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謹言有些無語地回：「就這樣？哪個PD說的？」
唐謹言正在吐槽，外面不知哪個男團一曲歌罷，場館傳來山呼海嘯的歡呼聲，打斷了他的思緒。MC的聲音適時響起：「接下來請欣賞Apink為我們帶來的《hush》！」
對面又發來一大段，看得出最近被震撼過了：「圈內這種搞笑的謠傳還不少呢，樸素妍這算輕的了，她隊內還有更慘的，比如說拿個不露頭的果聊視頻和她的普通視頻截圖放一起，非說手臂都有顆痣所以那是同個人；還有黑道大姐頭，那檔次比你都牛，我們出來混的想要個威風點的綽號都難，她早被安上了……話說九哥，來D社代理你股份這幾天，我真是長見識了，第一次知道我們生活在弱智的包圍里。」
「喂，小賢是我妹妹，你可別胡來。」
「切，我真要看上她，一棍子敲暈了綁回去不就得了，追個毛。」
不錯不錯，三觀總算還沒盡毀。
「哈哈……演唱會要開始了，不扯了，拜拜～」唐謹言飛速掛斷了電話。
「要死了你！滾蛋！」
唐謹言大概猜到裏面有點故事，不便深究，便道：「好了好了，誰能看上那一根筋的二貨才有鬼了。話說要是誰真找她做老婆可是倒了八輩子血霉，那是找老婆還是找老師呢？」
聲音越來越低，終於委屈得再也說不下去。
很快簡訊回了過來：「奶奶和舅舅先後重病，家庭不堪重負，只能退出。08年兩位都去世了，打了一年工。0htｔps://m•hetｕｂook•ｃｏｍ•coｍ9年T-ara因事缺人，樸素妍毛遂自薦，一鼓而入。」
唐謹言笑回：「其實這樣也不錯……比如下次你可以上網發帖：李明博說我是他爹，李明博說的還有假？」
「鄭恩地你真是皮癢，居然敢偷聽我的電話。」
沒想到這回活生生見到個正義感爆棚的一本正經的小胖丁，告訴他，她就是少女時代……這尼瑪……
鄭恩地的腳步微微一頓，肩膀慢慢垮了下去，終於選擇息事寧人般地低聲道：「對、對不……」
唐謹言看著她的背影冷冷道：「既然知道我是人渣，還不客氣點，難不成還想來一次？或者希望我拿你隊友出出氣？」
台上的女孩輕快活潑的歌聲一句一句傳揚在天空：「如果和你視線相對，我也會轉過身，什麼也不會說。」
走到通道口，陽光灑在身上，七萬人的嘈雜聲伴隨著鋪天蓋地的壓力洶湧襲來，唐謹言有些不習慣地微微眯了眯眼，轉頭看去，Apink七個女孩正在台上載歌載舞，笑容輕鬆寫意。
唐謹言心中一怔，抬頭看了看側後方「Apink」的掛牌，梗著脖子道：「巧合而已。臭美什麼？」
「你唱得很好，加油。」
鄭恩地站在他側後方不遠，身上已經不是之前看見的白色衣裙了，換上了一套銀灰色的短袖夏裙，臉上也化了淡妝，估計就是一會的舞台造型。見他轉頭，鄭恩地帶著客套的笑意，開口道：「原來和素妍前輩在交hｔｔps://m•hetｕｂook.ｃｏｍ•cｏｍ
往。恭喜。」
各間房門先後打開，藝人們魚貫出門，往後台通道走去。演唱會即將開場，一開場，就是全員上陣的大合唱。Apink隊員也出了門，鄭恩地不敢再耽擱，急匆匆地上洗手間去了。
場館上空響起音樂聲，藝人們全部到了後台集合。唐謹言沒有出去，外面不是他們的分管範圍，他對這種表演也沒什麼興趣，懶得出去看。有些無聊地靠在一邊，想了想，掏出手機登上網路，搜索「樸素妍」，在一堆重名之中一眼就看見了他想要的東西。
「好吧好吧，反正對素妍前輩好點。雖然我覺得她並不應該找你這樣的人渣。」鄭恩地從他身邊穿了過去：「讓讓。」
唐謹言輕輕嘆了口氣：「還有么？」
「想日狗……」
「要是看上小賢還是省省吧，她可不好追的。」
徐賢氣憤地瞪著他，身子卻有些不由自主地往身邊的隊長姐姐背後縮了縮。隊長護著妹妹，目光冷厲地瞥了過來，似是警告。唐謹言微微一笑，他的身份並未保密，相信這會兒少時早該知道底子，這位小個子姑娘倒還挺有骨氣，有那麼點他想象中少女時代的味道了。
唐謹言捏緊了拳頭。半晌又慢慢放開，緩緩道：「算了……其實一直以來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從一開始就是。去你的洗手間吧，時間不多了。」
「原名朴仁靜，1987年生，T-ara主唱，第四任隊長（現任）。」
剛把電話塞回兜里，常年刀頭舔血m•hｅtuｂoｏｋ•coｍ•cｏｍ的直覺感到身後有人，他警惕地轉過頭，又很快怔在那裡。
