而感到自責之際,原本緊緊閉合和-圖-書著的木門突然打開了,「啪」的一聲,像極了是有人從外面猛地撞開的結果。
「啊!」昏睡中的皇上發出了一聲尖叫,這一舉動把屋子裡所有人都嚇得不輕。誰都沒有料想到那位爺居然會在睡得好好的情況下突然坐起了身子。
「你在哪裡?給朕滾出來!」皇上手握長劍,追隨著那個聲音向前衝去。
看著懷中仍在哭鬧不停的嬰兒,皇後顧凌嵐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被哭碎了,「孩子,是母后不好。明明你現在已經變得白白凈凈的了,可惜母后卻是沒有本事,把這件事告訴給你父皇,害得你背負了這麼久妖孽的罪名。」
「父皇,你看見了吧?孩兒有娘親疼愛,而你呢,什麼都沒有啊,註定是孤家寡人啊,嘖嘖,還真是可憐……」那如鬼魅般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宮娥微微頷首,將懷中的小皇子小心翼翼送到了皇後手中。
皇上只覺得氣血上涌,對著皇後顧凌嵐呵斥道:「把那妖孽給朕丟了!」
巨大的聲響把屋子裡的主僕二人都嚇了一跳,待她們反應過來以後,才發現來人竟然是她們日思夜想的皇上。
偌大的房間里,除了一個宮女伺候之外,根本再也看不見任何服侍的下人了。
只是可憐了那名小太監根本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被一把推到了一旁,撞到了床柱上。待重新站直身子以後,額頭上已經是一片通hetubook•com.com紅的顏色了。
皇後顧凌嵐含淚瞪著他,第一次忘記了尊卑規矩,「皇上也相信那些子虛烏有的話嗎?他是咱們的孩子,就算皇上不承認,也始終都是臣妾的心頭肉,你怎麼捨得下得去手!」說完,她將那個已經被鮮血染成了紅色的孩子緊緊抱在了懷中。
可這個時候的皇上耳邊除了嬰兒的啼哭聲之外,便是什麼都聽不見了。他的目光只停留在了皇後顧凌嵐懷中的小嬰兒身上。
「嗚嗚嗚……父皇,孩兒真的好害怕,你不要孩兒了嗎?」
不知是不是病了太久的緣故,皇後顧凌嵐竟然是沒有察覺到了皇上的異樣之處,乖乖的把孩子送了出去。
……
看著那一張已然哭成了淚人的小臉,皇後顧凌嵐的心頭閃過了一絲不忍,強忍著淚水解釋道:「這個孩子一定是餓了,都怪他娘沒有用,居然都沒有辦法叫他吃飽穿暖。」
「嗚嗚嗚……父皇,你怎麼可以這樣殘忍……我是你的孩子啊……」皇上的耳邊又一次響起了那如鬼魅一般的哭喊聲,聽上去就叫人心寒、發毛。
自生產以後,皇後顧凌嵐就好像被貶到了冷宮,別說該有的營養補品,就連基本的飯菜都成了一種奢望,又怎麼可能會有奶水來喂這個孩子呢?
