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謹言眯起了眼睛。
「原來如此。」李在賢摸著下巴想了想：「白昌洙說你想扶他一把？」
和這些叱吒風雲的人物比起來，自己確實還是年輕了，不管是見識還是格局。
「因為需要做的事還有很多，我們分工。」李在賢笑道：「你去找一些造謠的人，我相信你有很多手段讓他們打自己的臉，這肯定需要幾天。這幾天我也會做些工作，你大約不太好做的，我來搞。到時候約個時間，一起爆發。」
李在賢再度幫唐謹言添了咖啡，笑問：「唐社長想要怎麼做？」
唐謹言也笑：「說是合作，李會長居然這麼用心出謀劃策，實在讓唐某意想不到。」
「這件事有兩個關鍵點我做不到，但對於李會長是舉手之勞。」唐謹言道：「一是日本方面的報道，SM通過艾回出手壓了，我的手可伸不到日本。」
李在賢微微一笑：「有。」
「日本的事情是重點，究竟是別人沒有人情味非要逼她上台，還是她自己借口腿傷跑去逛街，這在民眾心中會產生截然不同的觀感。而且這事必須速發，一旦再拖下去，等民眾心中形成根深蒂固的認知，再說什麼都只會被當成砌詞狡辯。」李在賢終於道：「你說你在D社已經做了安排？」
「少女時代。」
「我知道新村派上了朴槿惠的戰車，和我正是對頭，甚至你在其中是重要線頭。」李在賢笑道：「但……你我不是對頭ｗｗw.heｔｕｂoｏk.com•cｏｍ
，你我實際上有天然的合作關係。」
唐謹言苦笑：「受教了。那麼這事接下去怎麼處理的好？」
說到這裏，李在賢忽然孩子氣地眨眨眼：「粉絲才會以為他們家idol頂天了重要，認為真能介入堂堂總統大選風雲里。」
唐謹言也不問李在賢要做什麼，他這樣的人既然答應出手了，肯定不會是一般手段。
李在賢笑著壓了壓手：「不是說了嘛，合作，合作，哈哈。」
在自己心心念念一腦門心思只想著要幫T-ara脫困的時候，李在賢這樣的人一旦插了手，考慮的卻是怎樣把壞事變成好事。
自己要學的事情，還有很多啊……
「哈哈……所以吧，唐社長是關心則亂，把事情想得太繞了。」李在賢笑道：「真正的原因其實簡單得很，媒體都是沒節操的，只要民眾愛看什麼新聞，什麼新聞有賣點，那就怎麼寫。當紅女團集體霸凌成員這樣吸引眼球的東西，誰不愛看？」
唐謹言坦然承認：「確實不太了解，請李會長指點。」
「誰？」
唐謹言無語地乾咳兩聲：「好吧，多謝指點。」
「李會長手筆就是與我們不同。」唐謹言恭維了一句，又道：「這裏正好涉及第二件事，如今韓國的輿論，各方媒體都在對T-ara潑髒水，任太熙那方卻不知道什麼原因連個屁都不放，李會長能否和任太熙交涉一下和*圖*書？」
唐謹言問：「難道有後者的例子？看似很容易玩脫。」
「是。不過性質不太一樣，她們那只是基於緋聞挨罵，對方的屬性非常明確，就那幾批人，並不是全民事件，民眾諒解度較高，而T-ara這回的性質就重得多了，民眾諒解度較低。」李在賢笑道：「所以最後能不能學她們因禍得福這倒不好說，但是走出泥潭應該是可以辦到的。」
唐謹言淡淡道：「如果說的是白昌洙，那我們確實還有些合作的機會。如果說的是允琳，那大約是不會有機會了。」
「是的，今晚就會發出來。」
李在賢眯起了眼睛，半晌才道：「當你面對這些事情，銳利得讓我意外。」
唐謹言笑了笑：「李會長，剛才我已經說了，允琳和李家已經沒有關係，輩分這種東西不適用於他。」
李在賢笑著擺擺手：「讓人不報道什麼，只需要一個示意，不想得罪你就不會去報道，所以逛街事件不見報。但是反過來，你要讓他們按你的意思報道什麼，這可就需要絕對掌控了，你以為朴槿惠能掌控多少家傳媒？莫說她還不是總統，就算真做了總統也做不到。退一萬步說就算能做到，她有必要為了組idol花這麼大心思？事實上這件事朴槿惠本人八成是不知情的，最多就是她的選舉對策本部宣傳口裡有人做了些工作罷了。」
