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瘋子的盛筵
第36章 我豈凡人

小木翻白眼了,最煩這種說教,那怕讓他有點感動,他一躺,憊懶勁上來了,一拉被子說著:「你走吧,我要睡覺。」
「有嗎?」小木問。
「哎呀,我說你這個人真笨啊,腰上掛著車鑰匙呢,看臉能看出來。」小木不屑道,太簡單了,這都打破砂鍋問到底。
遠在省城的專案組人員,根據手機照片檢索,用時十五分鐘確定了塗姓的男子身份。
提到這茬,小木不高興了,翻著白眼看張狂,然後平靜地問他:「別忘了本少爺這個半吊子心理專家的本事,你無權評價我的家庭……據我這段時間的觀察,成長成為你這種意志堅定、思維單一的布爾什維克信徒,你一定嚴重缺愛,我甚至可以判斷……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有過父愛?」
「不用謝,就這幾個貨,居然敢打我,誒我法克他全家的,他們就知道文化人好欺負,不知道文化人坑人更狠……那個帶頭的,連鬢鬍子的,姓塗,應該有過服兵役記錄,有可能還服過刑,經濟條件不錯,開一輛凌志車,東北人,在這兒說不定是個公司小老闆的身份。」小木指著扮假警察那一夥,重點指出了那個帶頭的塗哥。
是楊夢露,這個有拍到照片,不過畫像比照片更迷人,富貴紫的長裙,回眸笑的姿勢,整幅畫像活了一樣,正娉娉婷婷地站在三人面前。
「當然,就像畫的這水平啊……能稱大師了。」張狂贊道。
大頭開著車,像幽靈一樣等在路邊,晚飯過後,剛住下不久他就被叫起來了,到這兒一等就是幾個小時,是被楊夢露叫起來的,已經習慣僱主作風的大頭一句話也沒多問,兩人就那麼靜靜地等著。
塗紳豪、男、38歲、漢族,於199年服役於某部,退役后,於200年因詐騙罪入獄服刑四年,現居潼關市復圓路復文小區13幢1301室,名下登記的,還真是一輛凌志轎車。
「我就走,還有一句啊,林子……不管是窮爸爸,還是富爸爸,當爸的都不容易,他們不會期待兒女有什麼回報,但也不至於報復啊?這是我最看不懂你的地方啊。」張狂起身,勸了最後一句,也是他一直想說的。
張狂傻眼了,當卧底這麼多年,才發現連個菜鳥都不如,倆人都見著了,他可是什麼也沒看出來。
話不投機,自然中斷,張狂熄了燈,看著捂著嚴嚴實實怕漏光的窗子,把窗上的被單卸下來,又給小木輕輕蓋上,這才掩門出去。
於是禿蛋這樣說了:「我明白為什麼你爸想辦法……把你送精神病院了。」
或許也不是,只是窗外透進來了的晨曦曙光,一個漫長的夜,過去了……
……
過了很久,小木才從被子里探出頭來,他拽著被角擦了擦眼睛,像是因為什麼難過了,不過多年來已經養成了習慣,就再難過的事,也是一個人躲著就像這樣悄悄落淚。
張狂笑了,也贊了句:「這比咱們用監視設備可隱敝多了……林子,以後誰再說你紈褲子弟,你直接用顏料盤扣他臉上。」
該辦的事,該交待的細節,匆匆說完,楊夢露走時,和*圖*書看到一直嘔的盧瘋子,還有點氣不自勝似地,又回頭,高跟鞋狠狠踹了他一腳才走。
「這就扔了?」張狂有點心疼似的。
「就是脫|光了,一|絲|不|掛的女人,畫人體肖像啊。」小木道。
「幸福?」小木愣了,這裏面難道還有幸福可言?
