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娶你?

薄野景行已經脫了喜服,正準備抹神油呢!
他竟然就在單晚嬋隔壁,跟薄野景行荒唐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江清流就有點後悔——不知道這邊的動靜有沒有傳到單晚嬋的房間里。他煩惱地整理著衣裳——薄野景行這個人,終究是不能久留。
江清流差點沒一巴掌把她呼死:「你以為我三歲小孩,不知道你搞了什麼鬼?!薄野景行,你要是安安份份的,我還能讓你得個善終!你若是再得吧,我一刀宰了你!」
薄野景行一想,這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也不能浪費了啊。他隨後就命穿花蝶去找齊大——看齊大那膀大腰圓的,肯定夠壯實。
成親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江家給僕人都做了新衣服,一派喜氣洋洋。然而就在成親當天,金家突然改口,死也不結這門親事了。
江清流出了單晚嬋的院子,正要走,突然聽見一陣奇怪的聲音。他左右一顧——那聲音毫無疑問,來自薄野景行的院子。而且可以肯定,那是個男人的聲音。
江清流重新一腳把她抖床下去,薄野景行爬起來,靈光一閃:「哎,小娃娃,你媳婦是不是不願你娶小老婆吶?!」
江清流在單晚嬋處盤恆到深夜,他能感覺到單晚嬋的躲閃。她與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隔閡。他嘆了口氣,也不願勉強她。那是她的妻子,縱然這幾日有所疏遠,慢慢地也總會融洽的。
江隱天氣得七竅生煙https://m•hetubook•com.com,這滿堂賓客都到了,接不到新娘子,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單晚嬋半晌才輕輕點頭:「小景,你為什麼要嫁給他?江家是個地獄,何況我覺得你根本就不愛他!」
他本想等水鬼蕉離開之後就去單晚嬋的院子,奈何水鬼蕉也怕單晚嬋再尋短見,一直陪著。江清流無奈之下,只有坐到薄野景行床上,一邊留意隔壁的動靜,一邊閉眼假寐。
薄野景行哪是個老實的,頓時就扒他衣服:「你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拿來老夫用用!」
水鬼蕉一見他垂涎三尺的模樣,滿腔怒火都被澆了個透心涼——比起穿花蝶,江清流都算正人君子了。
「愛?!」薄野景行差點沒把一大口胭脂露噴她臉上,「哈哈哈哈,只有你們這些小姑娘,才相信這玩意兒。」
薄野景行大狐狸一樣拱過去,語重心長地教育:「個鼠目寸光的小娃娃,你當知道物以稀為貴,這整個江湖,有嬌妻美妾者數不勝數,但是能娶我薄野景行者,有幾人?!」
薄野景行扯了她手中的絲帕擦嘴:「不想見到他?」
薄野景行撲將上去,手足並用地解他衣服:「嘿嘿,一回生二回熟,咱們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啊!」
毫無疑問,她又被江清流一腳抖下了床。
薄野景行沒說話,笑眯眯地看二人鬥嘴。
任接親的人好說歹說,金家就是往死里搖頭,愣不肯送出新娘子和圖書。屹立江湖百余年的家族,何曾受過這般羞辱?江隱天恨不得打上門去,滅了金家滿門!但是如今賓客在堂,他也想不出法子。
話落,他出了薄野景行的小院,徑直前往單晚嬋的住處。在新婚之夜,毫不給面子地把薄野景行獨自扔在了洞房。
江清流走到門邊,飛起一腳,將門都踢得歪在了一邊!裏面頓時安靜了片刻,然後床上的男人殺豬似地嚎叫起來:「莊主,救命啊莊主!」
單晚嬋給她化了兩粒胭脂丸,這才把她叫醒:「先吃點東西。」
江清流怒極反笑,一把將她扔到床上,邊解衣服邊壓上去:「你個老而不死的東西!!」
水鬼蕉驀地接話:「谷主,那江清流已有嬌妻,又垂涎美妾,簡直就是色中餓鬼、人面獸心!」
他並不太擔心,而不用迎娶金元秋這事,他確實是如釋重負——這一生,恐是真的沒有精力,再去應對另一個女人。
江清流才懶得理會:「但凡你要點臉,也說不出這樣的話來。那天難道不是你睡得我!?」
薄野景行如今是他的妾室,她的院子,怎麼會有男人的聲音?!江清流本來不想理睬,但思及如今二人跟以前畢竟是不同,他還是頓足了腳步。
薄野景行一挺胸,將江清流撞得差點仰面栽倒:「娶老夫難道還辱沒了你不成?!」
第二天,穿花蝶、水鬼蕉一大早就過來向薄野景行請安。水鬼蕉是給薄野景行送早飯,穿花蝶要採集胭脂花和_圖_書的花粉和露水。苦蓮子研製胭脂丸需要大量花粉,商天良那個守財奴開價高得要命。如果不是江清流,還真是養她不起。
薄野景行滿不在乎地揮揮手:「痴兒,現在阻止,與老夫有何益處?!」
這還有什麼辦法,周氏跟撿著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帶了一群婆子丫鬟衝進薄野景行的小院,二話不說,將她一通梳妾打扮,給頂了新娘。
晚上,洞房花燭夜。江清流友人齊聚,一直喝到深夜,喜宴方罷。洞房裡,紅燭一雙,薄野景行一臉小人得志:「小娃娃,老夫可是為你解了圍啊。嘖嘖,若不是老夫,你今日這丑是出定了。」
薄野景行把胭脂露都喝了,抹抹嘴才道:「老夫就是借個種,你不要多心。」單晚嬋微微一笑:「小景,我希望你能多留他些時日。」
而就在這時候,薄野景行略微「提點」了單晚嬋兩句。單晚嬋心領神會,立刻向太奶奶周氏建議:「夫君的喜宴,新娘子也不一定非是金家姑娘不可。眼下咱們莊裡,還有一位姑娘,伺候夫君已久,一直沒有名份。太奶奶何不趁今日之機,給她一個名份,也免了這場尷尬呢?!」
薄野景行的院子里,胭脂花盛放,那花株根葉肥厚多汁,花冠碩大,格外艷麗。月色下一縷酒香,悠遠綿長。江清流深吸一口氣,走到窗前往裡一看,頓時就氣炸了肺——只見紅燭錦被,新房之內,一個男人四肢大張,被捆在喜床上!