皇後顧凌嵐又何嘗會比她好得了多少?見著皇上來了,她便是立刻擠出了一道柔和的笑容,「皇上,你是來看臣妾的嗎?」
hetubook.com.com聽說了這一件事後,誰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可直到宮中的眼線傳來確切的消息以後,他們便是不得不接受了這殘酷的事實。
「給朕滾出來!」皇上又是大吼一聲,接著,加快了步伐。跑著跑著,那孩子的哭鬧聲也是變得越來越清晰。
「不!」突如其來的變故,是皇後顧凌嵐始料未及的,她沒有想到皇上的到來是一場災難。她從床上摔了下去,看著那已經斷了氣的孩子,淚水一下子便落了下來,「皇兒……皇兒……」
那名小太監被嚇了一跳,愣在原地,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直到後來,皇上完全可以肯定,那嬰兒的啼哭聲就是從前面的宮殿里傳出來的。
一時之間,偌大的將軍府里便是傳出了哀嚎陣陣。在一片哭鬧聲中,皇后的兄長鎮遠將軍顧凌博當中折斷了跟隨自己十幾年的佩劍。
皇後顧凌嵐這才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趕忙伸出手,擦掉了那不該有的淚痕,不想卻是碰到了手上的凍瘡。
皇上這是怎麼了?所有人都被嚇得不輕,可還來不及想出答案,就見著那位發了瘋的人不知是怎麼了,突然起身,沖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抽出了門口侍衛的佩劍。
直到皇上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夜色中,眾人才從驚詫中回過了神兒,終於是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娘娘,您看,小皇子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從晚上開始就哭個不停,怎麼哄都和-圖-書沒有用啊。」那名宮娥一邊說著,一邊哄逗著懷中的嬰兒,希望能叫他儘快安靜下來。
「不,他不是妖孽!他是咱們的孩子!」皇後顧凌嵐爭辯著,都說虎毒不食子,為何站在她面前的男人連自己的親身骨肉都要殺害呢?她實在無法把這個人跟之前那個承諾會對她、對他們孩子好的溫柔男子聯繫在一起。
眾人面面相覷,後來還是一個小太監壯著膽子走了過去,低聲詢問道:「皇上可是被噩夢魘了?」
察覺到皇上一直都在看著孩子,皇後顧凌嵐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皇上,您來看看咱們皇兒,現在的他已經是白白|嫩嫩的了,真的。」
「娘娘……」站在一旁的宮娥大聲喊了起來,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她伺候了那麼多年的主子就這麼突然的死在了自己眼前,和那個才出生沒有多久的孩子,一起死在了本該承擔起守護他們母子倆責任的男人的手上。
「住嘴!」皇上臉上的表情變得更為兇悍了,「今天,朕一定要殺了你!」說話間,他猛一用力,將面前的小太監推到了一旁。
那是一座看起來很是華麗的宮闕,但周圍除了負責守門的兩個侍衛外,便再也看不見其他守夜的人了,不禁叫人生出一種蕭索之感,而在裏面的情形更是叫人覺得心寒。
皇上向著床榻邊上走去,「把孩子給朕……」
在接過孩子以後,皇上眼前的畫面就變了,好像是被人劇烈搖晃過的似的,待重新停穩以m.hetubook.com.com後,面前的嬰兒已然變成了血紅色,像極了是被鮮血染紅的。
大概是五日以前,小皇子身上的紅色就已經完全褪下去了。為此,皇後顧凌嵐歡喜了好一陣子,立刻吩咐別人去通知皇上,哪曾想這麼多天過去了,皇上卻是依然沒有來這裏看望他們母子倆的跡象。
就是這樣有失分寸的話,徹底激怒了皇上,他對著皇後顧凌嵐舉起了手中的劍,「賤人,是不是你也想害死朕啊!」
「吾主昏庸,爾等還需繼續效忠嗎?」此話一出,便是得到了大家的熱切響應。
「妖孽,朕今天就殺了你!」發出這一句狠話以後,皇上便是雙手高抬,將那還在不停哭鬧的孩子舉過了腦袋,十分用力地朝著地上砸了下去。
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們這些做下人的是不可能不去通知貴妃高迎的,因為一旦出了什麼事情,誰都擔待不起啊。
那一日,鎮遠將軍顧凌博派人將一封密函送至了慎王府邸,上面只寫了一個字:反!
你給朕等著!皇上滿是怨恨地想著,誰也沒有注意到那隻沒有握劍的手早就已經攥成了拳頭,緊緊的,彷彿攥住了無數的殺氣。
「快,快去通知貴妃娘娘!」後來有一個人機敏,趕忙向著滿屋子的人喊了一句。
「朕要殺了你!朕一定要殺你了!」而此時此刻的皇上就好像中了邪似的,口中不斷重複著這一句話,說的時候,口中還時不時的會發出那似野獸般的低鳴聲,看起來無比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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