張狂依舊沒有說話,指指已知的幾人、何玉貴、盧鴻博、還有那一對哼哈二將,大嘴劉旭、大頭張建強,葉天書拿出警務通手機,拔著已知嫌疑人的捕捉圖像,一眼便看出差別來了。偷|拍的有點模糊,而小木畫得更清楚,至於相似度,葉天書的表情已經說明了。
深夜,潼關高速路口。
「背……習慣性地挺直,軍姿標準,當然,傳銷里訓練一段時間也能達到這個水平……不過在他捋著袖子打喊揍我時候,我看到他的兩肘,左右肘粗糙面積不一樣,左大右小……那是這個動作。」小木比劃著卧式射擊的標準姿勢,那種訓練在身上留下的印記不好消除。
一個心理學家和騙子是一樣的,能從你的表情細微變化找到他要的答案,小木喜于形色地追問著:「說說,禿蛋……咱們難兄難弟的,我又不笑話你。」
「需要我讓他喝嗎?要走了我都找不著人,這是硬從酒場上拖下來的。」車下換氣的何玉貴道著。盧鴻博打著酒嗝道著:「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此番別離,去日苦多啊……露露,想我沒?」
效果明顯,刺|激到小木了,回報了他一個字:「滾!」
一聽這邊也有生意,何玉貴來勁了,使勁點頭:「懂。」
「又猜錯了,他幹了一輩子警察,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我走他的老路。」張狂道,小木懵了,張狂笑著解釋著:「干過的才懂其中的艱辛和危險,誰願意自己牽挂的人去從事這種高危職業。」
也是,非常時期,要讓對方知道小木有這本事,恐怕討不到好去,張狂坐到了椅子上,換了一種新奇、興奮、帶著感激不盡的眼光看他,小木往床上一躺,笑著問:「禿蛋,你都輸我兩回了,我嚴重懷疑你這號光棍會不會履約。」
一天一夜的跌宕,讓他根本沒有睡意,又起身敲響了小木的房門,開門時,小木還穿著正裝,也沒睡,進屋才發現,這位對生活細節要求很苛刻的紳士,已經把房間打掃的纖塵不染,畫像被帶走了,工具打了一垃圾袋,看樣子準備扔。
「沒什麼,我是被拐賣的,一歲半就被人拐買了,被解救出來的時候,已經四歲多了,對於親生父母,已經沒有什麼印象了,所以,父愛、母愛,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感受。」張狂喃喃道。
「安靜,靜得都無聊了,不讓放開干,放開干,這倆月都能收攤走人了。」何玉貴道,明顯腹誹來錢太慢。
「啊?」小木瞠目了,沒想到這麼絕,乾脆就沒有,他囁喃道著:「哦,那對不起啊,觸到你心事了。」
「神了,我們隊里的描驀師都趕不上你的水平啊。」葉天書贊道。
「恰恰相反,我正要說,你猜錯的地方,這不是一個悲慘的故事,而是一個幸福的故事www.hetubook.com.com,我很慶幸,能成為一個幸福故事里的主角。」張狂道。
「對,腕上套了個紫珠文玩,雖然假警服不值錢,可皮帶很貴啊,我看到他的皮鞋了,不管裝逼還是真有錢,那雙義大利皮鞋價值不菲。」小木道。
「還有呢?」張狂又問。
車繞了個圈拐回來,又上了高速。
「也是啊,不受非人之苦,難有過人之能啊。」張狂笑看著小木,知道應該是環境的原因,扼殺了他身上的天才,小木也看著他,似乎也在重新認識,半晌小木驚起,警惕道著:「禿蛋,你要是勸我接受你的理想,我馬上和你斷交啊,說到做到。」
小木笑了,後事如何,誰又能料到,張狂卻是好奇問著:「林子,我越來越發現你身上的與眾不同了。」