薄野景行看m.hetubook.com.com見她,還是挺高興的:「小媳婦,過來坐。」單晚嬋坐在床邊,給她喂胭脂丸。薄野景行頭也沒抬:「昨晚,你都聽見了?」
江清流前腳剛走,單晚嬋後腳就進了薄野景行的院子。火紅的百子千孫被裡,她烏髮如雲,整個人如同深埋在雲朵中間一樣,只露出一段玉色的頸項。
江清流如同一頭憤怒的公牛,抽刀一刀斬下去,齊大慘叫一聲,還以為自己被劈成兩半了!良久睜眼一看,才發覺四肢的繩索都已被斬斷。他連滾帶爬地翻到床下,幾乎就要抱著江清流痛哭一場。但見江清流似要吃人的神色,又趕緊踉踉蹌蹌地跑了出去。
河南金家,直到花轎走得連影子都看不見了,金家老太爺、老夫人、少爺、下人這才跪地,苦苦哀求面前一個面無表情的灰衣人:「爺,花轎已經去遠了,您能將解藥賜下了吧,哎喲喂,可疼死我了……」
江清流斜睨了她一眼:「娶你?!」
薄野景行在院中吃早飯,一邊吃一邊打量水鬼蕉,看得水鬼蕉渾身發毛。穿花蝶倒是不解了:「谷主,你既已決定在江家產子,何不阻止江清流納妾?!」
……
半個月之後,江家廣發喜帖。雖然金元秋是妾,但是因著金家的身份,江家還是頗為看重,廣宴賓朋,聘禮、喜宴都籌備得極為光鮮隆重。
薄野景行還振振有詞:「這良宵美景,浪費多可惜。老夫也是物盡其用嘛,是吧?!」
她們給出的一生,他知道自己回報m.hetubook.com.com不起。
穿花蝶不明情況,還附和:「就是,也不知道給咱們兄弟留點。對了,那個金元秋漂亮么?!要不小的前往金家一趟,讓江清流吃個殘羹冷飯!」
江清流將薄野景行拎起來,真是一刀捅死她的心都有了:「老賊,你、你……」
雖然有過救命之恩,但是其人心思叵測。一旦功力恢復,還是趁早除之為宜。薄野景行倒是沒想那麼多——她給累昏了,江清流走的時候還沒醒呢。
單晚嬋倒是神色平靜:「嗯。」
薄野景行施施然地跟江清流拜過天地,被送入了洞房。江清流差點沒把牙咬碎了!
江清流重又垂目細聽隔院單晚嬋的動靜:「我寧願娶金元秋。」
江清流破例沒回自己的院子——媳婦正隔牆跟人聊著天,他能回去嗎?不過也真不好衝過去,他是必須得要臉的。一旦被其他下人聽見風聲,只怕單晚嬋和他都沒法作人。
江清流拒絕跟她說話,她又毛絨絨地拱過來:「要不你就跟江隱天說說,娶老夫得了。小媳婦跟老夫也算是有點交情,應當不至於為難。」
「切。」江清流嘴角一撇,轉過頭去。薄野景行跟太陽花似的,也跟著轉:「這是什麼表情?!對了,老夫身負絕世武學,什麼葵花寶典,什麼辟邪劍譜,你想學啥,老夫就教你啥!」
「我謝謝你啊……」江清流索性拿了個竹枕頭壓臉上,合衣而卧。薄野景行把枕頭刨開,立時就翻臉了:「江清流!那晚你睡老夫,便就白睡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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