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風起大越
第806章 查出真兇

「蠢女人,你就這樣想死嗎?」薩孤緹曜怒聲問道,「你以為死了就可以逃脫我的手掌心了嗎?」
方才那一下,謝小桃真的用盡了全力,可就是那樣被對方輕而易舉躲閃開來了。她還能再說什麼呢?
……
凈空師太淡淡一笑,「大越有句話——身正不怕影子斜。除非你是兇手,否則又怎麼可能會畏懼這樣小小的一個檢查?」雖然是在笑,但眉眼間已經沒有方才的那般耐心了。
當看見嬰兒變了色的唇瓣時,薩孤緹曜的臉色微微一變,卻是什麼話都沒有說。他只是在靜靜等著凈空師太的檢查結果。
聞言,雪女嬌弱的身軀微微一顫,一時緊張起來,「我……我與那個嬰兒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怎麼可能會毒害她呢?」
雪女抬起手,指著一旁垂頭不語的謝小桃,「王,她不過是一個外來的女子,不過就會做幾道菜肴而已,你居然可以因此忽略掉與雪女三年來的感情。三年,終歸沒有抵過短短兩個月,雪女不服!雪女只問王一句,這個女人到底有哪點比得過雪女?!」
在證明自己所說之言皆為實話后,凈空師太便是不再多言,示意這四個人分別把手放入那盛著醋的銅盆里。
見著兩個女婢都不是兇手,凈空師太便是將銅盆舉到了雪女的面前,「雪女該你了。」
就在她們說話間,女婢乙也將手伸入了銅盆里,等了很久,才拿了出來,跟女婢甲的一樣,沒有任何顏色變化。看著那一雙枯黃且有些粗糙的手,她那緊繃的心弦也在那一剎那鬆開了。那一刻,她也終於可以理直氣壯地面對薩孤緹曜那一張陰沉著的臉了。
鐵證如山,雪女再也無法抵賴,看著薩孤緹曜的眼睛里忽然閃現出點點晶瑩,氤氳了她的視線。她想要開口為自己辯解,卻是聽見薩孤緹曜冷冷的聲音。
惶恐大家不會輕易相信自己的話,凈空師太便是取了一些陳醋,用帕子沾了,塗在了已經死去的嬰兒的唇上,停頓了幾口茶的功夫,適才小心翼翼地擦去。那之前還沒有顏色的唇立刻浮現出了一種詭異的紫色來,看起來就好像中了劇毒所呈現出來的那種極不自然且叫人害怕的色彩。
在雪女的聲嘶力竭中,謝小桃終於是默默抬起了自己的頭,她也想要好好看一看到底是怎麼樣一個蛇蝎女人居然敢對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下此毒手!她一定要好好看清楚對方的面容。
見著所有人都沒有了任何異議,凈空師太便叫眾人稍稍等了一下,自己離開了這間房間。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復又折了回來,只不過手裡邊多了一個銅盆,盆子里放了小半盆的醋。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薩孤緹曜惱怒。
薩孤緹曜並不知道雪女此時此刻的心情,更不知就在剛剛那不到片刻的光景里雪女的內心到底發生了怎樣的變化。他只清楚,應該為那個和圖書孩子討一個說法,於是下令將雪女打入大牢,施以蒼鶩最為殘酷的刑罰。
最先放進銅盆里的是女婢甲,她是太過急切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了,在聽說有這樣的法子以後,便是毫不猶豫的將手伸了進去。
「孩子面色發白,是被人用白澤花的花汁毒死的癥狀。白澤花是咱們蒼鶩獨有的花種,所有人都知它的汁水含劇毒,且無色無味,不會被人輕易察覺,但鮮少有人知道白澤花的弱點。」凈空師太徐徐道,指了指那一盆醋汁,「白澤花汁水最怕遇醋,遇醋則會變色。」
在她的問話聲當中,薩孤緹曜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在沒有查出真相以前,你們四個嫌疑最大。」
見著謝小桃真的是生氣了,薩孤緹曜趕忙走到了她的身邊,壓低聲音道:「你且在一旁好好休息,這件事我定會給你和孩子一個公道的。」或許是因為理虧在先,他的語氣也不似以往那般冰冷了。
薩孤緹曜看懂了謝小桃,一顆堅硬的心竟然隨著她的傷痛而變得柔軟起來。他清楚如果這個時候自己不作出點表示的話,只怕謝小桃一輩子都不會誠心歸屬於自己了。現在,他必須做出表態。「雪女,你這樣推脫閃爍,莫不是想要告訴我,就是你毒死的孩子?」
「我只相信真相。」薩孤緹曜道,換言之,他是在告訴雪女,除非她能找出自己並非是毒害孩子之人的證據,否則就要乖乖接受檢查。
