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財富偽造師
第141章 伊人驚艷

容纓驀地臉沉了,有點懊喪,曾經留下的形象恐怕不佳,而且是無法彌補的,她摩娑著小木的手道著:「你……瞞著我什麼?」
「媽的,這兔崽子不接我電話。」黨愛民恨恨道,一說完,樊賽麗剜了他一眼,他都來不及住口了。
「王拐的愛好?那還用說嗎,女人唄……他是自己先上了,再尼馬介紹賣去,嘖,老厲害了,有的掙著錢,還回來給他,真的,要不是有個女工男朋友氣急了追砍他,他都不走呢……」
「好容易今天請假。」容纓竊喜地如是道,蹭聲抽走了他的皮帶,然後捧著小木的臉,使勁吻著道著:「呀呀呀……快點,這麼木啊。」
小木暗暗地安慰著自己,那種死法就像現在:爽死。
「先放放……你來看……這個人,張戈,曾經和王壽和是同案犯,他們正在東莞一家電子廠打工認識的……」樊賽麗認真地看著,兩人像心有默契一般,各在桌子邊,看著屏幕上,一位中年男被提審。
「當然,除非你不喜歡我了……我原來有很多很多朋友,一夜之間都沒有了,不過還好有你,否則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挺過來,我問你一件事,你得說實話。」容纓道,幾乎是貼著問的,熱乎乎的胴體、軟綿綿的豪胸,小木發現在這個時候,講道德真是傻逼,他撫著她平坦小腹下的私密處笑道:「誠實,很難啊。」
「這不一下沒認出來嘛……怎麼了?這麼急著給我打電話。」小木進了房間。
此時身處皖省,經偵局下屬的一個經濟案件調查組,他這種顏值的在這個環境里是另類,一大間全是專案人員,標準的配置是人手一台電腦,多數對著電腦屏幕能幾個小時不動一下,他座位的對面,樊賽麗在目不轉睛地看著屏幕,是兄弟單位傳過來的遠程偵訊錄像,她隨口問道:「怎麼了?聯繫不上。」
小木卻驚訝了一下,旋即笑了,容纓像個害羞的小女生一樣,一下子打扮漂亮了,漂亮到他一下子沒敢認,一怔間,容纓卻是不好意思了,捂了捂臉道著:「討厭,用這樣的眼光看人家。」
關門的容纓卻說道:「沒事。」
樊賽麗說著,已經打開手機,給剛回來不久的黨愛民訂飛機票了,而黨愛民,還在一遍一遍拔著小木的電話,邪了,就是不接……
……
小木心一抽,挖涼挖涼滴,他曾經鼓過一千次勇氣,都沒有說出口來,背叛和出賣不是光彩的事,那怕出賣的是一個壞人。
……
「這就害怕我纏上你了?」容纓剜道。
這特么才是容纓的真實個性,估計也被釋放出來了,不過聽得小木笑到不可抑制了,容纓卻是有點臉紅了,裹著被單下床,把一直響的和*圖*書手機扔給小木,像受驚的小鹿,鑽衛生間去了,小一看是禿蛋的電話,根本沒心情接,直接摁了關機,手一伸手,長長舒了一口氣。
誘因很明確,動機很簡單,就是受了女人傷害,轉而報復,甚至連甜言蜜語、女人緣、這幾個詞樊賽麗都重重做了記號,她的比對之下,結果出來了:準的嚇人。
「都不是,你信么?」小木道。
凝視,深沉而嚴肅地凝視,小木看到了,褪去任性的外衣,容纓比想像中要精明,戎武的妹妹,不會是個白痴,這天下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恨,一年多不清不楚的照顧,她無數次起疑,都被搪塞過去了,這一次,小木知道恐怕要到攤牌時候了。