楊夢露迎上去了,坐到了車裡,車後有股子濃重的酒味,喝酒的那位湊上來,她很煩地瞪了一眼,盧瘋子呵呵笑了,楊夢露斥著道著:「老何,他精神問題已經這麼大了,你還讓他喝。」
小木在笑,他不用看,其實已經看到答案了……
張狂點點頭,噓了一聲,示意著還在專註作畫的小木,此時的小木又變了一個樣子,莊重、專註,一手持顏料盤,一手持著畫筆,調色、塗抹,那動作行雲流水,能讓葉天書想起警中大比武,那些身手不凡的外勤拆裝槍械。
「錯了,成了大師會更慘的,畫向日葵的梵高,貧困交加而亡;發明透視畫法的義大利畫家帕多·烏切洛,一生都過著貧困孤獨的生活;古今中外,大多數大師身上都能打上這樣的標籤:窮困潦倒、貧病交加、鬱鬱而終等等,等等。」小木笑著道著,一指張狂反問著:「這樣的話,你叫我大師豈不是巴著我倒霉?」
「然後他就送你當了警察?」小木問。
啪唧,小木一拍大腿興奮道,法克,看來我猜對了。
那車走了好久,老盧才擦著嘴悻然上車,何玉貴笑著遞給他一瓶水,老盧卻是心知肚明道著:「你們嫌棄我就明說,媽的,都掙錢了,嫌我累贅了。」
何玉貴回頭看時,他已經歪倒在後座上開始睡了。
「那是因為你中途放棄了,堅持到底,你也能成大師的。」張狂道。
最後一筆,小木的手懸了好久,最終落筆卻在裙子上,豎抹著,多了幾道褶子,明暗的變化一下更清晰了,他放下顏料盤和畫筆,回頭時,那兩位、齊齊向他豎著大拇指。
「那也不能半路把我扔了啊。」盧瘋子氣憤地道。
下一句:「能有多少?」
「你這是既侮辱大師,也侮辱我啊。」小木翻著白眼道。
「那看你拉多少人頭了……還有,一定要把這個禍害送走啊,他目標太大,估計他走到哪兒都得帶上尾巴,賈老闆說了,這次攤子鋪的大,絕對不能出現一點差池。」楊夢露小聲和何玉貴說著,盧鴻博卻是嗆了點小風,開始嘔起來了。
「你怎麼不喝死啊。」楊夢露生氣了,開著車門下車。
小木愣了,猜得出表像,卻猜不到真相,果真人是最複雜的動物,你覺得悲慘的生活,對於hetubook•com.com他反而是最幸福的往事;相比自己就不堪了,多幸福的家庭,怎麼就覺得是悲劇呢?
「哇,這麼悲慘?太可憐了。」小木憐憫地道,不過一看張狂這樣子,他又懷疑了,直問著:「不會是騙我吧?故意說個悲慘的故事,搏我同情?」
「……被解救后,我被送進了兒童福利院,一直沒有找到我的親生父母,福利院就成了我的家……所以我是吃百家飯、穿千家衣長大的,這個世界總歸還是好人多一點,是那些不知名的好心人把我養大的……而且,有幾位解救我的警察,怕我不能健康成長,他們輪流來看我……我記憶中最幸福的事,就是趴在窗上,看看有沒有穿著警服的叔叔或者阿姨,來陪我玩,給我帶來什麼好東西……其中有一個警察,後來成了我的養父,他是個很老派的人,可能比你爸凶多了,我那段叛逆年齡,沒少挨他的皮帶。」張狂笑著道,那滿臉幸福的表情,根本不像作假。
「快算了啊,你這些年花掉的錢,不比誰多啊?」何玉貴反諷著。
這把張狂和葉天書嚇住了,信息太詳細了,要這麼查的話,恐怕電腦幾分鐘就能檢索出來,特別是服刑經歷,張狂不信地道:「你怎麼看出服兵役來了?」
他痴痴地望著窗外,似乎在想千里之外的家、在想他發誓不原諒的父親,在想他原來迥然不同的生活,漸漸地在他雋秀的臉上似乎帶上了一絲明悟。
做傳銷是個合夥生意,像老何這樣的A一級大經理,能拿到總額的30%左右,剩下的,絕大多數要分流到B、C一級經理,消耗也是驚人的,楊夢露斥著他道:「兩個月你收幾十萬還要怎麼著?可以了啊,細水長流、安全第一。」