「那麼就在今晚，D社起頭，然後日本網和-圖-書站也會出現這則消息，務求一夜之間把風向從一面倒的抨擊扭轉成質疑和爭論——不求扭轉局勢，只要存在爭議，讓民眾知道有這麼回事而不是事後狡辯，這就可以了。」李在賢敲著扶手沉吟：「接下去，恐怕要讓你的朋友們再委屈幾天。」
李在賢怔了怔，失笑道：「唐社長這話說得……看來是不太了解韓國傳媒啊。」
「那就行。好了，這事先這麼著吧。其實我對你本人比對T-ara事件感興趣多了。」李在賢打量了他一陣，笑道：「我沒記錯的話，我的歲數是你的兩倍？」
「是。不過這是我們兄弟內事，我並不建議李會長插手。」唐謹言淡淡道：「我唐謹言會了解到的東西，別人也會，提防這種事的不止我一個，李會長若想把手伸進新村派，小心反噬。」
「嘖……」李在賢獨自在沙發上坐了一陣，將杯子里的咖啡一飲而盡，自言自語地笑：「李允琳倒是好眼光。可惜，可惜。」
唐謹言抽了抽嘴角：「她們也是這樣被罵過來的啊……」
唐謹言腳步微微一頓：「就算你給我整個CJ，我也不會利用兄弟。」說罷，開門就走，轉瞬消失在走廊盡頭。
李在賢道：「如果這次你不插手，我也不知，那麼T-ara就有極大的可能會變成前者，被罵一輩子不得翻身。」
「那可未必……」李在賢摸著下巴：「你最缺乏的東西，其實是隨時能解決的和_圖_書東西，莫非你不知道？」
唐謹言漠然起身：「對不起，我不想知道。T-ara的事麻煩李會長多費心，唐某還有要事，先告辭了。」
「比如說，我冤枉了你，罵了你，事後明知道是冤枉了你，但我依然還要跟著別人一起罵你，因為你看大家都這麼說，證明我沒有犯錯。」李在賢笑容很是嘲諷：「但是一旦周圍的人都不罵了，掩飾我過錯的群體不存在了，那我不但不會再罵，反而會想贖罪，從此唯你馬首是瞻。」
唐謹言沉默半晌，點了點頭：「這就足夠了，是否因禍得福我並不在意。」
李在賢悠悠道：「和你唐社長的第一次合作，我也想要做得漂亮點，因為我們還會有很多合作的機會，相信我。」
「我可不是李在鎔。」李在賢嘿的一聲，也很是無奈，幾次三番把話題扯向李允琳，唐謹言簡直油鹽不進，讓他感覺很是無力：「算了算了，既然你們一直諱莫如深，那我也不合幾次三番貼冷屁股。不過唐社長，從你提到白昌洙，看起來你也有關注我的動靜，不像表現出的那麼事不關己嘛。」
唐謹言虛心求教：「願聞其詳。」
李在賢靠在沙發上，食指微微敲著扶手，好一陣才笑道：「其實……操作好了，因禍得福也不是沒可能的……」
唐謹言道：「后話不提，眼前的事還望李會長多多費心。」
李在賢笑道：「T-ara這件事很好玩，能夠觀察到國和_圖_書人的一種特殊心態。」
李在賢把「朋友」二字咬得很重，聽起來好像很曖昧，可唐謹言卻懶得辯駁，問道：「為什麼還需要委屈幾天？」
「難道不是？」
「你以為那些媒體大肆攻擊T-ara，是朴槿惠一方的授意，為了踩任太熙？」
「也許吧……從某方面立場來說，你我是天然的盟友。」唐謹言平靜回答：「但一旦涉及閣下心中所想的那些，我並不認為自己具備和你們合作的資格，李會長高估我了。」
看著唐謹言想要離開，李在賢忽然道：「對CCM的股份有興趣么？」
唐謹言淡淡道：「不錯，李會長是我的長輩。」
唐謹言愣了一陣，忍住說這一國SB的衝動，緩緩道：「確實很有趣。」
李在賢眨眨眼：「可我覺得我們是同輩？」
唐謹言失笑道：「李會長誤會了。只要了解一下白老六當初是憑什麼和SM公司打了兩年擂台，很多事就清晰無比，並不是我特意關注閣下的動向。」
此外他自己手頭還留有一份重要的東西，原本一直拿捏不清爆發的時機，如今看起來正合其用，到時候配合甩出去一定非常有效果。想到這裏，由衷道：「那就期待李會長到時候的動作了，我會有些東西一起爆發的。」
李在賢笑著點點頭：「我讓日本報道重見天日很簡單，甚至可以派人再去給那兩個日本記者做個專訪，把他們那天的見聞漂漂亮亮的掛在電視節目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