「咣當」一聲,匕首落在了地上,撞擊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那兩個女婢雖然心生畏懼,但並不曾有過邪念,把無關緊要的人牽扯進來,更何況她們也清楚,在蒼鶩薩孤緹曜一向都是眼睛里容不下任何沙子的人,對於那些敢斗膽欺騙他的人,下場一定會非常的慘。
謝小桃側過頭,看向他,「死就是死了,再尋一個,又有何用?薩孤緹曜,之前你一直用孩子來要挾我,現在孩子已死,你已沒有辦法再控制於我。」
「但凡沾了白澤花汁水,都可以用醋檢查出來的。哪怕只有一點點。」凈空師太語氣越來越重,故意加重了後面幾個字。不管行兇之人再如何的小心翼翼,都不可能做到一點兒紕漏都沒有,因為白澤花的毒汁實在太過奇特了,從調配出來開始,就必須用人的皮膚作為載體,送入被毒害之人的口中,期間不可以用任何瓷器瓦罐來盛放,否則毒效全無。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叫雪女如墜冰窟,她怔怔地看著薩孤緹曜,「王,雪女已經跟隨在你身邊有三年之久了,難道在我們之間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嗎?」
雪女又是偷偷看了薩孤緹曜一眼,卻見對方的注意力根本沒有放在自己這裏,頓時覺得心寒如霜。她明白,這個時候沒有人肯站出來幫她說話了,所以就要和那些奴婢一樣接受凈空師太的檢查。
見著www•hetubook.com•com女婢甲的手上沒有任何變化,女婢乙便也是大了膽子,正欲把手伸進去時,卻是被久未開口的雪女打斷了。
薩孤緹曜奔到了謝小桃的面前,用力地搖晃著她,費了好半天的力氣,終於是見那嬌弱的女子緩緩睜開了眼睛,「笨蛋,你怎麼連站穩的力氣都沒有呢?就憑你這個樣子,也想傷我?」
這一聲怒喝成功激怒了薩孤緹曜,「就憑你?」他一邊說,一邊不屑地甩動了手臂。
以前,雪女總以自己勝雪的膚色為榮耀,因為這樣的白皙在蒼鶩子民的身上極為罕見。三年前,她就是憑此被薩孤緹曜從眾多奴隸中選中,並且改奴為妾的。
「沒想到,你居然會對一個小孩子下毒手!她到底找你惹你了,你怎的就這樣容不下她?」薩孤緹曜提高語調問。這兩個月以來,雪女都不曾來望月樓看望過孩子,原本薩孤緹曜以為除了他之外,是不會再有人在意這個孩子了,卻不想今天雪女會來,而且一來便是對孩子下毒手!
還需要再說其他話嗎?答案已經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了。薩孤緹曜惡狠狠瞪了雪女一眼,猛一發力,便是將那女子推到了地上,「果然是你!」
然而,這個時候的謝小桃卻是沒有力氣再做出回應了。她甚至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就那麼無聲無息地闔上了眼帘。
就算不能,薩孤緹曜也會逼著凈空師太把這個嬌弱的女子從鬼門關強行拉回來的!一定!
這一點,謝小桃心知肚明。她不過是一個從來都沒有學過任何武功的弱質女流,又是如何能動得了薩孤緹曜呢?姑且不說薩孤緹曜的武藝如何,只論那強壯的身體就足以與她形成最為明顯的差異了。
「你想離開?」薩孤緹曜立刻警覺起來。
一道驚雷自薩孤緹曜腦海里炸響開來,他沒有想到謝小桃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震驚地抬起了頭,看向了方才謝小桃撞上的墓碑,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看著謝小桃那不言不語的模樣,薩孤緹曜很是心痛。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終有一天,自己竟然會因為一個女人的喜悲影響自己的心情。
難怪王會對她如此上心,原來是這樣啊。雪女默默在心裏感慨著,無聲無息地閉上了眼睛,晶瑩的淚便順腮滑落。她不願意再睜開眼睛,彷彿再一睜開眼睛便會被從謝小桃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光芒灼傷。
想到這裏,謝小桃便是恨不得衝上去,將那個叫雪女的女子生吞活剝了。可最終還是被理智佔據了上風,居然薩孤緹曜已經動怒了,應該會為阿蕪的死負責,阿蕪一定不會白白慘死!
「我不但想殺你,還恨不得剝你的皮,吃你的肉!」謝小桃銀牙緊咬,怒喝道。
這一番話叫薩孤緹曜聽得分外生氣。從始至終,他都只把雪女當做是一個暖床的奴姬,之所以一直會寵愛有加,也完全m.hetubook.com.com是因為雪女聰明,不像其他女人那麼多事,卻不想這反而成為了對方恃寵而驕的理由!