其實就在眼皮底下,復文小區離居住的旅館不過數公里之遙。而且一點也不複雜,就在罪案信息庫里靜靜地躲著,葉天書看到這一信息時,愣了好久,遞給張狂,張狂大張著嘴一句話也講不出來。
葉組長走的時候已經快凌晨五時了,張狂從後門送走了人,確認安全后才回到房間。
一直等了兩個多小時才接到電話,楊夢露下車等著,不久后,一輛轎車下了高速,陌生的車,老規矩,肯定是租來的,大頭如是想著,車一停,他就看到了何玉貴老闆胖胖的身材從車上挪下來。
「憨厚和暴戾結合在一起、忠誠和姦詐結合在一起,普通人接受不了這種極端的溶合,一定是有什麼東西促使你這麼做,應該不單單是信仰的問題,這個物質時代,信仰的影響畢竟太弱了。」小木笑著道,果真是興趣所在,一猜別人的隱私,他的興奮勁就上來了。
「哎呀,資本主義腐朽的那一套。」葉天書不中意地道,不過再看這堆肖像,又是讚賞道:「不管怎麼說,他山之石,還是可以攻玉的,非常感謝,太謝謝小木了,我代表專案組全體同志感謝你啊。」
這就是個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犟驢脾氣,了解他的過去,張狂在想,連犯罪分子都被坑了,那個可憐的父親,得被兒子折騰到什麼程度才能下了這種和_圖_書狠心。
張狂笑而不語,那種帶著某種意味的笑,葉天書也不含糊,給張狂緊緊衣領,面對面,鄭重敬禮,敬禮還不夠,又深深鞠了一躬,這下子張狂可不好意思了,他小聲說了:「我可什麼也沒幹,就陪林子跑了跑腿,功不在我。」
「哎呀,人家的生意大嘛,肯定要小心加小心了……再說我也不合適出面了,人怕出名豬怕肥啊,我這一出面就得召來一群警察,沒法弄啊。」老盧醉態可掬地道,看來對自己的情況也是非常了解,楊夢露勸著,這是賈老闆的安排,干好了,這邊的生意也有咱們一塊,懂不。
「那車呢?你都能從臉上,看出他開什麼車來?」葉天書瞠然問。
肖像畫,全部是肖像畫,胖的、瘦的、長相兇惡的、人畜無害的,滿滿了釘了一牆,當看到盧瘋子唯妙唯肖的畫像時,葉天書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了。
老盧呵呵笑著也下來了,酒意盈然的看樣子是說不成什麼了,楊夢露問著何玉貴道:「老何,那邊還安靜吧?」
「嗯……沒意思我就跑,管得著嘛。」盧瘋子不屑道著。
「是嗎,侮辱大師可以理解,怎麼侮辱你了?」張狂逗著他,小木一豎中指道:「這畫從觀賞的角度講,就是一堆垃圾,大部分美術專業的人,都有這種起碼的功底,我屬於很差的那種。」
葉天書嚇住了,這眼光讓他嘆為觀止了,要是正確的話,他真要覺得神乎奇技了。
「因為我知道,他雖然不想看到我步入他的後塵,可我真的這樣做了,會讓他很欣慰的。我沒有那麼高尚,可在我心裏放不下那些人,那麼多捐款捐物、那麼多幫過我、幫過福利院孩子的好人,其實他們只是出於本心,並沒有期待我們回報他們什麼……或者有期待,也是讓更多人,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去回報……這個在你眼中很操蛋的世界。所以,我就當了警察。」張狂笑了,笑著看小木。
凌晨四時三十分,專案組監控到了這輛車駛出省境,去向不明。
哈哈一笑間,他猛地剎車,興奮地拉著張狂問著:「這是……那些嫌疑人?」
矇著被子捂住臉了,就不懂心理學的張狂也瞧出來了,他知道是錯的,但他拒絕悔改!