小木心一松,跟著全身又抽了,岔到姥姥家了,他剛想解釋,那雙紅唇侵略地吻上來,一下子失去的淑女的風度,就像初見她時的那個霸道公主,她吻著,把整個人貼上來,彷彿要溶化進小木的身體里,她吻著,像久餓的饕餮撲向盛宴。她吻著,在濕漉漉的唇舌吸吮中,她感覺到了小木的衝動,小木的回吻,那股子幸福全化作興奮,一個長長的吻,點燃了兩人壓抑已久的欲|火,小木神志稍清時,容纓滿面潮|紅,在解著他的腰帶。
「等一等。」容纓突然放開了他,同樣像緊張和惶恐一樣起身,她站到了窗前,背對著小木。
小木眼睛一瞥問:「你知道了什麼?」
……
……
「我知道,我知道……」容纓回身了,緊張地掩住小木地嘴巴,然後覺得不妥,又放開了,她有點顫聲地道著:「我知道就是這樣……都怪我,這麼笨,老防備著你別有用心……我……」
「哦,講清楚點?這麼乾的……介紹女工給的少不是,有老闆就做境外生意,介紹一個給一萬五澳幣,不過沿海這邊打工妹見過點世面不好哄,你把她們介紹出去,她們知道幹什麼,當地賣賣還行,讓她出境外,她肯定不去……這不,王拐就想折了,回他老家,勾搭漂亮點的少婦,質量好點,出去那邊給錢也多啊……」
「這個……」小木想回抽手,不料容纓拽得更緊了,嚴肅地看著他,他囁喃道著:「也沒有什麼。」
「才不!」容纓攬住他,吻著堵上他的嘴,整個人像八爪魚一樣黏到了小木身上。
小木哧聲笑了,容纓擰著他的臉蛋斥著:「以為我看不出來,好幾次想說都不敢說出來……還得姐抹著臉主動追你?裝有文化,一脫了都是流氓。」
「小木……下午我還去店裡,中午就到外面吃行嗎?你來洗吧。」容纓在問了。
「啊。」小木胡亂應著。
吧唧,小木直接從床上摔地上了,他發現了,m•hetubook•com.com以自己干過的事,就想爽死,都不會那麼容易滴……
「你……」小木惶恐地看著容纓,聶奇峰和李德利已經宣判,可以探監了,這個昔日老大的妹妹,萬一探視,肯定會知道所有的事,那,現在這麼嚴肅的表情就是了。
「你想說什麼?」容纓雙眸如水的問。
「啊,不說這個,說說王拐……大家都叫他王拐,那張嘴厲害啊,那抵死不賣的女工,能讓他說得高高興興當小姐去……真的,我們當時一個月介紹三兩個了不得了,他十倍都不止……肯定得一直介紹啊,新人換舊人,還有干段時間的女工摸著門道,自己就跳跑了,所以這種事一直有需求啊……」
「事太多了,所以也可以說沒事。」容纓道。
「工廠里……那還能有什麼事?一天工作十幾個小時,不出來找食,得累死在裡頭啊,有奈何誰干這個?那大部分女工還不都是打工養不活家裡才幹這個……哦喲,這有什麼無恥的,老婆在外面賣,老公在家裡做飯帶孩子的都有,太正常了…」
「還有個事……聶哥判決下來了,有時間陪我看看他去啊,他好歹當過你大哥呢。」容纓又道。
她的喘息開始粗了,小木終於明白了:壞了,想岔了。
「不,你比他強……他眼裡只有兄弟兄弟,從來沒在乎我想什麼,我見他一直有點害怕,從小開始啊,他總是教訓我。」容纓撅著嘴道著,不過明顯是一種撒嬌和幸福的表情,把小木看怔了,那嬌憨的樣子,悲劇故事里的一個亮點,格外地讓人難忘。
小木被撩得渾身燥熱,他褪著容纓的衣衫,潔白上身慢慢凸現時容纓不好意思地把頭埋在他肩上,小木摸著細膩、悸動、如紗如綢皮膚,他在咬牙切齒道著:「老子終究是個混蛋,想當好人都沒機會。」
「你呀,就像我哥一樣嘮叨,不過還好,幸虧不是我哥,老是把我管得那麼嚴。」容纓手指不自然的互扭著,心裏也和這個動作一樣,很彆扭。
「哦,那太好了。」小木心裏泛著酸酸的味道,成熟和懂事,得付出多少代價啊,特別像容纓這種,曾經連花錢都嫌麻煩的。
「有啊,不一直喜歡著。」小木道。
他痴了,撒潑耍賴的她、痛哭欲絕的她、自暴自棄的她、和現在一臉幸福的她,種種際遇在這樣一個普通而又普通的女人身上,能走到今天,要受多少煎熬啊?