轟隆——
凈空師太將醋盆放到了桌子上,深褐色的醋汁因為劇烈搖晃而散發出一股濃烈的刺鼻的味道。
「好,我就跟她們一起接受檢查,但若是什麼都查不出來呢?你怎賠我今日在此所受到的屈辱?」雪女話鋒一凜,已然端出了一個執權者的威嚴。她只想用這種方式逼著凈空師太知難而退,可惜卻忘記了,她只是一個妾,在蒼鶩根本沒有資格用這種口氣和身為國師的凈空師太說話的。別人之所以對她敬之畏之,完全是礙於薩孤緹曜的身份,若是沒有了薩孤緹曜,她真的什麼都不是。
「笨蛋,從你踏進我蒼鶩的國界開始,你的命便由我說的算。我不准你死,你休想就這樣死掉!」薩孤緹曜霸道又自負地說,邊說邊把謝小桃打橫抱起,向著山下走去。在那邊除了有負責看守的士兵外,還有凈空師太,她一定有辦法救活謝小桃的。
如果不是薩孤緹曜的袒護與寵愛,只憑藉雪女這一個小小的賤妾,又是如何能夠當著眾人的面對凈空師太用這種口氣說話,而且還是那樣的有恃無恐?
「王一直都說雪女是最得你心意的女子。一直以來,雪女也以能夠陪伴在王的身邊為驕傲。王時常誇雪女聰明過人,可王卻是忽略了雪女其實也是一個女人。」說到這裏,雪女的淚水已是潸然落下,她皺著眉頭道,「是人就會有七情六慾,是女人就少不了同人家爭風吃醋。雪女以為自己用三年來的陪伴足以駐紮進王心裏了,可是卻沒有想到,終有一日,自己竟然會輸給一個只與王朝夕相處了兩個多月的外來女子!」
謝小桃撲了空,可是還未等折回,就被薩孤緹曜牢牢抓住了手腕。
「但……但我……一心求死,總……總可以了吧?」謝小桃滿是虛弱地說。死,對她而言,是一種解脫,至少她不會再像現在一般受制於人了。
只一個眼神,凈空師太便是明白了對方的用意。她看向雪女,「雪女,今日接觸過孩子的人就只有你們四個,之所以都要檢查,也是希望能儘快找出真正的兇手。相信你也不希望別人把那殺害嬰兒的惡毒罪名加到你身上吧?」
「等一下!」雪女的聲音清脆地響了起來,「國師,你這個方法真的可行嗎?萬一查不出來兇手怎麼辦?」她還在質疑凈空師太的辦事能力。
「為什麼?這應該問王自己不是嗎?」雪女慘然一笑,忽而問了薩孤緹曜一個不相干的問題,「王,雪女在你身邊陪伴了是不是已經有三年多的時間了?」
從雪女一踏進房門,薩孤緹曜就覺得她不太正常了,聽見她這樣說了,所有的耐心便是被徹底地消磨殆盡。他快步走了過去,抓住了雪女的兩隻手,按進了銅盆里,等了好一陣子,再m.hetubook.com•com次取了出來,那一雙白凈無瑕的手上已然呈現出了一種不真實的紫色來。
可當她看見謝小桃精緻的小臉以後,才知道什麼叫作瓷膚雪肌,哪怕是謝小桃的氣色看起來並不是十分的健康,甚至可以稱得上是一種病態的蒼白,但那白凈的肌膚卻像是會閃光一般,叫人一下子就自慚形穢了,更別說那一張足以傾倒眾生的嬌美臉龐。
薩孤緹曜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將目光轉移到了身邊的凈空師太的身上,好像示意對方替自己處理接下來的事情。
雪女不敢再有任何忤逆之舉,只得默默地垂下了頭,等待著凈空師太的檢驗。
謝小桃靜靜地站在墳冢前,看著墓碑上凹下去的紋理,鮮紅的顏色就好像她心頭滴落的血跡。她就那麼安安靜靜地站在原地,甚至連眼淚都吝嗇得沒有落下。這幾日來,她也鮮少落淚了,或許心死的人都是這樣吧?
