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謹言抬頭看天，似是想要罵娘，卻又化為一口悶氣憋回了心裏：「真是他媽的，你唱的歌幾乎從來都是故意在和我過不去的吧……」

——「曾經只注視著你的我，那悲痛的愛情，要在遺憾中忘了吧。」

「不不不，會長請放心，我們一定奉獻出最完美的表現，絕對不會給會長丟人的！」

唐謹言默然片刻，掏出手機搜索細聽。

辭別少女時代，繼續跟著EXID去拜訪，唐謹言覺得今天來得真是有點巧，不僅僅是少女時代，而是一口氣看見了一個女團盛世的煙火怦然綻放在自己面前。

EXID五個人垂著腦袋漲紅了臉，卻也沒說什麼反駁的話，唐謹言看了她們一眼，笑道：「不是。但這是我旗下，我罩的人。你們做前輩的給點面子，多照顧一些。」

Wondergirls宣美，sistar昭宥，2NE1，4minute，居然全部在這個時間發布新歌，一圈看下來唐謹言固然眼花繚亂，心底倒也明白李浩揚失敗在哪裡了。你沒和少女時代正撞是沒錯兒，可這環境也太誇張了吧，簡直是女團戰爭的汪洋大海啊，你一艘小破船竟敢這時候殺進來，不是直接沉到海底還指望翻起什麼浪花？（注：現實《上下》在8月發行，和圖書此處提前）

「啥？」唐謹言張大了嘴，獃獃看了眼金泰妍羞惱的模樣，真是哭笑不得，世事還真能巧到這個地步來著。「原來如此，生日快樂生日快樂哈哈……那個，也就是今天你們要一起開party了對吧？」

EXID起身，原先那點誠惶誠恐的模樣也消失了，五雙眼睛不斷在唐謹言和少女時代之間轉過來轉過去，那點尊敬和惶恐全變成了曖昧。

怒目化為笑眼，忽然就扎進了自己心裏。

當初接觸娛樂業的起點在哪裡？恍惚間，好像又看見一個白衣白裙的少女，圓瞪怒目站在自己面前，說著：「我是個歌手！」

李浩揚回答：「沒有，不過鄭恩地有歌。」

唐謹言挺胸：「我想說，本來想請你們吃大餐的，沒了！我請我自家女團去！」

「我看你們很緊張啊……莫不是我來了你們反倒更沒法好好發揮？」

本只是一句普通的關心之語，可在場的從李浩揚到EXID到其他工作人員全都神色古怪起來。聽說會長喜歡胖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流傳的說法，如今看來好像很真嘛！

妹子們呆若木雞。大爺，您要是跟我們一起去拜會那些「前輩」，那些人要夭壽的好不好……還沒等她們找個恰當的推辭hｔｔｐs://ｗｗw.ｈetｕbｏoｋ.com.ｃoｍ方式，就見唐謹言霸氣揮手：「走吧，第一個該拜會誰來著？」

是太多了，收心了嗎？還是這個過年實在太累了，累得他這樣的人也感覺到了極限？

九雙眼睛非常整齊地在唐謹言臉上停留了幾秒，又齊刷刷地落在行禮中的EXID身上，紛紛露出極度詭異的表情，那表情真是跟能說話一樣，就差沒直接問：喂，這是你的新寵嗎？

五個妹子進門，九十度鞠躬，齊刷刷的行禮聲中露出了身後翻著白眼的唐謹言。少女時代傻愣愣地看著唐謹言站在那，連向EXID還禮都忘記了……

可惜九爺這樣的純爺們，自己甩出來的話跪著也要做完。唐謹言面無表情地跟在EXID身後，眼睜睜地看著她們敲響了掛著「少女時代」標牌的待機室門。

「我說……」唐謹言抱著手臂：「你們全盯著你們隊長的臉看幹嘛？老子送自家妹子來拜訪前輩的而已啊！完事了換地方了！」

如今早就做到了，便是在人前公然表現出了和少時的曖昧親密，得到的也只是垂首不言。可是那彎笑眼卻如舞台上的謝幕一樣，離開了自己的視線。

「哦，這個啊。」唐謹言真不太懂這裏面的分寸，隨意道：「我陪你們去走走，看看和圖書這個禮儀是什麼樣的。」

再度坐在台下一首一首地聽著舞台上的歌聲，唐謹言眼睛在看美|腿，心神卻有些恍惚。第一次在音樂中心，宋智孝坐在自己身邊一個個地介紹著，那時候他還是個從未接觸娛樂圈的萌新，每介紹一個就記一個。可如今對於這些團隊已經耳熟能詳，再也不需要誰的介紹了。隨著這個過程的進行中，自己也不知不覺攀上了娛樂業的最高峰，如今染指的是什麼？是電視台，是院線。一旦完成了這兩個步驟，韓國娛樂圈便任由自己呼風喚雨。