「沒事?」小木愣了下,回頭看她時,容纓笑笑道:「嗯,不是什麼大事,來……坐吧。」
啊~~~~~~~
小木站起來了,慢慢地走到她身後,輕聲道著:「我不在乎你怎麼看我,也不在乎你知道後會怎麼樣hetubook.com.com對我,心裏壓著這樣一塊大石頭,總歸不會很好受……也該到告訴你的時候了。」
「哎……喝水不?」容纓側過身,手托著腮,近距離地看小木。
容纓笑著,一笑兩個好看的小酒窩、一圈琳琅的貝齒,小木笑著問:「是什麼?」
「我什麼都知道,你信嗎?」容纓道。
「那我……」容纓慢慢,離近了點看他,不好意思地道著:「你有喜歡過我嗎?」
手機在口袋裡、口袋在褲子上,褲子扔在地上,沒人理會。
「這不正在想么,但是,怎麼說呢……」小木撓著前額,調戲女人是長項、耍流氓是拿手好戲,一|夜|情是輕車熟路,可這尼馬感情就不好說了,怎麼覺得這麼難以啟齒呢?容纓倒不算不漂亮,可一見到,總有他哥的陰影籠罩在心上,那團陰影,一直威懾著小木不敢跨越雷池半步。
「初始動機、誘因,可能是父母離異,被拋棄;情場失意,被拋棄;甜言蜜語是肯定的,有女人緣是肯定的,可恰恰他的侵害對象也是女人,這種矛盾能反映出,可能他受到過女人的傷害,或者他在乎的女人被傷害過,而他無能為力……」
又一次緊張、咽回了要說的話,容纓好奇問了句:「你好像有點怕我?」
小木呵呵笑了,一笑,容纓去擰他,不過卻捨不得使勁,輕輕捏了下,小木無語地握著她柔軟的手,心裏泛起的滋味那叫一個複雜,他看著容纓,嬌厴如玉,因為哀傷的削瘦卻更增幾分風致,容纓附身輕輕吻他問著:「怎麼了?」
「我當然知道,你以為我傻啊。」容纓鄭重道。
「媽的,要選擇一種死法的話……那我就這樣選擇了。」
微涼的嘴唇,容纓在觸不可及時,她睜開了眼睛,看到了眼前,很近很近的一雙眸子,在憐愛地看著她,她笑了,呢喃地道著:「你追了我一年多,連吻我也不敢么?」
「胡說不是,漂亮的我都有點緊張了。」小木笑笑道。
「嗯,好嘞。」小木精神抖擻,一下子坐起來了。
拐王王壽和曾經的同夥,介紹賣淫一案服刑期滿又因偽造假護照被判八年,此時是珠海警方按皖省專案組的要求對其提審。
「那動機和誘因,是完全正確的,這小傢伙。」黨愛民凜然道,事隔幾年,對小木這個奇葩,依然是不服不行。
「這是個……很長的故事,我……」小木囁喃著,準備和盤托出了,終究到面對這一天,他已經準備好了。
他躊躕、他猶豫、他緊張、他甚至有點臉紅,這些讓容纓覺得莫名的興奮,是一種充滿了幸福感的興奮,她伸著手,撫向了小木,牽著,然後嚴肅地看著。小木一緊張,結巴問:「你……是…知道了什麼和*圖*書?」
「別摸這裏。」容纓不好意思拿走了小木的手,嬌笑著壓在他身上,問道:「你一直照顧我,是因為喜歡我?還是因為可憐我?」
「有事了。」小木道。
咣,兩人倒在了床上,小木支撐著,看著身下的容纓,容纓不好意思地遮住臉,然後被小木強行掰開,小木臉上青筋暴露,嚴肅地對她說:「你剛才說錯了,你認識的混蛋里,我是最損、最壞、最膽大的那個……但我不想當混蛋了,你現在把我一腳踹下床,我馬上滾蛋。」
「那就是想上我?」容纓笑吟吟地道。
坐到了桌邊,這是個共租房子,一個單元房被隔成了數間,狹小,局促,連倒杯水都得小心點,杯子只有兩個,卻是一對卡通杯子,容纓給小木放好一杯后,坐在他的對面,托著腮,那麼好奇地看著他,彷彿初識一般。
回答很意外,容纓想想道:「信,那是……」
樊賽麗依然有點接受不了,看案情能猜到性格的事,她是頭回遇見,這時候她沉浸在驚訝中不自然地問了句題外話:「黨教官,這是個什麼人啊?本來我覺得有點玄,可這麼一查,又好像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