謝小桃逼著自己抬起了那沉重的眼皮,凄慘地笑了起來,蒼白的唇瓣早已經被血染紅,「我是不足以傷你分毫。」
雪女很是猶豫,「不,我才不會聽你的話呢。」她拒絕,那麼果斷地拒絕。
「既然如此,就乖乖接受國師的檢查。」薩孤緹曜呵斥道。
「噗——」一口鮮血噴涌而出,接下來,謝小桃便覺眼前一黑,身體不受控制的向著一側倒去。
想著,謝小桃便是邁步向前走了起來,走到了雪女面前,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對方,「你憑什麼對我女兒下這樣的毒手!?」她用的是自己的語言,不管對方能不能聽懂,但那幾乎溢出來的憤怒卻是誰都能感受到的。
雪女緊緊咬住了下嘴唇,唇瓣因為過度用力而呈現出一種蒼白的顏色,「不是還有其他三人了嗎?為何連我都要檢查?」
事已至此,雪女明白自己就算再如何的舌燦蓮花,也是無法再為自己開脫了。她冷冷一笑,仰著頭,直視薩孤緹曜那一張稜角分明的臉,「沒錯,就是雪女下毒害死了那個嬰兒。」
「雪女已經被處死了,如果你覺得這樣還不夠的話,我可以想辦法補償你。」薩孤緹曜道,「你若是想要孩子,我可以給你再尋一個過來。」
這個時候,謝小桃緩緩抬起了頭,露出了一張早已經被淚水浸透的小臉,淚眼婆娑地凝視著薩孤緹曜,看起來是那樣的楚楚可憐,但在那充滿哀戚的眼神中卻是夾雜著一抹怨恨,似是在怨恨薩孤緹曜有意袒護雪女。
看著那落在地上的血滴,一滴一滴如曼陀羅一般綻放,薩孤緹曜原本堅定的心一下子變得慌張起來。他只是因為太過生氣,想要給謝小桃一點兒教訓而已,根本沒有想過要傷害她,甚至也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害得謝小桃受傷。
雪女不覺掩鼻,「國師,你這是幹什麼?」語言中更是不避諱地表現出自己對那濃烈醋味的厭惡。
一旁的雪女從進門開始,就一直看著薩孤緹www•hetubook•com•com曜,奈何對方的眼中根本就沒有自己。當聽見薩孤緹曜這樣說了,雪女終於急了,她焦急地開了口,「王,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在懷疑雪女嗎?」
謝小桃便因為這猛然迸發的力道被甩到了一旁,胸口結結實實撞擊在了那堅硬的墓碑上。
「那就請國師查出到底是誰害死了這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的吧。」薩孤緹曜命令道,他的語氣是那樣深沉,卻是不免叫人生出幾分敬畏之感。
「你想殺我?」薩孤緹曜冷聲問道,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逼著謝小桃把匕首鬆開。
「沒……沒有……」猶豫了片刻,那兩個女婢終於是開口做出了回答,幾乎是異口同聲。
凈空師太的話叫雪女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遲疑了好一陣子,仍是不放棄地說:「若是我不同意呢?」她是雪女,是薩孤緹曜的妾,陪伴在那人的身邊已經有三年之久了。這三年來誰見了她,不是畢恭畢敬的?要她與那些下賤的奴婢接受檢查,她肯定不會同意。
過了好一陣子,女婢甲終於將手抽了出來,先偷偷看了一眼,發現上面並沒有任何變化,便是歡喜地舉高至頭頂,向著眾人展示起來。她是冤枉的,她真的是冤枉的!她活了這麼大,卻是沒有一次覺得像現在這樣的激動了。
可薩孤緹曜是什麼人?又豈會如此輕易就叫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得償所願?他微微側身,及時躲開了對方的攻擊。
謝小桃在一邊定定地看著,即便語言不通,卻還是能從他們的反應中猜測出個七七八八。加上方才那一盆醋水,她已然清楚就是這個叫雪女的女子毒害了阿蕪,毒害了她與儲沂軒唯一的孩子!
三日後,薩孤緹曜下令,以蒼鶩公主之禮安葬了那個被雪女毒死的孩子,權當做是一點補償吧。他能為那個孩子做的也就只有那麼多了。
卻見謝小桃清秀的小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來,她亮出了藏在廣袖下面的匕首,照著薩孤緹曜的心口便是狠狠刺去。
面對著凈空師太的問話,薩孤緹曜並沒有著急回答,而是將視線轉移到了那兩個一直都沒停止顫抖的女婢身上,「還有其他人來過嗎?」
薩孤緹曜正在盛怒當中,哪裡有心情聽她說這些有關於風月的話?可惜,還未等他動怒,那個倒在地上的雪女又一次開了口。
在自己陪伴薩孤緹曜三年的時間里,雪女還從來都沒有聽過薩孤緹曜用這種語氣和誰說話呢。雪女微微一怔,轉而看向了已經被薩孤緹曜護在身後的謝小桃,看見了那一張傾城的俏臉后,頓時愣在當場。
雪女怔怔地審視著謝小桃,過了良久,才終於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她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輸給謝小桃了。是的,她輸了。在她看來,謝小桃就好像天邊美麗的雲彩,美得連日月都要為止收斂光溢。而她自己就好比草地上的棉絮,擁有的不過是少的可憐的驕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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