聯繫到他對泰妍歐尼的態度，也是如此。

「呵呵……」唐謹言轉向李浩揚：「演出結束，好好請妹子們吃一頓大餐，看這一個個瘦的……」

「什麼歌？」

「前輩們好，我們是EXID，請多多關照。」

——「雖然很遠，但只要有回憶就有淚水的，我的愛情啊……」

林允兒和徐賢對視一眼，都看見了對方眼裡的驚奇。這些妹子個個看起來秀色可餐的模樣，而且對他來說應該屬於唾手可得的那種，可這會兒從他身上表現出來的真是陽光且坦然，完全沒有體現出半點邪惡的念想，不是早年對徐賢的克制，也不是後來對允兒的隱藏，而是根本就沒有。

唐謹言霸氣的揮手僵在半空中，神wwｗ•hｅｔuｂooｋ•coｍ.ｃom色變得尷尬無比。想要在妹子們面前裝個逼來著，這要是被她們看見自己老老實實地喊著一堆大姐頭，這日子怎麼過啊？

徐賢弱弱開口：「OPPA你確定不是因為今天是歐尼生日才來的？」

可回過頭來，卻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當唐謹言踏入待機室，裏面EXID的五個妹子激動得差點沒昏過去。李浩揚告訴她們的時候，大家也以為會長來了只是坐在觀眾席上鼓個掌，這就已經足夠振奮人心了，誰能想到居然親臨待機室里噓寒問暖，滿臉陽光燦爛的笑容？

許率智咽了口唾沫，木木地回答：「少、少女時代。」

——「在疼痛的心上，在吃力的愛里，在艱難的歲月中，曾閃動過的你。」

萬般靜默中，唐謹言終於無奈開口：「好吧，別演啞劇了。我家妹子腰都斷了，你們就這樣做前輩的？欺負人啊？」

「啊！糟了。」隊長許率智忽然跳了起來：「差點忘了去拜訪前輩們。」

唐謹言知道她們在想什麼，他還是陽光地笑著，眼眸閃動間，彷彿又看見了那片似梅的雪花。有些事做多了，不過誤人誤己。再放縱的慾望，也該有停歇的一天。

「切！稀罕！」聽他這個表態，目測是真的和歐尼沒關係，少女時代紛紛鬆了口氣，權侑莉便道：「不m.hetubook.com.com要告訴我這又是新的夫人團？」

如果說直到這一刻的表情唐謹言還能理解，那下一刻的表情就完全讓他摸不著頭腦了。除了金泰妍之外的另外八個人無不齊刷刷地轉頭看金泰妍，金泰妍漲紅了臉，滿是羞怒的模樣。

舞台終場，跟李浩揚再度走向後台，唐謹言聽見了自己問李浩揚的聲音，喃喃的如同夢囈：「Apink最近有歌么？」

當初對智孝說，「竊鉤者誅，竊國者侯」，那是為了什麼？不過是為了能夠光明正大的和她們在一起。

三月九日，SBS人氣歌謠。

九個人如夢初醒，急忙齊刷刷還了一禮，金泰妍上前和許率智交換了專輯，這才算完成了拜會禮儀。

林允兒似笑非笑：「對，你想說什麼？」

也許是慾望停歇了吧，分外容易回憶從前。她們都覺得自己是難忘初戀，其實細說起來，不如說是忘不掉自己為之啟航的起點。越是走向成功，那一絲遺憾就越是凸顯。

「嗯？」唐謹言不解地看向李浩揚，李浩揚知道這位BOSS對很多圈內規矩不太了解，便解釋道：「這些打歌舞台，首演都是要去拜會前輩、贈送專輯什麼的，是圈內的常規了。會長過來看望，導致忘了時間，不過現在去也還來得及。」

「《threedays》插曲，《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