張狂和葉天書聽得半晌無語,兩人相視驚愕,好一會兒,又相視而笑,再問時,只要過眼的,小木能把人的習性說個七七八八,大致那兒人,有什麼嗜好,開的什麼車,講到一半時,奇迹已經驗證了。
說不笑話,其實已經在笑話了,就是啊,你丫還沒準什麼情況呢,居然編排我爸怎麼了?張狂稍顯難堪地道著:「猜對了,我是個孤兒。」
「呵呵,這個一般我都懶得解釋,想當年為了的欣賞那些裸模,我在鹿特丹美術學院可走讀了一年多呢。」小木得意地道。
還好,不像以前那樣難過了,好像心裏輕鬆了很多,而且有點喜歡禿蛋這個夯貨了,說了這麼一個他從未聽過的故事,很真實,他一點都找不到假像端倪的真實故事。
「你……從你糟糕到極點的生活習慣上看、從你根本不懂關懷、而且和-圖-書拒絕關心的態度上看、從你對待女人的那種漠然眼光上看……你不會連母愛都沒有吧?」小木放大招了,最後一個疑問說出來時,張狂訕笑了笑。
「服刑呢?這是怎麼看出來的?」葉天書問。
「何以見得?」張狂眼皮一跳,反問著。
「教授啊,教授,賈老闆安排的……避避風頭而已嘛,再開伙時候,還不得把你請出來,我跟你講啊,去了療養院好好獃著,過段時間我就去接你,別我們還沒去,你又跑了啊。」何玉貴道。
他幾乎興奮到咬牙切齒,狠狠對張狂牙縫裡迸了個詞:「絕了!」
葉天書愣著問:「裸模?什麼是……」
張狂笑了,笑著搖搖頭未語,他了解小木的心思,如果不表示一下的話,會讓他覺得失落,但你要表示,那後果更嚴重,小木這的拗性子,根本不會如你所願。
「剩不下多少,租車、人工、吃住……對,還養了那麼位大爺,對了,我們路過就是問問那倆怎麼樣?」何玉貴道。
一溜看過,啥也不說了,葉天書大拇指自己都不知道豎了幾回,他和張狂慢慢站到了小木的側面,看著最後一幅肖像。
很安靜,也很無聊,少了小木那個活寶,氣氛變得很壓抑的。
「那等著留下給人看嗎?」小木反問。
「濕疹斑點,胳膊上、脖子上,都有,這是南方氣候能在北方人身上造成的印記之一,治療不及時,都會留下那種輕微的小斑點,其實這個很好治療,離開那地方、或者稍用點葯就解決了,唯一一種不能解決的原因,而且還留下那麼深印記的地方只有一個:監獄。」小木道。
「誤差有多大?」葉天書附耳小聲問。
不過鑒於抓捕時機尚未成熟,又有更重要的線索浮現,專案組布置的警力沒有驚動似乎根本不像倉皇出逃的一對……
「那你幹嗎要忤逆他的意思?」小木問。
「他在荷蘭學過油畫……我都不相信,直到他畫出個盧瘋子來,嚇了我一跳,和照片一樣。」張狂道,小聲說著兩人下午的事,跑了一趟書畫店,這和案情八杆子打不著,直到小木畫出一幅來,張狂直接就被征服得五體投地了。
哎呀,這下可好了,葉天書興奮地直搓手,這些隱藏很深的「大經理」,不是只抓拍到側面像,就是根本拍不到人,他們聰明到連過公安監控都會下意識地遮住臉部。可現在問題基本解決了,有了這些神似的肖像,用不了幾個小時,他們就無所遁形。
兩回,輸了一對警花,張狂笑著道:「我一定履約,我豁出去不要臉了,回頭到我們局裡給你介紹一對啊……哈哈。」
兩人咬著耳朵,葉天書看專註的小木,沒敢打擾,他小聲問張狂道:「沒想到,他還有這本事?神了啊,畫得真像。」
「經濟條件?你是看穿著?」張狂問。
「不怎麼樣,看樣子塗老闆還是心存疑慮。」楊夢露把經過詳說,老何一聽就怒了,拍著巴掌跟盧鴻博道著:「看看,老盧,我說什麼來著?好容易揀了個寶,還送人了,人家還不要……就你們這一圈申購的,老盧頂多也就這水平,他不要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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