「（手動滑稽）」對面發來一個滑稽的表情：「連反駁都覺得掉智商對吧？然後黑子會說，看，粉絲都無法反駁呢！」
」唐謹言只能回了個黑線表情，真是反駁的興緻都沒有。
「沒什麼……」
「怎麼忽然來找我打聽小賢？」樸素妍還在電話那頭說著：「你想幹嘛？」
答非所問，可鄭恩地還是回了句「謝謝」。
少女時代……
唐謹言撇撇嘴，腳下卻好像被什麼牽引著似的，不由自主地走向了通道。
我們的區別……大概就在這裏。
唐謹言隨口開了個玩笑：「是是是，我沒眼光，我看上的也就樸素妍這種。」
唐謹言淡淡道：「你笑得這麼甜，是因為這個？」
你說你們又苦又累的拼個啥呢……做歌手就那麼好玩？可是整天要面對一群弱智的攻擊到底哪好玩了啊……老子已經覺得身邊傻比夠多了，和你那一比還真是小巫見大巫啊……
收起手機，曾經和樸素妍的幾句對話迅速劃過腦海，那一天樸素妍疲憊地埋首在膝蓋上的身影愈發清晰起來。唐謹言再次嘆了口氣。
「哈哈哈……」
也許這些日子來一直莫名其妙的心懷牽挂，就是因為相互間都欠了一句對不起？
他又轉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輕輕吁了口氣，一步一步走回幽深的通道里。
咦？這麼快？這才幾分鐘呢？
她們的笑容愈發甜美了。
「什麼？」
我明白了，敢情你們這是犧牲自己，就是和_圖_書為了要見識人類的智商極限？
一定可以。
唐謹言：「?(￣﹁￣)b」
樸素妍笑了起來：「堂堂大佬，在背後說人，你也不臉紅……追小賢的人多了去了，你當大家都和你一樣沒眼光？」
不知道徐賢心裏是怎麼想的，總之唐謹言覺得真是日了狗了……
簡訊又來了一條：「去年開始有謠傳，說她因為跟人私奔才退的。證據是兩個人的網路聊天，A表示聽某PD說了此事，B驚嘆原來是PD說的那肯定是真的了。」
唐謹言突如其來的道歉讓背對著他的鄭恩地心中莫名驚詫，忍住想回頭的衝動，低聲問了句：「為什麼忽然會去聽《hush》？」
他心情輕鬆地向剛出門的樸素妍揮了揮手，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原來如此，果然有故事。
這就是你們始終帶著美好期冀與夢想的緣故吧，哪怕背負著世人各種各樣的歧視，哪怕背負著那麼多不可理喻的anti。
唐謹言靜靜地看著她的背影沒在人群里，一點點的忽隱忽現，直到再也看不見。
在唐謹言對女團界有限的觀感中，所知的少女時代都是一個如雷貫耳的名字，基本就是作為一個無法匹敵的超級BOSS形象出現在他的印象里，樸素妍鄭恩地心心念念追逐著的就是她們的腳步。想來她們在女團界的地位大概和金泰村、李太雄這些人在黑道的地位差不多，擺擺手呼風喚雨，揮揮手天翻地覆。出現時一副墨鏡，一襲風衣，顧盼自雄，強大的氣場令人不敢逼視，場面自帶BGM那種……
「是啊就這樣，哪有什麼PD啊？正常人才會問哪個PD，黑子可不是正常人，只會說啊哈哈早知道她不是好東西。」
說完之後，或許可以就此斷絕了吧？
「你一T-ara的，怎麼會有個少時妹妹？」唐謹言莫名其妙：「別欺負我無知啊，她是你的前輩兼最渴望擊敗的敵手才是真的吧。」
唐謹言想了一陣，懶得繼續查，便發了條簡訊：「允琳，D社那邊有樸素妍進入T-ara之前的資料吧？什麼原因退出少時？」
樸素妍還以一個白眼，剛才的葷玩笑她可記得呢。
「……曾為SM公司練習生，少女時代預備成員，2007年臨出道前因事退隊。」
這娃，也是不容易啊。對了，那回說她隊里那小妹子還被人噴得三年都不敢上網？
七萬觀眾揮舞著各色熒光棒和不同應援物正在給台上的她們加油，無論他們是哪一家的粉絲，此刻都同樣的熱情洋溢，充滿著激|情與鼓勵。
鄭恩地收起笑容，有點生氣：「我也不想出來上個洗手間就迎頭看見你在打電話。能不能告訴我你站在我們Apink待機室外面幹什麼？」
「=_=
唐謹言面不改色，又向剛出門的徐賢揮了揮手，給了個調戲的飛吻。
樸素妍沉默下去，半晌才道：「反正我當她們是妹妹。」
「hushhushhushhush……」
「聽得出來你對素妍前輩不錯，起碼不會一棍子敲暈了綁回去或者威脅人家公司什麼的，算是件好事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