那眼神有點熾,如果放在以前,小木會毫不客氣的善解人衣,而且對於一個女人,他從沒有這麼耐心過,耐心到他早就忘了,一對男女之間還可以干其他事的。於是這種電流襲來的時候,他泛起的不是慾望,而是緊張,他換著話題道著:「蛋糕店的工作是不是有點累?不行我想想辦法,再給你找一個,工資不會太高的,現在工作還真不好找。」
「不對,敷衍……我不是指照顧……我是指……」容纓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剽悍的人生里,似乎沒有過種柔情蜜意的經驗,她痴痴看著小木,居然語結了。
「現在嗎?大白天的。」小木無力的抗拒著。
「我給您訂機票,你今天就去濱海,務必把這個人請到……哎,什麼也別說了,要經費,沒問題,我們經偵上不缺錢,只要你給我找到王壽和,找到線索,這個頭功給你們刑偵上都行……」
「那你會纏上我嗎?」小木問。
小木開始比她更彆扭了,臉上扭曲著,像牙疼的表情,憋著道:「我離你哥,還是有差距的。」
樊賽麗記著要點,臉上是一種出離驚訝的表情,她翻開了在濱海速記的要點,喃喃地念著:
「那您說,他能猜出……下落?」樊賽麗自己都不相信地道。
「怎麼了?」容纓發現小木走神了,故意問,一問,卻是羞澀的表情,不好意思地道著:「我好長時候沒化過妝了,是不是以前特別丑。」
呼哧…呼哧……小木仰躺著,正喘著粗氣,有多大興奮,就有多大疲hetubook•com•com累,他沒想到,一個不小心,打了此生最不願意的一炮。
「這是純粹出於一種報復心態。」樊賽麗道著:「小木這樣說了,監獄服刑的後果是,他的道德水平急劇拉低,而作案水平卻很快提高……到南方打工可能更受挫,他應該掙扎過,而且屬於那種掙扎不出來的人,他很快和張戈臭味相投,然後以介紹女工出去從事性|交易為生。」
黨愛民接著道:「那王壽和老家的查實,是正確的,王壽和是被女方家退親的,八百八十八的彩禮錢也沒退,第一次犯案,拐走的受害人沒有暴力、沒有性侵……誘因可能就在這兒,招遠鎮查到的消息是,他和對象姚玉霞是從小一塊長大的……而且第一次拐賣走的,是姚玉霞的表姐。」
「你……來了?」
「哦,王拐啊……記得,那事我們一起做,不就介紹女工出去坐台,娛樂場老闆給了幾百塊介紹費……出境那趟啊,那事不都查清了,他是主犯,我是從犯……」
那眼裡,滿滿地蓄著愛意,從相識到現在,從陌生到親蜜,是一個如夢如幻的距離,小木沒說話,她笑著道著:「才多大會兒,把你累成這樣?」
說的是謀生的那份差事,容纓一年換了七八個,沒一個能幹長久的,不過還好,起碼幹得越來越長了,不像剛開始,一周不到就撂挑子了,容纓聽到此處笑著道:「我幹得挺好的,老闆都要給漲工資了……謝謝你,不要多操心了,我不會那麼任性了。」
「我有點害怕。」小木難得地說了句實話。
黨愛民這時候拽了,一揮巴掌道著:「你說什麼人?我兄弟啊,我就知道他成,心比別人多個眼,再狡詐的嫌疑人跟他比,都是白痴。」
一聲帶著痛楚、帶著歡愉、帶著興奮、帶著激昂的叫聲,拉開了這個混蛋沉淪的序章……
「那沒什麼是什麼?」容纓窮追不捨。
……
「我認識的都是混蛋,你是最膽小的那個。」容纓咬著他的耳朵,刺|激他,話畢,她呀聲尖叫了一聲,卻是最後一件褻衣被撕了,她像赤|裸羔羊一樣被小木扛在肩了,她尖叫著,拍打著小木的後背,那叫聲卻帶著歡喜的聲音。
晚了,來不及了,容纓攬著他,竊喜地、緊張地、慢慢地把紅唇湊上來了,在漸近的時候,她幸福地閉上了眼睛,那微顫的睫毛,那細膩的鼻尖,那氳著香味的髮絲,讓小木又一次找到了怦然心動的感覺,他輕輕吻了吻容纓的紅唇,卻不敢再生褻瀆之心。
……
電話,彩鈴的聲音響了幾次都沒有人接,黨愛民憤然把手機拍到桌上了。
容纓欣喜地道,眼前的小木,飄著一頭洒脫不羈的捲髮,和夜夜夢裡的人,沒有什麼兩樣。
「八成行。」黨愛民拍胸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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